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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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析醒来已是中午，但坚持订了时间最近的高铁票。
好在就是邻市，距离不远，所以等到公司时，还没到下班时间。
顾重珉劝过好几次，想叫他回家休息，无奈时析非常坚定，无论如何都要回公司。
“不扣你工资。”顾重珉说，“我给你特批，这两天的工资都不会扣，你回去休息吧。”
“不要这么做。”可时析仍旧不领情，“莫名其妙给我特权，别人只会觉得我私下怎么讨好你了。对着你不敢说什么，对我就不会客气了。”
事实如此，时析没有说错。
所以顾重珉沉默地憋屈，憋屈地闭嘴，跟时析一起回了公司。
同事们见到时析出现，或多或少看了几眼，但也没太关注。
谁家没个突发情况呢。
主要时析不是在公司突发恶疾被抬走的，旷工旷得无声无息，没戳到大家想要探索的好奇点。
时析也没出声，准备安静快速回到座位上。
但不巧的是，副总刚好从办公室出来，正照例在公司内部东游西逛。
见到时析回来，声音不轻地嚷开了：“小时，你可算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时析能说什么呢。
也确实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副总又接上：“说消失就消失，连声招呼也不打，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日子太舒服了，都忘记责任心是什么东西了。”
“……”
随地大小爹的爹味教训迎面就来了。
时析听了当然不舒服，无奈自己理亏，不好反驳什么。
“要请假至少也说一声啊，你这说不见就不见的，什么都不安排好，有多少工作因此耽搁了，还好没造成太大意外，不然你怎么办？”
时析心想难道自己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要是他不在就会发生大意外，那公司估计离倒闭已经不远了。
但时析无意跟副总争执什么。
他理亏在先，对方职位又在他之上，虽说讲的内容是叫人不舒服，可严格来论并没说错。
时析准备应两声就算了，毕竟副总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还能将他开除吗？
可顾重珉跟着时析一起进来，视线无法自控地黏在时析身上，这会儿还没进办公室，听到副总这些话，瞬间皱起眉头。
心里那些无尽的憋屈，也瞬间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顾重珉大步走过去，冲着副总就道：“他这次造成什么很大意外了吗？”
而随着顾重珉一开口，原本都置身事外的同事瞬间眼清目明，开始偷听偷看。
副总起初没反应过来，以为顾重珉是误会时析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了。
“没有没有，还好没有大意外嘛，要是——”
顾重珉打断：“既然没有，就不要用你想象出来的东西指责他。”
“……”
副总还张着的嘴巴戛然而止，看上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同事们听到副总突然挨训，谁能忍住好奇心不看，关注度瞬间更高。
顾重珉还在继续：“谁都会有意外情况，难道他是故意想的吗？这么多员工还听着，你就不怕其他人寒心吗？”
“……”
副总完全愣了。
“我希望这至少是家懂得人文关怀的公司。”
“……”
“还有，就算现在年轻人的日子是比过去舒服，但这也不能成为一个人有没有责任心的判断标准。”
“……”
副总终于反应过来，是刚才说话没考虑太多，扫射范围太广，将顾重珉也扫进地图炮内了。
而时析站在原地，很难不尴尬。
他知道顾重珉是为了他回怼副总，看上去顾重珉也最有这个资格。
可他毕竟才来这里，强龙难压地头蛇，万一副总因此记恨给他使绊子，哪怕没让顾重珉损失什么，只是多弄点小麻烦来，也够顾重珉心烦了。
时析忍不住拉了拉顾重珉的手臂，想让他别说了，又惊觉这样的小动作很不妥，连忙住手。
“是我有错在先。”时析忙道，“下次不会有这种意外了，我一定会提前处理好的。”
副总也没错过时析这样的小动作——在别人眼里，这动作就是亲近而自然。
终于想起他们俩以前是同学，并且顾重珉亲口认证过关系很不错。
副总赶紧见好就收，顺着时析给的台阶下了，尬笑两声：“哈哈哈，可能我说的也有点过分严厉了，小时你别介意。”
此时此刻，时析要顺着说不严厉，那就辜负了顾重珉为他出头的举动。
不管跟顾重珉之间的关系有多尴尬，时析都不可能做这种背刺的事。
可要承认真是严厉了，那就是得罪副总了。
副总在顾重珉身上受的这些气，之后怕是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A or B，时析必须做出选择。
那么时析选择or。
这么多年工作也不是白干的，能在行业顶尖的互联网大厂混了五年，别的不敢说，装傻充愣逃避责任绝对是社会必修课。
