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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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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镜坐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先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在通话中，他没有得到答案，因此他又当面再次询问。
沈寄年放下手中的水杯，抬眸看向谢澜镜。
“小镜，你和我在一起，很紧张吗？”
他看得出来谢澜镜的不自在，可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沈寄年始终希望谢澜镜是自由的，他也尽可能的给予谢澜镜自由的空间。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他给谢澜镜的自由真的太过了，以至于谢澜镜害怕他。
“没有的，先生。”
谢澜镜的双手叠握，他的坐姿很乖，像个小学生。
说谎。
沈寄年看着他琉璃般的眸子，在心中想。
小骗子。
奈何，他对这个小骗子毫无办法。
沈寄年在心中喟叹，但面上波澜不惊，一如往常般沉稳。
在谢澜镜的面前，他永远都是成熟的大人。
“小镜，不管在何种情况下，我们都是平等的，哪怕是你要求结束这段联姻关系，你也不必对我抱有愧疚。”
是的，愧疚。
或许谢澜镜不知道，他的心事几乎写在脸上。
“可是先生……”
谢澜镜下意识想反驳，但他被沈寄年捂住了嘴巴。
沈寄年的动作快而轻，并未弄疼他。
“小镜，婚姻的基础就是平等。作为你的丈夫，我没有尽到丈夫应尽的义务，让你感到了这场婚姻的无趣和无意义，所以你想离婚，这很正常，而且你答应了我的要求，会帮我应付接下来的问题，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沈寄年终究是不舍得让少年的内心煎熬，哪怕——
他们或许真的走到离婚这一步。
谢澜镜的眸子动了动，他看着先生的眼神变得难以言说。
他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
“先生，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谢澜镜真心实意的说道，他从来没有怪过先生。虽然先生的工作很忙，几乎很难与他见面，但这在联姻夫妻中很正常。
何况，先生只是喜欢工作，没有出轨，也没有绯闻，令他安稳的度过了三年大学时光。
“如果我真的做的足够好，小镜又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呢？”
沈寄年眼眸深邃的看着他，声音低沉。
谢澜镜没有想到，时隔多日以后，先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毕竟，在他表达想要离婚的想法时，先生也只是冷静的告诉他接下来的问题，以及他需要配合做什么事。
谢澜镜一直认为，这场婚姻对先生来说，也只是摆脱麻烦的方式，至于结婚对象是谁，并不重要。
原来，先生也会在意吗？
谢澜镜的神情恍惚，他眨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镜，我这样问是不是太冒昧了？”
沈寄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小镜不方便回答的话，那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吧。”
他终究是不忍心为难谢澜镜。
谢澜镜这才回过神，他抠了抠手指，低声开口：“我只是觉得，我和先生没有感情，没有必要耽误彼此，而且……我都要大学毕业了，还没有谈过恋爱。”
这个回答很像借口，而且是个拙劣的借口。
沈寄年目光沉沉的盯着谢澜镜，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确定，谢澜镜没有撒谎。
如果是这样的话……
沈寄年寂静的心，忍不住喧嚣。
但很快就被铃声打断了。
谢澜镜早被沈寄年盯得脸红，他微微转头，“先生，先接电话吧。”
沈寄年没再说话，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
“说。”
面对下属，他的语句总是简短有力的，向来不肯浪费一秒时间。
“沈总，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助理并未废话，显然已经习惯了沈寄年的行事风格。
“知道了。”
沈寄年挂断电话，而后看向谢澜镜。
“小镜，我们要出发了，晚宴八点开始。”
现在已经六点半，沈寄年还要带谢澜镜换衣服，幸而谢澜镜的底子好，不需要化妆，节省了一些时间。
谢澜镜乖巧点头，不能耽误先生的正事。
他哪里知道，这场宴会沈寄年本可以推掉，是为了见谢澜镜，才应下来。
