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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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学旅行对夏循来说也并不是那么的有吸引力，他听了傅亭的话觉得有道理，准备第二天随便用个理由请假，反正他们班主任管得不严。
傅亭却没有请假，他说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正好趁着这次顺路可以解决。不过，除去这个理由，夏循看得出他对这次旅行很是期待。
最近借着夏循的关系和游戏的话题，傅亭也和班上的男同学玩得越来越好，差不多融进了集体，不再是刚开始的独行侠。
他是第一次懂得有朋友围在身边是什么滋味，比起能说请假就请假的夏循，他对研学旅行的执念可大多了。
也不知道他从前在傅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夏循微妙地觉得傅亭实际的心理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小一些，那种不成熟的感觉又和傅徵的什么都不懂又一样。
夏循费解。
不过，他也是经历过孤独的，知道想要和朋友一起玩是什么心情。傅亭比自己要强上许多，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夏循也就没说什么，因为知道在某方面他和傅徵一样缺乏常识，就告诉他旅行的时候该注意些什么，怎么和身边的同学更好的相处。
每说一项，傅亭就低头刷刷地记在笔记本上。
“还有么？”
夏循摇头，嘴角带笑：“没了，玩得开心，记得给我和他带礼物。”
这个他指的是旁边的傅徵。
傅亭看了眼傅徵，有些不情愿地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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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天晚上，夏循却做了个噩梦。
他冷汗涔涔地被惊醒，心跳得很快，胸口一片沉重，被压得透不过气。
和以前的梦都差不多，这个梦很乱很长，大部分都被他忘记了。
只记得……傅亭？他闭着眼睛努力回想，拼齐每一个被他抓住的碎片。
梦里的傅亭浑身是血，白色校服衬衫都被染得红透，一动也不动。他急忙上前一步，想要去看他到底怎么了，肩膀却被什么东西紧紧扣住，冰冷刺骨，力度大到几乎要把他的骨头给捏碎。
他回头看去，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不知什么时候贴到他的面前，距离他的脸庞极近极近，张着血盆大口几乎要把吞下去，表情癫狂，狞笑声尖利：“原来他把你藏在这里啊。”
“终于被我找到了。”
只要一想起来那诡异的情形就忍不住颤抖。
夏循用手捂着胀痛的头，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被揽着，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似乎还残留有寒意的位置，和梦里不一样的感觉。他抬头，傅徵不知什么时候起又擅自跑上来，把他护在怀里。
“没，事了。”傅徵低声说，另一只手轻柔捏着夏循发凉的指尖，往下到指节，再到掌心。
那种似乎连灵魂都被捕获的感觉还是让夏循颤栗。
哪怕只是梦，醒过来的夏循还是沉浸在那个场景里不能自拔，傅亭要是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他什么也做不到，什么忙都帮不上。况且那真的会是梦吗？这些过于逼真的感受真的仅仅是梦吗？
那幢房子，那个庭院，那片花圃……再接着回想下去，刚才梦里的傅亭是不是就在那幢房子里？
夏循大脑一阵疼痛。
之前的梦全部交织都在一起，缠成解不开的纷乱的线团，找不到任何的出口。他想要寻求安全感，下意识反握回傅徵的手，不知道傅徵怎么做的，之前一直冰冷的手居然变暖了很多。夏循原本混乱的思绪因为让人安心的温暖慢慢冷静下来。
还只是梦，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告诉自己。
“如果……如果我也去的话，”他眼中的水雾还没完全散去，抬起头问傅徵：“你可以……帮我保护好傅亭吗？”
傅徵只是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看，没吭声。
夏循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又在装傻蒙混过关，只是单纯的不想管傅亭的死活。
如果和狗讲道理，讲上半天他都不可能会听，也不可能听得懂，也许就算答应了，到时候也会随时出尔反尔，眼睁睁看着傅亭出事。
要说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松口，夏循记得傅亭说过的，寻求庇护总要付出些代价。
要给出让傅徵心动的条件。
比起当他的狗，傅徵明显更想让自己当他的新娘，和他做更越界的事情。虽然现在因为顾及自己的感受没有再像一开始那样做得过火，但小动作可没断过，只不过是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不断地试探罢了。
夏循低叹一声，觉得傅亭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傅徵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的心情，因为他们一直都是不一样的。
他示意傅徵松开他的手，然后伸出手环住傅徵的脖子，不同于平常那样自然地贴近他，而是很刻意地让两人的肢体接触增加，让傅徵低头靠近自己。
“如果你帮我……”他在傅徵耳边说话，放轻声音，像是吐息，近似引诱，“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会再拒绝你。”
夏循的手沿着傅徵肩膀下滑，指尖划过他的手臂，搭在他的手背上，看着傅徵的眼瞳和他所意料的一样，因为他的话黑雾翻腾。
“要和我交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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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帮傅亭是一回事，另外一方面，夏循想弄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傅徵看起来像什么都不知道，而傅亭除了那个故事之外也不肯说再多，自己每天都在做一些奇怪的梦，明明总是记不住，却让他觉得是很重要的事情。
一切都不清不楚。他想知道答案，哪怕他不知道自己会因此面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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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傅亭疑惑的表情下，夏循还是出现在了出发地。
他走到夏循旁边，十分不赞成他的决定，“不是说好的不去吗？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夏循倒不想告诉傅亭自己昨晚的那个梦，说出来了傅亭更不会允许自己去，而是笑了笑：“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傅亭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夏循微微拉起校服外套的袖子，给他看自己的手腕，那上面比平常多扣了一根衔尾蛇手链，鳞片做得极逼真，在光线下折射出黑曜石一样的色泽，神秘而危险，因为夏循的手腕足够白，整个画面十分赏心悦目。
“傅徵说他会保护好我。况且，不是有你在么，你们俩在，我能有什么事情。”夏循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丝阴霾，轻松地绕过傅亭，去找座位坐下。
等到车缓缓开动，周边按捺不住的男生女生们七嘴八舌说着话，喧闹很快盖过播音里温柔告知旅程开始的女声，夏循看景色一点一点向后退去，就像他自己也缓缓伸出手去扯开遮蔽着真实的那一张布帘。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