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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窗边述情 ...

  •   阿箐在厨房烧好热水出来后,只看见门已经被关上了。
      两个人站在同一个屋子里,却隔着很远的距离。
      金喜露坐在凳子上扯自己指甲旁边的死皮,江宜林则是站在门边看向窗户,耳朵还有些不正常的红。
      “先喝点热水吧。”阿箐先把热水端给金喜露,她在暗自观察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突然出现的女人。
      从她推门经来的那一刻起,阿箐就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像她,金喜露的头发,脸,衣服都被雪淋得已经湿透全身,可她脸上看不见一丝被风雪压垮的害怕与后悔。
      她就站在这里,即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可她的眼神就是在告诉旁边人,你就看着吧,反正你也阻止不了我。
      金喜露抬头站起来接过水简单道谢的过程,其实也在同时观察着眼前的阿箐,她真白啊,但又太白了让人有些不适应。
      女人她的右眼带着白色眼罩,遮的严严实实,左眼的瞳孔是浅灰色的,嘴巴是标准的樱桃小嘴,唇色和没熟的假樱桃一样淡。
      终于让金喜露找到不适应的原因了,就这种白色太单调了,即使她穿着的衣服很华丽丰富,还是让人一眼就窥见她心里的空白。
      两个人对视上,很快又都默契地闪躲开,没有问对方的身份。
      金喜露可以确定,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阿箐,你过来。”江宜林低低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金喜露比阿箐先一步转头,一双眼睛都盯着江宜林的一举一动,随后转头问道:“原来你叫阿箐啊。”
      “是。”阿箐放下茶壶的动作僵了一下,话很少,也不知道这一下到底是在回谁。
      “阿箐,你是哪里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金喜露站起来,有些心虚,她现在就在没话找话。
      阿箐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江宜林身边,默默低头帮他整理袖子上湿了的那块,主动躲避了任何一个人对视的可能。
      就这样安静了几秒后,江宜林阻止阿箐继续整理的手,拉过她的手收进自己的手心,看了一眼对面的金喜露缓缓开口:“金喜露,你今天来这边目的是什么?”
      江宜林像是又恢复成她刚回来的时候刻薄模样,唇角绷紧,眼神轻轻地从她的身上扫过但始终不落下,一直在勾着她,推着她的心思越来越远。
      “对了,你提醒我了,听说你要把辛萱的骨灰抢去搞骨灰祭啊。”金喜露扯了一下嘴角,她根本就靠近不了江宜林,远远地看着他。
      江宜林没有把她当一回事,一边说一边拉着阿箐的手将她带离透风的窗户。
      以至于他的声音忽远忽近,传到金喜露的耳朵中又变了一番嘲讽的味道。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还搞砸了我的计划,怎么,过来是要炫耀你的本事吗?”
      “是啊,江宜林你就是不如我,从小你就是个懦夫,虚伪,无能,自大到所有人都会远离你!”金喜露站起来话语声中压抑着怒火,不顾手上的倒刺已经撕裂,血液往外涌聚成一滴。
      阿箐站在江宜林的身边,两个人手臂相互挨着,她编成麻花的黑辫子随着她激烈的情绪,重重地甩落在后背:“过分了金小姐,族长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又认识他多少年,我就是要当面告诉你,你旁边站着的是这个镇子上最傲慢,最刻薄,最自以为是的男人。”
      她伸出手指着江宜林,想要痛痛快快地骂完,却半天蹦出来其他词,压下一口气:“江宜林你活该,活该,活该到现在没有人真正懂你。”
      说完,她才发现已经流泪了。
      原本一直冷眼看着金喜露发疯的江宜林,听到这句有了点反应,不过不是对她的。
      阿箐听到这些话的反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维护江宜林,她刚想要冲上前去阻止金喜露说更多伤江宜林的话时。
      走出两步,就被江宜林抓着手腕,带了回来,两个人身上清冷的气质融合得很好,就连冷眼看着同一个人的时候,眼神都如出一辙。
      “阿箐不用说,她从小就是这样,反正我们也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是懂我的那个人是吧。”江宜林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柔情似水,轻轻的,像是生怕戳破谁的心。
      “哦讲到这里,忘了介绍我的身份给阿箐了。”金喜露一早就听说了江宜林带了一个女人回江家,刚开始她真的以为是假的,不过是江宜林伪装的一个幌子。
      现在事实也恨恨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你好江宜林现在的未婚妻,我是她的曾经的未婚妻。”金喜露怎么样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能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这样的鬼话。
