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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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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跟你表白了,但你还是坚持要离婚?”
安玉怀惊讶不已,他是真没想到,谢澜镜竟然有这样大的魄力。
换做是他,心动的对象表白,且明确的告知他,什么都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他定然是毫不犹豫就答应的。
“小玉,你知道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先生现在不过是习惯了我而已,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地方,等到我父亲将这一点情谊耗尽了以后,我再离开,只会更加难看。”
谢澜镜微微低头,揪着手指,语气里满是忧伤。
他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拒绝了沈寄年,如今回想起来,他的心还是酸涩不已。
“我不想他讨厌我。”
谢澜镜的这句话压得很低,但还是落进了安玉怀的耳中。
安玉怀沉默了一瞬,他明白谢澜镜的小心翼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小镜,你会后悔吗?”
安玉怀是真的觉得很遗憾,他希望谢澜镜能幸福。
谢澜镜摇摇头,“这样就很好了。”
从他明白他是父亲的工具以后,他就再没想过恋爱结婚的事,安玉怀最初跟他提起的时候,他的确是有几分心动,但冷静下来,他知道,他没有这样的条件。
“小玉,如果不是当初你提起我们的婚姻是那么的虚假,我或许还没有意识到,我们的这一场联姻早就该结束了。”
谢澜镜不懂商业上的事情,但他知道,先生已经不需要婚姻再维系自己的地位。
“现在体体面面的分开,比什么都好。”
安玉怀知道劝不住他,也没有再说下去。
“好吧,你不后悔就好,我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虽然有些遗憾,但安玉怀不会勉强谢澜镜。
“最后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也会珍惜和先生的每一次相处。”
谢澜镜说完,便立刻低下了头。
他的声音有些哑。
这些天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不说这些了,难得出来吃饭,可不能辜负了这顿火锅。”
谢澜镜很快便扬起了笑,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笑是多么的勉强。
吃完饭后,安玉怀提出带谢澜镜出去放松一下。
这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但谢澜镜今天没什么心情,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家。可是,他刚与安玉怀分开,就收到了父亲的信息。
谢父要他现在回家。
谢澜镜知道,这必然是商业上的事情,需要他张嘴向先生求情。
谢家早已是强弩之末,借着他与先生联姻,才又撑了三年,而今他与先生即将离婚,谢家自然也就没了可依靠的大树。
想到这里,谢澜镜不由得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他的父亲嫌弃他没有商业头脑,可他们也并没有多么的精明,甚至还不知满足。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和先生预约离婚,只待一个月离婚冷静期满,他们俩人就再无瓜葛,谢家也不能再吸沈家的血。
谢澜镜打了个车回谢家,迎面就撞上了谢父虚伪势利的脸。
“小镜回来了,刚刚我还和你大哥说着你呢,你马上也要毕业了,要不然就来家里的公司?正好咱们公司和沈氏有个合作,交给你我也放心。”
谢父这是想借着谢澜镜的脸,从沈寄年那里讨好处。
谢澜镜冷笑一声,“父亲,我劝你不要打这个主意,否则你只怕做不成这桩生意,还要得罪沈先生。”
他越过谢父,坐在了沙发上。
“我和先生要离婚了,冷静期一结束就去领离婚证。”
他的话如同惊雷一般,让谢父与谢家老大愣住了,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跟沈先生离婚?你知不知道沈先生对咱们家意味着什么?你跟沈先生离婚,咱们家该怎么办?咱们的生意该怎么办?”
谢父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可没有一个和谢澜镜本人有关,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谢澜镜冷眼看着谢父发疯,一句话也不说。
他知道,他说什么也没用,谢父根本就不在乎他。
不过,也很正常。谢父本就不是仁义的人,又娶了那么多的老婆,养了那么多的情人,家里的孩子多,外头的孩子也多,根本不缺谢澜镜这个笨拙、不讨喜的孩子。
“你现在就去找沈先生,向他道歉,求他不要和你离婚。”
谢父发泄了一通,最后得了结论。
谢澜镜仍旧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我不会去找沈先生,也不会改变主意,这个婚我们离定了,不仅是沈先生想和我离婚,我也想和沈先生离婚,这三年你们做吸血虫,也吸了够多的血了,该知足了。”
谢澜镜的目光是那么的冷,丝毫不惧谢父的威严。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少年。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回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我要离婚了。”
在来的路上,谢澜镜就已经想了很多。
他知道,他若是不强硬起来,就算先生肯接受这样懦弱的他,也迟早会厌倦的。
纵然他已经决定和先生离婚,但他也要改变自己,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浑浑噩噩,虚度年华。
谢澜镜垂眸,他要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
“疯了,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攀上沈家这棵大树,咱们能省多少力?你现在和沈先生离了婚,咱们家的生意黄了不说,以后你出门怎么见人?”
谢父犹如一头暴躁的疯狗,谢家老大心里也焦躁不已,但他更冷静一些。
“既然你要和沈先生离婚,那么财产怎么分的?”
如果这场婚姻没有办法挽回的话,他们谢家总要从沈家得到些好处才行。
谢澜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问题,因此笑着说:“我净身出户,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是有病?沈家家大业大,稍微分你一点,你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居然净身出户。”
谢家老大真看不明白谢澜镜,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从小就不聪明,长大了还是这么的蠢,我还以为你当初是开了窍,才知道攀上沈家。”
谢澜镜任凭他嘲讽,反正,他们再也不能从他或沈先生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了。
“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
谢澜镜站了起来,总归他的话已经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