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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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池书野微微挑眉，这一次的话术倒是跟上次不同，如果说话时，没有将恐惧的眼神，时不时瞟向他的话，说不定池斌还真会相信是他自己摔的。
池斌闭眼深呼吸，冷冷开口：“池书野，你过来。”
池书野站在原地没动。
池斌等了两秒，见人没过来，转过身，暴喝：“我叫你过来！”
池书野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直直地望着那双满载怒火的双眸，眉宇轻蹙，好像在纠结什么。
池斌腾地一下站起来，如疾风骤雨般走到他面前，高高地扬起手掌。
“哥哥。”
如轻风细雨般的一道声线，将那雷霆之掌生生控在半空中。
池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亲生弟弟，这个弟弟，除了刚回家那一天叫了他一声哥哥，三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
这三年他有怨吗？当然是有的，怨眼前这个人将他以前会跟在他后面，甜甜地叫他哥哥的人，弄不见了。
可是今天这一声，让他莫名有一种感觉，那声声甜糯的哥哥，不是眼前的人弄不见的，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总是用这双手努力地想要把我举高高，说你是哥哥，会永远保护我。”
“可是......”池书野哽咽了一下，左眼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滴在地板上。
滴答——
轻巧的一滴泪好似落在那高举的掌心，烫得手的主人浑身不住颤抖了一下。
“自从我回来之后，你的手，每次都是用来打我了。”
“甚至，你从来没有问过一句，我真的伤害了年年吗？”
池书野抬指抹去眼角的眼泪，垂下时好似十分痛苦地抓了一下心脏，没再说一句话，径直转身上楼了。
就在他走进房间时，池家夫妇也回来了，一进门便看见躺在沙发上的池昔年，柳慧吃惊地尖叫了一声，急忙跑过去坐在他身边：“年年，你这是怎么了？谁伤害你了！”
语气满是焦急担忧。
池昔年用余光瞅了一眼还呆在原地的池斌，一把扑进柳慧的怀里，控制不住崩溃大哭起来：“妈妈，刚才二哥一回来就说要拉着我去庆祝，我只说了一句我心情不太好，不太想去，但可以给他送礼当做祝贺，他就把我推倒在地，妈妈，我很害怕呜呜。”
池仲天吩咐人去拿药箱，给少爷包扎伤口。
柳慧将手中的包一摔，恼羞成怒道：“不过是得到了一次个人活动的机会就敢猖狂至此，那他之后若是火了，岂不是更不得了了！”
“池斌，你上去给我把池书野叫下来！”
池斌看了池昔年一眼，有些疲惫地说：“妈，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柳慧有些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你大哥怎么了？也被打了？”
池昔年摇摇头，重新扑进她怀里：“我不知道，可能是大哥觉得我活该吧，对不起妈妈，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拒绝二哥的，他好不容易有个人活动，开心想要庆祝是正常的，可是我却扫了他的兴。”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柳慧看向一个佣人，“红嫂，你去叫二少爷滚下来！”
“您找我？”
声音从上面传来，柳慧抬头，只见池书野站在旋转楼梯上，居高俯视着他们，唇线微抿，带着凄凄的狐狸眼，看着不像是害怕，更像是痛苦，被人误会的痛苦。
“你来的正好，滚下来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的想滚出池家！”
若在以往，池书野肯定快步跑下来，走到他们面前等着挨训，但这一次，他不慌不忙，信步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他们面前，表情戚戚，步履从容。
“年年是怎么跟你说的。”
柳慧示意池昔年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后者却只是看了池书野一眼，非常害怕地躲进了前者怀里。
“没事，不怕，妈妈给你做主。”柳慧把方才池昔年说的话大致重复了一下，眼神恼怒地盯着池书野，“现在还没火呢，就开始飘了是不是？”
“我没有。”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柳慧一副气急即将攻心的模样。
“可是您已经相信了年年的说辞，无论我说什么，您都会觉得是我在狡辩吧？”并非质问，池书野脸色凄凄，语气无比柔和低缓，让人听着很舒服的同时，也蕴着抹不开的悲伤。
柳慧好似被踩中尾巴的猫，满是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亲生儿子。
“对不起，我不应该推年年，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在场的人俱是一震。
这还是池书野第一次承认这种事，以往哪次不是低头安静挨训，无论做出什么惩罚都不会吭一声，默默承受。
佣人们都觉得二少爷太蠢，哪怕解释一句呢。
