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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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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什么呢？
调走？
余遇芋记得当时调换过的只有她一个人。
两个助理？
他们说的是她？
余遇芋静在原地，一股莫名的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她突然意识到，或许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理解都是错的。
原来，是他将她调走的吗？
他其实不喜欢她在他身边……
她有点失神地走在路上，脚步不自觉放慢。
此时，顾淮颀的休息室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水成冰。
雷霆警醒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结果你还不放心她给别人当编导，最后还让陈迟来做固定嘉宾。”
顾淮颀和雷霆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气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闷。
陈迟从余遇芋身边经过，仍像往常一般打趣道：“你怎么了，一副失恋了的样子？”
余遇芋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陈迟张张合合的嘴，以为他又来找她要零食。于是，她索性将准备给顾淮颀的零食一股脑儿地塞给了陈迟。
“你慢慢吃。”
多少有点拿完就别来烦她的意思。
陈迟第一次看着余遇芋这样，心中有些诧异，但只当她心情不好，未曾多想。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吃…”
陈迟想起前几天味道都怪怪的，很难吃，他本想说以后都不吃了，可一抬眼接触到余遇芋那复杂难辨的眼神，话语便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吃，我吃！”
余遇芋轻轻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词，继续往前走。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陈迟如同得到了解脱般，匆匆向顾淮颀的休息室奔去，心里盘算着如何找这位好友充当“救兵”。
陈迟将那一堆精心挑选的零食轻轻放在顾淮颀休息室的桌上。
“你最爱吃的，我都给你带过来了。”
顾淮颀的目光只是淡淡扫过桌上的零食，看也不看陈迟一眼。
“她呢？”
陈迟一提到余遇芋眉头紧锁，立马开始抱怨。
“哎，别提了，我好不容易虎口脱险。她今天怪怪的，非逼我吃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顾淮颀神色一顿，他捕捉到了关键词。
“她给你的？”
顾淮颀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与不确定，似在试探，又似在确认什么。
“对啊，我说我不吃，她还瞪我呢，她……”
陈迟话未说完，就被顾淮颀打断。
“既然是她给你的，你就拿走吧。”顾淮颀的语气平静，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意。
“这么难吃的东西，也只有你能天天吃了。”
陈迟继续没眼力见地嘀咕着，完全没注意到顾淮颀脸色的微妙变化。
雷霆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你吃过吗？”
“我当然…”
陈迟愣了愣，看着雷霆似笑非笑的表情，脑中突然闪过什么，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和他之前没见过的零食包装上，心中顿时明了。
他确实没吃过。
陈迟连忙拿起一袋，撕开包装袋，尝了一口。
好家伙，和他以前吃的根本不是一个味儿。
他一直以来吃的都是顾淮颀不要剩下来的。
顾淮颀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他的一举一动，脸色愈发阴沉。
陈迟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这股低气压，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最终停了下来。
雷霆见状，用眼神示意他：“还不快走？”
陈迟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刚迈出门槛，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折回，将桌上的零食一股脑儿地抱在怀里。
雷霆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还是个孩子啊。
*
初秋的微风，轻轻拂过柳榆市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是《发掘美好》首次录制的最后一天。
当吴导那略带沙哑却充满磁性的“收工”声响起时，时间已悄然滑至晚上七点。
众人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疲累中还夹杂着期待。他们知道，今晚有聚餐，可以好好放松，释放这连续工作所积累的紧凑压力。
这时，陈迟那略微欠打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鱼鱼编导啊，还好有你的零食，不然我就要饿死了。”
余遇芋闻言，手指微微一顿，正整理文件的手轻轻摩挲着纸张。她并未抬头，只是继续着手中的工作，似乎要将所有的思绪都埋藏在指尖的忙碌中。
“不过，你太不厚道了，之前给我的全是难吃的，太过分了…”
余遇芋的心情却并未因此有所波动，她选择继续沉默。
她的沉默并未让陈迟有所收敛，陈迟继续凑近余遇芋，再次开口：“不过，你得快点了，大家都等着聚餐呢。”
余遇芋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望向正一脸兴奋的陈迟。
“聚餐？什么聚餐？”
陈迟一脸天真无邪，果然还是个未满二十的孩子，并未察觉到余遇芋的异常。
“你还不知道吗？雷霆说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想让大家聚一聚，庆祝一下。”
“雷霆？”
“对啊。”
余遇芋盯着陈迟，脑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而且这位投资人和陈迟还挺熟络的。”
所以，这位最大的投资人是雷霆。
所以，顾淮颀才能随意调换工作人员。
所以，第一次和雷霆见面时，他说他知道她。
