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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斩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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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我是姬家老爷派来视察田庄收成的。”
霍心来到庄子门口，对看门的老爷爷说道。老人盯着她打量了好一会，似乎对她的身份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放她进去了。
“今年比较干旱，收成可能没有往年好，麻烦你回去之后跟老爷说清楚。”老人一边带着她行走在田埂上一边说道。
“我知道的，您放心吧，我会跟老爷说的。”霍心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手里的罗盘，指针缓缓朝东南方移动，她便迈步往那个方向走。
两人来到一处库房前，罗盘指针静止下来。霍心问：“老人家，这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这是库房，老爷在里面存了一些府里放不下的东西。”老人介绍道。
“我能进去看看吗？”霍心问道。
老人对她似乎更加怀疑了，但还是打开库门让她进去。霍心走进库房，仔细检查了一番存放的物品，最后拿起一盆花。
“这是宫里赏赐的一盆兰花，我还没来得及挪出去养。”老人神色讪讪，生怕她计较自己的失职。兰花看起来有点儿蔫了，花骨朵也低垂着尚未开放，霍心抱着兰花往外走，感受着怀中罗盘剧烈的震动。
“这盆花我要带走，老爷要用。”霍心说道。
老人正准备问她老爷为什么要这盆花，她却已经开口辞行，抱着花快步离去了。
霍心抱着花来到一处无人的树荫下，将花放在地上。随后她拔出剑对准花朵，说道：“速速显形，否则我直接砍了你。”
“嘻嘻嘻嘻嘻……”一个妖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昆仑派弟子说话真是好大的口气。”
兰花的叶片舒展开来，花骨朵抬起头，猛然绽放。一股黑气从花心飘散，黑气凝聚出一个似真似幻的女子形状。
霍心抓紧机会问道：“你是什么妖物？”
兰花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兰花妖，迄今已修炼一百年。不要瞧不起我的道行，你昆仑派已式微将近五十年，我能感知到你的境界很低，未必打得过我！”
五十年，一个耳熟的时间，时凌渊也曾提过。霍心忙继续追问道：“五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能感知到我的境界？”
“这些事你该去问你的师父！”兰花妖说完，黑气如烟消散，花盆里的植物突然自己钻出来，根系扎入土地，竟在地上仿佛生了脚一般游动着逃往远处。
“不许走！”霍心提剑追上前，既不想伤了她，又无法制止她。最终她狠下心来，一剑扎入泥土里，斩断了她的根。
花瓣上缓缓滴下殷红的血来，兰花妖似乎连凝聚人形的能力也不再有，只是努力摇晃着自己的花朵和叶子求饶道：“你放过我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如果你是想说世间有妖魔鬼怪存在的事，那我已经知道了。”霍心依旧用剑指着她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来的。”兰花妖说，“培育我的人在宫中，她把我送给姬府的人是想灭姬府满门，但我没找到机会……你难道不担心这个人以后还会害你亲人吗？”
“好，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霍心说道。
“抱歉，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你自己查去吧！”兰花妖突然大笑道，“你要入宫就是死路一条，你要不入宫姬家人就得死，反正我是马上就要死了，你可以尽情选择你自己的死法了！”
说完这番话，她的花朵从枝头掉落下来，花朵落在地上顷刻化为灰烬。她死去了。
霍心将她的灰烬就地掩埋，随即准备去找周星流说明此事。等她回到于家村，才从村民的口中得知周星流被星宿派护法璇玑带走，时间距离他们分别已过去一整个白天。她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何事，但她意识到，以仅逊于自己的大师兄的剑术，竟不如星宿派的护法武艺之高强。
从未听说过昆仑派与星宿派有何宿怨，想来自己如果打不过，前去要人也是要的回来的，总之必须走这一趟了。霍心打听到星宿派的驻地在城外的一座小山山头，即刻动身出发。
来到城外的山上，她对守门的星宿派弟子以礼相待，只说自己的师兄被护法璇玑掳走，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希望可以面谈。不多一会儿，一名星宿派弟子前来带她进去。
这星宿派竟是掏空了小半座山，在山洞之中建立了自己的属地，用尽金银珠宝装饰得豪华瑰丽。霍心目不斜视地走到大厅正中央，对高座之上的人自报家门，并说明来意。
