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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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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用钥匙开门,沙发就对着玄关处,他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沈安喜。
空气中还有残留的酒精味道,越靠近沈安喜,酒精味越浓。
他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无奈地说:“喝这么多酒,也不知道开个暖气再睡,真不怕感冒。”
祝余抱起酣睡的沈安喜往他自己的房间走,把人放在床上,开始给他脱衣服,一层层的厚外套被脱下来放在一旁。
他转过身给沈安喜房间的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台灯。
橙黄的灯照亮出一方天地,祝余弯腰双手撑在床边看着沈安喜,被照亮的地方覆上一层黑影。
“咳......咳......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声吵醒熟睡的沈安喜,他撑着笨重的头从床上起身,他把半个身子都靠在床头,还没缓一会,又听到咳嗽声,这次的咳嗽声变得微弱不少。
沈安喜揉着眼睛去看声音的来源。
这一看,笨重的脑袋瞬间清晰。
祝余满脸红疹跪在地上不断的咳嗽,沈安喜跌跪在地上去看祝余的症状,高领毛衣下也都是红疹。
这是过敏的症状。
他赶紧扶着祝余平躺着,手颤抖着拨打急救电话。
“喂,是急救中心嘛?我这里有人过敏,你们快来。”
不知不觉话说到一半就染上哭声,沈安喜咬着唇才语句清楚说出他们所在的地址。
他挂断电话,上手将祝余的衣服脱掉,好让他透气,祝余的呼吸越来越薄弱,他又将祝余半扶起靠在自己肩上。
沈安喜不敢乱动,他只能无助的喊:“班长。”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他听到下面的声音立马跑出去开门。
他的房间很小,医生站进去他就没位置站,只能惦着脚在门外往里探。
医生一边紧急急救祝余,一边问:“他吃什么了?”
沈安喜茫然无措的回:“不知道,我醒来他就这样了。”
医生看出沈安喜慌乱紧张,他安抚着:“你好好想想他碰到过什么东西?或者有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
沈安喜依旧是不知道,他连祝余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医生似乎无奈地叹口气,他对他旁边的助手说:“他过敏症状特别严重,符合过敏性休克,先给他使用肾上腺素,等回医院再查过敏源。”
助手跪在床上紧急给祝余打肾上腺素,等祝余平缓后打完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人在房间外过道铺好了移动救护床。
两人将祝余小心放在救护车上抬下去。
沈安喜转身拿走祝余和他的衣服跑下去。
坐在救护车上,祝余身上的红疹还没消退半分,沈安喜握着祝余的手一声不吭。
护士问沈安喜:“你是他弟弟?”
沈安喜回:“不是,我是他朋友。”
护士说:“那他家里人呢?你有没有他家里人的电话,打电话问问他对什么过敏,顺便让他们来一趟医院。”
“有,我有。”
沈安喜只有秦玉林的联系方式,还是是第一次见秦玉林的时候,加得他的联系方式,他赶忙掏出手机给秦玉林打电话。
秦玉林看似脾气温和,可他有很大的起床气,接听电话那一刻,是韫怒的气势。
“什么事!”
“班长......,班长他。”沈安喜磕磕绊绊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护士接过他的手机舒缓的对秦玉林说:“这位家长你好,我是渝中区急救中心,你的孩子现在处于过敏症状,正在送往医院,所以我想问你知道你家孩子的过敏源?以求能更快速查找过敏源。”
“过敏源?”秦玉林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护士继续说:“对的,症状特别严重,所以想问问你知道嘛?”
秦玉林又问:“谁过敏?”
护士看了眼沈安喜。
沈安喜吞了吞口水对着电话说:“祝余,是祝余过敏了。”
“他怎么会过敏呢,他就一个东西过敏,就是坚果类的东西,但他根本不会去碰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了,还有穿衣服的互相摩擦声。
护士对前面的医生说:“坚果类的。”
医生说:“以防万一,皮拭还是要做。”
护士说:“知道了。”
沈安喜想起家里有一袋焦糖味的瓜子还没吃完,会不会是祝余误碰了?可秦玉林说他碰都不会碰啊。
祝余被送进病房,好几个医生围着他观察,第一针肾上腺素没好,又打了第二针,同时为了血压循化,他们还给祝余输上静脉输液。
秦玉林是在后半夜才来的,凌晨四点左右才到医院,他一来就着急问:“祝余怎么样了?”
沈安喜站起来给秦玉林搬了一张椅子,让他不要着急:“医生说班长现在的情况好多了,现在就只需要输完液,再让他在医院躺一天就好了。”
秦玉林皱着眉头问:“怎么好端端的就过敏了呢?”
