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寻找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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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翊下班之前，江栎就过来了，他盯着秦翊看了一会儿，就去别的地方了，现在他看见他的经理都有点不耐烦，他对这个经理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反正没人看到他，也没人管他，他就在经理身边晃来晃去，晃的经理都有点冷的要哆嗦。
这个角度秦翊正好能看见，鬼知道他忍得有多么辛苦，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了。
他默默在心里边深吸一口气，不让眼睛乱看了，然后发现，根本就忍不住啊。
他捂着嘴，但是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还好江栎闹了会儿就不闹了，要不然他真能笑出声音来，眼瞅着经理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秦翊才觉得这辈子的怨气终于吐出来了，虽然是江栎替他吐的吧。
但是那又怎么了，江栎都是他兄弟了，相当于在帮助自己了。
就是这么不要脸，秦翊心想。
那咋了？
“秦翊，你还要多久？”江栎飘到他后边，微微低头看着他。
秦翊看了眼时间，在电脑上打出时间来：十分钟大概。
“哦。”
十分钟说漫长也不漫长，说不漫长吧又觉得有点漫长，反正这个时间让人不怎么舒坦，不，应该是看地方，在家里就不觉得漫长了，但是一旦到了学校或者公司，它就变得漫长了。
还好今天没让加班，下班点一到，秦翊换好雨衣雨靴第一个打卡冲出公司的，后边的经理追着他叫唤：“一点工作态度都没有！！”
然而秦翊已经跑远了，听不见他说什么。
“解放解放！”
“伞歪了。”江栎往后躲了躲，伞都快戳他身上了。
“没事，这不是有你呢吗？”秦翊不以为意的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我没有关心你的意思。”
“都一样了都一样了，我们现在先去那个地方看看。”
“什么地方？”
“废弃楼。”
“哦。”
江栎没有过多的询问，秦翊还有点不太满，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呢。
至于为什么要去废弃楼，答案是，昨天秦翊刷到了一个视频，视频说废弃楼那边经常发现尸体，并且是大量嫌疑人犯罪的地方，而且还会有神婆出现，据说神婆知道很多有用的信息。
他想着万一那里的鬼或者神婆认识江栎，那么江栎的尸体不就是更好找了嘛。
而且现在这个下雨天也非常适合去那里，因为不会有人看见他。
雨点丝毫没变小的噼里啪啦打在伞上，听起来又闷又重，时不时还有大风往脸上刮，这种天气连路都看不清，更别说注意其他人了。
反正也没人注意他们，秦翊光明正大的在路上乱串。
“这天气就是好，都没什么人。”
江栎没理他。
“哎，小栎栎，你喜不喜欢下雨天？”秦翊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喜欢。”
“是吗？我其实可喜欢下雨了，尤其是那种比毛毛雨大一点，淋雨可舒服了。”
江栎有点好奇了：“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淋雨？”
“啊，怎么说呢，你们如果喜欢的话，肯定就能理解了，不过正常人可能没有这个癖好，应该理解不了。。”秦翊耸了耸肩。
“也是，你确实是不正常。”江栎顿了顿，“各种意义上。”
“啊，过分了小栎栎！”
就这么一边聊一边闹，他们很快就到了被废弃的楼，从表面上看，这个楼其实有点恐怖，到处都是乱石碎片，地上的杂草一个比一个高，看似破损的墙皮跟房子，实际上只有窗户是好的。
按理来说，一个被废弃的楼，不应该连窗户都是破的吗？甚至还会有玻璃碎片。
正是因为连窗户都没碎，秦翊就有点起鸡皮疙瘩了，恰好这时还打雷了，吓的他浑身一震，差点没自己绊倒自己。
“操，吓我一跳！”
“胆小鬼，怕还来？”江栎轻蔑笑了下。
“不是，我在想事，刚刚那个雷正好吓我一跳。”
“哼，都是借口。”
“……”行吧，不信拉倒。
他秦翊才不是小气鬼。
大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里边黑漆漆的一片，秦翊真怕有个头蹦出来吓唬他，他吞咽了下口水，将大门开大了些。
借着闪电的光，隐隐约约能看见里边挺空荡的，什么都没有，就是好像有几个箱子。
秦翊迈进一只脚，为了鼓舞自己，他开始尝试跟江栎聊天，他问江栎为什么不问问他来这里干嘛？
江栎说：“没必要，看你做什么不就知道了。”
“……”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天不就聊死了吗！
秦翊咬咬牙，再接再厉，他清了清嗓子，想着找个能聊下去的话题，结果还没想好呢，脚下就是一软。
他愣在了原地。
俗话说的好，人类最怕的几件事：在软的食物里边吃到硬的，在黑漆漆硬的地面踩到软的东西。
