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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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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细小的肌理也是蛊惑人心的。眼尾微微上扬的弧度和细纹,眼周淡青色的细小血管,卷翘又密长的睫羽,越是去看,就越是难以移开视线。
唇本是淡色,但是由于肌肤的颜色太过白皙,就会显得唇色是殷红的,艳得明明白白。
整个下颌都是很小巧的,下巴微尖,给他的整张脸添加了一种很明显的女气。
精致,异常精致,怎么看都是精致的。
哪怕身披麻袋。
白与寒在床前站了许久,直到江踏欲翻了个身,他才着急忙慌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居然把江踏欲当作是幻想对象了,还做了那样龌龊的事情,江踏欲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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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涟漪最近忙得昏头转向,根本顾不上江踏欲,至于凌月儒,她根本无心关注江踏欲。
所以得知江踏欲失踪的时候,江涟漪的第一反应是,江踏欲又在作什么妖?
直到白与寒用江踏欲的手机和他联系上,他才知道,江踏欲是真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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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睁大了眼睛,也不见任何一点光亮,他的手脚皆被绑住,很牢固,完全动弹不了。
江踏欲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嘴早已被堵住了。
“唔!”江踏欲勉强移动自己的臀部。
他感觉得到,底下铺着柔软的面料,四周的温度刚刚好,初秋的凉意根本没有。
许久,都没有人出现,或许有,但是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
“你说,江涟漪会怎么想?”井诸开口了。
江踏欲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
“哈哈哈哈,他将你护了那么久,能让我找到一个机会还真是不容易啊。”井诸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头长长的紫灰色头发散落在肩膀上和背上。
“哦,抱歉,不应该堵住你的嘴。”说着,他取走了堵住江踏欲嘴巴的布料。
江踏欲知道是井诸,反而冷静下来了,只是眼睛依旧被捂着,有点不舒服。
“你又想玩什么?”江踏欲冷静下来后,就不着急了,因为井诸绝对不会对他做什么。
井诸向来很有分寸。
对他,不过是玩乐中带了一点欲色。
井诸把江踏欲抱上床,从江踏欲身后环抱住,下巴搭在江踏欲的肩膀上,手开始不安分了。
撩起江踏欲的衣摆,手从下面伸进去,温热的肌肤相互接触,摩擦。
背脊,腰窝,肩胛骨。
缓慢又暧昧,但是不带任何情色。
像是闭上眼睛享受音乐一般,很丝滑。
“井诸,你到底在想什么?”江踏欲问道。
井诸低低笑起来,笑声震得江踏欲耳边发痒。
“我啊,我真的想把你一口吃了。”井诸说着似真似假的话。
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江踏欲勾唇笑了笑,“那为什么不呢?”
井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似是真心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不想只能吃一次。”井诸很认真。
江踏欲却来了兴致,“要是让江涟漪找到了,就一次也没有了。”
井诸忽然冷静下来,他嘴里默念着什么。
仔细听。
是别慌。
虽然被捆绑住的是江踏欲,但是井诸却觉得他才是被绑住的那个。
若是在江踏欲的对立面上,他才知道江踏欲是那么恐怖的存在。
人心在他面前,简单明了。
井诸抽回手,捏了捏江踏欲的脸颊,“你真是我的劫难。”
江踏欲侧了侧头,让栗色的发悄悄撩了撩井诸的脸颊,痒痒的,很勾人。
“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想和我做,但是我现在觉得,你会很害怕和我做。”
“井诸,原来你这么好懂。”
“放开我吧,江涟漪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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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涟漪到这里的时候,井诸早已不见人影了。
白与寒急匆匆跟在后面,在看到江踏欲之后,高高挂起的心才彻底放下。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江涟漪连忙把江踏欲身后的绳子解开。
江踏欲重见光明,眼尾多了一点湿意,“你希望他对我做什么?”
江涟漪不动声色后退半步,“你没事就好。”
白与寒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知道,江踏欲并没有出事。
那便足矣。
“他在试探什么?你知道的。”江踏欲和江涟漪对视上,似是一条毒蛇,正要对自己的猎物下口。
江涟漪第一次觉得,江踏欲是有野心的,而且异常敏锐。
“你也不想待在这里那么久吧?走吧,别的之后再说。”江涟漪移开话题。
江踏欲甩了甩手脚,站起来之后才看清楚这里的布置,简直和情侣酒店没什么区别。
井诸到底在计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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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诸并没有在计划着什么,不过确实是在试探,他在试探江涟漪的底线。
他想知道,江踏欲对于江涟漪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江涟漪对江踏欲有一种几乎变态的掌控欲。
或许表面上是在拿江踏欲做交易,实际上,根本忍受不了江踏欲脱离他的掌控。
井诸举起酒杯,视线聚焦在杯口,“你可太坏了。”
宋续昼单手撑着下巴,思绪飘远,“是吗?”
