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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家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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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园从上午等到晚上七点半，才终于等来了它的客人。小花园做了360°全景观景窗，原城的夜色很美，只是相较于从前更加密集的灯光，璀璨星空都有些黯然了。
燕商稷的心思完全不在什么景色上，左右看了一圈，心说幸亏餐厅就他们一家人，不然关于两个孩子的花边新闻会被写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他看着容羿脖子上的咬痕，憋了半天，最终在燕明吃个饭都要歪在容羿身上时把心里话说出了口：“燕明同志，虽说你不要脸，但咱们还是要脸的。”
燕明歪歪扭扭地坐起身，语气里满是幽怨：“要脸我不成鳏夫了？要脸这位能给我名分吗？”
“欸，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燕商稷道，“你要名分也不能咬人啊，小羿每天要见那么多人，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我会遮好。”容羿认真地说。
“遮好有什么用？那么大个贴布欲盖弥彰的架势更招人好奇，还不如敞着。”燕商稷说完才意识道自己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影响市容市貌的话，被自己气得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那我敞着。”容羿点点头，回道。
燕商稷心道一声不好，乖孩子变皮了，于是道：“你别太惯着他了，你那脖子不说能不能见人，就不痛吗？”
容羿在脖子上摸了一把：“不是很痛，我没惯着他，是他一直在惯着我，我太任性了。”
刘然之和燕商稷两人听完，大眼瞪小眼。
谁任性？
“你累懵了？”刘然之忍不住问。
“我累懵了？”容羿看向两人，幽幽地吃了一口饭，“应该没有吧？”
夫妇二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容羿看着二人，低下头，看向桌面之下。
今天的工作只是繁琐，强度还不如他大学时在山里考察时的工作强度。
只是容羿不知道该怎么向二人解释燕明在桌面下劈叉的腿。
长期锻炼的长腿在西裤的包裹下更显得健美有力，只是，那条腿如果不往他小腿上蹭就更好看了。
“别管他了，伯父。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但之前太忙了就给忘了。”容羿调整了一下坐姿，委婉地让燕明别蹭了，燕明收了腿，侧过头来，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咳咳，”燕商稷捂嘴咳嗽一声，“怎么不叫总指挥了，小容教授？”
容羿赧然，知道燕商稷是在说他上午开会时的事情，摸了摸鼻子，说出来的话却让燕商稷觉得这孩子真该收拾一顿了：“因为这场合道德绑架也没用嘛。”
刘然之笑得前仰后合，燕商稷放下筷子：“你也知道你在道德绑架你亲爹啊？在那么多人面前直接一句总指挥把你爹我给架起来了，我不答应你别人说我私心用甚，我答应你……哪个爸爸能接受把自己的孩子送进龙潭虎穴？”
容羿安静听训，显得十分乖巧。
燕商稷算是看明白了，这孩子不是乖，而是从前家族的路径和他选择的路径相同。真到了分岔路口，他是10艘捕捞船都抓不回来的。
燕商稷无奈道：“行，我是服你了。问吧，有什么问题。”
“郭悦禾是怎么向郭宸璘的人形容那些大爆炸后遗民的后裔的？她对我的说法是她想拯救那些人。可我算过了，就算她拿将遗民作为实验体以换取桫国利益为借口，这里面可还有一个不小的窟窿，郭宸璘的班子可不全姓郭，他们能同意吗？如果不同意，我们是不是能从他们身上下手？”容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燕商稷原本放松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和刘然之对视一眼，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们的人有打听到一些消息，不过暂时没有实证。但，在这方面我还是相信郭悦禾的人品的。”
听燕商稷这样说，容羿更加好奇了，燕明也正经起来，道：“爸，你别卖关子了，是什么情况？”
“听那边的人说，郭悦禾向他们承诺，会帮他们获得永生，”燕商稷比划了一下，“通过基因改造，还有组织器官的置换。”
容羿感觉一股血流冲向天灵盖，攥紧了拳头。
“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我认为郭悦禾不会这样做。”燕商稷看着容羿，笃定道。
“那个‘他们’是谁？”容羿泛着金色的瞳孔颤动，问，“余行、危默他们，还是当时选择放弃潼省的林听雀总长？”
