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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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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年一愣。
叶玮玮已经把脸埋在他的脖颈。
他在嗅他。
江浩年头皮发麻，低头一瞧，叶玮玮的脸红得有些不太正常，像是喝醉了。
草莓果酒？酒量这么差吗？
“喂，醒醒。”江浩年拍拍叶玮玮的脸，想把人推开。“嘶！”
“嘻嘻，小江甜甜的，好吃。”
江浩年的锁骨多了一个牙印。
江浩年强忍着把叶玮玮塞到垃圾箱里的冲动，屏着呼吸问：“你到底喝了多少？”
叶玮玮用手比划：“一点点……我叫你来不是因为喝酒啦，是因为……”叶玮玮说话说不利索，江浩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怀里的人拱来拱去，还不停在他身上乱摸。江浩年忍不住想：要不把他扔在这里算了，反正天还没凉，死不了人……要是死了，他的秘密也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大概率死不了的。
就在这时，叶玮玮像是很冷，一边尽量缩到江浩年的外套里，一边哆哆嗦嗦地道：“年哥，你真的好帅啊……我好喜欢你……”
江浩年动作一顿，心中默数三秒，猛地发力把叶玮玮推到一边。
男孩在垃圾桶旁四仰八叉地躺着，眼神迷离。
江浩年站起身，嫌恶地拍拍身上沾的灰尘和被叶玮玮蹭过的地方。
他整只手将额前的发丝往后一捋，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玮玮，在叶玮玮手臂轻轻踢了一脚：“醒醒。”
“年哥……抱我一下……拜托了……”
江浩年冷着脸蹲下，狠狠戳叶玮玮的脸颊，腮帮子的软肉凹下去一个小坑。
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缓慢地蜷缩着身子，被鬼上身一样重复着“抱我”之类的话。
失心疯了吧？这幅模样，还想着占人便宜的事？
江浩年快被气笑了，他就不该一时冲动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该怎么样呢？救护车？只是醉鬼beta的话，出租车应该够了。
这个变态清醒过后会又怎样？会生气吗？然后把他的账号和内容全部曝光出来？
那他二十多年辛苦伪装出的形象就全部白费了，前段时间忍着叶玮玮接吻、抚摸的辛苦也白费了。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个为了获得关注和喜爱不择手段的人，铺天盖地的嘲讽和咒骂，说他装，说他假，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话，在学校里抬不起头，评奖评优和各种作为代表人的答辩资格都会被取消。
然后，那些人会对他说“看吧，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比不上你哥”。
胸口愈加闷了，内心却在说“无所谓，就这样吧”。
破罐子破摔不需要勇气，只需要一瞬间的头昏脑热。
江浩年一低头，叶玮玮却抓住他的脚踝，颤巍巍地拜托他别走。
带着alpha柏木香的外套落到叶玮玮怀里。
江浩年还是走了。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抵达医院门口。
叶玮玮醒来的时候，正在输液，床边的椅子上是江浩年的外套，皱巴巴的，沾了不少灰尘。
他隐约记得是出租车司机帮他挂急诊号的，因为江浩年似乎大手笔地给司机转了不少钱，还把就诊的费用垫付了。
“人还怪大方的……”叶玮玮嘟囔道。
医生的诊断结果是酒精为诱因导致的皮肤饥渴症加剧。
叶玮玮左手拎着一袋药，右手拿着江浩年的外套，回去了。
他是在下班回宿的路上突然发病的，导师刚好打电话过来，他没有力气按接听或是拒接，迷迷糊糊地下了车，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站台。路灯坏了，周围黑漆漆的，想跟人发消息求助，置顶聊天刚好是江浩年，下面则是一串课题组各种项目的群聊。
饥渴症从来没有这么严重地发病过，他只不过是在酒吧喝了半杯低度数鸡尾酒，为了庆祝酒吧在某平台获得当地热搜榜第一名。
现在想想，不免有些后怕。
他应该感谢江浩年的，否则他可能会在垃圾桶旁晕过去，又会经历什么不得而知。
“这么粗暴干什么啊，好歹念点舍友情谊嘛。”
不过转念一想，遇见讨厌的人处于那种情况，不是报复的好时机吗？没有套上垃圾袋狠狠揍一顿就已经很善良了。
*
“要不请个假回去一趟？身体比较重要吧。”
叶玮玮看着屏幕上短发女孩的脸，摆摆手：“不用，机票费可贵了。”
女孩道：“我把钱转你，赶紧去检查。s市那么大的地方，就没有别的能治皮肤饥渴症的医生？”