谢澜镜不回他们的家住，沈寄年即便早早下班也见不到人，他只能出此下策。
沈寄年和谢澜镜一同下楼，司机早已等在楼下，看到两人便离开下车准备给老板开车门，却被沈寄年制止。
沈寄年打开车门将谢澜镜坐进去，这才从另一侧上车。
司机驶离小区时，心中的惊讶还未彻底消失。
他还从未见过老板待谁这般。
车上的两人都未说话，谢澜镜是不知该说什么，他与先生虽是夫夫，但准确来说，并不熟。
沈寄年看着身边乖巧的人儿，在心中告诉自己，慢慢来，谢澜镜只是想谈恋爱，才提出离婚，又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一旦想到这种可能，沈寄年就食难下咽。
幸而车子很快停了下来，沈寄年与谢澜镜下车。
衣服早已备好，只等主人过来。
谢澜镜的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白色的西服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精致，犹如画中走出来的这样。
他的相貌优越，沈寄年一直都是知道的，但见惯了传常服的谢澜镜，偶尔看一看正装打扮的谢澜镜，他便看直了眼睛。
灼热的目光传递到谢澜镜身上，似乎化为了真实的、灼人的丝线，紧紧的缠绕着他。
谢澜镜颇为不自在的抿唇，一双眸子也无辜的望向沈寄年。
“先生，是不是不好看？”
怎么会？
见过谢澜镜的，无一不称赞他的样貌。
“很好看，这一身很衬你。”
沈寄年的声音微哑，他的目光仍未收回。
谢澜镜被他看的不自在，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因此就顶着这样的目光和他去了晚宴。
幸好，宴会之上和沈寄年打招呼的人实在太多，沈寄年便没有功夫再盯着他看了。
“小镜，我让助理陪你去吃些东西，等会儿再来找你。”
沈寄年知道谢澜镜的生活规律，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他吃饭的点，也担心他饿着。
谢澜镜想的却是不能给先生添麻烦，因此乖乖跟着助理走了。
他并没有去人群中，而是挑了一个角落，拿了块小蛋糕慢慢的吃。
沈寄年的助理电话响个不停，谢澜镜就让他去忙了，并向他保证不会乱跑。
谢澜镜平时对摄入甜食的管控很严格，但今天毕竟不是寻常时候，所以在他吃完手中的小蛋糕，就打算再去挑选一款喜欢的。
“谢澜镜，果然是你。”
谢澜镜刚走到甜品前，就被唤了一声。
他不想回头，奈何对方三步并两步走到他的面前。
“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对方的语气不算客气，甚至有几分咄咄逼人。
谢澜镜的目光仍旧落在甜品上，语气慢吞吞的回道：“我没有听见，你有什么事吗？”
季雨不满的看着谢澜镜。
“我们好歹也是同学，老同学见面打个招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你嫁的老男人给你立了规矩，连老同学都不能说话吗？”
季雨家虽然也有钱，但也只是将将跻身进豪门圈子，压根接触不到沈家的圈层，因此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老男人，正是此时沈家的掌权者沈寄年。
“季同学，首先，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到需要打招呼的地步。其次，先生也不是什么老男人，请你为你的不礼貌道歉。”
谢澜镜认真的要求季雨，他不希望先生被污蔑。
季雨抱着双臂，颇有几分高傲的看着谢澜镜。
“你以为你还是学校里的高冷小王子呢，都被谢家卖了，平时被老男人管的那么严，连个面也不让你露，凭什么要求我道歉？”
“凭他是沈氏当权者的丈夫，凭他是谢澜镜。”沈寄年大步走到谢澜镜的身边，担忧的看着谢澜镜，“小镜，你没事吧？”
季雨只知道谢澜镜嫁了个比他几岁的男人，且这男人很少露面，就以为沈寄年是个又丑又老的男人，没想到男人长得这样俊美，且气质卓绝。
他愣了一秒，一双眼睛便变得勾人起来。
“沈先生……”
“对不起，沈总，刚才集团那边有电话过来，我就离开了一会儿。”
助理打断了季雨的话，弯腰道歉。
谢澜镜也伸手扯了扯沈寄年的衣角，小声为助理解释。
“先生，是我让他去的，你不要怪他，我也没事。”
谢澜镜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助理在沈寄年那里的评价。
“我知道小镜最善良了。”
沈寄年牵住谢澜镜的手，给了助理一个眼神。
“这里的事情，处理好。”
季家在沈家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也不值得沈寄年费心。
沈寄年如今只想陪着谢澜镜。
“我不过一会儿不在你身边，你就被欺负了。”
不远处的季雨，听到这话，眼神里透着绝望，同时也闪过一丝嫉恨。
谢澜镜，凭什么？
“先生你也太夸张了，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谢澜镜抿唇，却无为季雨求情的打算。
人总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