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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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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镜和沈寄年前往沈家老宅的路上，便升起阵阵紧张。
他已经许久没有出席正式场合，身上穿的也是常服。
这样去见沈家长辈，恐怕不太妥帖。但沈先生不提，谢澜镜也不好意思开口。
沈先生刚刚才帮了他忙，他不好总是给沈先生添麻烦。
谢澜镜有些焦虑的搓了搓手指，又下意识咬了咬柔软的唇瓣。
“小镜，如果有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我们随时可以掉头回去。”
沈寄年早已发现了他的不自在，只是一直在等他开口。
可他注定要失望。
谢澜镜并不擅长依赖任何一个人。
哪怕他再不舒服，也会忍下去。
“没关系的，沈先生。”
谢澜镜既然答应了沈寄年，就一定会陪他赴这一场约。
而且——
沈家人不喜欢他，即便他穿的再得体，也不会受到欢迎。
谢澜镜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
沈寄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终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谢澜镜与他之间，存在着深深的沟壑，这也是为何他能轻而易举的提出离婚的原因。
沈寄年再也无心看文件，恰好车子也停了下来。
这里并不是目的地。
谢澜镜下意识疑惑的看向沈寄年，等待着他的解释。
“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去试试合不合身？”
沈寄年当然不会让他穿着常服回沈家，哪怕如今沈家已是他说了算。
谢澜镜的心思敏感，若是遭人嘲讽，定然会反省自己是不是给沈寄年丢了人。
沈寄年希望他开开心心的，而不是总有心理负担的生活下去。
可这件事，沈寄年没能做好。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哪怕谢澜镜始终认为，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合作，沈寄年没有为他负责的必要。
“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谢澜镜没有收住眼底的惊讶，抿了抿唇，低声道。
他总是这样的，习惯性的把身边的人放在第一位。
沈寄年知道这是因为他家庭的缘故，作为谢家最不起眼的孩子，哪怕在物质上没有被苛待，但在精神上他也没有受到丝毫关爱。
谢澜镜对这个世界都没有归属感。
沈寄年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小镜，对我不必这么客气。”
沈寄年除此以外，似乎也没有资格说更多。
他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他没有和谢澜镜保持距离，给他太多的自由，而是从一开始就以丈夫的身份陪伴谢澜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然而一切假设都是不成立的。
谢澜镜已经有了离婚的念头，沈寄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丈夫。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先生这样周到的安排。”
谢澜镜在沈寄年面前表现得真的很乖。
不过客套话也就说到这里了。
沈寄年带着谢澜镜进店时，店内已经清空了，只有他们两位顾客。
经理模样的人，躬身对着沈寄年说：“沈总，衣服是按您提供的尺寸做的，但由于没有见到本人，所以若有不合身的地方，我们还可以现场修改。”
沈寄年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谢澜镜。
“小镜，去试试看，有不合适的地方就提出来。”
谢澜镜是极有分寸的人，因此他不会在明知不合适的情况下，还保持沉默，进而给沈先生丢脸。
上流人士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制，绝不会出现不合身的情况。如若穿着不得体，只会叫人笑掉大牙。
谢澜镜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他身上的西装正式中带着些许休闲，是新中式的设计。
沈寄年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像古画里走出的如玉公子。
“谢先生真是天生的衣架子，这身衣服真是太适合谢先生了。”
经理也忍不住夸赞，这绝非是客套。
谢澜镜生就一副好皮囊，这是他的优势所在。
当谢家与沈家联姻时，所有人也是这般猜测的。
虽然谢家的女儿没能攀上高枝，但没有经商天赋的二儿子攀上也是一样的。
毕竟没有经商天赋的孩子，最大的价值就是联姻了。
沈寄年走到谢澜镜身边，低声问他：“小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衣服还要穿着舒服才合适。