叶玮玮：“有，但是要预约要排队还要挤来挤去，麻烦。”
叶霜：“懒死你算了……不想管你。”
叶玮玮没心没肺地笑：“不管也行，你说的，把钱转我。”
叶霜白眼要翻到天上：“你又不去检查，我转个鬼。”
叶玮玮：“检查的，去餐厅检查，有利于身心健康。”
“滚。”
叶霜直接把视频挂断了。
叶玮玮扣上鸭舌帽，起身到工位去。
电梯又停用了，楼梯上聚了很多人，楼下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怎么回事？”
“飞设组有个alpha发热期异常，把导师捅了。七楼不让去，有工作人员在处理他的信息素残留。”
“只是捅了？我还以为……”说话的人刚咧开嘴，意识到这种场合抖机灵不合适，悻悻地闭上嘴。
“他好像本来就有信息素缺陷症，可能压力太大，又忘吃药了。”
“听说是个博士呢，被延毕了……”
“嗐，都是给课题组当牛马的人，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这时，有人来驱散人群了。“去去去，自己没有事情做吗？都在这儿看什么？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传谣要负责的哈……都赶紧走……”
叶玮玮一路爬上楼，到自己位置上，气喘吁吁。他桌上多了一杯青提茉莉奶茶，加了奶冻。
疑惑之际，坐在旁边的同门努努嘴：“年哥请客。”
叶玮玮的视线越过走廊，从他的位置刚好能看见江浩年半张脸，后者正在专心致志地注视电脑屏幕，“这样啊 ，那谢谢年哥了。”
叶玮玮扫视一周，才发现办公室里人手一杯奶茶，对面房间进进出出的人也同样。这层楼一共两个办公室，其他都是实验器材室，看样子，是所有人都请了。
叶玮玮随口道：“他发顶刊了？”
同门乐了：“就算是年哥，也没那么快发顶刊吧哈哈哈……他经常请吃饭请喝奶茶啥的，不过之前几次你好像都不在……”
叶玮玮象征性假笑了一下：可能不是刚好不在，是故意挑他不在的时候。
“真羡慕啊，长得帅，能力强，家里有钱，性格还这么好……上次我们一起吃饭，居然还记得每个人的喜好和忌口，这谁不心动啊！”
“谁？江浩年吗？他人真的超级棒！上个月和他们组的人一起出差，我半路晕车，他让其他人先走，自己下来陪我，帮我倒温水买晕车贴，最后还背了我一段路，要不是我俩都是男的，我真的会心动……”
有八卦的同门探头：“那你俩岂不是单独相处了？男男算什么，现在AA恋都一抓一大把……看不出来啊，你这是要成为全校公敌的节奏。”
那人回答：“别瞎说，当时其他同学也在呢，大家人都挺好的，说要和我俩一起。”
叶玮玮暗自摇头：又是几个不知内情的omega沦陷了，不对，还有一个beta和两个alpha。江浩年背人时穿的衣服恐怕一回去就扔掉了，不过能装到这种程度，也是很让人佩服——叶玮玮就快要感慨“论迹不论心”了。
对话是叶玮玮和邻座的同门开启的，但随着另外几位同门加入，叶玮玮就又不开口了，默默坐回椅子，开始干活儿。
“感觉他们组的人都挺粘着他的，明明是师弟，却像师兄一样可靠。”
“哈哈哈，我感觉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儿子和他们的妈妈……年哥真的很会照顾人，同样横向多，但他们组氛围很好，不像咱……”
几人的声音短暂减弱，恰好对面办公室不知道谁说了什么，爆发出快活的笑声。
有个师兄扑到江浩年身后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年哥，你说是吧？”
江浩年也笑，和他的同门师兄弟们开玩笑说得有来有回，看上去十分自在。
“嘁。”叶玮玮收回视线。
吸管戳破包装纸，一口清冽的甜味漫入口腔。
还挺好喝。
接水时再次偶遇。
叶玮玮：“哟，年哥，那天晚上的事，谢谢了。”
江浩年冷哼：“谢谢？”
“不然呢？”叶玮玮眨巴眼睛，“你在期待我做什么吗？因为对江同学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不满意，所以要……”
饮水机就在卫生间门口，拐个角进去就是厕所隔间。
叶玮玮一手拽着江浩年，一手端着水杯，两人几乎是面对面贴到一起。
太拥挤，太暧昧。
叶玮玮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一抬头，江浩年竟是一副凛然就义的模样，已经闭上眼睛，略微低下了头。眉头仍是蹙着，像在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这是……被调戏习惯了？
那我可真是罪大恶极啊。叶玮玮心想。
江浩年都做到这份上，再不做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于是叶玮玮垫着脚，在那淡红色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谢谢你的奶茶，很好喝。”
“……”
“我同门他们也很喜欢。”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