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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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霖呆了呆：“……啊？”
檀明夷说：“这种时候，也不讲外不外传了，如果有人想学，都可以来找我，这不难。”
大家互相对视，不吭声。
他们从小受社会主义科学教育，对于灵异玄学将信将疑，即使有人家中有信仰，顶多拜拜佛烧烧香。
现在信任的大人们竟然对此深信不疑，带来的冲击不言而喻。
宋云霖也呆住了，殷棉催促：“快去把你家里的东西拿来。”
“噢，噢！”
她赶忙跑上楼，手中拎了一大袋符纸，还有两根朱砂墨。
说干就干，简单将墨磨制，两人来到角落，对着《符箓大全》，手沾朱砂，低声交谈，宋云霖罕见地摆出正经表情，时不时点头，严肃认真。
看样子是聊完了正事，大家都松快起来，随意聊天。
纪泽兰问殷棉：“你这样能进军区？”
道士当兵，稀奇。
“为什么不能？面试的考官还说我天赋异禀资质上佳呢。”殷棉哼哼得意，又被檀明夷听见，甩来一记眼刀。
小胖也好奇，“那什么符，难道真的有用？”
殷棉：“不确定，先试试看。”
她折了一根木枝在地上比划，画出一个图样，画到中途，皱着脸纠结，每一笔都在犹豫。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边画边说。
“我上山看见了那所研究院，里面有人，还有无人机。”
施柳马上猜到：“……源启制药？”
殷棉点头，“我走之前听说他们包了整片山，现在研究员被困在里面，不清楚具体情况。”
施柳和余可凡在安全区听过那个传闻，脸色不好看。
纪泽兰注意到她们的表情，眼神微变，起身赶孩子们去帮赵姐干活，回来低声问：“源启怎么了？难道是优生肽？”
施柳摇头，深呼吸：“在这里瞎想没意义，真有问题上面不会不管。”
纪泽兰低头，半张脸沉浸在黑暗里。
“但孩子们估计都……到那时就晚了。”
高三，火箭班，重点中学。
这几个buff叠起来，对应优生肽的夸张宣传，家长都疯了。
最后一笔落成，殷棉打量地上的图案，横看竖看不对劲。
她说：“如果真有意外，我不会手软，有需要告诉我，我避开你们。”
纪泽兰捂了捂眼，“你说得好可怕。”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哎呦这……怎么流鼻血了？”赵姐慌张地放下手中的东西。
墙角两人已经换成盘腿坐的姿势，宋云霖捂着鼻子，指缝间溢出血，整个人坐歪，倒在地上。
檀明夷护住书远离她，捻起两张符纸在空中甩了甩，放干墨迹。
她赞赏：“不错，连贯自然，有天分。”
鼻血止不住，宋云霖干脆不捂了，头昏眼花撑住地。
身上的力气仿佛聚集在沾了朱砂的指尖，随着墨留在符纸上。
原来这不是晕血，原来这叫有天分？
殷棉挑挑眉毛，走到檀明夷身边。
檀明夷偏头，“记得吗？”
来了来了。
殷棉眯眼瞧着那图样，暗暗松口气，信誓旦旦，“离煞符！”
檀明夷意外地瞥她眼，点点头。
看来是蒙对了，殷棉抿唇笑得心虚。
“拿去罢，试试看。”
殷棉捏着纸张，熟练地折成三角，唤来韩雨琪，“下午排班轮到你和小胖是吧？拿着这个，放在身上或者贴在墙壁上都行，小心点。”
韩雨琪怔愣，符纸背面透出的朱砂似血。
平白升起一股敬畏之心，她将小三角揣在兜里，回去在小胖胸口的校服兜里也放了一个。
小胖抖了抖，没拒绝，但还是谨慎地拎了根铁棍和一把砍刀。
出去时小声嘟囔：“图个吉利也好。”
韩雨琪也拿了武器，发现对讲机电量不多了，去房里换上电池，确认装备齐全才走出休息室。
纪泽兰唠叨：“有情况马上告诉我们，不要自己冲，特别是你吴韦！”
