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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似乎又近了一步?

      两人都沉浸在这份难得的静谧之中,享受着彼此的存在。

      直到周围的人的目光越来越多,余遇芋下意识抬头看向顾淮颀,口罩、帽子都还在。

      她松开怀抱,踮起脚尖,将他的帽檐压得更低,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再次牵起了他的手。

      被余遇芋再次握住的顾淮颀显得有些呆滞,像一个从未得到过糖果的孩子在此刻被一大包糖果砸中,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全程任由余遇芋带着往前走。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次他们两上的这班地铁人比较少。

      行驶一段时间后,余遇芋才发觉过来,立马松开手,然后手足无措后开始在车厢之间行走起来,似在寻找什么,又似在逃避什么。

      顾淮颀就这样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踩着她踩过的地方,一步一步慢慢走过……

      余遇芋来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车厢,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也不抬头看某人选择坐哪儿,只紧张的把玩着放在膝盖上的包包的吸铁扣,每一次“咔嚓”声都能反映出她内心的紧张。

      下一秒,熟悉的味道飘进她的鼻尖,瞬间将她包围。

      顾淮颀的腿无意识地靠了过来,两人的腿轻轻触碰,她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住。她抬起头,拿出手机,试图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两人从对视到现在,明明什么也没说,却又感觉什么都说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语,都藏在了他们的眼神中,藏在了他们的心跳里,藏在了这节小小的车厢里……

      余遇芋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付泽铭和陈迟一连串的信息和几个未接来电的提示。

      付泽铭:【找到了吗?】

      陈迟:【怎么样了?】

      陈迟:【说话呀!】

      ……

      最新一条信息跳出来。

      付泽铭:【到哪了?】

      余遇芋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盈跳跃,她轻轻按下发送键,屏幕的光映照在她柔和的脸庞上,透出一抹专注。

      余遇芋:【找到了,大概比你们晚三四站吧】

      付泽铭:【行,那我们在终点站等你们】

      余遇芋:【好】

      正当她准备回复陈迟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覆上了她的手机屏幕。

      余遇芋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微微侧头,只见顾淮颀正静静地注视着手机屏幕的方向,眼神有些捉摸不透,却又在此时选择了沉默。他只是轻轻地将手机压在她的包包上,然后缓缓松开手,动作间透着一种莫名的温柔与强硬。

      时间在这一刻逐渐放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这份沉默终于被顾淮颀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打破:“我饿了。”

      这三个字,对于余遇芋来说,就像是条件反射的开关,瞬间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她顾不得话题的突兀与否,立刻低头,开始在包里翻找零食,头都快埋进包里去了。不过,找了一圈下来,她才猛然意识到,今天她把所有的零食都给了陈迟。

      余遇芋的动作突然僵住,手指还停留在包包的角落里,姿态显得有些尴尬。她偷偷用余光扫了扫旁边的人,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我……好像忘带了。”

      顾淮颀轻轻发出一声“呵”,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余遇芋却听出来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她更不敢转头看他了,总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不对!

      明明是他的错,是他把她调走的!

      余遇芋弯下来的脊背突然挺直了,立马转头看向顾淮颀,准备好好理论一番。在看到顾淮颀落寞得像只被人遗弃的大狗狗时,她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嘴里再也说不出任何狠话。

      她又转回头去,双手如同紧握着秘密一般,紧紧扣着包包上那磁铁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

      他似乎也没做错什么,毕竟他们最开始的相遇与相处,确实有些尴尬,所以他将她调走的决定,似乎也情有可原。而且,她会如此生气,到底站在什么立场上呢?

      不过,他确实让她在公司的大群里很尴尬。

      余遇芋在内心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终于作出决定。

      她软软开口,“我明天给你两倍?”

      顾淮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微微挑眉,发出疑问,“明天?”

      “对。”

      余遇芋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还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

      余遇芋再次点头,“嗯。”

      顾淮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正中他下怀,“行,我等着。”

      余遇芋见他如此反常地确定,心中不免生出疑惑,难道她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正当她想得入神时,付泽铭的声音已经在出站口响起:“走吧,他们已经在餐厅了。”

      余遇芋回过神来,跟着众人一起向餐厅走去。

      餐厅内的灯光如同繁星点点,映照在她的脸上,却难以照亮她心中的迷茫。

      余遇芋的思绪被一句“在外面聚餐呢”打断。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在接电话。紧接着,那人又说:“第一阶段结束了那不得聚一聚?”