“小羿，”燕商稷见容羿表情不对，加重了语气，“冷静一点，有些事情还没有定论，因为我们没有拿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告诉你只是希望你对这件事情心里有个底，具体什么情况爸爸会查清楚，等查清楚结果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
容羿勉强笑了笑，道：“好，我等你消息。”
这是这一段日子里难得的家庭聚餐，刘然之看着丈夫和两个儿子，想起一直活在情报中的女儿，心下叹了口气。
很快她又振作起来，打圆场道：“关于那个金属网是怎么来的，我们的团队已经基本能够确认它是由某种巨型节肢动物建造。它金属网的结构和一种蚂蚁筑巢时分泌出的物质凝结之后的结构相似，那种蚂蚁是我们蓝星的物种，名叫游蚁，吃树脂吐树脂，还会在树脂上镀层，镀层材料是自己的分泌物，游蚁主要分布在热带雨林区域。而因为那种蚂蚁吐出来的金属的不规则排列和分泌物凝固后的结构，导致辐射在经由穹顶抵抗后在金属内部形成了类海底憩室环境模拟箱能量扰动离散的效果。”
“既然有这么个蚂蚁，那他们还要容羿做什么？况且他们的穹顶技术应该也比较成熟了才对。”燕明说。
“这很有可能正是问题所在。”刘然之说，“看见金属网蚂蚁展现出来的能力，你不害怕吗？”
燕明这时才想起，距离他前一天晚上和刘然之电话通讯交流双子星挚友的推广问题到第二天早上失联，不过短短几个小时。
事发时是早上六点，就算金属网蚂蚁能够借助人少、人员疲倦和天色掩饰在随意科技的穹顶上成功建造金属网，可是那是将近六百公顷的土地上方，这是何等的体量？
“这种情况他们不需要病虫害治理吗？”燕商稷吐槽。
“你少打岔。”刘然之说，随即又看向容羿，“你对生物防治了解多少？这种生物恐怕不是我们普通消杀制剂和灭虫方案能够解决的，如果上去了真的要面对这些问题，那你还是要做点准备。”
“了解还算多，我会找人再补充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的。”
刘然之想起容羿要去和丰收组织领导见面，就忍不住叹气。难得有机会，便和容羿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
燕商稷撑着头，温柔地看着妻子，燕明坐到容羿身边，头靠在容羿肩上，阖上眼睛，闭目养神。
盛放花海之中，一家人其乐融融。然而这样美好的画面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齐走进来的秘书们打破了。
刘然之的秘书接到了电话，说医院那边有事情汇报，需要她出席。王秘书也说沈知远的人抓到了一个进行非法集会的组织，要燕商稷过去主持工作。
两位家长匆匆离开，容羿看着面前空空的座位久久不语，轻轻偏头，和燕明的头靠在一起。
“不好受，对吧。”燕明说，“我小时候正是星际海盗闹得凶的时候，爸爸在一线，天天待在天上，那时候妈妈主要的工作地点也是在太空上，我那时候眼睛还不好，永远是一个人在隐约能看见光的环境里等待、等待。”
容羿侧过身子，将燕明搂在怀里，亲吻他的发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燕明埋头在容羿的颈窝，紧紧抱住容羿的腰仿佛要将容羿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我不想回家了，容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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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家人的家确实让人没有回去的欲望，容羿带燕明去了他在城中的房子。
容羿在原城时一直是住在燕府，这套房子当初买下也不过是做资产配置，虽然定期有人打理，却也没什么人气。
好在房子左右不过六百来平，又在原城最繁华的街区，两人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很快那种冷清的氛围就消散了。
两人从工作安排聊到燕明一个月前新学但一直没来得及尝试制作的一道菜，从阳台聊到厨房，再到那道菜的诞生。
最后一口菜下肚，两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容羿看着蔫巴的燕明一点一点恢复精神，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一点一点明媚了起来。
“这套房子可以用来做我们的婚房吗？”
两人漱过口，燕明搂着容羿靠在沙发上，紧张地问。
容羿拂过燕明的刘海，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没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不觉得房子太小了吗？”
“不小了，挺温馨的。”燕明看着容羿，专注极了，“你走那天，让我向你求婚吧，容羿。”
容羿看着燕明，鼻尖涌上一股酸意。
“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