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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应安府(四) ...
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成亲当天,谢苓早早地就被谢韫宁从床上拉了起来,简单梳洗之后便将人按在椅子上,摆出一排金银玉饰,在她头上比比划划。
谢苓抬手止住她的动作,抹了把还未清醒的脸:“小姨等等,我想先去和我娘待一会儿。”
民间习俗,早上起来应该先是祭祖,才是梳妆准备出门,午时不许进食,等到临近傍晚时由新郎来接,拜堂后再开宴。
不过傅大为幼年失怙,谢韫安又与家中断了往来,祭祖这个环节干脆就省去了,反正今日不用出门,谢苓想和谢韫安多待一会儿。
谢韫宁闻言眼眶微红,连连点头:“是、是,是应该先去给姐姐请安的。”说罢把怀中的衣服仔细放回架子上,这才拉着谢苓往小佛堂走去。
推开佛堂的雕花木门,一股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谢韫宁用帕子点了点眼角,看着谢苓在灵牌前站定,才轻手轻脚地拉上了佛堂的大门。
听说云却一早就被傅大为起来拉起来训话了,谢苓本想捎个话为他求情,可被闻幼拦了下来,说他是自愿的,谢苓无法,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想到这里谢苓不由莞尔,将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跪在灵牌前的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爹其实很喜欢他,只是心里别扭,总是一幅要给他下马威的样子。”
傅大为每每看到云却时,眼中流露出的欣赏她看得很是分明。
谢苓看着灵牌有些出神,直到香灰烧尽掉落到炉中掀起一片灰尘才回过神,恍惚间仿佛透过灵牌看到了谢韫安的面容。
“娘,其实我认识他八百多年了......”谢苓轻声开口,彷佛是害怕惊扰到他人,这些她无法诉说的过往,只能低声讲给已逝之人。
阳光顺着窗台向上攀爬,透过窗沿散落在灵牌上,温暖的光芒笼罩住灵牌,描摹出耀眼的金边,谢苓说话的声音哽了一下,低下头轻声道:“我过得很好,娘亲。”
希望你也是。
最后一句话梗在喉头,谢苓发不出声响,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掉落在地面之前,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轻柔地拂过她的脸侧。
谢苓怔然抬首,身后的屋门猛地被打开,下一瞬谢韫宁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谢苓回头看了香案最后一眼,灵牌静静地站在桌上,与之前并无区别。
慌慌张张地被人塞进浴桶里,谢韫宁和刘扶摇一左一右将人好好清洗了一通,谢苓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人就已经被按着坐到了梳妆台前。
傅大为和谢韫宁为她准备的嫁衣早前就已经到了,从里到外足有好几层,上面挂了许多金制的环佩装饰,远望过去甚至可以用金碧辉煌四个字形容。
谢韫宁仔细地将头发盘好,视线与镜子里的谢苓对视上时,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了?”谢苓正要扭头,却被谢韫安轻柔地按住。
“别动。”谢韫安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把碎发别好,声音也软了下来,谢苓比姐姐少了几分柔意,多了几分英气,为她插好两侧的凤钗,谢韫宁捋着垂下的流苏,颇为感慨:“我从前一直觉得你与姐姐很像,方才一看发觉不知何时多了些你爹的影子。”
谢韫宁停顿片刻,谢苓耳尖地听到外面响起的阵阵鞭炮声,谢苓疑惑地望了望天,现下还未到傍晚,怎么就热闹起来了?
“是流水席开了。”为她插好最后一只簪子,谢韫宁侧头听了一下,稳住摇晃的流苏解释道:“是,你爹说不请宾客也就罢了,怎么也要大摆几桌让人沾沾喜气。”
天下太平还没几年,百姓的生活也没有好到都能吃上大鱼大肉的程度,傅大为一方面是想用这种方式为她积福,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个由头让百姓都吃顿好的。
新帝赏赐丰厚,再加上铺子年年盈利,傅大为现如今也算是应安府数一数二的富户,便总想找机会做点善事。
谢苓不想过多干涉傅大为的想法,因此也只是一听便罢了,正好从镜子里看到刘扶摇抱着个盒子回来,谢苓扬声笑道:“盒子里是什么宝贝?快给我瞧瞧!”
