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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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聿听到这唰一下站起来。
“赵捷他怎么敢！”
不对。
一时气昏头了，锦聿冷静下来揉着额头想了想，赵捷都勾结外族了，正大光明叛国也不算什么。
但是他把多默放进凉城做什么，他应该知道多默这点人在燕州营面前不算什么。
难道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还觉得燕州营里的奸细能成功？
“那个奸细抓到了吗？”
“连根拔起。”
梁矜玉嗯了一声猛地抬头，往常玩世不恭的脸上从未如此凝重过。
“疾来，赶快攻下凉城，一定要快！”
凉城地处大军回中原的要塞，假如这个赵捷，或者他身后的幕后指使没这么蠢的话，那他们放多默进城只有一个目的。
拖延时间！
梁矜玉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自己的信可能赶不上了，希望皇兄看到她之前的信能足够警惕。
“疾来，再给我拨点人，我要去一趟世子府。”
时间紧急只能分头行动，她不去把长乐带回来总觉得有点不安。
何疾来点点头，梁矜玉的神情让他也认真起来。
不过……何疾来看着梁矜玉欲言又止。
“你还是觉得长乐世子没问题是吧。”
梁矜玉没法和何疾来解释她重生的事，赵捷自己的力量绝对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局。
虽然梁矜玉这时对长乐的怀疑其实已经淡了，他要真的幕后黑手，那这时候还待在燕州岂不是等死呢。
但如果和长乐没关系，那京城就凶险了，父皇，皇兄……
梁矜玉摇摇头，先做事，不想这么多了。
“兆勖和明渡还在军营吗？”
“在呢。”
梁矜玉让方行善穿好衣服，她跟着何疾来往外走，去见兆勖和明渡。
梁矜玉不在的这几天兆勖和明渡俩人反而平和了不少，梁矜玉走进营帐的时候他们俩正下棋呢。
兆勖捏着棋子冥思苦想，看到梁矜玉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欣喜，正好手一扫毁了这盘棋。
捏着棋子的明渡脸色一僵，阴沉的抬起头。
兆勖站起来就冲梁矜玉跑过去，牢牢抱住了她。
“你可回来了。”
梁矜玉也被喜悦感染了，笑着拍拍兆勖。
“想我啦？”
兆勖也不是害羞的人，笑着把梁矜玉往怀里揽。
“她身上有伤，你离她远点。”
明渡心细又懂药理，一眼看出梁矜玉身上的病气。
“啊？怎么回事！”
兆勖脸色一变，忧心地打量了一圈梁矜玉。
“不碍事，已经好差不多了。”
梁矜玉走过去坐到他俩中间，眉眼间都是严肃。
“我现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想拜托你们，这件事关系王朝存续和百姓生息。”
兆勖和明渡看到梁矜玉的样子，神色也都严肃起来。
“请讲。”
“你们俩熟悉京城，现在就回去，帮我留意京城这段时间有没有变故，或者……变故已经发生了。”
梁矜玉闭了闭眼，应该还有时间，赵捷他们可能会等这批武器，梁矜玉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最迟两天，我就去和你们回合。”
兆勖和明渡对视一眼，冲梁矜玉郑重地点了点头。
梁矜玉笑了笑。
“多谢，等解决了这件事一定在皇宫设宴邀请你们一同畅饮。”
当然，现在梁矜玉还没心思想那时的宴会会是什么场面。
梁矜玉看着他们二人出发往京城去了，才感觉心放下来一些。
她双手合十看向隐约染上阴翳的天空，默默祈祷，希望父皇和皇兄安然无恙。
何疾来牵来了两匹马，方行善跟在身后。
“还是傅忠带人接应你，我放心。”
“好。”
梁矜玉和方行善上了马，何疾来有些不舍地攥了下她的手。
“一切小心，这伙贼人丧心病狂。”
“知道。”
