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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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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文看保安不信，委屈一下子浮上来，向他走，“后面！怎么会没人！”
她走到路边，小心谨慎地往回看，嘴里嘟囔着，“差点抓到我们。”
“就在我们后面，就在——”她的话突然停住了。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沙作响。
影子在地面摇动，比黑色路面更黑暗。
路长长的，延伸到一团昏色中，看不到尽头。
没有人。
没有银马甲老头。
“人……去哪了……”指着来时路的手停在了半空。
轻泣马上止住，脸上呈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胸膛还在猛烈喘息。
“呼……呼……人，怎么会没有人？！晓梦！”她猛一扭头，急切呼唤庄晓梦，“你快来！人不见了！他不见了！”
“什么？！”庄晓梦深吸口气跑过来，望着长路。
北门不时有零星几个学生出入，好奇地张望着这三个人。
“他去哪了？！”庄晓梦看见路空荡荡，别说人了，鬼都没见一个，慌乱起来，“不可能没人！他不是第一次跟踪我们了！”
“对对，”许文文猛然醒悟，对保安讲，“前几天我们在正门坐车去市里，就看见过他！这次他第二次跟踪我们！”
“保安大哥，你真要相信我们，”庄晓梦眼泪汪汪的，开始比划，“那个老头穿着银色马甲，比我们高一点，穿着打扮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保安面露难色，两手一摊，“我不是不信你们，但真没看见你们说的那个人啊？”
许文文和庄晓梦对视一眼，“一定是看到我们进学校，他不敢追过来！”
“对，一定是这样的！他肯定有所预谋！不然怎么可能两次跟踪我们！”
保安的眼睛在两人身上一一扫过，稍顿，“那这样吧，我去巡逻一下，你们进学校里等我。”
说着他走回保安室，出来后手里多了个手电筒和警棍。
保安室里又走出一个保安，对许文文她们说，“喂，你们两个，进来，别在外面站着。”
许文文和庄晓梦赶忙跑进保安室。
保安室三面有玻璃，地基比外面高些，一团光照在门口处。
不过再远些的地方就看得不大清楚了。
屋内还有几个屏幕，显示着周边的监控情况。
“坐。”保安给她们扯两把椅子过来。
两人惊魂未定，坐在一起紧盯着屏幕。
其中一个屏幕挨着北门。
第一个出去的保安身影出现在屏幕里。
他打着手电，手执着警棍，左右仔细查看路两侧的树丛。
暖光一点点向远处去。
第二块屏幕里出现他的影子。
屋里的保安坐在屏幕前，用对讲机说着，“情况怎么样？”
对讲机滋啦响了，“没有发现异常。”
保安回头对两人说，“没有异常，你们真的看到一个男的？”
许文文见他们还是不信，怒火噌地从心中腾升，站起来忍不住嚷嚷，“骗你干嘛！那人差点抓到我！我和我室友两个人都看见了，还能说谎吗？！”
“激动啥嘛，”保安扭回身体坐正，看着屏幕嘀咕，“这边一般没什么人。”
庄晓梦拉拉她，摇头示意消气，“等会吧。”
“哼！”她只得坐回去，注意力回到监控上。
保安小心搜着树丛不时汇报信息。
屋里的人通过监控指挥，“一切正常，没看到有人。”
突然间，屏幕闪动了一下。
许文文心脏一提，不过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一道清脆的鞭响蓦地炸响。
三个人都是一哆嗦。
屏幕里保安的影子一个闪动，手电筒的光跟着闪烁。
“杨远杨远！”保安赶忙呼唤自己同事。
“杨远什么情况！”
对讲机滋啦滋啦，好像有东西在干扰着。
啪！啪！啪！
又是三道鞭响。
杨远那边似乎恢复了正常，对讲机里传出他的声音，“好像听到有人舞鞭？”
“我这里也听到了，声音从哪里传过来的？”室内保安的声音严肃起来。
杨远的影子向更远处去，树丛非常茂密，学校的栏杆在他身边时隐时现。
“前面不远，我去看看。”
“小心小心。”保安讲完，不禁回头看了看两个女学生。
听到第一声鞭响的时候，许文文抓紧了庄晓梦的胳膊。
庄晓梦同样很紧张，眼珠不转地盯着监控器。
“真的有东西！”许文文喃喃出一句。
她说的是有东西，而非有人。
加之刚才保安说这条路平时走的人也很少，保安室内氛围一下子诡异起来。
保安缓慢扭回脖子，按着对讲机道，“杨远你不要靠近，我在监控里能看见。”
“放心。”
杨远的身影接近监控的最外侧，半个身子在监控外。
许文文认得这里，距公交站不远，大概是公交站与校门口的中间位置。
啪！啪！啪！
鞭子的脆响震动耳膜，杨远的影子似乎也扭动起来。
监控器另一屏的边缘闪过一道微光，掠过树枝，叶子哗啦啦地响，在监控器外也能察觉这股力道之大。
杨远的头看向那边，“好像有人在大地里？”
保安沉声道，“你别过去了，不归学校范围，快回来。”
“好的，我马上回来。”
杨远一点点往回走。
许文文盯着他走，心提到了嗓子眼。
银马甲老头没有找到，深夜的大地里又冒出诡异的鞭响。
她看着庄晓梦，脸色非常难看。
庄晓梦握住她手腕，手指冰凉，面皮发白，尽失血色。
怦怦。怦怦。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保安室非常明显。
杨远慢慢回到北门，打开保安室的门进来。
“没看见人，大地那头有些奇怪。”杨远把手电筒放在桌子上，咣当一声。
他看向两人说，“放心吧，没有人，估计是路过的行人，你们先回寝室，情况我会记录的。”
庄晓梦轻轻呼气，悬着的心一直吊在半空，她看了眼许文文。
许文文双眉拧着，盯着监控器不说话。
杨远见她们没动，劝道，“就算有人也不可能进到学校里，除了学生，教师必须刷卡才能进来，没事的，回寝室去吧。”
“是，”另一个保安接话，“晚上九点大门也锁，不会有外人进来，而且你们女寝早早就锁门，谁都进不去。”
“好吧……”庄晓梦拉着许文文起身，“谢谢了。”
没有结果，暂时只能这样。
许文文也明白，道了谢走出保安室，向寝室走。
一栏之隔外。
大地沉静广阔，齐人高的庄稼被风摇动着，哗啦啦。
夜色似墨，唯有天穹闪动着星点。
一个爽朗的女音伴着阵阵鞭响，“你为什么要跟踪那两个女孩？”
“啊！”老一些的男音痛苦嚎叫，“疼！放开我！”
啪！啪！
又是两道鞭子下去。
男人嘶吼得几近失音，“我没！啊！！！”
“还在骗我！我分明瞧见你跟着她们跟了许久！鬼鬼祟祟的！你一个老人家想要对她们做什么？！”
“啊！！！没！你看错了！！！”男人喊着。
刷！
白光飞过，一柄匕首插进大地，反射着微弱的月光。
光正好打在女人面容上。
那张脸有些粗糙，两个发辫乌黑粗壮，上面编织着大块的宝石，闪闪发亮。
“哼，”女人瞄着匕首，“你带了刀，还说不是？她们两个年轻女孩子怎么会得罪你？！分明是你自己对她们有所图！”
长鞭飞舞。
男人嚎叫着，身躯扭成一团。
银色马甲被抽烂，发型异常凌乱，满身泥土。
“今天给你个教训！还不快滚！”女人冷喝道。
老头哭泣着，双手扒着地，缓慢向前爬。
女人的目光转移到不远处的西大校园，神色迷茫，“这是哪里？我怎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