嫌弃地拍下谢苓迫不及待伸过来的手,刘扶摇将盒子放到桌上,视线扫过谢苓头上满满当当的首饰:“这是陛下赏的,之前无意间提及了小云公子,第二天便赏了我这个。”
说着,刘扶摇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枚通体泛白的同心玉佩。
谢苓惊叹地拂过两枚玉佩,玉佩细腻油润,触手生温,谢苓反复确认了一下,原是暖玉所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若不说,我还以为你又去打劫了。”
以她的俸禄,就是干上八百年都买不起这个。
轻轻拍了一下谢苓,刘扶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是我前些年入京帮陛下看病时所得的赏赐,只不过前主人婚姻不幸,所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宫里。”
谢苓摩挲玉佩的手一顿,有些哭笑不得:“这玉佩寓意这么不好,你还特意挑在我成亲的时候送我?”
刘扶摇面不改色地嘱咐道:“百年好合。”神情之郑重,仿佛这一句祝福可以消解所有不祥。
谢苓:“......”
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先吐槽她敷衍的态度,还是应该先吐槽她对着寿命长达千年的修士说百年好合这件事。
等到刘扶摇给自己上完妆,外面天色已经暗了许多,谢苓看着门口点起的红灯笼,终于有了一丝成亲的实感。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去大堂准备仪式了。”刘扶摇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堆成山的物件中找出一把缠了金纹的蚕丝喜扇给她:“盖头看不见路,拿个扇子吧。”
谢苓不太在意有没有盖头,她只要有个遮挡就行。
这可是她准备了好久的仪式,务必要让云却一眼难忘。
大堂里的人不多,傅大为坐在最前方,旁边只放了两把椅子,上面各有一个牌位,一个写着“安阳县生人谢氏韫安”,另一个则写着“京都生人陈氏朝雨”,闻幼和花浮分站两旁,腰上缠着红绸,满面红光地看着门口。
院子里只简单摆了几桌酒,请来的都是以前寨子里相熟的人,除了晏先生因病没来,连云依都讨了个座位。
云却站在堂中,脊背挺得笔直,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云却指尖微颤,一见到红色的裙尾入门,立刻迎了上去。
温热的手指覆在谢苓举着团扇的手上,扇子受到冲力微微下移,露出谢苓明亮的眸子,眼尾勾出的红装映衬着她眸中的笑意,顾盼生辉,平添了许多风情。
只轻轻看了一眼,他便被谢苓摄走了心魂,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谢苓笑着移开扇子:“我好看吗?”
即使在梦中见过许多次穿嫁衣的谢苓,也从未有任何一次如眼前一般,美得令他移不开眼。
轻轻用扇子敲了一下云却的鼻子,谢苓拉着回神的云却一同站到傅大为面前,接过花浮手中的红绸,谢苓对着满眼欣慰的傅大为轻轻一笑。
闻幼推至一旁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一拜天地——”
谢苓和云却同时转身,朝着门外深深一鞠躬,低头看着两人相交的裙角,谢苓唇角微微勾起。
“二拜高堂——”
看到母亲的牌位时,云却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被叫了多年陈氏的母亲,今日终于能以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坐上主位。
“夫妻对拜——”
拂去心头淡淡的阴霾,云却抬眼直直地望向谢苓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让他心里泛起浓浓蜜意。
抓紧手中的红绸,云却躬身,听着耳畔传来的发饰叮当声,心跳越发有力,这一拜过后,他与谢苓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妻子。
数百年时光里,他有不称职的父亲、早逝的母亲、心怀不轨的师尊、虚与委蛇的同门......
