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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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离开的动作井然有序，脚步声整齐，眼睛直直望着前方的道路，不再探寻空气中活人的踪迹。
它们原本的目标就与其他丧尸不同，现在又从阻止侵入者变成向某个未知的目的地行进近。就像有“人”拿着它们的遥控按钮，从始至终操纵着它们行动。
办事处的几人懵了会，宋云霖突然想起什么，爬起来看了眼仍被丧尸堵着的门，当即猫腰从窗户爬出一层，不顾手上被划出的小伤口，藏在黑暗中往前跑，直到能看见远处的攀岩墙背面。
殷棉虚脱靠在速降滑杆旁，额前发丝被汗水打湿，还能睁眼喘气，皱眉探头观察丧尸队列。
知道她还活着，宋云霖整个人脱力坐在地上，朝自己出来的方向挥挥手，向屋里担心的几人示意，缓了缓，就着坐地的姿势，慢慢朝道路中央靠近，想要将形势看得更清楚些。
待距离缩短到能看清警员五官的距离，她才停下，无力地锤了一下地面。
她不懂警局人员结构，更看不出里面有哪个像是所谓“指挥官”的人，只能分出队列里蓝的白的灰的制服，以及哪些拿着枪，哪些没有。靠近了又有什么用？
队伍行进到最后，以最开始的民警小姐收尾，其他人跟在它身后，光明正大走出来。
周莹摆动手臂，大声：“我们尝试了吸引它们注意力，它们真的不理我们了。”
她声音在操练场回荡，尾音久久不散，传进远处殷棉的耳朵里。
忽然，身前的民警小姐转过头，呆滞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她。
众人心跳停了一瞬，周莹更是差点摔倒，不敢大声呼吸，将看不出原样的菜刀横在身前。
好在民警小姐只是看了她一眼，旋即跟上队伍，原本在它身前的吊牌因为方才激战晃到了身后，在空中左右摇摆。
周莹脸色发白，扒着李昭大喘气。
李昭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走上前大胆伸手，拿起工作牌，轻声：“安佑宁……真是个好名字。”
工作牌上的头像笑容洋溢，酒窝深邃，光看相片就让人心生好感。
从前的民警小姐一定是受居民们爱戴的好警察。
宋云霖听见她们通报，爬起来，试着慢慢接近，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砸过去，正中一“人”脑壳，见那警员鸟也不鸟她，才大胆往中间空档冲过去，奔向殷棉。
“喂，你没事吧？”
殷棉捂着手臂，静静打量队列内，视线在其中搜寻。
宋云霖：“……它们是要去哪？”
殷棉摇头，要是她能知道，也不用在这里累死累活了。
但它们在往外走，不就说明操控者不在警局里吗？武库被击破就离开，它们只是为了守护底下武器才聚集此地？
殷棉咬牙起身，不再理会这些傀儡，要去负二层找檀明夷。
“喂。”宋云霖突然叫住她，盯着她胳膊上的血迹，“你受伤了？”
“肯定的吧。”殷棉声音微哑，“子弹擦伤而已，没让它们抓到过。一会见到师姐，她会给我证明。”
“我说的又不是这个！你感觉不到痛吗？还不去找施柳给你处理伤口？”宋云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得想踹她。
殷棉不理，嘟囔的声音传进宋云霖耳朵里，“可真会摆师姐架子，天天喂喂喂，我没有名字吗？”
“……哈？”
宋云霖站在原地愣住，下意识顺着她的话思索，忘了去追。
她叫什么来着？殷——？
不对不对，好像不是这个姓啊？
再抬头时，殷棉已经不见了。
门口送完队列离开的施柳终于想起还有一个死里逃生的人，回头一看，只剩宋云霖站在原地，表情懵然。
施柳拽住她衣领，急急问：“她人呢？有没有伤？怎么不把她扣下还让她乱跑？”
“去找师姐了。”宋云霖捂着嘴，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天大的难题困扰着她。
