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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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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喝酒。”沈故摇头:“我还是不去了,我回去晚了,外公和我爸妈又要念我了。”
冷椴诧异,他拍拍沈故的肩膀:“沈教授,你都是成年人了,还要害怕家里的长辈吗?”
“我们家传统...”沈故叹气:“或者说封建吧。”
“但现在都是21世纪了。”冷椴抓住沈故的犹豫:“你完全可以说你为了评职称在工作。”
“撒谎,不好。”“善意的谎言谁又会戳穿呢?”
沈故想,他的家人真的会戳穿,可他的内心也滋生一点叛逆的心理。
冷椴灵机一动:“你和一个博士在一起,你家人不会觉得我们去喝酒的。”
“我们正好可以谈谈林吻冬和夏至,这不是我们的共同话题吗?这样吧,你随便挑地点。”
“我....好吧。”
沈故站在酒吧面前,冷椴心虚,他假装:“这不是gay吧吗?你来过?”
“冬冬来过。”
“冬冬?”冷椴笑:“你居然叫他小名。”
“我一直叫他小名,只有他。”
“我觉得你喜欢他。”“喜欢,哥哥喜欢弟弟。”
冷椴手一颤,却不知如何回应,
沈故缄默。
来到吧台,冷椴示意cici不要出声,让她带着其他服务员去别的区服务。
冷椴挽起袖子,结实的肌肉绷着衬衫,他双手撑在吧台:“沈先生,今晚我买单,随便喝。”
“长岛冰茶。”
“这可是烈酒哦,可不是冰红茶饮料。”
“冬冬上高中喜欢喝酒,我也想尝尝什么味道。”
冷椴给沈故倒上小半杯,沈故:“就这?你看不起我。”“你慢...”
沈故一股脑地喝完:“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你为什么来gay吧?”
“我暗恋的女生是这里老板的好朋友,我在等她下班。”
“我还以为直男和直女都很排斥男同性恋。”
“当然会排斥。”冷椴自己拿了一杯草莓鸡尾酒,一杯雪碧,一杯百香果汁,还有两颗雪梅,加了一点白干调酒,前调很甜中调开始变得刺激味觉,后调开始令人清爽沉醉。
“但排斥的是有些很没分寸,影响到生活的人。”冷椴淡淡道。
“是因为你是学心理学的吗?你对同性恋接受度这么高?”
冷椴递给沈故半杯的长岛冰茶:“无论是什么性别的恋爱都是一样的,只是现有的道德男女恋爱被认为是正常的,但这不意味着其他的恋爱是不正确的。”
“你还真的很适合学心理学。”
“是我的个人观点。”
“但我很认同你的观点,如果未来社会多一点你这样的知识分子,我相信未来会变得越来越好。”
冷椴和沈故碰杯:“但是没用,我们说的话不过是他们耳朵里的耳屎。”
“是啊。”沈故喝了两大口:“是啊,因为我们看到的、听到的、说出去的,都只是他们允许我们看到听到说出去的。”
“沈教授,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冷椴笑。
沈故主动和冷椴碰杯。
“我们每个人的生活背景不同,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父母的工具,代替父母完成他们的梦想。所以父母会控制孩子,不让孩子偏离他们的轨道。”
冷椴说:“但有的时候,别忘记,你首先是你,才是他们的儿子。”
“我明白。勇气。”
“是啊,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被讨厌的勇气。”冷椴说:“学会课题分离,你做的任何事都首先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满足其他人的期待。”
沈故低头,道理他都明白,可是他的父母不是一般的父母。
“谢谢你。”
沈故被冷椴送回家,冷椴这才发现沈故说他父母封建的原因。蘭阁府,这样大富大贵的人家,对子女的教导或许更严格刻板,所以沈故缄默冷淡。
他以为自己的父母已经是传统的巅峰,没想到还有沈故和他同病相连。
沈故的父母看到喝醉的沈故,脸上虽然不悦,但看在外人的面子,他们还是感谢了冷椴。
沈故让管家送冷椴出去,他回家坐在沙发上松松领带。
“谁准你喝酒的。”
沈故:“我想喝,怎么了?你和爸爸不还是经常喝酒。”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我还是去的gay吧喝酒。”
沈故的父母布满愠色:“你去那种地方,会得病的,那里的人都是男同性恋,身上都有性病,你得了,我们沈家还要不要脸了!”
