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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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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躁拥吻,他把她抱上沙发,汗涔涔地十指紧扣,时而囚住手腕,时而掐着腰,海浪触礁式的肆意冲撞。
她还学不会适应凶劣进攻,两人完全在打架,他狠了她就咬他挠他,回过味来又有点心疼,舍不得。
下一秒彻底反悔。
舍不得个头!黎樾才是真禽兽,一记接一记的掌掴,打得她红印斑驳,哭也没用,反而给他添火助兴。
没力气逃,一手陷进他汗湿的短发,另手在他背上胡乱捶打,打到精疲力尽目光失焦,才弱弱出声:“你个变态......”
“大点声,没听清。”他手指闯进她嘴角疯狂搅动,她喉咙一紧,唔一声咬住他手指,口腔搅出濡湿声,他忽然轻蔑地笑了下,“你在车上说什么,纹身?打舌钉?谁教你这些不三不四的,你那个姓梁的好同学?”
她瞳孔地震,好你个黎樾,纹身打钉怎么就不三不四了,搞歧视是吧?
她拍开他作乱的手,双腿缠住他劲瘦腰身拼命锢紧,夹死他算了:“死渣男,吃醋就吃醋,凭什么趁机折腾我!”
刚骂完又开始折腾,这里吻一下那里掐一下,她像个气球被一口气填满,仿佛下一秒就要酸胀得昏过去。
黎樾此刻简直变了个人,凶得要命,撑在她身上哑声骂脏。
“操。他再敢来家楼下等你,我就杀了他。”
不像玩笑话。
她怔怔望着他,心头突然有种轰炸全世界的亢奋感。
完了完了,完蛋了,她居然很爱生气骂人的黎樾,最好气到满额热汗双眼猩红,跟现在一样。
其实刺青穿孔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黎樾见过的事情比这炸裂多了,她好奇地催他举个例,他故意不说,十分恶劣地吊她胃口,还要尽情逗她。
“打什么舌钉,没意思。”他揪住她。
“在这里打,挂个小铃铛,刻我的名字,一动就响。”
她真想踹他一脚,心要烫死了:“有病!你给我滚开,我要抓你把你关起来!”
黎樾紧蹙着眉,戏谑地牵了下嘴角。他眼底蓄着一股狷狂烈焰,对视一秒几乎被他烫化。
虾一样熟透的红潮印在她脸颊,她羞恼别过脸,他掐住她下巴用力掰正,嗓音嘶哑说:“071920。”
她惊觉自己错过什么神秘数列,愣住:“你说什么?”
“脑瓜子还不记下来,你哥的服刑编号。”
她浑身一僵,失神瞪着他。
世界仿佛静止,她呢喃他的名字,除此之外她完全不知要说什么,而黎樾一直无动于衷,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她如梦初醒,急得用力推他:“黎樾!”
谁知他表情一变,嘴角弧度慢慢上扬,憋不住笑的呼吸一下子喷在她脸上,笑得肩膀都在颤:“你是不是我教大的,没点反诈意识?说什么都信啊?”
她更迷茫了:“什么零七零八的,到底什么啊。”
他笑了会儿就不笑了,平静下来说:“不是说去申城集训?那边有套房子,门锁密码071920,离画室一公里,不想住就拿来出租,你当房东。”
她大脑宕机。什么?闷声干大事,又买房了?还是申城的房,死贵死贵的,他居然给她买了,什么时候买的?
不对,他刚骗她来着,什么服刑编号,居然敢拿这种事情骗她!
一股无名火蹭就上来了:“黎樾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他跪姿在她身前,她抓起一个抱枕砸他,一个不够,再砸,再砸,“给我死!”
几次进攻都被他轻易躲开了,他垂着眼睨她,轻轻啧了声。
“这么凶啊。”他笑意散漫,低身继续吻她,毫无绅士风度,摁住她腰侧开始变本加厉,“还要不要打死我?”
“不打了不打了!”好没出息地认输了。
她早已无力抵抗,浑身软成一滩水,视线被他宽阔肩膀挡住,她双手掐上去,摸到一层淋漓热汗。
刚才哐哐砸了三个抱枕,手酸,眼眶也酸。
不知不觉,泪水滑落眼角。
这回是真哭了,黎樾一时错愕,粗喘还没停就低身抱住她。
“错了,哥错了。”他低头,呼吸埋进她颈侧,吻得用力又疼惜,“不哭了,不欺负你了。”
骗鬼啊,她真想报警把他抓起来,死骗子,说不欺负了还越埋越深。
黎樾耐心十足地哄,她是半句都听不进去,一想到他被当成坏人关进牢狱,困个五年,或者十年,她就受不了,光是想象就已经窒息。
“哥,你别骗我了......”她搂住他脖子,泪水和他颈侧的热汗融为一体,哭得声颤,“因为你说什么我都会当真的。”
黎樾心里抽了一下,疼得他呼吸停顿。
“好好,哥不骗你。”
她哽咽几下,胡思乱想说:“要是你被关押十年,出来之后头发都白了,好老啊。”
他脸一黑:“又说爱我到一百岁,谁一百岁没有白头发?”