梁矜玉骑马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去，眼中一片暗沉，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何将军要不要回京当个郡王陪我啊，等这件事过后我就向父皇请旨赐婚，你知道的，父皇什么事都依我，就怕你舍不得你的兵权。”
梁矜玉语气平常地说出了一件大事。
何疾来一怔，神色讶然的看向她，过了半晌嘴角才翘起。
“当然愿意，本将军可一直盼着做驸马呢。”
何疾来面容本就野性凌厉，笑眯眯和梁矜玉表明心意也不让人感觉轻佻，反而多了丝随性。
梁矜玉神情放松下来，像是很满意他这个决定，拍马离开了燕州营。
何疾来目送着梁矜玉走远，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不过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释然地笑了。
“好在知道她心里有我，这也行了。”
那边梁矜玉和方行善骑马往世子府赶，一路上方行善时不时看看梁矜玉，就是不说话。
这眼神骚扰一直持续到世子府。
世子府本就在燕州，距离不远。
看着快到了，梁矜玉下令慢了下来。
梁矜玉抬手遮阳，已经能看到前面世子府的影子了。
“有话快说，你的表情吵到我了。”
方行善撇撇嘴，看梁矜玉嘴唇干涩，立刻给她递水。
“您这可是毁了何大将军前途……再说皇上也没这个意思吧。”
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可梁矜玉明白他在说什么，要论揣摩心思，整个朝堂都没有几个人比得上放行善。
“反正我是为他好，跟你说你也不懂。”
梁矜玉了解父皇，更了解现在的局势。
她这次出宫手握兵符就是冲着将来带兵能回救京城，而一旦这件事发生，哪怕何疾来忠心耿耿，梁皇也不一定还放心何疾来手握重兵了。
梁矜玉知道自己可能会毁了何疾来的前途，但她只能这么做。
好在何疾来看起来也不反感，梁矜玉已经提前给何疾来安排好了去处，和她成亲，她有自信能保何疾来一辈子。
“哼，卑职当然不懂，只是希望何将军做了驸马能心胸宽广，别干涉公主和卑职相处。”
梁矜玉听这话就想笑，他怎么像是已经做好准备挖墙脚了。
梁矜玉笑着哼了一声，带着一队骑兵走到世子府门前。
她和方行善这次出行用的是自己的真脸，俩人穿的依然是官袍。
梁矜玉面容精致纯真，穿上官袍面无表情却也贵气逼人。
方行善更不用提，身居高位嚣张跋扈惯了，气场更是不一般。
门口的小厮很会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是贵客，客气地上前问。
“二位大人是找我家世子吗？”
梁矜玉就没想和长乐客气，直接驾马往府里冲。
小厮吓得够呛赶忙大喊。
“大人！这是世子府啊。”
其实是提醒府内其他人快去报告世子。
梁矜玉和方行善理都不理直接骑马进去了，停在了院内。
方行善兴奋地拉住不断嘶鸣的马，脸上都是笑意。
都说他跋扈，可他还真没做过闯世子府的事呢，果然人外有人，在天下第一面前谁都跋扈不起来。
梁矜玉看着莽，其实只是一种下马威，也不敢深入府中，怕就怕长乐真准备好了杀手等她呢。
“梁淮琮，出来。”
这句话用了真气，洪亮远扬，府中的人感觉声音仿佛响在自己耳边。
没一会儿，长乐世子梁淮琮从后院走过来。
梁淮琮白袍墨发，五官不算出彩，却大气舒朗，让人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舒服。
刚开始听声音他还没听出来，毕竟和梁矜玉已经很久没见了，等慢慢走过来看到人才一点点认出来。
梁淮琮愣了下，随即眼里都是喜悦，还有一丝隐藏的很好的羞意。
“小玉。”
他甚至都没在意梁矜玉闯他府的事。
梁矜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发现梁淮琮的喜悦不像假的。
她心里更信了自己的推测，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梁矜玉皱起眉，事情还是这么扑朔迷离。
“长乐，好久不见，可我这次不是来和你寒暄的。”
梁矜玉跳下马走过去。
“怎么了？”
梁淮琮看出了梁矜玉脸上的严肃，神色也正经起来。