谢澜镜摇了摇头，看着他时又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
沈寄年看懂了他的眼神。
谢澜镜抿唇，踮起脚尖，低声在他耳侧问。
“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他与沈寄年一个月见不了三次面，尺寸这样的数据，也称得上隐私。
沈寄年没想到他想说的就是这些。
“用眼睛，小镜，你和我结婚以后，没有胖过一分一厘，是我养的不够好吗？”
沈寄年的话里似乎含着笑，谢澜镜不能确定，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胖，不是很好吗？”
谢澜镜选择把问题丢回去，毕竟在他的认知中，男人都是喜欢纤细的美人，比如他父亲的情人，一个比一个苗条。
“不好，我希望你胖一点，健康一点。”
沈寄年牵住他的手，另一只接过装着谢澜镜换下的常服的手提袋。
谢澜镜在外人面前，一向配合，因此也没能找到机会要回他的衣服。
“到了沈家不必太小心，如果有人为难你，也不必给他面子，你是我的合法先生，自然享有我享有的一切权利。”
沈寄年从没有苛待过谢澜镜，是谢澜镜太过约束自己。
因此每次和谢澜镜共同出席宴会，沈寄年都会交代一番。
“我知道，先生不必担心我。”
谢澜镜本着不给先生添麻烦的想法，做事前都会三思。
他知道，这一场婚姻中，谢家已经占了先生太多的便宜。
车子驶向沈家别墅，谢澜镜也变得更加安静。
在沈寄年身边的他，总是像一幅漂亮的美人画，没有一点生气。
沈寄年又想起在学校的谢澜镜，他是那么的开心、轻松。
“大哥，虽说是家宴，可你回来的也太晚了吧，爷爷都已经下来了。”
沈寄云似是对沈寄年不满，又不敢直说，只能借着老爷子的名头发难。
“如果你的小男朋友能省心些，或许我能早些回来。”
沈寄年目光冷冷的看向沈寄云，“我早就说过，公司里不许有裙带关系，如果他有能力，就通过正常的任用制度进来，如果没有能力，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眼下这个小情人嘴甜会撒娇，很得沈寄云的喜欢，又是名牌学校的大学生，因此沈寄云便给了他安排了一个小岗位。
沈寄云也没想到这人中看不中用，竟然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大哥，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小岗位而已，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沈寄云虽然已经后悔，但面对沈寄年，还是保持嘴硬。
在她看来，公司里也不止她往里塞人，沈寄年就是有意为难她。
“不重要的小岗位？”
沈寄年冷笑，“你知不知道，如果发现的再晚一点，公司会因为他损失一个项目。沈寄云再有下次，你和他一起收拾东西滚蛋。”
如果不是老爷子还活着，沈寄年尚需再做一做表面功夫，沈寄云早就在公司了。
“大哥，火气这么大啊？小云又不是故意的，谁没有年轻过呢？难道大哥以前没有想过把小情人放在身边吗？”
沈寄舟说完这话，似乎才意识到谢澜镜还在身边。
“嫂子，别在意，我这人说话向来口无遮拦，不过你也是男人，应该明白，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你说对不对？”
沈寄舟虽是和谢澜镜说话，但挑衅的目光却一直落向沈寄年。
他不服气沈寄年独掌大权，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这点小事上恶心沈寄年。
“二少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看别人也是这样，我能理解。不过，先生与我感情很好，也没有什么小情人，就不劳二少操心了。”
谢澜镜露出得体的笑，言语里处处维护着沈寄年。
沈寄年的家庭关系要远比谢家还要复杂，沈父虽然死的早，但却留下了两个私生子女，也就是沈寄舟和沈寄云。
如若儿子还活着，沈老爷子必然不允许私生子女进家门，可他唯一的儿子已经死了，面对私生子女他也就变得包容了。
沈寄年得了谢澜镜的维护，心情好了许多。
“与其操心我的私生活，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没事多吃点六味地黄丸，免得哪天下不来床。”
沈寄年一向懒得管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只要老爷子一死，他们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既然回来了，就进来说话，都堵在门口成何体统。”
老爷子最重规矩，哪怕他如今已经丧失权利。
沈寄年牵着谢澜镜进去，看到老爷子身边围着的闲杂人等，眼神又冷了几分。
人老了，总是容易心软，连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也愿意接纳了。
“爷爷，我们回来了。”
沈寄年不像其他孙儿一般，好话一箩筐，他打小就是冷淡性子。
老爷子对他也不做要求，毕竟管不了了，因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的。
反倒是一旁的亲戚，开始恭维起沈寄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