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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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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亲上去了!
她抬头望去,眼中闪烁着惊喜与疑惑交织的光芒,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此刻对某人的依赖感。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一个人?”
“他们呢?”
“你们怎么没一起走。”
“来找你。”
面对她的连珠炮似的问题,顾淮颀只在这些问题的间隙小声又快速的回答了一下。
“什么?”余遇芋显然没有听清。
顾淮颀停顿片刻,“……没什么,他们走了另一个方向。”
“那你们怎么没一起走?”
余遇芋紧张般地问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这是她刚刚已经问过的问题。
顾淮颀含糊其辞,“就……就必须要分开走。”
“那你怎么不让多一个人陪着?”
“这条路,只能一个人走。”
“那你怎么敢的!”余遇芋有点生气,声音都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分,“陈迟呢,他怎么不走这条路?”
顾淮颀听见她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见他沉默不语,余遇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疑惑地问道:“嗯?”
“你这么想和他单独相处?”顾淮颀的声音低沉而沉闷,微弱的醋意快要溢出来了。
“啊?”
余遇芋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心中却涌出一股莫名的慌乱。
她偷偷瞄了顾淮颀一眼,只见他眉头紧皱,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怒意,阴沉得可怕。她回想起刚刚的话,突然间,如同醍醐灌顶,意识过来。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顾淮颀啊,自己却脱口而出问陈迟怎么不过来,这不是当着人面说不想让他过来吗?
“我……”余遇芋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淮颀见她如此犹豫,脸色更难看了。
余遇芋眼睛一闭,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贴近他小声地说:“你不是胆子……小吗?”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如同蚊子哼哼一般,可此刻他们两人贴得很近,在这寂静得如同死水一般的通道中,这细微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顾淮颀的耳中。
顾淮颀微微一愣,随即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音,用气音回应,语气还带着几分不悦。
“谁和你说我胆子小?”
余遇芋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心中如小鹿乱撞。她十分小心地咽了口唾沫,却仍努力保持镇定地说:“我记得付总曾提过,你不经吓。”
顾淮颀气笑了,他故意贴近她的耳朵,用更低沉的气音说道:“所以……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顾淮颀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似乎带着一丝戏谑,又似乎藏着某种深意。
余遇芋总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所以”之后停顿了许久。
终于,余遇芋再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脱离了那份令人紧张的亲近,不再用气音说话:“所以……让陈迟过来。”
顾淮颀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随即又被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所取代:“所以,你是因为觉得我胆小,才选择和陈迟一组的?”
顾淮颀的声音虽轻,余遇芋却听出了一丝落寞。
在这紧张而微妙的时刻,余遇芋顺口答道:“对啊。”
待她反应过来,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转念一想,似乎也并无太大差别。
顾淮颀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她这是在嫌他胆子小?
就在这时,余遇芋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语速变得十分快,“哦,对了,我们得赶紧去救另外两个女生,她们刚才和我一样,被困在了另外两间房间里。”
顾淮颀看着焦急的余遇芋,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恢复以往的沉稳而冷静。目光在四周扫视,试图寻找可能的线索。
“可我这一路走来,并未发现任何分支路径。”
余遇芋指着他们面前的岔路口,“这不就是吗?”
“这只是个环形岔路,我方才已绕行一周,最终回到了起点。”
“这么说……我们无法通过这个通道到达其他房间?”