梁矜玉看了眼周围人，梁淮琮心领神会。
“你们都下去，不得靠近这间院子。”
“是。”
等周围没人了，梁矜玉才正视梁淮琮，又认真打量了一遍他，决定从小事入手。
“我听说凉城的宋老板经常给你送黄金？”
梁淮琮本来以为有什么大事，一听这神色轻松下来。
“原来是这事，你这吏治竟然都查到燕州来了，那黄金我可没要，每次都让人送回去了。”
“你和宋老板很熟？”
“不熟，他是代赵捷送的，但我也有自己的田庄，没必要收他贿赂。”
“你和赵捷很熟？”
“也不是很熟，官场点头之交罢了，但他倒是经常送我些东西也不求我做什么，这有些奇怪……小玉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一声小玉梁矜玉应了，梁淮琮按辈分其实就是她表兄，只不过很少有人敢和她攀关系。
梁矜玉相信自己的观察也相信何疾来的判断，梁淮琮应该不是那个真凶。
那就是京城两个之一。
可恶，梁矜玉额角青筋跳起，怕引起混乱她只是让人控制住了那两个世子，毕竟他们都是皇室宗亲，自己无凭无据。
但现在她后悔了，还是有事情超出了预期。
幕后黑手被控制在京城是怎么命令远在千里之外的凉城的？难道所有事真就是赵捷一个人包办的？
梁矜玉呼出口气，冷静下来，她不确定就不能让梁淮琮离开她的视野。
“长乐，你和我先回燕州营吧。”
梁淮琮纳闷地看了一眼她。
“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是。”
“凉城有人叛乱，我怀疑和三位世子有关，目前不清楚是谁，只能让你和我走一趟了。”
梁淮琮听了这话神色怔愣，随即脸上血色尽退，过了很久，才挤出一丝苍凉的笑。
“是陛下打算清除我们这些旁氏吧，公主也不用麻烦了，何必还要找个借口带走我，就在我府上了结吧。”
梁矜玉听了这话反倒有些无奈地笑了。
“我要想杀你还和你费这么半天话干嘛，你也了解我，能动手我就不废话。”
梁淮琮看着梁矜玉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闪过不少回忆。
他在小时候其实经常和梁矜玉还有太子一起玩，后来长大了才分开。
那时候小小的梁矜玉拳脚就已经相当厉害了，有别的宗室子弟欺负他，梁矜玉一脚就能把人踹跑。
而早在那时梁皇的盛宠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小孩子玩闹力气把握不住，梁矜玉经常把太子，也就是自己哥哥身上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太子可是一国储君，和普通皇子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但梁皇也从没生气过，对儿子受欺负视而不见。
当然太子对自己受欺负也视而不见，依然每天笑着来哄梁矜玉。
相反，梁皇对于他们这些人每天和梁矜玉混在一起十分不喜，等他们长大一点点就立刻把他们轰出了京城。
没有皇帝召见外地藩王不得返京，但只要有机会进京他都会去看梁矜玉。
想到从前种种，再看现在梁矜玉亲自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梁淮琮只觉得悲凉又酸涩。
他低下头揉了揉眼眶，努力装作风轻云淡。
“我和你走，我也没有选择不是吗。”
梁矜玉皱眉看着梁淮琮通红的眼眶，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沉默了。
“公主，咱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方行善在一边小声提醒，他是真的怕再冒出来一帮杀手。
梁矜玉点点头，让世子府仆人找来了一匹马。
梁淮琮交代了管家几句，上马和梁矜玉走了。
一路上梁淮琮情绪都很低落，等真到了燕州营，他才缓过来点。
“你真是来调查的，不是皇上让你来除掉我。”
“都说了不是，再说我父皇是那种人吗。”
“……”
世人谁不知梁皇行事果决狠辣，杀人如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