      “……”

      那人还在继续说着,他的话语如同连绵的雨滴,滴滴答答地落在余遇芋的心头。后面的话余遇芋已经听不清了,因为她此刻已经宕机。

      不对劲在这呢!

      余遇芋的心猛地一沉,明天就放假了,她上哪儿去给顾淮颀送双倍零食?

      她立刻在人群中寻找顾淮颀的身影。

      正巧,顾淮颀似乎也听到了这句话,正以一种好整以暇的态度看着她,那模样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副就等着她看过来的态度。

      余遇芋欲哭无泪,强装镇定地与他对视。可是,顾淮颀却像完全不懂她的意思一样,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两人间的对视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

      餐厅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周围的嘈杂声此起彼伏,人们欢声笑语,举杯畅饮。这一切在余遇芋的眼中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和顾淮颀那无声的对视。

      就在这时,陈姐一把拉走了愣在原地的余遇芋,那力气大得让她差点摔倒。陈姐把她按在某个空位上,这场“博弈”就此被打断。

      余遇芋像一只被提着耳朵的小兔子,乖乖地坐在那里,眼神中还透着不甘。

      一顿饭下来,余遇芋吃得心不在焉。她的筷子在碗里机械地戳着,饭菜在碗里被搅得乱七八糟,却一口也没吃进去。思绪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明天该如何给顾淮颀送零食。

      《发掘美好》这部综艺共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在柳榆市录制,第二阶段会返回至烟南市。余遇芋原本还打算这个假期就呆在柳榆市,等第二阶段开始前再回烟南市。这样她还可以和孟宥芯好好聚一聚。可若明天她得去送零食,顾淮颀也应该不会在柳榆市停留,也许他会回烟南市,又或许他会回他的家青淮市。

      那……她难道也要跟着他?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也不知是谁在快结束的时候说了一句去玩密室。余遇芋再次被吓到,赶紧按亮了手机屏幕——00:27。

      这么晚了!难不成还要通宵?

      有人跟着起哄,氛围一下子再次热络起来。虽然起哄的人很多,但最后真正留下来的人却没有几个。

      余遇芋是被陈迟骗过来的,她本来有些犹豫。虽然她有点想去,但这点程度还不足以推翻她现在想休息的想法。

      “泽铭哥、雷霆哥都去。”

      余遇芋沉默一瞬,正准备一口回绝。陈迟又默默补充了一句:“还有淮颀哥。”

      她回绝的话在嘴边拐了十八道弯,最终化为了简单的答案:“……去吧。”

      她答应完后才开始怀疑陈迟的话是否真实。毕竟,她觉得顾淮颀不太像是会去的样子。但她话既已出口,覆水难收。

      殊不知,陈迟对其他三人的话术几乎一样,只是换了几个人名。

      顾淮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余遇芋的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随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十分不刻意:“你要去?”

      余遇芋闻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他要去,那她是不是可以在活动结束后给他买点吃的当做零食呢?

      毕竟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她的承诺或许可以误打误撞实现。

      顾淮颀见她迟迟未答,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余遇芋意识到自己还未回答,这才缓缓点头,十分果断地回答:“要。”

      *

      当一行人抵达密室接待大厅时,时针已悄然指向了一点。大厅内灯火通明,角落里几位妆容精致的面孔略显陌生,或许是某位艺人的随行化妆师,又或者是其他工作人员带来的朋友……

      六个女生,七个男生,十三人的队伍,因游戏的规则而需要两两分组,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氛围。

      有人提议,一男一女组队,剩余的男生则独自成队。

      这提议一出,余遇芋对面的三个女生瞬间如潮水般涌向她这个方向。

      那三个女生眼神时不时飘向顾淮颀,余遇芋顺着看过去,一眼看到了站在他旁边的顾淮颀。心下了然,她们都是冲着顾淮颀来的。

      看着自己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三个女生,余遇芋只觉得空间变得有些狭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最终选择了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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