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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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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谁他妈把老子自行车气门栓拔了。可别让我抓着，不然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教室里一片安静，没有人理会吵吵嚷嚷的家伙。
许杰还没有发泄完，就被班里的学习委员扯了扯衣袖。
许杰：“怎么？”
学习委员：“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许杰眼珠一转，立刻知道有人打自己小报告了，恶狠狠道：“我？”
“还有他们几个。”学习委员指了指王嘉旭等人。
半小时后，那群人还没有回来。
张雨莹鬼鬼祟祟地凑近叶玮玮，低声道：“玮玮，你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旁边的人见他们靠得很近，又露出揶揄的坏笑。
叶玮玮不悦地往一旁挪了挪，敷衍道：“什么？”反正又是罗里吧嗦讲些傻x的无聊事情。
张雨莹：“我刚刚去厕所了。”
叶玮玮：“嗯嗯。”
张雨莹：“然后我路过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叶玮玮：“嗯嗯。”
张雨莹：“然后我看见……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这个问题刚才不是问过了吗？叶玮玮耐着性子重复：“什么？”
“许杰他们在被教导主任训话！”
“哦？什么什么？”叶玮玮还没来得及反应，前桌的人先来了兴趣，“谁？许杰？真的假的？谁敢惹他们啊……”
“是啊是啊，自从王嘉旭分化成alpha过后，那群人就跟疯了一样，到处欺负omega和未分化的同学！”
“我记得上次举报他们的omega被揍进医院了，许杰家里赔了一笔钱，那个同学后来好像是转学了吧……”
“张雨莹你继续说，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张雨莹没有受到过这种关注，竟是红了脸，支支吾吾的。
“你快说啊！”前桌催促道。
张雨莹一只手挡着脸，压低声音：“我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发现了大秘密！”
“什么什么？”
张雨莹：“他们做的坏事全都被发现啦！什么抽烟打架啦、欺负同学啦、还有偷偷去那种地方！”
“哪种？你说清楚点！”前桌明知故问。
张雨莹脸更红了：“就是那种地方啊！咱们学生不能去的那种！”
前桌闻言正要开始起哄，声音却是梗在喉咙里，默默地转过身。
张雨莹疑惑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她身后传来强压着愤怒的声音：“是你干的？！”
“我、我没有啊……我干什么了？”张雨莹被一脸凶相的许杰吓蒙了，连忙向叶玮玮投去求助的目光。
叶玮玮假装在写作业，埋着头，并不理会他们。
许杰绕过张雨莹，站到叶玮玮身后，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歪着嘴问：“是你？”
叶玮玮像小鸡崽一样被拎了起来，偏着头并不看许杰。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
“你他妈念叨些什么呢？！”许杰怒道，猛地往前一推，叶玮玮的后背撞在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
叶玮玮：“生命系统的结构层次依次为细胞、组织、器官……”
许杰吼道：“这时候装什么热爱学习？！我在问你话！”
“杰、杰哥，算了吧，”学习委员出面抓住他的胳膊，“你刚刚才被教导主任训过，马上又犯，不太好……”
许杰甩开学习委员，依旧怒不可遏：“你算哪根葱？滚远点！”
教室里乱成一锅粥。叶玮玮还在闭着眼睛背书，脸上被许杰啐了一口唾沫。
“许杰，松手。”江浩年出现了，手里拿着刚从学校宣传室领的传单。
和体育课时一样，仿佛救星降临。
叶玮玮的衣领终于被松开，他耸耸肩，整理了几下。
江浩年道：“快上课了，大家都回座位吧。”
许杰瞪了叶玮玮一眼，叶玮玮却忽然笑了，用口型说：“蠢货。”
“我就知道是你个傻逼！”许杰不由分说一拳揍了过去，叶玮玮躲得很快，于是拳头落到了江浩年脸上。
叶玮玮隐约觉得江浩年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故意迎上去挨打的，但一切发生得很快，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总之，空气忽然凝固住了。
“班、班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叶玮玮这个臭小子……”
江浩年是班上除了王嘉旭以外的唯一alpha，人缘很好，再加上班长这层身份，许杰这帮人根本不敢招惹他。
“天呐，班长的脸……”
“班长肯定要发火了，说起来，我还没见到过班长生气的样子呢……”
“肯定很疼吧，许杰这下彻底完蛋了！”