她沉吟片刻,出谋划策说:“那这样,我把唐僧抓给你吃吧,我们煮一大锅一起吃,可以爱到一万岁还不长白头发,多好。”
他兀地笑了:“考虑过唐僧的感受么,无缘无故人家愿意给你吃?”
“不管,就要吃他。”
他笑着吻过来,手指陷入她柔软长发,如获至宝地抚摸,爱得怜惜又用尽全力。
...
夜深人静,彼此依偎在沙发一角,黎樾温热的指尖触碰她的唇,浑哑气音缠在她耳边。
“肿了。疼不疼?”
她往后缩了一下,瓮声瓮气:“好意思问。”
黎樾轻挑地笑了下,热气拂在她脸颊:“我好意思问,你别不好意思答。”
她脸一烫,扯毯子盖住,气急败坏翻脸:“你走你走,走远点。”
黎樾将她连人带毯一起抱进怀里,舒然倦懒地闭上了眼,下巴搭在她发顶说:“哪也不去。”
...
清晨将至,这一晚,黎樾断断续续跟她说了很多。
其实那场违法交易,他根本没插手,当天只是负责到船舱清点货物,心头隐隐猜到会发生什么,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港口那起爆炸案的确不是意外,只是刘盛奕为了潜逃而声东击西。
老狐狸早就知道自己被盯上,再不逃就来不及。其实他想过劝黎樾跟自己一起走,只是黎樾先前的犹豫已经让他怀疑,暗骂自己养虎为患,于是决定斩草除根。
反正谁知道的多,谁就死,一条命而已,灰烬沉进海里鬼都找不回来。
不过这老狐狸怀疑来怀疑去,愣是没怀疑到邵明凯头上,潜逃之路让真卧底截了胡,也万万没想到,到头来最大的叛徒是自己的女儿刘思宜。
这么多年,线索证据全由她收集透露给警队,她才是第一个知道邵明凯身份的人。
黎映夏突然抬起头,眼里有敬佩的光:“大义灭亲?为什么?”
黎樾摸着她头发,揉一揉,淡声说:“因为恨吧。”
刘盛奕这人,判断力一般,疑心却很重。
当年他怀疑妻子出轨,愣是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打到失声,还强迫妻子吸.粉。
女人死得很痛苦,刘盛奕还要假惺惺装一把深情,对外宣传不再续弦,一心照顾女儿。
谁知女儿一心想搞死他。
话说刘思宜对黎樾,喜欢是真喜欢,但也少不了做戏成分,毕竟把刘盛奕的注意力引到黎樾身上,让他被关注、被怀疑,邵明凯才能勉强安全一些。
啪一下,黎映夏心中的敬佩烟消云散,来气了,好你个刘大勇,报仇就报仇吧,拉别人哥哥下水干什么?你有复仇计划人家就没有此生挚爱吗?
她蹭地坐直,转头盯住黎樾:“万一你真死了怎么办?!她人在哪,我找她理论去,坏死了这个人,讨厌死了!”
“好了,回来。”黎樾懒懒笑着,把她拖回怀里抱住,“你哥不是好好的么,没死。”
该怎么说呢,这次死里逃生全凭他运气好。
熊熊烈火堵住去路,他只能选择跳进水里。
入夜,海域深不见底又暗藏凶机,体力不支的下场就是喂鲨鱼,还好他精力过人,硬生生给他游上了岸。
当时他衣衫不整地跪在岸边喘气,月光下看什么都是昏的,一个小孩被他吓到,边跑边大叫,妈妈救命有水鬼啊!
黎映夏问他,跳海那瞬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说,我只想快点回去见你。
她又要哭了,拼命忍住,猛然想起他腰侧还有一块烧伤。
完蛋完蛋,真是色令智昏了,她快速将他拖起来:“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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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樾养伤半个月,她也快集训了,收拾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祁港,前往申城。
开学前一周,跟朋友们在大排档聚餐。
周围人声嘈杂,空气里游荡着蒜香和孜然味,熟悉的老城烟火气。
暖色的环境灯下,周雨和陈露在对面用同一种古怪眼神看她,似笑非笑的。
“......你俩有话直说。”她被盯得头皮发麻。
俩人嘿嘿一笑:“跟樾哥在一起啦?”