关键是你看不见，你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去想象力猜测，而想象力是个非常丰富的东西，让你竟朝着不好的方向猜去……
江栎见他不走了，有点好奇：“怎么了？”
“栎栎，我、我好像猜到了什么东西……”秦翊抓住他的手，止不住的哆嗦。
“……”
他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他的脚下，有点无语：“是个破娃娃，紧张什么？”
“破娃娃？为什么这里会有破娃娃啊！”
“不知道。”
秦翊泄了气，盲目乱来是真不行，他啥都看不见，连个手电筒都没有，怎么找神婆还有其他鬼啊！
现在只能靠江栎，毕竟鬼应该很好找鬼的吧？
“栎栎你能看清啊？”
“废话吗……”
“我就是问问，你能不能看见有没有其他鬼啊？”
江栎四处张望了下，对上一双眼睛，对方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才转过头去。
他面色不改：“应该看见了。”
“哪里？”秦翊紧张起来。
“跑了好像。”
“？不是，我们来不就是找他们的吗，你快让他别跑了。”
“啊。”江栎应了声。
其实不用他去叫了，刚才那个鬼已经过来了，还带着两个，离秦翊不远不近的，就静静的听着他和江栎的聊天。
估计是没见过可以看见鬼的人类，那三个鬼都有点好奇，其中一个摸了摸下巴，看了江栎一眼，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上手凑近了秦翊的头发。
快覆盖上来的时候，他打了个喷嚏，引得秦翊立马转头看了过来。
对方：“……”差一点就差一点！
这时候又有闪电，天空短暂亮起来，借着此时，秦翊看见了他们。
“你们谁啊？”他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一下来了三个鬼。
“你竟然真能看见我们！”他们仨异口同声到。
秦翊奇怪：“为什么看不见？”
对面仨：“……”
这对劲吗！哪有人能看见鬼的道理啊！
“你们还好吗？”
“好的很！你个人类来这里干嘛？也不怕我们把你杀掉？”其中一个说。
“别激动哥，我们就是找你们问个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另一个说。
“你们认不认识江栎？就是我旁边的这个……鬼。”秦翊把江栎提溜了出来。
三个神经兮兮的鬼凑了上来，脸都快怼江栎脸上了，江栎不悦的皱了皱眉，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这要是忍不住，估计就得上拳头了。
看了半天也不见这仨鬼说话，秦翊有点忍不住了：“哥，认不认识啊？”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大哥的说：“不认识啊，不过长得挺好看哈，长这么好看我要是见过不可能不认识，他是这片的人吗？”
“不知道，他没有记忆了……”秦翊挠了挠头，“哥你这还有其他兄弟不？”
没想到这个看着挺社会的大哥还挺好说话的：“有，我给你们叫出来。”
然后又来了一堆小鬼，看起来都是普通的小鬼，每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他们统一摇头都说没有见过，秦翊期待了半天，最后都变成气叹了出来。
一无所获的两个人往回家的路赶去，秦翊没有时间在去其他地方了，已经有点晚了，明天他还要上班，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回到家还要半个多小时呢。
“哎，真的是，太难了。”
“没那么简单的，不用着急。”
江栎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唯一可以说的就是让他别着急什么的。
“害。”
有一点幸运的是，回去的路上雨小了那么一点点，也不在把伞咂的砰砰响。
废弃楼到家的这段路没有近道可以走，只能多废些时间和体力了，路上有很多店铺都关门了，秦翊饿了想吃掉什么，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他感觉他们两个就像个可怜的流浪猫，淋着雨饿着肚子寻找回家之路，可能比流浪猫好一点就是，他们有家吧。
这心里刚想着猫，就听到了一声猫叫。
不是吧？
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江栎已经在那个地方了，因为秦翊没接触草丛，他也没办法把草丛扒拉来，只能蹲在那里向里望着。
“有猫啊？”
秦翊给他把草丛扒拉开，里边露出了一只小猫，正有气无力的叫唤，浑身因为寒冷而在发抖。
“好可怜。”江栎低声说。
本来想当没听见的，结果江栎就让他碰一下猫，秦翊对动物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他平时看见猫狗也不怎么想上去rua一rua什么的，但他不喜欢也不代表他讨厌，有时候看见可怜的，他都会心疼一下呢。
就好比现在，这只小猫明显还没有多么大呢，就被抛弃了这里，他确实也有点可怜它。
江栎让他摸一摸猫，那他就摸呗，全当江栎想摸猫了。
能碰到猫的江栎下意识就呼了呼它的猫，看不见人但能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摸，顿时把小猫吓了一跳，整个人毛都炸了，哈着气冲着秦翊。