江浩年抬手碰了碰被打的地方，抬眸，脸上竟是露出一丝微笑：“没事，不疼的。大家不要东张西望了，做好上课准备。”
明明是在笑，眼底却凝聚了一层寒冰。
胆大如许杰，这时候竟也被江浩年的模样吓得一哆嗦：“班长，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浩年像是没听见许杰的话，径自回了座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其他人离得太远，没有注意到江浩年表情中的细节，只是夸赞他。
“不愧是班长，脾气也太好了吧。”
“对啊对啊，都这样了还不生气……”
“战损版班长还挺帅的，哈哈……”
“瞧你说的，班长啥时候不帅了？”
上课铃声响起，暂时终结了这场闹剧。
而叶玮玮，也遵守和江浩年的“交易”，一见了江就绕道走，再不参与任何与江浩年有关的话题。就算是想去厕所，也得憋到江浩年出来了才急匆匆跑过去，避免一切擦肩而过的可能。
张雨莹哪壶不开提哪壶：“玮玮，你和班长……”
叶玮玮：“闭嘴。”
张雨莹看着叶玮玮，忽然瘪着嘴哭了：“玮玮，你别伤心，长得帅又温柔的alpha多得是，又不是只有班长一个，呜呜呜……”
叶玮玮无语道:“别哭，吵死了。”
张雨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又说：“嗯嗯，等玮玮遇到别的喜欢的人，再写一封情书就好了！”
叶玮玮：“……”
他心想：“还好许杰他们没脑子，直接急匆匆把原稿给了江浩年，要是拍照备份可就遭了。”
几天后，许杰的气门栓依旧在被拔。他怀疑叶玮玮，但因为上次的事，总疑心江浩年是故意帮着叶玮玮的，于是不敢再正大光明地招惹，只敢一直揣着手跟在叶玮玮身后，跟了好几天，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是闹鬼了吧！我去他妈的！”许杰有些崩溃。
第二天，许杰的气门栓终于完好地撑到放学，当他美滋滋地骑着车回家路上，不知看到了什么，惊呼之后从一个陡坡摔了下去，连着滚了好几圈。
“听说他当时摔晕过去了，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现在还在医院里打石膏呢！真是活该！”张雨莹对叶玮玮八卦道。“他爸妈都打算去请道士帮他驱邪了！”
叶玮玮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目光落到斜前方安静的男孩身上。
江浩年正在专心致志地写着作业，橘红色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洒在他身侧，美得像是在画中——也许是叶玮玮没有戴眼镜的缘故。
他的眼镜在被许杰等人摔坏之后一直没去修，撑了近一个星期，镜框比镜片先一步撑不住。
他没钱去配新的眼镜，每堂课都像是在听天书。直到一对中年男女找到他，硬转给他一千多块钱。他们自称是许杰的父母，来替孩子道歉的，恳求叶玮玮原谅他。
收到道歉的人还有江浩年。
叶玮玮看着男孩和其他人交谈时灿烂明媚的笑容，忽然疑惑许杰摔伤之前见到了什么。但那条街的监控坏了，据说警察都没能调查出什么，他也只能作罢。
风波就这样告一段落，之后的生活又回复到无趣的重复当中。上学，考试，被骂，假期打工，吵架，琐碎地填满所有时间。叶玮玮和江浩年就像两条靠得很近的平行线，他偶尔会偷偷地望着他，但也信守承诺，不再有任何交集。
高二的第二个学期，江浩年转学了。学业压力繁重，渐渐的，叶玮玮都快忘了这个人，也想不起来事情的开端，以及写那封情书时候都心境。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叶玮玮的同龄人都在高中毕业前夕分化完成，张雨莹分化为omega，甚至比他低一个年级的叶霜都已经过检测确定为alpha，叶玮玮身上却依然没有任何迹象。还有就是，他关注的学习博主消失了一段时间。
*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高考结束，本科几年一眨眼也过了。
“下雨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发抖。”叶玮玮对医生说。“用很重的被子裹起来会舒服一些，或者……在人多的地方被挤着也会有舒服的感觉。”
医生点点头，看了看血液检测结果，递给他一张写有“皮肤饥渴症”的诊断通知书。“分化的事不用着急，不过一般到你这个年龄还没有出现明显症状的，最后分化为beta巨多。”
之后，叶玮玮的母亲和他吵架时就又多出一种训斥法：“跟你的废物beta老爹一个样子！”
大四那年，叶玮玮凭着前百分之五的成绩申请到研究生推免资格，毕业后到新的城市新的学校报道，居然在宿舍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好巧不巧，是江浩年。
“嗨。”叶玮玮缩着肩膀向江浩年打招呼，他不确定江浩年对当年的情书事件还记得多少。
江浩年冷冷地看了叶玮玮一眼，也不说话，拉过椅子反坐着，开始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
叶玮玮有些尴尬地耸耸肩，收拾行李去了。
好几年没见，江浩年似乎比之前更高，肩膀也更宽。
叶玮玮想偷瞄几眼，被发现了。江浩年有些不悦地抿嘴，“啧”了一声。叶玮玮便知趣地收回视线。
罢了罢了，江浩年恐同，他是gay，想保持距离也是情有可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