她问：“喂——不是，施柳，那谁叫什么来着？殷……什么？殷念？好像不对吧？”
施柳懵了：“啊？”
……
武库内，檀明夷刚测算好阵法位置，准备设阵。
“师姐。”殷棉的鞋沾了地上丧尸的血迹，一踩一个印。
“怎么回事？”檀明夷疑惑。
她以为那些妖会来堵她，合上门等半天，就听见楼梯那一阵喧闹，没过一会声音就没了。
殷棉解释：“全部走了，不清楚去哪。”
“到底什么来头……”
既然威胁已经离开，檀明夷可以专心画阵，她握着扶光，剑锋在手心划出深深的一道痕，霎时，血液喷涌。
“师姐？！”
殷棉一把抓住她。
“如今想要设高阶传送阵，必须用这法子，再拦着我，血都要浪费了。”檀明夷早就发现她手臂的伤，蹙眉淡淡道，“你先顾好你自己，再来管我。”
殷棉对阵法一窍不通，哪里知道，只能松开她，手心被血液浸湿，湿润滑腻，她脸色难看，甩手转身出门。
宋施两人姗姗来迟，就看见这一幕，走近一瞧，纷纷呲牙，却不敢上前打断，生怕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反噬到檀明夷身上。
宋云霖不舒服：“我看书上写，高级阵法都要特制的画符法器，或者灵兽血液，我还想要用什么替代呢，竟然是这样。有必要吗？它们都走了，我们把车开过来一趟趟搬也行啊。”
“警员是走了，城里的丧尸还没走。”施柳眉心皱成川字，嘴里念叨，“真乱来……这得补多久才能补回来？”
檀明夷不语，两方阵法渐渐成型，周围的血腥气重得快盖过丧尸的腐烂臭。
殷棉蹲在背包客边上，忍了会，还是受不了，拎起她的包，再从武库里选了几把枪塞进去，再搬弹药，这些要带回去给林郁荣。
拿着这些上楼，发现孩子们还围在门口，望向街道。
“怎么了？”
孩子们转过来，韩雨琪扼住恐慌，指着丧尸离开的方向，强迫自己冷静说：“它们好像是往市医院的方向去的。”
“……”
市医院，怎么偏偏是市医院。
城北居民还不知去向，现在又来个大难题。
“没事，没事雨琪，往那边走也不一定是去市医院啊，那个，那个研究院不也是在那个方……向？”
不对，好像被她说得越来越复杂了？
周莹看着伙伴们投来的眼神，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乖乖闭上嘴。
殷棉深吸口气，拾起包里的装备，安上弹匣，“你们在屋里等着，我去指挥中心看眼，别乱嚎啊，小心引来外面的怪物。”
她单枪匹马踏上楼梯，脚步很轻，一下就没了身影。
“老大状态有点不对啊……”小胖挠了挠头，低声说，肩膀被人锤了一下。
韩雨琪指着楼下，朝他皱眉摇了摇头。
“呃……？”周莹也不太明白，用气音问李昭，“难道是跟明夷姐姐吵架啦？”
李昭低头，捏捏她手心，“你别说话了，听着好烦。”
周莹委屈地噢了声，整个人都蔫巴下去，坐在办事处的桌子上，等着大人们来汇合。
殷棉一步并两步迈过阶梯，同时抬头记住点位。
二层，经侦办和治安队。
三层，特警部。
四层，刑侦部和网警队。
到了五层，管理中心四个大字印在大门上方，但打开手电，看清里面的景象，殷棉呼吸沉了沉。
四处都是飞溅的血迹，红的黑的，都快看不出墙面原本的颜色。
是有感染者在这里觉醒，还是外来的丧尸入侵？
殷棉更倾向前者，因为这才是事态难以控制的根本原因。
大门早已被破坏，她直接迈步走进，里面的景象倒是让她顿住了脚。
原以为指挥中心是那种大领导的办公室，没想到更像是城市的信息控制枢纽？
墙面上是无数小屏幕，因为断电早已成了不会亮的硬壳，底下则是整排看不懂的零件和按钮，殷棉没碰。
如果这里没有被入侵，整座城也不会变成这样，中央区很快就能收到求救信号，那样就……
殷棉想到自己离开中央区的原因，以及最后那场争执，翻了个白眼，继续动作。
丧尸已经走了，搜寻无果，她打算离开，转身时，脚下踢到了一样硬物。
那玩意分裂成好几块，噼里啪啦滚出去好远。
殷棉低头，手电的光打在地面，寻找碎裂的物件。
突然，她顿在原地。
在她身旁的椅子底下，一个只剩了身子和脑袋的机甲模型躺在那，四肢散落在四处。
它红色的橡胶眼睛在灯光下反射出红光，像是下一秒就要活了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