端坐高座之上的星宿派掌门——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仔细打量了她好几眼，神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开口命人将璇玑和周星流带来。
在两人来到之前，星宿派掌门问了霍心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成为昆仑派的弟子？”
霍心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的动机，只是如实回答道：“当时形势所迫。”
昆仑派掌门又说道：“我星宿派门人向来精通星象推算之术，不如你说说你的生辰八字，我替你算一算？”
霍心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的八字，而是反问道：“算什么？算得准吗？”
“算你前世今生的命运呀。”昆仑派掌门笑道。“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仅凭你的八字就能害了你不成？”
正当霍心准备直言拒绝她之际，她看到周星流跟在一个红衣女子身后走进来。她急切地喊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周星流浑身一震，抬头向她看来，神色是她不懂的复杂。他语气淡淡地说道：“我没事……你来找我？”
“我来带你回去。”霍心坚定地说道，同时向星宿派掌门一拱手。“此番之事算我们冒犯贵派，请阁下放我师兄离开，我们绝不再插手贵派传教之事。”
“哼。”星宿派掌门看向走到自己身侧婀娜站立的红衣女子。“璇玑，你说呢？”
星宿派护法璇玑望着霍心娇媚一笑，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强留你师兄留下啊，不如你自己问问他，他是想走还是不想走？”
霍心望向周星流，却见他避开自己的视线，低垂着头说道：“霍心师妹，你先走吧，我过段时间再去找你。”
“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霍心感到不解。“他们威逼胁迫你了吗？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周星流沉默不语，而是走到了璇玑身侧。
当霍心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时，璇玑再次开口道：“我也不妨告诉你实话，你师兄与我已有肌肤之亲，在你们昭国，这是已有了夫妻之实吧？他是要对我负责的。”
霍心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只向周星流问道：“大师兄，她说的可是真的？”
周星流点了点头，说道：“霍心师妹，我有我的打算，你先走吧。”
霍心对周星流在一个白天的时间里就和魔教妖女发生肌肤之亲感到不可置信，她转念一想，想到了一个更合理的可能性——师兄正在以身入局，准备以这种方式卧底在星宿派，将星宿派从内部一举瓦解歼灭。
这样想来便合理多了，也许师兄也是临时起意，所以没来得及告诉自己。霍心想通这一层，便装作若无其事对座上三人说道：“是我打扰了，我即刻离开。”
师兄，你多保重。霍心在离开前望着周星流在心里默默说了这一句。
她下山回到城中，前往姬府，想要将兰花妖的事告诉二老。但在进门后去见二老的路上，她改变了主意。她想到自己手中没有妖物存在的证据，二老未必能相信此等妖异之事，其次让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也许反而对他们有危险。宫里的危险，只要自己悄悄解决掉就行了，不需要让二老担心。
于是霍心在同二老闲聊时提到：“不知道姥姥、姥爷可否安排我进宫？譬如当一个女官？”
二老面面相觑，仿佛在无声地反问她你可是忘了自己身为罪臣之女的身份？而正在此时姬兰芝从门外款款走进来，正好听见霍心说的这句话。
霍心刚才还听二老提起这位远房表哥，说他的名字取自“芝兰玉树”之意，寄托了他的父母对他的美好期盼。他出生在南方一个叫作魏县的小县城，从那里考到京城来可不容易，家里就指望着他光宗耀祖了。
她所不知道的是，姬兰芝本人是一个汲汲营营的人，读书只是他用来叩开名利场的敲门砖，他从小到大努力的一切都是在为了进京扎下根来铺路，在这条道路上他走得艰难无比，如今他进士及第，只要在殿试中再拿到一个功名他便高枕无忧，至少会在皇权集中的京城当上一个小官。
他今年才十九岁，前途无量，他知道自己将来必然要娶一个高官嫡女，扶他更上一层楼。但他前几日偶然见到了霍心，这个据姬家二老所说无父无母前来京城投奔远亲的远房表妹，今年年仅十四岁，长得也不算出众，眉宇之间的坚毅神情却莫名吸引着他，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又一眼。
万不可爱上这样平凡的女子，白白耽误自己的前程。他在心中暗暗警戒，旋即语带讥讽地说道：“原来霍心表妹想入宫为妃。”
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想要引起她的厌恶与疏远，却不料霍心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对二老说道：“能当上妃子或许更好。”
一个同我一般汲汲营营的女子，姬兰芝不屑地想道，我这辈子绝无可能真的爱上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