“这不能怪我啊。”秦翊满脸大写的冤字，然后他扭头指着江栎，“它看不见你，你吓到它了。”
“能把它带回家吗？”江栎想了想，拿过秦翊的手，轻轻在猫背上摸了摸，小猫吓的又是一哆嗦，不过比刚才好点了。
“不行，我不喜欢猫。”
“我来养。”
“靠你的冥币吗？不行不行，我哪里有钱给它花啊。”
江栎不说话了，只是蹲在眼巴巴盯着小猫。
秦翊想拉他起来，结果拉半天江栎都不带动的，搁这跟他生闷气呢。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个鬼妥协。
“哎——好了好了，养我是养不了，救一下还是可以的，今天拿回去明天就送宠物医院去。”
“好。”江栎眼睛亮了亮，立马点了点头。
“合着就是想救它呗？”
“嗯，你快把它拿出来。”
秦翊把猫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边，江栎还在盯着猫看，猫有点累了可能，也有可能他怀里太温暖了，总之已经闭上眼睛了，江栎这才敢上手摸一摸它的小背。
“这么喜欢猫啊？”秦翊问他。
“它会死吗？为什么现在不动了？”江栎不答反问。
“不会死，不动是因为它知道自己被救了。”秦翊有点无奈叹了口气。
“哦。”江栎应了一声。
“所以你是不是挺喜欢猫的？”
“嗯，喜欢。”
一听到猫，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连带着面容都软了下来。
你自己就是一只猫呢，秦翊心想，同类相吸吗？
一路抱着猫回了家，秦翊衣服都有些湿了，他有点受不了的想先去洗个澡，结果猫醒了就开始喵喵叫唤，很是烦人。
江栎主动包下了照顾猫咪的工作，秦翊在才舒心了点，急急忙忙去洗澡了。
洗完澡明显就是要舒服很多，他边擦着头发边把吹风机拿了出来。
小猫已经不叫唤了，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呢，江栎在旁边盯着小猫看，时不时动动它的爪子时不时的在捏一捏耳朵，察觉到声响，他抬起头来跟秦翊对视上了。
秦翊不自在的把脸扭开了……怎么刚刚看江栎的脸有些委屈呢。
猫他是真不能养，就他拿的这点钱，说实话，可能真养不起猫，自己都养不起呢，更别说宠物了。
江栎也没提让他在收养的事，可能就是看猫可怜，所以想救它吧，没想到鬼心还挺软的。
匡匡喝完了一大杯水，又把晚饭做了顺便吃了，又把衣服洗了，秦翊忙活完这些都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江栎还坐在地上盯着猫呢。
“栎栎啊……”
“干嘛？”
“猫我真不能养，你也知道我这条件，我要是真有钱，怎么可能还会买凶宅呢，你说对不对？”秦翊在尽力劝他了。
谁知道江栎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甚至还有点看傻子的看着他：“没说让你养，我就是看看它死没死。”
“……打扰了，你继续看。”
秦翊有点尴尬的转身要走。
“秦翊。”在他马上要进屋子了，江栎喊住了他。
“啊？”
“谢谢。”江栎别扭的吐出了俩字，肉眼可见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秦翊都愣住了，他啊了半天，才回到：“没事……”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的秦翊就起了，他昨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都是江栎跟那只猫，循环往复的，江栎一直跟他说谢谢。
他感觉对谢谢两个字已经有很大的恩怨了。
这个梦折磨了他一宿，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非常沉重，一照镜子，满脸的疲惫，还有很重的黑眼圈。
秦翊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半天，才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今天赶的时间挺好，雨终于没那么大了，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了。
正好起的也早，他打算一会儿把猫送到宠物收养处去，先放在那里寄养着，如果有人买就是最好的，没人买那他也没办法了。
江栎一听他要带着猫走，赶紧说自己也去。
就这样，秦翊在平平无奇还下着小雨的这一天，带着一个猫和一个鬼去了宠物收养处。
在店员的再三保证下，秦翊把猫放在了那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出了门口都隐隐约约的能听见猫在叫唤，扯着个嗓子才叫呢。
也不怕喊哑了。
莫名其妙，秦翊有些烦了，他拿了根烟叼在嘴上，朝公交车站走去。
他拿出手机，打出了一排字。
『我去公司，你还跟着我不？』
这句话是问江栎的。
“不去了。”江栎说。
『行，那你自己玩会儿吧，那个猫，反正你是鬼，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吧。』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寻找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