那时她还以为只是巧合，现在看来，一切都并非偶然。
所以，顾淮颀其实一开始就不想见到她……
……
余遇芋好像明白了许多之前未曾察觉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苦涩与释然交织的情绪，如同品尝了一杯复杂的咖啡，既有苦涩的回味，又有释然的甘甜，还有麻辣的刺疼……
她无声地轻笑起来。
“不用等我，其实我也不太想参加。”
说完，余遇芋转身欲走，去继续完成那些未完成的工作，看上去像要将那些不知名的情绪化为动力。
不过，陈迟却像是看穿了她的不想去的心思，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不行啊，其他编导都去，就你不去，那不显得我多…？”
陈迟没继续说下去，似乎在犹豫措辞。
余遇芋冷若冰霜地反问：“多什么？”
“多孤独啊。走嘛走嘛。”
说着，陈迟直接上手，扶着余遇芋的肩膀，强行把她带走了。
夜色渐浓，街道上灯火阑珊。
他们一行人准备前往聚餐的地点，但由于距离较远且车辆拥堵，余遇芋随口不耐嘀咕一声：“怎么不坐地铁？”
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情绪化了，说出的话更是不妥，毕竟陈迟和雷霆他们的身份特殊，坐地铁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陈迟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眼睛一亮，兴奋得如同狗看见了骨头。
余遇芋看着陈迟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不行，我说的是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坐地铁，你们去了会引起躁动的。”
“带上帽子、墨镜、口罩不就行了嘛。而且我还没坐过柳榆市的地铁呢。”
“不…”余遇芋刚想拒绝，却被导演打断了话头，“小余啊，他们都没坐过地铁，听说你是柳榆人，要不你就带带他们去体验一下？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嘛。”
不是，大哥们！你是导演也由着他们胡闹？地铁烟南市也有啊！你们能不能回烟南以后自己去体验啊，不要扯上她啊，她一个人带着一大噼里啪啦的艺人朋友去体验地铁，她是不要命了吗！
余遇芋尬笑着，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吴导，不是我不想，是这太多了，我一个人…不太行啊。”
吴导却大手一挥，爽快地说：“那就再来几个柳榆当地人一起，这样总行了吧？”
余遇芋看着吴导，很难不怀疑吴导此举另有目的。
今天所有车辆都需要安装设备，车队里根本找不出几辆闲置的车来。再者，各位艺人的保姆车因为今天提前收工的通知，此刻才刚匆匆踏上归途，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这番情景，让她不得不怀疑，导演这是在玩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戏码。
他表面上提议大家去体验地铁，实则是在以一种既不得罪人又巧妙的方式，委婉地“请”大家自行离开，好给那些急需安装设备的车辆腾出空间。
这手段，既高明又狡猾，让人不得不佩服导演的老谋深算。
余遇芋心中暗叹，这导演，真是个“人才”啊。
……
于是乎，事情演变成了…很不可思议的一幕。
几乎全剧组都准备体验一番柳榆市的地铁，大家分为了十几个小组，如同一支支探险队。
更不可思议的是，很巧的，余遇芋和顾淮颀分在了一个组。
其实也并非完全巧合，她作为陈迟的负责人，必须与陈迟同行。本来原则上一组有一个艺人就是最多的了，而陈迟又非要和顾淮颀一组，雷霆作为他们两的朋友自然也不得不加入这一组。
就这样，他们这一行人总共有十个人，其中只有余遇芋一个是柳榆人，还有两个艺人——其中一个还是她此刻不太想面对的人。
余遇芋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掐死陈迟的冲动。她抬头望向夜空，那些寓意美好的星星，都没能给她带来好心情。
呼出一口浊气，她低下头，目光在其余九人身上轻轻掠过，最终定格在了付泽铭的身上，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你不是在这儿吗？去开车把他们送过去。”
付泽铭微微挑眉，故意似的问道：“谁们？”
余遇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啧，就是你们那一群关系要好的。”
“我和谁关系都不错呢。”
余遇芋抬头，正欲瞪他一眼，付泽铭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和你关系也要好，那一群人也包含你吗？”
余遇芋闻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和顾淮颀坐在同一辆车的尴尬场景，顿时闭上了嘴，不再言语。只是那眼神，却像是恨不得将付泽铭生吞活剥了一般。
付泽铭轻轻晃了晃头，示意余遇芋看向远处拥堵的路况：“喏，不是你说的路堵死了吗？开车过去恐怕更慢。”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开车，那…”还跟我在这唠半天。
余遇芋被付泽铭打断：“我们的车装了很多东西，坐不下。不过，你的行李可以放我们车上。”
余遇芋随着付泽铭的视线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行李，“行，那你看好顾淮颀。”
付泽铭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多问了一句：“你不是我们组的负责人吗？你不负责看好他？”
余遇芋瞪了付泽铭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我能管好陈迟这一个家伙就不错了，你还想我怎样？”但出于负责的态度，她还是说道：“这么多人，我顾不过来，你这个经纪人帮忙顾一下行不行？”
结束与付泽铭的对话后，她跟着付泽铭把自己的行李箱放上了车。转身回到大部队时，却不期然与顾淮颀的目光相遇。
那一刻，她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心慌意乱之下，立刻移开了视线，转而与其他五位工作人员交谈起注意事项。
交谈期间，余遇芋的目光却不时瞟向顾淮颀刚才站立的地方。她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工作上，但那份在意却像是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她的心思。
等她讲完再偷看时，那边已空无一人。这时，她才敢大胆地朝那个地方望去。
真的，不在了呢！
这一瞬间，余遇芋觉得刚刚与顾淮颀对视的那一眼都像是假的。
是啊，世间万物到了她这儿，都是假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