“能出这样的损招,也就你了。”井诸淡淡一笑,放下了酒杯,身体微微前倾。
宋续昼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事情,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井诸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什么?”宋续昼终于回神。
“你不会真的对踏欲动心吧?”井诸的语气开始变得戏谑。
宋续昼敛起眼底的所有情绪,“红颜白骨,我也是一个俗人。”
“啊?”井诸有些意外。
宋续昼唇边泛起一点细微的笑意,眼神富有深意,“在江踏欲面前,你想当圣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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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得很快,城市还未来得及供暖,气温就已经接近零度了。
江踏欲换上棉服,离开宿舍的时候顺手带上了垃圾,下了楼,看见白与寒的背影,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哦,忘记拿书了,不过不要紧,这个专业课一般来说用不上书。
白与寒似乎在放慢脚步,他只是比江踏欲早几分钟下楼,明明想要早一点到教室,又想和江踏欲同路。
“坐我旁边呗?”江踏欲快步凑过来。
白与寒呼出一口白气,“好,你忘记拿书了是吧?”
江踏欲点点头,“还有不久就要放寒假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数了数,确实快要到寒假了。
白与寒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可能会去打个寒假工。”
“打工啊......那岂不是很无聊。”江踏欲望向前方,他从来不缺钱,自然无法体会到白与寒的感受。
白与寒倒也不计较,“不能每次出去玩都是花你的钱啊。”
“啊,你说这个啊......”江踏欲眨了眨眼睛,“对我来说跟拔毛一样,没所谓。”
即便是江踏欲很有钱,白与寒也希望自己能出一部分的钱。
他并不是死皮赖脸的那种人。
“要当朋友,就要有来有往。”白与寒是这么说的。
“是吗?好吧,那就交换着来,一人一次。”江踏欲快步往前几步。
白与寒跟上去,“下课吃什么?”
“还没上完课呢,你就想着吃东西了?真是少见。”江踏欲跨进教学楼里,没想到里面也并不暖和,还没开始供暖,特别难熬。
白与寒笑了笑,颧骨上的泪痣生动起来,“毕竟老头的课总是最无聊的,我也会走神。”
“真少见。”江踏欲再次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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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这一下雪,学校才陆陆续续开始供暖。
江踏欲还是感冒了,在外面被冻的。
“平常就不管你了,但是你既然感冒了,就得好好吃饭,光吃药是不利于感冒恢复的。”白与寒搅动杯子里的药剂,等到水温没那么烫之后,他才递给江踏欲。
江踏欲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好吧。”
喝完药,江踏欲就回到座位上开始打游戏了。
“他们贴了!跟我跟我!”
“倒一个,帮我拉枪线。”
“全杀!”
白与寒在做作业,听见江踏欲的亢奋的声音,顿时就很好奇,因为热血沸腾的江踏欲是很少有的。
他探头看了看,“跟朋友玩的?”
江踏欲没听见,他戴着耳机,直到白与寒靠近,他才看了一眼白与寒。
“带我一个?”白与寒戳了戳江踏欲的肩膀。
正好,被团灭了,江踏欲摘下一边耳机,“你有号吗?”
“注册过,但是一直没有玩。”白与寒道。
五分钟过后,小队人齐了,关思术、江踏欲和白与寒。
白与寒作为一个新手,枪法相当不错了,反正比关思术要好。
“你也太菜了,刚刚对面都贴到脸上了,你才打了半血。”江踏欲吐槽起来毫不留情。
关思术的声音传过来,“我枪法就是这样的,你是大佬,带带我呗。”
白与寒低声笑了笑,“等我练一段时间,估计就能和踏欲一样厉害了。”
江踏欲啧了一声,“少来,你又不喜欢玩游戏。”
白与寒微微讶然,因为他本以为江踏欲不会看出来的,他确实是不怎么喜欢玩游戏。
只是因为江踏欲喜欢,他才会加入。
“踏欲,今天你声音怎么闷闷的?”关思术还不知道江踏欲感冒了。
白与寒替江踏欲回答了,“他着凉了,就感冒了。”
关思术的声音微微沉了沉,“那一会就不玩了吧?早点休息?”
江踏欲斜了一眼白与寒,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他想玩我就陪他。”白与寒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