殷棉想了想，递给韩雨琪一把手.枪，“今天天暗了就回来换我。”
韩雨琪眼睛瞪大，小心收下，手颤颤巍巍。
小胖目光粘在枪身上，移不开了。
待他们背影消失，纪泽兰问：“给他们枪，是怕感染者，还是？”
施柳：“感染者暂时到不了这，就算来了也不会主动找我们。”
殷棉指指余可凡：“我们昨晚动静挺大的。”
余可凡简单描述昨晚的经历。
施柳和纪泽兰听完蹙起眉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惊险了。
施柳拍她肩，“都过去了，安心留在这吧。”
余可凡面露感激。
下午，檀明夷坐在墙边翻阅那本《符箓大全》，挑选出可能有用的符型。
宋云霖缓过劲，在兴趣领域总有许多见解，凑过来想插嘴。
“这个这个，天雷诛邪符！一听就是范围攻击，肯定有用！”
檀明夷：“不可，灵气不足。”
殷棉：“这能劈了一座山头，使出来你自己也别想活了。”
“那这个？玄火焚灵咒？好酷！”
檀明夷：“只对灵体有用，且不可控。”
殷棉：“要是误伤了人，你家这些年攒的功德都不够给你败的，你长辈得从墓里爬出来锤死你这不肖子孙。”
“……那，殛魔符？”
檀明夷叹口气，只摇头。
殷棉语气复杂：“魔啊，这里有就见鬼了，它们不爱呆在没灵气的地方。”
檀明夷：“我也不爱。”
殷棉：“……”
这方面她确实和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很像。
檀明夷翻到前面做了标记的部分，拎出几页，自己先作示例，再扔给宋云霖。
“你笔法虽流畅，但不会调动外界灵气，导致动了自己体内真气，还需大量练习，这些你每样画五十张给我，不可松懈偷懒，三日后检查。”
宋云霖脸煞白，“每样五十？！我不得血尽而亡？”
檀明夷不理，就地盘腿打坐。
和师尊的课业相比，这非常宽容。
闭上眼，熟悉的黑暗将她笼罩。
在她漫长的人生中，近乎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这么度过，比起在外历练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这样更让她安心。
毕竟修为不会骗她，而有些人可能会。
她眼睫微抬，底下清润眸光转向身侧。
女人坐在她身边，对着电筒光削木棍，除去那些扎手的棘皮。
要给孩子们使的，尽量做得舒适点，能让他们坚持得久一些。
做事一如既往的细致，看来不管外在还是内里都没学坏。
帮师妹师弟们擦屁股的事檀明夷没少干，在这方面阿念虽顽皮跳脱，却令人意外的省心，从不给檀明夷添麻烦。
除了最后那一次。
目前来看，她认错态度良好，檀明夷觉得不必苛刻到仇视的地步，况且现在无休止地争论完全是浪费时间。
暂时不给好脸色，出口恶气算了。
但此事仍存在诸多疑点，她为什么那样做、为什么会失忆等问题尚未明晰，需查明根源，否则恐将埋下隐患。
檀明夷轻轻阖眼，打坐入定，呼吸沉稳平静。
体内灵力在一晚的调息下逐渐丰盈，一直蒙着一层雾的神识终于通明，大概回到了炼气后期的水平。
直到一个临界的地方，再也不见起色。
就像一个大方块里被分出无数小格，现在才刚填满一个小方块，不知道怎么冲破中间界限，从外界吸收多少都无济于事，灵气流进体内，马上泄了出去。
这是叫，瓶颈期？
檀明夷有些茫然，从前的修炼路太顺，对此经验欠缺。
按理说，路早就被打通了，重来一次应该更顺畅才是。
是不是灵脉脆弱的缘故？
而且——
灵力缓慢流动，冲到一个堵塞点，剧痛带起喉间腥甜，檀明夷狠下心，咬牙将其冲散，那口瘀血猛地冲出体内。
殷棉刚分发完训练棍，听见身后剧烈的咳嗽声，心道不好，快步回到檀明夷身边，扶着她身子。
休息室有一瞬寂静，所有人望向这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