      “金小姐,我不是要和你比什么,但我只想说江宜林只有一个,我们都不是他。”阿箐连生气着急时候,神情都是绵软的,这里面有没有藏银针,答案是没有。
      有了第三个人在场,两个人演技飙升,眼神也跟淬了火一般,一对视就勾出灼伤的痛感。
      末了,金喜露离开木屋前的放出最后一句狠话。
      “江宜林你死的时候,我绝对不会为你落下一滴心痛的眼泪。”
      江宜林不看她离去的身影,只说:“随便。”
      金喜露冲入大雪茫茫中,她穿的黑色的棉袄成为世界的一粒还没发芽的种子。
      有人着急地追了出来,将伞推给她,不是江宜林,是阿箐。
      “你绝对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这些话。”阿箐是个很典型的古典美人,她的一颦一笑都美得醉人心魄,如果不是因为右眼的残疾想来她一定会更加耀眼,而不是这般沉默。
      “谢谢,照顾好他。”金喜露没有丢掉伞,她在进木屋前就给贺灿阳发了信息让他开车上山来接我,算着时间差不多她才吵架摔门而出。
      看着金喜露离去决然的身影,阿箐在心底想着:金喜露,我羡慕你,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有强大且包容的爱人能力。
      将要往回走得时候,阿箐自虐一般地朝窗户那边撇了一眼。
      结果也如她所想的那样,窗边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她拢了拢自己这身昂贵舒服的白色裙子,决定让自己沉溺这最后一场美梦,彻底当一个人们心中的盲人。
      雪地上出现了两排相反方向的脚印,没过多久雪就隐去了他们的脚印。

      坐在贺灿阳回去的车上,假装看不见他抓耳挠腮地想问担忧犹豫不敢问的表情。
      金喜露躺在车座上,头昏昏沉沉的,但她还是想要赌一把。
      “你刚刚是去见江宜林了吗?”贺灿阳犹豫再三,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嗯。”金喜露将车上的暖气调高,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贺灿阳着急地拍了一下车方向牌,痛骂道:“他还是不是我认识的江宜林,他就这样吧你敢出来了。
      “也不是,他还让人送了一把伞。”说完金喜露还撇了一眼放在后座的雨伞,没见过的伞,看来再去矿山之前江宜林还去看了江廉音。
      贺灿阳成功抓错话里的关键点:“啊?他旁边还有别人,是不是那个女的,我跟你讲不管外面传得有多神,我才不相信江宜林会移情别爱。”
      “嗯她有名字她叫阿箐,你认不认识。”金喜露说完,没等贺灿阳发表他的想法就又说:“算了,她是谁和江宜林已经不喜欢我没关系。”
      听到金喜露能说出这么丧气的话也是很少了,上一次见到装无精打采的她还是金奶奶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他以为她跑去外面疗伤几年回来已经痊愈。
      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安慰,试试顺着金喜露继续说,贺灿阳还没死心又多问了一句。
      “江宜林,他真的这么说了?”
      “嗯,他还说阿箐是她未婚妻,我今天见到了,很漂亮的女人,说话也温温柔柔的。”金喜露手抵在车窗上,看着已经挂上冰霜的松树,心想还有多啊少天,冬天才能结束。
      “不是,你真的不难过吗?你们两个曾经有误会,我以为你回来,你们已经说开和好了。”贺灿阳小心翼翼刚想学着说一些别扭安慰的话得时候。
      就听见金喜露承认:“难过啊,但是难过也没办法,他亲口说的,他们两要结婚了。”
      贺灿阳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江宜林和金喜露走到今天是这样的场景,不过想来想去又想到了自己身上,他也没比金喜露好到哪里去,还是不和江宜林吵了一架,被他说是没脑子的小学生,然后给他赶出来了。
      就和金喜露一样,就和金喜露一样,越想越不对劲。
      靠!江宜林到底在发什么疯,他不会是故意推开他们,搞什么自我牺牲吧。
      他从小就看透江宜林正人了,说好听点十大少爷脾气和人有距离感和分寸感,其实就是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缺爱缺得做好万全打算后,愿意牺牲自我奉献他人的傻白甜。
      沉默了一会,金喜露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贺灿阳,你得帮我一个忙。”
      听完金喜露的话,贺灿阳激动地差点踩刹车。
      坑爹的!靠,金喜露又在发什么疯。
      对于贺灿阳震惊的模样,金喜露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真的,想来想去逼婚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靠孩子。”
      “所以,我得马上怀个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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