顾淮颀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
“只能往回走了。”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余遇芋回首望向那条来时的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抓住了顾淮颀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走在前方。
余遇芋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但一想到顾淮颀胆小,她强装镇定,将那份恐惧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随着一阵风拂过,烛光在墙壁上摇曳生姿,投下斑驳的影子,如同幽灵般在墙壁上跳跃。
余遇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握力,无意识地将顾淮颀的手臂抓得更紧。
顾淮颀只觉手臂上倏地传来一股力道,他垂眸望去,瞧着余遇芋那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搭在自己手臂上,泛着淡淡的红,
顾淮颀感受到了手臂上被用力一捏,低头看着搭在他手臂上的纤细白皙的手指,眼中的宠溺快要溢出来了,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勾起。
回去的路比余遇芋一个人来的时候快多了,也没有之前那么恐怖。或许是因为有顾淮颀在身边,她心中的恐惧也减少了许多。
他们重新踏入那间只有一张古朴梳妆台和一把雕花木椅的房间,余遇芋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觉得房间和她走的时候不一样了,可具体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余遇芋目光在屋内游走片刻,却始终未能找到异处。
也正是余遇芋沉浸于这无声的探寻之时,根本未曾留意到顾淮颀的目光正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余遇芋身着的古代婚服,那繁复的绣花与精致的妆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华美。她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刚在只有烛台的微弱光亮的通道中,顾淮颀并未注意到余遇芋穿的是什么,只是稍有疑惑她走得很慢。当时他只当她在害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身着这么繁复华美的嫁衣。
顾淮颀眼中的惊艳与温柔交织,直愣愣地盯着余遇芋,一眼不眨,像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心间。
余遇芋走到墙边,朝着那两名女生所在的方向,轻声解释道:“我这边的通道无法通向你们那边。”
“……”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令人不安的沉默,空气中似乎凝结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过了一会儿,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余遇芋与顾淮颀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退回通道,轻轻掩上了门。
门外,两个低沉的声音交谈着,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狠劲:“没想到还能跑掉一个。”
“谁能想到啊,不过,今天这两个应该也足够了……”
“……”
余遇芋的心猛地一沉。
她们两个……难道……已经被抓走了吗?
随着声音的逐渐远去,她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门外再无半点声响,余遇芋与顾淮颀才缓缓地从通道出来,并从房间的大门走出。等出了房间,他们才发现外面还有一扇被密码锁紧紧封锁的大门。
两人开始在走廊中仔细搜寻线索。终于,在一张略显陈旧的壁纸后,他们看见了一封泛黄的书信。
书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露出一种决绝与不甘的强烈情感。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力刻下,似乎要穿透纸张,直抵人心。
“所有人都以为是我们自己逃婚,所有的骂名都由我们背负,又有谁知道,我们其实是被拐骗至此,成为权贵的玩物……大多数人,都在那天失去了生命……为何这个世界对女子总是如此苛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些人。”
余遇芋一字一句读着,似乎能透过这些文字,看到那名女子在黑暗中挣扎的身影,听到她无声的呐喊。
“我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姐妹们不再白白牺牲,我要设置一个可以逃出去的通道,给自己和姐妹们一个‘完美结局’……
可我真的死了,我们还能拥有一个‘完美结局’吗”
余遇芋读完信,她的心中重重的,压抑得让人难受。
这一切都是一个能让世人知晓真相的剧本,而刚刚他们走的通道其实是只有这名已死女子才知道的逃生通道,而他们能逃过一劫也只是因为女子最后幻想的“完美结局”,如同梦幻泡影般,带着一丝不真实的意味。
余遇芋再次看向大门的密码锁,眉头紧锁。该找的地方他们都找了,除了这封信,再没有其他线索。
她的目光在书信上徘徊,试图再从书信的字里行间寻找一丝启示,但似乎一切都陷入了僵局,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试试979797。”
余遇芋按照顾淮颀的指示输入了密码。随着密码锁咔嚓一声解开,她的眼中惊讶溢于言表,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刚刚通过那条通道的时候再墙上看见的。”
两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聚集了所有人,他们的面色凝重而深沉,好像都背负着千斤重担。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余遇芋的心中情绪异常复杂,她震惊于这段悲惨的故事,震惊于那名女子的力量,震惊于那个时代的罪恶与不公,也震惊于这场精心设计的密室逃脱,也有体验完这场游戏的莫名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