她坦荡承认:“嗯。”
来了来了,小姐妹的八股魂开始熊熊燃烧,问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窗户纸又是怎么捅破的,诸如此类。
黎映夏脸不红心不跳地讲述,时不时夹一颗花生米吃,周雨和陈露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见缝插针,聊得不亦乐乎,似乎都忘了这桌还有个梁谚。
梁谚不动声色坐在黎映夏身边喝啤酒,一手支着额头,偶尔划划手机,游离于话题之外。
刚上桌的烤鱼滋滋作响,等周雨大张旗鼓拍完照,黎映夏伸手夹了一块,梁谚忽然放下手机,吊儿郎当伸个懒腰说:“明年我要去英国念书了。”
梁小少爷家底足,出国留学再正常不过,她把鱼肉放进蘸碟翻滚,平淡点点头:“好事啊,祝贺你。”
梁谚看她一会儿,慢慢移开视线,捉摸不透地笑了下,笑意转瞬即逝,他指节蹭了蹭鼻梁,低头给自己倒酒,倒着倒着停下来,仰起头直接对瓶喝,喉咙深处咕噜咕噜响。
一瓶酒很快就空了,他又垂下眼睫茫然看着桌面,指腹摩挲湿润的瓶口,喉结滚了滚。
陈露八风不动给鱼挑刺,胳膊肘突然怼了一下周雨。
周雨立刻咂摸出味来,拍拍桌:“哎哎哎,别搞生离死别这一套啊,出国又不是见不到了,不还在地球上么?照样能聚。快,喝酒喝酒,服务员,再拿几瓶百威!”
黎映夏酒量不行,还总觉得啤酒有股怪味,但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她不忍扫兴,一鼓作气喝了好几瓶。
喝到最后自己先醉了,走路都不稳,周雨和陈露一左一右扶着她走到路边,说慢点慢点,樾哥就快到了。
黎樾在下一秒出现在她面前。
大G送去保养,他开重机车来的。
小醉鬼眼前一亮:“哇,哥,什么时候买的?这车好帅。”
黎樾两条长腿轻松踩地,侧身跨下车座说:“林诀的。”
“哦,那不帅了。”她差别对待。
黎樾被她逗笑,跟她两个朋友道了声谢,将她抱上车后座,给她戴上唯一一个头盔。
深夜,重机车行驶在平直宽阔的桥梁侧道上。
近旁偶有小汽车经过,车灯顺着道路往前延伸,浮光掠影,黎映夏抱着黎樾的腰,脑袋靠在他背上。
风一直吹,裹着一丝海洋的咸涩,有入秋时的清爽,她觉得脑子里种了棵薄荷,凉凉的,昏昏的。
睁开眼,眼前忽然出现许多细小的、圆滚滚的光斑,白得几近透明,在半空中飘飘摇摇。
是雪!
她急忙拍拍黎樾:“哥哥哥,快看快看,下雪了!”
南部沿海哪来的雪,不过是一场毛毛雨,只是她喝醉了,看什么都重影。
黎樾轻笑一下:“嗯,下雪了,高兴吗?”
“高兴高兴......”她贴住他后背蹭了蹭,像只幸福打滚的猫。
黎樾眉眼一压,偏头看了眼。
“操,你头盔呢?”
“不知道啊......变成蝴蝶飞走了吧。”
“......”
八成是觉得头盔闷,脱下来扔在半路了。
黎樾有点伤脑筋,放慢车速继续往前开,命令她抱紧他的腰不准松手。
“好,我绝对不松。”她醉醺醺的,闭着眼开始唱歌,“呜呼,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跑调了。”黎樾无情拆穿,语气却是温柔的偏爱。
她气鼓鼓抬起头,下巴搭在他肩上,瞪他认真开车的侧脸:“不要胡说八道,你是我的黑粉吗?没事,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我原谅你了,记得来我的演唱会哦......”
黎樾牵起嘴角笑,笑意融在绵绵细雨里,帅气俊朗得让人失神。
她也跟着笑了笑,呼吸深深埋进他颈窝,闻到清淡的柠檬香,像融化的水果糖。
鼻尖在他颈侧蹭了又蹭,哀叹一声说:“天呐,黎樾比我手腕还粗......”
黎樾差点急刹车,黑着脸喉结涌动,冷飕飕威胁:“再吵,把你扔下去。”
“哦,那我就蹲在路边等你,脖子上挂个牌子,写‘失物待招领’,括号,黎樾的主人。”
“......”什么鬼东西。
“不喜欢吗?那就写,黎樾的小金鱼。你要是不带我走,我就只能顺着海浪游啊游,被鲨鱼一口吃掉......”