“哪里的话。”时析给了个很模棱两可的态度，接着说，“那我就先去工作了，我得抓紧把这两天的进度赶上来。”
说罢，时析赶紧朝自己的工位遁走，再也没回头看一眼。
“……那我也去工作了。”
被比自己年轻的上司当众指责，副总心里肯定不舒服。
可这些指责算不上过分，是他失言在先，上司又是集团来的太子爷，再想斗也斗不倒。
副总也只能选择遁走。
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办公室。
顾重珉看了时析的背影一眼，捏了捏掌心，没再为难副总，转身回了办公室。
虽然工作日只有两天，但时析的工作性质是双休日也得关注账号数据的，所以这几天堆积下来的工作真不少。
不难，就是桩桩件件的小事多。
在系统里补完请假流程后，时析就顶着腰酸背痛还疲惫的身体开始工作了。
两小时后，下班时间就到了。
不过这个行业加班是常态，很少有人时间一到就真走人的。
一直到八点半，同事陆陆续续走光了，偌大办公室内，只剩下时析一人。
最后第二个同事走前，还劝时析也赶紧走吧，性命要紧：“……你看看你的脸色，跟厕纸差不多了，皱皱巴巴的。”
“……”
好扎心的形容。
时析猜到了自己的脸色不会太好，身体状态最不会骗人。
自醒来后，他就浑身酸痛，精神恍惚，眼下症状还在不断加深。
没办法，正常情况下，才结束发情期的omega应该躺在alpha怀里浓情蜜意地休息恢复才对——谁像他啊，两眼一睁就要赶回来上班。
同事说：“副总说的那些话你真别太往心里去，当他放屁就是了，不用赌这口气。身体才是自己的，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别硬撑，万一猝死真不合算的。”
又温暖又恐怖的安慰。
时析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只能应道：“……好，我弄完这个也走了，很快的，最多再五分钟。”
“好，那我先走了啊。”
“再见，明天见。”
“哎，明天不想见啊，但也要明天见。”
时析笑笑，视线停留在电脑屏幕上，不过可能真是因为旁人都走光了，内心的孤独疲惫感猛地加重，眼睛还酸涩痛了起来。
而才安静下来的身后，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时析以为是同事忘拿东西折回来了。
“是忘记拿——”
谁想一扭头，站在身后的是顾重珉。
时析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藏到了现在。
“……”
沉默相对两秒后，顾重珉率先开口：“还不走吗？什么工作这么重要，值得让你熬到现在？”
时析眨眨眼，对顾重珉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真是毫无办法。
“马上就走了。”
“现在马上关机。”
顾重珉的语气不容置喙，似乎还带着点怒气，时析不能理解。
“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比厕纸还难看，我送你回家。”
“……”
又是厕纸。
他的脸色到底是有多像厕纸啊。
时析抿抿嘴唇，还是说：“……不用麻烦的，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也很快的。”
“我送你回去。”顾重珉又说了一遍，“别的事情我不能负责，这点我还是能负责的。”
“……”
“是要我亲自把你从座位上拽起来吗？”
“……”
时析真觉得很莫名其妙。
顾重珉为什么要对他生气？又到底在气什么啊？
不过此刻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时析决定还是不跟顾重珉对着来了。
何况他的身体真很不舒服，坐顾重珉的车回去也好，省得可能在地铁上站着挤二十分钟。
那非把他这张皱巴巴的小厕纸挤碎了不可。
时析没回话，不过手已经动起来，很迅速地将电脑关闭，然后站起来。
可惜浑身上下就没舒服的地方，每块肌肉都透着被使用过度后的酸胀疼痛。
加上坐了这么久，再被顾重珉一催，心里着急，起身也急，脑袋一阵眩晕，竟然差点站不稳。
“小心！”
幸亏顾重珉动作迅速，伸手扶住了他。
但顾重珉的神色也因此更凝重了，不容置疑地宣布：“我送你去医院。”
时析瞪大眼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去医院。”
“你看看你的脸色，站都站不稳了，别再嘴硬，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去医院……”
可顾重珉扶住时析后就没松手，此时更用力地拽住了他，一副要他直接拖走的架势。
时析赶紧用力挣脱，无奈半点用没有，只能尴尬且无力地解释：“……我只是腰痛。”
顾重珉还不信：“别想糊弄我。”
“没糊弄你。”
时析真无语了，无奈地瞪着顾重珉：“……你说我为什么腰痛？”
“……”
“不仅腰痛，我浑身都痛……你说为什么？”
顾重珉一顿，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