妻子这个角色,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两人恭恭敬敬地给一人两牌位磕头敬茶,傅大为喝了茶,颇为感慨:“你们两个是同路之人,日后要相爱相敬,千万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伤了感情,毕竟还有......往后的百余年。”
傅大为哽了一下,凡人终有寿尽之时,在这时候提这种事未免有些不妥,便挥了挥手,略过方才那番叮嘱:“好了不提了,开饭吧。”
为了吃这顿喜宴,所有人都饿了一天肚子,谢苓起身将傅大为扶到桌旁落座,等着上菜的间隙,谢苓带着云却到院子里挨桌敬酒,将他介绍给自己熟悉的亲朋好友,云却跟着往回走时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要不先把头饰摘了吧。”
这满头的金饰看着是好看,就是太多了,看着都累。
谢苓扶着发钗摇了摇头:“不必,没有那么严重。”她不喜欢的是繁琐而不是重量,区区一头发饰,她还承受得起。
见她坚持,云却只得作罢,吃饭的过程中自觉地帮她夹菜,显得贴心又听话。
谢苓在忙着和身旁的谢韫宁聊天,由于晏先生要静养,今日并未到场,因此云却的座位便紧挨着傅大为,一举一动落在他眼中,终于多了几分满意。
“来。”傅大为给云却斟了杯酒,轻轻碰了下杯:“你爹人也不太行。”
云却喝酒的手一顿,不解傅大为怎么突然开始讲述自己生父低劣的人品,但是如果诋毁烂人能够取悦岳父的话,那他还算有几分价值。
想到岳父,云却的耳朵一红,突然间改口还有些不太适应。
“你要是不介意,跟小茯苓一起叫我爹吧。”
云却闻言一愣,没想到傅大为真的愿意接纳自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郑重地举起酒杯喊了一句:“爹!”
这一句爹叫出口,两人仿佛一下子成了亲生父子一般,傅大为和他讲述了自己短短几年的为夫之道,讲到上头时还不忘拉上过来帮忙添酒的闻幼。
谢韫宁看看他们,又看看吃得差不多的谢苓,不安地抿了抿唇。
“我们先回屋里去了,更深露重,你们几个吃完别忘把东西收了。”
得到傅大为的应答后,谢韫宁带着谢苓几人回到院子里,一进屋便先把门关好,回身再看时,谢苓正伸手扯着艳红的床帐,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真不好看。”
刘扶摇在旁边摸了摸下巴,赞同地跟着点了下头。
“谢姐姐若觉得不好,我那儿还有几匹绞纱,回头给你送来。”花浮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地开口。
谢苓正要说话,余光扫到在门口呆站着的谢韫宁,疑惑道:“小姨?怎么了?来坐会儿吧。”
累了一天的谢韫宁尴尬地笑笑,一想到自己要做什么,就难受得一点也不累了。
缓缓挪步坐在花浮对面,看着屋里的三个小姑娘,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出了她的窘迫,刘扶摇恍然大悟地张了张嘴,上前两步直接从她的袖子里抽出一本小册子:“小姨是来送册子的啊。”
见刘扶摇边说边翻看,谢韫宁惊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手疾眼快地抢过册子:“你一个未婚的姑娘家......”
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她是医官,见识应当比自己多,视线又移向泰然自若的花浮,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谢韫宁觉得自己仿佛才是未出阁的那个。
谢苓不解地接过册子,随意翻了两下,不过就是一些教导婚前事宜的图画,画得隐晦又无趣。
想到谢韫宁自觉是自己身边唯一的女性长辈,总是为自己操劳,年纪轻轻竟也生出了几丝白发,谢苓便心疼地拢了拢谢韫安的发丝:“小姨不用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两人没差几岁,但谢韫安就是觉得谢苓像个孩子一样,听着她们絮絮叨叨聊着自己的生活,谢韫宁终于放心地笑了出来。
正巧门口传来脚步声,屋内说话声一顿,有眼色地起身告辞,刘扶摇慢了两步留在最后,偷偷塞给谢苓一个小木盒。
面对谢苓疑惑的眼神,刘扶摇指指木盒解释道:“初次行房多有不便,这是脂膏,用于交合之前的扩张,以免受伤。”
还未踏出门的谢韫安听到刘扶摇的话,红着脸无声尖叫着冲了回来,捂住刘扶摇的嘴就往外跑。
云却一进屋就看到谢苓怔愣在原地,疑惑地指着身后狂奔而去的背影,还未开口询问就先一步注意到谢苓手中的木盒,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霎时间满脸通红。
谢苓掂了掂脂膏,看着云却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你认识啊。”
没等脸红的和喜服一样的云却说话,谢苓转身把脂膏放在床头,顺手倒了两杯酒递过去,抬起云却的手交杯、喝酒一气呵成。
云却回过神一把抓住谢苓,错愕地看着被她拿走的酒杯:“这就完了?”
