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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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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火光摇曳,地牢铁栏内有两条粗链铁索从屋顶垂下来,拷住他纤细白净的双腕,将他两条手臂各扯向一边,使他足尖刚能触碰到地面。单薄的白色衬衣被冷汗和血迹浸透,布料破碎的裂口中隐现凌乱的鞭痕。他奄奄一息地垂着头,落下纷乱的额发,似有汗珠从苍白倦颓的脸边滚落。
强撑起精神向外望去,只见地牢里一片昏暗,连带着头脑也昏昏沉沉。
他知道自己还是赌对了。
白初霁虽然杀伐果断,但并不深谙刑讯之道,对折磨他人也不以为意,更何况他还要顾及白若霖和穆家两边,必然不会立即要他的命。
事实也正如穆安之所料想。
长时间黑暗、寂静和阴冷的环境会给囚犯留下终生的心理阴影,但白初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穆安之的内心远比万米地牢还要更加幽暗。
不知过了多久,穆安之听到外面似有短短几声刀刃相击和身体扑倒在地的声音,而后又是一片沉寂。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门,脚步声在石壁之间回荡,来人缓缓走进了他所在的牢房。
穆安之艰难地抬起头,带动锁链摇晃,锒铛作响。
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皮靴,接着是鎏金漆黑长袍的下摆,随着来人的步伐在风中随意的卷起和舒展,长袍最上面几颗扣子系住了,长袍之下丝绸质感的西装光泽隐现。
原本穆安之心中是有所祈盼的,这种情况下他最不想遇到的就是段鸣泉。
看清来人之后,穆安之的瞳孔骤然收缩,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只剩下名为恐惧的恶寒游走在四肢百骸。
段鸣泉却好像看到了相当满意的场景,当初温润如玉风光无限的美貌小少爷总是缺了趣味,如今落魄无助任人蹂躏,更添了几分柔顺和凄美,别有一番风情。
他手上套着皮质手套,用食指背面轻轻刮擦穆安之的脸,描绘着他脸上的鞭痕,露出恣意的笑:“穆二少,枉你筹划多年,怎么落到这般田地?”
穆安之见他目光黏腻地上下扫视自己,本就心中厌恶,现在更是恼怒不堪,死死咬着牙,别过头躲避他的手,强作镇定回道:“你既然知道我还是穆家的二少爷,你胆敢动我,穆家不会饶过你。”
“你还以为自己是穆家的主人?”段鸣泉改为用两个手指掐着穆安之的下巴,强迫他回过脸与他对视,“你二叔现在正秘密追杀你,你现在孤立无援,已经被踢下牌桌了。”
穆安之此时只恨脚腕也被锁链牵制着,不能趁其不备将他一脚踢开。
段鸣泉继续说道:“你现在别说报仇,连活下去都难办到。你还想使反间计借白家的手除穆江?还是继续利用白若霖?”
穆安之已经无暇维持也不需再维持他温和无害的表象,在疲惫的喘息间逐渐露出毫不掩饰的狠戾和毒辣,整个人的气质忽然变得倔强阴暗。
曾经只是捕捉到一瞬间,现在已经全然暴露出来了。段鸣泉极其喜欢他卸掉面具这副凶狠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段鸣泉温柔地拨了拨穆安之垂下来的额发,又捧住他的脸颊:“和我走吧,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只要你听话,乖乖跟着我,我会帮你报仇。”
昏沉中仿佛听到如蛊惑一般的话语,穆安之强支起精神,目光如淬毒般冷冷道:“你也配。”
段鸣泉眼神一暗,一只手狠狠抓住穆安之的头发向后扳,强迫他仰起头来。
穆安之登时呼吸困难,紧接着感到一只手伸入他腰间,四处游走揉捏,尤其流连在他皮开肉绽的伤口处。穆安之暗骂该死,奈何无力挣扎,只得死死咬住下唇,不流露出一丝声音。
“是因为你养的那条狗吧?现在还幻想他能帮你报仇?”段鸣泉俯身在他耳边,如魔鬼般低语:“你怎么驯服他替你卖命?是不是也是这样对他张开双腿?嗯?”
话音刚落,段鸣泉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白光劲闪,立时放开手向后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