祝余除了第一次吃坚果导致差点休克之外,之后就再也没见他过敏。
“我不知道。”沈安喜还是那句话,他看着昏迷不醒的祝余说:“我醒来就看见班长过敏躺在地上。”
医生走进病房,手里拿了张检查单对他们说:“过敏源检测是坚果类,他对这类的东西反应特别大,沾一点就起红疹,下次注意不要让他碰坚果类的食物,以免窒息。”
“好的,谢谢你。”秦玉林接下检查单看着,看了一会,他对旁边的沈安喜说:“人没事了,你躺在旁边的床睡会。”
沈安喜直楞起脑袋说:“我开始睡了一会,现在还不困。”
“行吧,我就不劝你了,你自己困了就睡。”
秦玉林见祝余身上的红疹都下去了,只剩下点点红在皮肤下,这一瓶药水滴完估计就好了,他放宽心继续睡。
祝余睁开眼看见病房只有一个秦玉林,他昨天晚上迷迷糊糊醒来看着沈安喜守在一边,于是他问:“沈安喜呢?”
秦玉林走过来,替他掖好被子说:“我看那小孩坐一晚没睡,明明困的不行,还坚持说不困,我就让他下楼吃点东西,补充一下精力。”
祝余撑着要坐起来,他整个背刚离开病床不足3CM,就被秦玉林叫住:“别动,躺着就好。”
祝余失了力气瘫下去,秦玉林摇着床尾的摇杆,床头开始向上动,直到祝余喊停,他才松手。
秦玉林擦掉手上的灰尘说:“要不要吃点东西?那小孩还没回来,正好叫他带点东西回来。”
祝余说:“别麻烦他了,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秦玉林坐下,他问:“怎么突然就过敏了?你误吃坚果了?”
祝余看着手臂上还没有消失的红说:“不小心碰到了。”
“下次注意点,要不是你旁边有人,你直接就走过鬼门关进去了,你都没听那医生说你的症状特别严重。”
秦玉林一个人叽里呱啦在那说一大堆,他一转头看见祝余半眯着眼休息,正当他以为祝余要休息,却又听见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秦玉林眯眼说说:“谁?”
祝余气虚地说:“沈安喜。”
“出去挺久的,应该快回来了。”秦玉林张望着,他感到不对劲,于是他问:“你怎么三两句话都不离他?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又不是不知道回来的路。”
祝余用手盖住眼睛,他说:“我有点累,想安静一会。”
知道自己被祝余嫌弃话多,秦玉林充满哀怨地说:“行,我不说话了,等你不想静的时候我再说。”
祝余刚合上眼没多久就被脚步声吵醒,他睁开还在发肿的眼皮侧头看着。
沈安喜提了两盒打包好的馄饨回来,他回来的时候祝余还眯着眼,放好馄饨转身看见祝余已经睁开眼了。
沈安喜俯身小声问:“班长,感觉好点没?”
祝余虚弱眨了一下眼,刚才和秦玉林说话,已经把他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光了。
沈安喜捧起刚放下的馄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听说吃点东西会好得更快,现在吃刚刚好,已经不是很不烫了。”
祝余小声嗯了一声。
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看就没力气,沈安喜将馄饨的盖子掀开,然后一口汤配着一口馄饨喂着祝余。
吃了点东西,祝余有了力气可以说话,他问沈安喜:“昨晚是不是没来得及洗脸刷牙?”
沈安喜心虚点着头,他离祝余远了点:“昨天太困了,就没来得及,还能闻到酒味嘛?”
“没有。”祝余说:“下次吃完东西记得洗漱。”
沈安喜:“哦哦。”
“我吃饱了,出去走走。”秦玉林在病房里坐不住,他得出病房走走,走出一会,他又走回来对祝余说:“给你请假了,再躺一天观察观察,确认没问题我们就出院。”
祝余说:“好。”
等秦玉林走后,沈安喜说:“那我也请个假陪你在医院待着,然后陪你一起出院。”
祝余仰头看沈安喜:“不用担心我,我二叔在这呢,你现在在关键期。”
沈安喜固执地说:“在哪学都一样的,我等会回趟家把题拿过来做也是一样的。”
沈安喜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你让他帮忙做一件事或者放弃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他都能立马去做,立马放手,有时候就对一件事特别固执,固执到任何人都劝不动他。
祝余放弃想要继续劝说沈安喜的心,他说:“听二叔说你一晚上没怎么睡,既然都请假了就好好睡一觉。”
看祝余没事,睡意直冲大脑,沈安喜坚持把病房里的垃圾收拾好,才躺在一旁的空床位休息。
秦玉林散了会步回病房,看他们都在睡,默默又退出去继续去散步。
在医院躺了一天,医生说没事了才出院回家。
回到家,沈安喜第一件事就是将还没有吃完的瓜子扔进垃圾桶里。
“怎么把瓜子扔了呢?”秦玉林问。
沈安喜说:“班长坚果过敏,家里留这些东西不好。”
“不用管我。”祝余坐在沙发上说:“我不碰就行。”
沈安喜说:“还是小心一点好。”
秦玉林将瓜子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幸好垃圾桶是新换的垃圾袋,拿出来也不算埋汰。
秦玉林说:“他估计是自己在外面吃了有混合坚果的东西,你看这瓜子放在家里十几天,也没见他出事,别因为别人委屈了自己的嘴,快收起来。”
祝余劝说:“收起来吧。”
沈安喜只好将瓜子丢进橱柜最里面,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