这可是合卺酒啊!怎能如此草率!
谢苓眨了眨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叹了口气:“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确定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没有用的仪式上吗?”
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云却一愣神的功夫,谢苓就挣开了他的手,扭了扭脖子开始解腰带。
看到云却还在原地发愣,谢苓手上不停,低头叮嘱:“你先去洗澡吧,我还要卸妆呢。”
红着脸又在原地站了片刻,云却沉默着走到屏风后,不多时谢苓就听到了屏风后传来的阵阵流水声,好笑地看了一眼,坐在桌前一点点拆着头上的发钗。
等到最后一个发饰被拆下来,云却还没有梳洗完,谢苓干脆斜靠在床上看起了谢韫宁拿来的小册子。
云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谢苓在昏暗的灯光下靠在床上看书的景象,一股温情油然而生,上前靠在床头揽过谢苓的肩膀:“在看什......”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谢苓没管他,把小册子随手塞进他胸口,起身往屏风后走去。
索然无味。
这是谢苓对小册子的评价。
因为有合欢宗大肆宣扬双修妙法的缘故,在修真界春宫反而是一种畅销书,画技高超到栩栩如生的不在少数,像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在修真界根本卖不出去。
但云却还是看红了脸。
他很少接触到这些东西,心中无比羞耻,此前虽有求学过一段日子,可终究只是皮毛。
趁着谢苓梳洗的功夫,云却红着脸打开小册子,咬牙细细观摩,等回过神来才猛地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又急急忙忙起身从柜子里翻找。
于是用灵力烘干头发的谢苓一出来就看到云却端着碗,喝这不知名的液体,棕褐色的液体看着像是什么药汁。
“你在......喝什么?”
谢苓强迫自己不去乱想,但看到云却强装镇定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试探着伸手拿过碗,谢苓的疑问还未出口,云却就先一步覆了上来。
细碎的吻落在谢苓颈间,一股莫名的热流涌遍全身。
云却一手扶住谢苓的腰,一手伸到下方解开她的寝衣。
再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衣衫凌乱地躺在了床上,看着云却修长的手指挑起一抹脂膏后开始发愣,谢苓忍不住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
见他还在发愣,谢苓的不满愈发明显。
冷哼一声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谢苓的神色柔和下来。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谢苓直起身轻拍两下云却的手背:“没关系。”
云却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那股香甜的桂花香气靠近的时候,他的脑子就彻底乱掉了。
眼看谢苓就要起身,云却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脚腕拉到自己身前,俯身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角,眼中荡漾着从未见过的水色。
云却轻啃着谢苓的锁骨,低低地唤了几声师姐,在谢苓的身体再次灼热起来时,顺着脚踝向上探索,含着水意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师姐,求你......”
心口仿佛被重重撞了一下,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走遍全身,谢苓的眸子颤了颤,缓缓抬起手碰住云却的脸,用力地吻了上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随着雨势渐大,院子里树叶经受不住雨滴的捶打,颤巍巍地飘落到池塘中,未眠的鸟儿在雨声中低声鸣叫,很快又被不间断的雷雨声掩下,直到骤雨初歇,树叶上的雨滴不知第多少次落入池塘里,才终见天晴。
这两周实在太忙了,番外是随机更,还有很多想写的,会努力更的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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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应安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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