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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   “二话不说上来就指责,这不会就是铸剑谷的待客之道吧?”

      谢苓冷笑着拢了拢身上的外衣,丝毫没被苏鹰的话吓到,眼神移到苏鹰穿着的衣物上,挑了挑眉:“您看着也不是铸剑谷的人,怎么也来管铸剑谷来客的事了?”

      他们今日当着一众弟子的面闹了一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来意,此时怒气冲冲地前来质问,不过只是单纯怀疑外来人罢了。

      谢苓一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态度,冷着脸不去看面前的人。

      苏鹰观察片刻她脸上的表情,没查到什么破绽,忽地耳朵一动,甩手扔出一把匕首,飞进屋子里,随即传来一声巨大的嗡鸣,苏鹰阴鸷地看了谢苓一眼,冲着屋子里怒喝一声:“谁在那儿!滚出来!”

      片刻之后,一个披头散发的美人慢悠悠从屋子里走出来,懒懒地抬了下眼,上前给谢苓又加了件外袍:“几位着什么急,大晚上的寒意重,是有什么事非要急成这样?”

      两人举止亲昵自然,月黑风高共处一室,不是情人就是同伙。

      修真界甚至有专为女子开设的青楼,为双修之法养上十个八个公子的女修大有人在,不过胆大妄为到在别人的地盘如此行事的可不多见。

      苏鹰当然不相信他们只是简单的情人关系,他更怀疑是这两人中某一个小贼闯进了那间书房,可这两人看着都不像受了伤的样子,想到那张被毁掉的图,难不成有人有本事从那种邪物面前全身而退?

      书房里那幅画破了个大洞,里面的怨灵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那可是融了揽月帝君的一抹神识,炼化了九十九个至阴的女子才炼出的怨灵,说是鬼中之王也不为过。

      居然就这么没了?

      苏鹰一口气憋在心头,狐疑的目光在面前两人身上扫来扫去,遗憾地发现他们确实没有伤。

      难不成是另外两人?

      “怎么回事?”

      鹤行满脸疲惫地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同样疲惫的花浮和闻幼,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围着中间那两位,鹤行心里就猜到了八九分,只是不知道谢苓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把这位不见客的苏长老都引出来了。

      一看到鹤行出来,有几个弟子立刻躬身行礼:“少——”

      话还没出口,人就被用力捅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及时噤声,风还未起便停了。

      鹤行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泰然自若地在苏鹰面前站定,一双凤眼轻轻扫过面前大片的铸剑谷弟子,轻笑了一声:“看来铸剑谷的衣饰也该改成白的才好。”

      省的苏鹰站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一般,真是给他脸了。

      听到这话,有些弟子脸上表情变幻莫测,遇到这种事本该由暂行谷主位的姚鹤鸣带着来才是,可他一看到那副画就被吓得走不动路,现在还在扒着栏杆吐呢。

      真是成何体统。

      一想到这里,看向鹤行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了许多,这么多年鹤行别的不说,就说少谷主的位子做得下面弟子心悦诚服,若不是因为老谷主中毒......

      “毕竟是外来者,难免有心怀不测之人,贤侄年纪尚轻,易被人哄骗。”苏鹰面不改色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鹤行对此嗤之以鼻,她就是为了防这一手她才让闻幼也跟过来,免得平白被这群人诬陷。

      侧身让到一旁,鹤行把闻幼拉出来,指着他苍白的脸色给苏鹰看:“他二人方才一直在跟我炼玄铁,苏长老若是不信,去看一眼铸剑炉便知,时间多长人有多少灵力耗费到什么地步,稍有些经验都能看得出,大可以多叫几个弟子来检验。”

      苏鹰与她静静地对峙了片刻,面上表情阴晴不定,他没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受伤的气息,不过几个金丹修士,还都来自一个无名小宗,哪来的本事击杀怨灵?

      至于那个花氏的小姑娘,名不见经传的旁支,苏鹰也没放在眼里。

      看着鹤行毫无波澜的脸,苏鹰忽然蹦出一个离奇的想法来:“说不好是师侄你勾结......”

      “苏长老慎言!”鹤行忽然肉眼可见地愤怒起来,似乎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鹤行深吸一口气,强忍怒意:“师尊于我有如亲父,几位长老说我戕害师尊,又无实际证据,现在要直接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按在我头上吗?”