“哦。”
“你这是什么态度?”
“爸,妈,你们别忘了,我是和同性恋结过婚的人,你们当时怎么没觉得丢脸,我会得病的?我只是去喝酒,你们就觉得我得病了?”
“你....”
“我,你们,外公。林琳,林琳的父母,我们几个人,对林吻冬做的事情,你们没忘吧?”
沈故的父母沉默,沈故冷哼,转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阿嚏。”
林吻冬突然打了喷嚏,李夏至递给他至今:“八月底快九月份了,是有点凉了,注意别感冒了。”
“我猜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呢。”
“好啦,我们也该回去了。”
“冬冬,我如果问沈老师的事情,你会不开心吗?”
林吻冬说:“只要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他,我都可以回答。”
李夏至松了一口气:“我想问的是,沈老师为什么那样说话啊?”
林吻冬拨拨刘海:“你都觉得他有病吧?他明明长得高,身材好,然后长得人模人样,一开口像是穿着长衫的老书生,弥漫着臭味。”
“为什么呢?”
“可能和他家人有关吧,他家人就很传统,父母经商略带政治背景,外公是退役老兵,思想上还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老思维,所以连带着他都有点变态。”
“这么一说,他还挺可怜的。”
“亲爱的,不要共情他。”林吻冬笑着掐了掐李夏至的脸蛋:“他生活在有钱人的世界里,这点痛苦是他必须等价承受的,所以没有可怜不可怜一说。”
李夏至觉得奇怪,他靠近林吻冬,揽着他的肩膀:“可既然要传宗接代,又为什么让你和结婚,该不会是想让你们代...”李夏至一惊:“冬冬,这犯法的。”
“不是。”林吻冬解释:“我们结婚,是因为林琳逃婚,他们沈家觉得晦气,林家又不愿意还嫁妆,就让我和沈故结婚了。也是因为这个,他爸妈才在外公去山庄休养身体时虐待我。”
“沈故,不管你吗?”
林吻冬:“他?要是管我,我也不会这么恨他。”
李夏至安慰他:“冬冬,所以你逃出来了。”
“是啊,我从小到大一直在林家长大,后来我能挣钱了,我把在林家这些年的账单,我全都算得清清楚楚,还给他们了,我净身出户。”
“很羡慕你可以这么勇敢。”
“你也很勇敢,在社会打拼。”林吻冬说:“夏至,你有没有想过回学校读书,拿个学历呢?”
“我还没想好。”
林吻冬看得出李夏至不想欠人情,但他看到满桌子的书,知道李夏至是喜欢读书的,他劝他:“我上次和你说的成人自考本科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读书。如果你想,我可以去找沈故,帮你求求他。”
李夏至直直摇头:“ 你不要委屈自己了。”
林吻冬伸出手:“夏至,我们是朋友,不用不好意思。主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帮你,无条件支持你做的决定。”
李夏至点头:“谢谢你。”
“冬冬,我明天还是想去上次鱼店老板那里工作,我现在还是想多攒点钱,以备我未来想读书的资金。”
“可以啊,但是处理鱼很累的。”
“我可以。”
林吻冬开玩笑:“你就不怕从早上到晚上,不休息地工作过劳死吗?”
李夏至失神,体温下降:“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再死第二次。”
“夏至,你真的太厉害了,我真的没见过一个小孩儿能把鱼和龙虾收拾得这么干净。”
“谢谢老板。”“今天还有几份生鲜外送,他们点的是鲈鱼、龙虾还有三文鱼,你现在去送吧。”
“好,我早去早回。”
李夏至换上外卖骑手衣服,骑着专送车,来到了一家小区前,他跟着导航上了楼,他给客户打了电话。
“您好,您点的生鲜外送已送达,请您签收。”
“嗯?李夏至?”女声的狐疑让李夏至欲要逃跑,但他整个人都被这个声音定在原地,腿脚失去了行动力。
门打开,是他的亲生父亲和他的继母一家三口。
父亲李仁义手里的水果悬停在茶几上方,李夏至看到门内的一家人,想到自己破碎的家庭,自己的前途,自己被霸凌的后遗症。
“哟,这不是李夏至吗?”王思琳把李夏至拽到了屋子里,他穿着外卖衣服,不好意思走进去。
父亲的妻子徐翠兰看到李夏至眉头一皱,他缩在角落里,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