重机车驶完整座桥梁的距离,温黄路灯下,黎樾停车在人行道周围,回头看一眼她,她在懵懵然抬头数星星。
数完也没几颗,她有点孩子气地替星星打抱不平:“云一厚就没有星星,云好霸道啊。”
黎樾侧着身纹丝不动,一双凌厉眼眸倒映着她,平日的沉冷烟消云散,目光软得一塌糊涂。
她发现自己被盯着,终于看向他,问了声你干嘛看我,是不是暗恋我。
他说你才知道,你是不是笨蛋。最后,他嘴角扬一个轻佻散漫的笑,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她。
晚风吹过,一丝一缕钻进她后背,她抱着黎樾,在他怀里长出羽翼。
黎映夏曾经很讨厌这个世界。
它霸道、复杂、不讲理,充满了猜疑和遗弃,像她记不牢的数学公式,难以推算理解,但又必须顺着规则写,才能得到正确答案,可是解题步骤却冗长又难上加难。
不过现在,她不在乎了,毕竟讨厌和恨都是耗费精力的事,不值得,她的精力全都给黎樾了,因为爱才是百分之百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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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的秋天来得更早一些。
新房样样都好,就是没有黎樾。
她不想一个人住,搬进去之后,行李替她看了一个月的家,她整个九月都住在画室宿舍,平时上课也省点时间。
终于等到国庆放假,从魔鬼训练里短暂脱身。
她早早买好了回祁港的票,傍晚匆匆赶回新房收拾行李,明早火速出发。
输入密码开锁,她一边换鞋一边甩开包,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小圈,很渴但是没喝水,直接掏出没电的手机蹲在玄关插头下充电。
快快快,快充上,她要发消息骗黎樾,说她国庆不回去了,让他伤心一阵,到家给他一个惊喜,吓死他。
——“东西又乱扔?”
?!
吓死人了,什么鬼东西,声音跟黎樾好像。
她呆滞回过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黎樾一身简单的白衫黑裤,翘起二郎腿,悠闲散漫地靠着沙发背,朝她勾勾手。
忍不了了,她扔下手机扑过去抱他,哥哥哥地喊个不停,两条细瘦手臂快把他勒死了,黎樾掐住她后颈让她松手,想谋杀亲哥吗。
“什么亲哥,亲夫还差不多。”她严肃纠正,勾着他脖子跟他对视,开心得仿佛头顶要冒出花来。
黎樾懒笑着看她,拍拍她让她岔开腿坐他身上,又捏捏她的脸,问她在画室怎么样,食堂的饭好不好吃。
她连连哭诉,说难吃死了,鬼吃了都要变成活人开口骂一句。
黎樾轻震着胸腔笑:“今晚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黎映夏忽然就沉默了,心里没底地问:“你这次来,打算住多久?”
“这个啊,不知道。”他耷着笑意松散的眉眼,漫不经心问,“你想让我住多久?”
她愣愣眨眼:“什么意思,我能决定吗?”
“嗯。警队那边的配合调查结束了,没我什么事,酒吧让朋友接手一阵子,我不急着回去。”
她反应几秒,雀跃得差点跳起来,高兴完又勒住他脖子晃来晃去,唉声抱怨:“可是我已经买好票了,你不早说!”
黎樾说退掉,钱我给你报销。
她呜呜抱住他,说哥你真好,我要花光你所有的钱。
室内没开灯,夕阳在落地窗外悄然弥散,无尽昏昧里,他倦怠的目光格外蛊人,像深不见底的漩涡,对视一眼她就陷进去,无法自拔。
氛围渲染到这儿,她觉得自己真的上头了,突然好想跟他求婚。
求婚要准备什么?一台用来记录瞬间的摄像机,一套好看的衣裳,必要的装饰品,还有什么?
哦,对,是戒指,她缺个戒指。
得算算账户里的钱,看够不够买一个戒指。
想到这里,她立刻从他身上下去,刚迈出一步,黎樾攥住她手腕。
三秒后,无名指莫名一凉。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慢吞吞转身,低头一看。
手上多了枚戒指。
铂金的吗,这么好看。
客厅沉静半晌,她抿唇深呼吸,仿佛全身的血都聚往指尖,她目光也长久定在那,睫毛不停颤动,视线越来越模糊,像隔了层雾。
不知不觉,衣领湿了一小块,雾散,她脱口而出:“你诡计多端,无名指是结婚才戴的,我才十八岁你就想骗我跟你结婚,黎樾你可真是......”
她声音越来越小,脑袋埋下去说:“真是个混蛋......”
黎樾把她牵到身前,她笨拙地往前走几步,膝盖抵住沙发边缘,身体被他肆意敞开的双腿包围。
他好像在笑,笑得很好看,还很欠揍。烦不烦啊,总在她哭的时候笑,坏得要死。
黎樾伸手揩掉她眼角的泪水,哄她:“听话,床上哭哭就行了,床下别哭。”
“......”
她吸一记鼻子,“真霸道。”
原来他是那只鲨鱼,把她这只小金鱼一口吞了。
后来,岸上每一轮海浪声都是鲨鱼愉悦的轻哼——
黎樾爱黎映夏,爱到一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