但现在看来，二少爷大概一直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每次小少爷解释完事情的过程，老爷夫人肯定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时候，无论他再解释什么，都会变成狡辩还不知悔改，到时候只怕会被惩罚得更重。
而这一次选择这样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心死。
佣人们都能感受到的心情，池家夫妇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池仲天看着他，反问一句：“你，这是承认了？”
“嗯。”池书野偏头看他，“我不想让我的解释让你们更生气，生气伤身，比起我的解释，我觉得你们的身体更重要。”
“无论你们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柳慧给池昔年上药的手顿住，池仲天常年无波的眼神漾出些震惊，细看两人的脸色有些变换不定，最终后者蹙着眉开口：“你先回房间等着。”
池书野微微颔首，转身上了楼。
池昔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难以置信这件事就这么被高高拿起，轻轻落下，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轻声“嘶”了一声。
柳慧回神，放下手中的棉签：“宝贝抱歉，妈妈弄疼你了吗？”
池昔年柔柔地摇了摇头，表示伤口不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心脏：“妈妈，这里疼。”
池家夫妇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有些心虚。
池昔年看了他们一眼，垂下眼：“爸爸妈妈对不起，是年年太娇气了，这种小事还要你们操心，”他说着就要从沙发上下来，“我会回房间自己上药的，妈妈你刚回来，肯定也很累了。”
柳慧重新拿起棉签：“妈妈不累，乖一点，妈妈给你上药。”
池仲天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眼里漾出一抹笑意：“年年最乖了，二哥这次认错态度这么好，年年就不跟二哥计较了好不好？你想要什么补偿，爸爸妈妈都给你。”
池昔年垂下眸：“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年年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为什么？”
夫妻俩认真地看着这个从收养以来，一直乖巧懂事，又对他们极其有用的孩子，给予了从未有过的耐心。
池昔年眼眶红润：“妈妈，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为T.IF的代言面试准备了很多，但还是失败了，对不起妈妈，我让你失望了。”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答应了妈妈的，结果却没有入选，对不起......”
他低下头，声音哽咽，一味地谴责自己。
柳慧心疼地将人抱进自己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妈妈没有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
池仲天思索片刻：“让你二哥将名额让给你吧，就当给你的补偿。”
今天的面试结果池仲天也收到了消息，他知道是池书野跟另外一个男人入选了。
池昔年呆呆地望着他：“可以吗？可是这是二哥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而且，T.IF那边......”
“没事，”柳慧打断他的话，“T.IF那边妈妈会去说明的。”
“至于你二哥那边，他不会不肯的，这是他该给你的补偿，大不了给他一些别的补偿。”
池昔年佯装为难，还是拒绝道：“爸爸妈妈还是不要了，我不想让二哥讨厌我，今天本来就是我扫了他的兴，也不能全怪他的。”
“宝贝，”柳慧抚了一下他的脑袋，“忘记妈妈跟你说过什么了吗？人有时候不能太心软，一味地退让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你二哥他自己都承认错误了，给出补偿理所当然，你不要想太多知道吗？”
池仲天也安慰：“对，有爸爸妈妈在，没有谁敢把你怎么样的。”说着站起身，这件事一锤定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去跟你二哥说。”
池昔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连忙撒娇让柳慧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池仲天上楼，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本来要去池书野房间的脚步顿住，转身往自己的书房走去，让管家去叫人。
彼时池书野正将一份文件点击存档，把优盘从电脑上拔下来，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一串陌生号码。
正欲按下挂断键，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张带着呆蠢气质，却长得十分英俊的脸，指尖转了个弯，接通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