      见鹤行气得声音都在发抖,苏鹰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不妥,鹤行在铸剑谷颇有威望,自己太唐突了反而容易引起众怒。

      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已经按捺不住跟着一起生气的弟子,苏鹰只得后退一步:“是本尊失言了,既然几位没有其他事,近期就不要出门了,以免被当成贼人就地斩杀,那就不好了。”

      道歉也不好好道,还暗戳戳地威胁人。

      谢苓觉得有些好笑,这群所谓尊者也就能在小辈面前耍耍威风,偏偏她就不喜欢给这样的人捧场。

      察觉到谢苓的情绪,云却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然后不出意外地又被谢苓瞪了一眼。

      不管怎么说,鹤行现在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苏鹰不欲与她多纠缠,阴鸷的眼神深深看了鹤行一眼,似乎恨不能用眼神凌迟,才生气地拂袖而去。

      鹤行看着他的背影沉默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有些无语地看着谢苓和云却:“你俩这什么破主意。”

      哪有人跑到这种地方来谈情说爱的,铸剑谷弟子不谙世事可能不在意,苏鹰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若不过来,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云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事急从权嘛。”

      鹤行一点也不信他的事急从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高兴得很,显然是不觉得苏鹰能把他们怎么样,干脆就随便敷衍。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谢苓看她的脸色不太好,闻幼刚才都快站着睡过去了,疲劳铸剑要不得。

      鹤行摇摇头:“加急一下,有个十天八天就能铸好,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早点弄完早点结束。”

      从一个月到半个月再到十天八天,谢苓已经懒得去分辨鹤行话里的真假了,闻言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确定不是明天突然告诉我已经结束了吗?”

      鹤行向她投去莫名其妙的眼神,无声地质问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驴在用。

      折腾了大半夜,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鹤行一言不发地拉着靠在一起昏睡过去的花浮和闻幼,脚步缓慢的往铸剑炉方向走。

      背影之凄惨,令人望而生叹。

      谢苓昨晚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脚步都还是虚浮的,余光瞥见云却要上前来扶她,立刻伸手制止:“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你有点僭越了。”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明明谢苓也没有抗拒,以她以往的性格,早在发现他进屋的时候就把人打出去了。

      谢苓对他的包容度要远超所有人,但她死不承认。

      坦然地收回手,云却点点头:“我不碰你,但你要休息了,要不要先吃点桂花糕?”

      谢苓回屋的脚步戛然而止,她心情不好,是要吃点甜的缓一缓,但是一看云却那副得意的嘴脸,她又不想让他得逞。

      站在原地纠结片刻,谢苓长叹一口气,低低地应了一声。

      还是想吃。

      看着嬉皮笑脸的云却,谢苓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以前总是刻意要装得高贵儒雅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变成这副无赖模样。

      一边在椅子上愣神一边无意识地接过云却递来的桂花糕和茶水,两口一个桂花糕,吃的不亦乐乎。

      至于什么苏鹰什么姚鹤鸣的,通通以后再说。

      云却在桌子另一侧托腮看着谢苓吃东西,眉眼温和,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平静,看了一会儿忽然好笑道:“你连出去夜袭也不忘带着这个镯子啊。”

      谢苓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她临走之前明明把镯子摘了,毕竟大晚上带着个白玉镯未免太显眼了些。

      可她的手腕上确确实实挂着个镯子,谢苓放下桂花糕仔细观摩片刻,手腕上的桌子也是素色,但不完全是白色,上面有些斑驳的裂痕,看起来颇有些年头。

      仔细看了半晌,谢苓忽然反应过来,把手腕递到云却面前,双眼放光:“你快看!认不认识这个镯子!”

      “我怎么可能见过这么素的......”

      云却的话在看到镯子的刹那戛然而止,好巧不巧这镯子他还真见过。

      他前世在秘境里隐蔽处一个洞府里无意间搜到的,他不喜欢素色的首饰,但碰巧遇到谢苓,她说喜欢便送给她了,可这辈子的秘境都还没开,这镯子是哪来的?

      云却怔愣片刻,忽然福至心灵,猛地抬头和谢苓异口同声道:“重生!”

      他和谢苓都确信自己没有得过相关的机缘,更没有相关的法器,这个镯子凭空出现必然不是凡品,他们能想到的关联只有这一件事。

      “只是为什么它突然出现了?而且......好像还有光泽多了。”谢苓疑惑地抬起手,对着光观察镯子的材质,看起来就像精心打磨过的大理石。

      想起昨晚突然毁掉的画,谢苓愣愣地放下手,低头呢喃:“这好像,是个大机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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