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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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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燕明和容羿将举行订婚仪式，下午容羿远行，后天是海国机甲工厂开展展览交流会的日子，再往后一个星期，等做完随意科技的最后一次净化，就要准备将人员和设备迁回园区了。
一件一件事情堆在一起，不知是疲惫还是潜意识告诉自己有所疏漏，刘然之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院长，丁工、练工还有穆先生来了。”秘书敲了敲门，说。
刘然之放下心里的那一丝不安，道：“请进。”
丁暖和练融雪先后走进临时办公室，一个赛一个的憔悴，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怎么样。穆昇跟在两人身后，表情看起来有些忐忑，看了眼刘然之，又很快移开目光。
“院长早。”丁暖打了声招呼，随即瘫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练融雪也没好到哪里去，坐到刘然之面前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伯母早。”
“加班到几点？怎么都这副模样？”刘然之忍不住问，顺便让助理叫了早餐过来。
“没办法，她那边我的人不能去，做测试人手不够，时间又紧。”丁暖摸了把脸，满面愁容，“目前我没有办法破译正版皎月里的脑电矫正代码，只有两天就要去交流会了，我有点担心我们准备不够，会遗漏一些东西。”
“而且我们不知道他们打算把什么东西拿给我们看。”练融雪说，“他们还不让我去，说实在的，我和丁工之间都有信息差没有补全，我心里真没底。”
了解了两人的困难，刘然之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只说让两人全力准备就好。
“伯母你叫我们来到底是干嘛的？要是只说这些的话我就要生气了。”练融雪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毕竟实验室里还有一堆工作，她可没那个闲心在这里听一些有的没的。
“穆昇。”刘然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在一旁有些坐立难安的穆昇。
穆昇听见刘然之叫他，站了起来：“伯母……院长。”
“练融雪把机甲运到你手下工厂用得是我家的运载工具，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更别提我们家那个还往你那边追加了一笔不小的投资，我们想无视都难。”刘然之说。
穆昇松了口气，感觉每一根汗毛都放松下来。
他知道机甲在时下的战略地位，他也知道自己身在原城，吃燕家的饭，这个庞然大物无论如何自己也惹不起。
藏匿正版皎月这种重要战略物资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原本给他做政治背书的容羿突然要离开蓝星了，他这一段时间一直有些坐立难安，想和容羿谈谈要不要将皎月上报，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现在得到了刘然之的准话，穆昇才有种脚尖落地的踏实感。
他缓了缓，立刻递上投名状：“伯母，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军部达成合作。我手里的地下工厂应该是原城境内保密系数最高的民用工厂，况且随着机甲的推广，肯定需要更多的制造工厂，我愿意为军部效力。”
“好，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刘然之拍板，“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你和小羿达成的合作协议不会因为他离开蓝星作废，我这里也会给你相当的支持。”
瘫在椅子里的练融雪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思，这明显是让正版皎岳和双子星挚友合作呀！
她有些兴奋地坐了起来，道：“伯母，我要人！穆昇那里人太少了，干活完全是一个人顶三个人用，再这样下去我得猝死了！况且我家里还有事儿呢，练寒江是个压不住场子的，我一个没看住，我那些叔叔伯伯会闹成什么样你也知道。”
丁暖比刘然之答应得更快，他最近一个人负责同练融雪对接工作，感觉就要殒命实验室了：“马上、我马上叫人去你那边！”
脑子最清醒的穆昇在此时发言：“但我认为，正版皎岳的事情在探明海国技术底线之前，还是不适合摆在明面上。进行正版皎岳机甲测试的战斗员必须用最高级别的保密措施，绝对不能让外人有任何发现我们手里有正版皎岳机甲的可能。之前融雪不让正版皎岳和双子星挚友合作，是因为怕介入双方合作的工程师、战斗员露了马脚。现在的确情况特殊，我那里的条件实在是有限，已经到了阻碍正版皎岳研发的地步了，必须请外援。但这个人员安排，这个合作的程度，还希望伯母您能够帮忙把关。”
刘然之很欣赏穆昇的谨慎以及分寸感，这也是为什么她允许容羿帮穆昇的原因之一。
刘然之颔首：“丁暖和融雪，没有人比你们更懂得项目组的人事安排。你们是什么意见？”
两人对视一眼，沉思一会儿后，立刻有了计划。你一言我一语，将整个各自所思所想和盘托出。
刘然之听过两人的发言后，对其中一些事情进行了敲定，还有一些有争议的部分被搁置起来，等日后再行讨论。
“这些事情不着急，尤其是关于合作带头人的确定，等交流会回来之后我们再……”
刘然之对于几个僵住的问题进行总结陈词，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三声敲门声，随后听秘书道：“院长，陈兴先生醒了，他说他看到了那些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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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容羿匆匆赶到医院时，刘然之和燕明都已经到了，迟花繁一直陪护在旁，此刻也是欣喜万分，止不住地抹眼泪。
燕明上前牵住容羿的手，刘然之偏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监控画面。
重症监护室内，陈兴正在画当时他看到的场景：无数只身长在两米至三米左右的蚂蚁在穹顶上吐金属。
陈兴的画工很不错，加上一些标识，将当天他看到的情况完美的复现。
陈兴落笔，将画交给护士，拿过探视平板打开话筒：“那天我们本来打算在报告完工作以后庆祝一下，我负责工作已经完成了，所以我就准备去超市里买一些食材。”
因为很久没有说话，陈兴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喝了口水，缓了缓，继续道：“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些蚂蚁消失的场景。天空中无序地裂开口子，那些蚂蚁在感受到吸引时疯狂逃跑，但是显而易见，没有逃脱的。那些口子也并不是像穿越通道一样是五彩斑斓的黑，而是一种、怎么说，感觉很混沌的感觉，像是天空自己扭曲了。因为只是眨眼的功夫，我还以为是我加班加多了神志不清了，所以没有太在意，继续往超市里去。结果在进入地下商场时，我发现我被人跟踪了。起初我以为他们是冲着光之种来的，于是我立刻发出求救信号。直到我被他们拿粘有神经毒的武器攻击了，我才意识到他们攻击我或许不是因为光之种，而是因为我看到的那些东西。但只是一瞬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不仅是陈兴，外场众人都觉得有些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燕家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来得及时，恐怕陈兴就要命丧当场了。
神经毒罕见分布于当下包括游蚁在内的动物种群体内，加上朱娥的推测给医生们带来的启发，他们很快给陈兴用上了游蚁的神经毒解毒剂，凭借良好的疗效，也间接证实了那金属网的制造者正是游蚁们。
只不过是放大了千万倍的巨型游蚁。
“玫瑰星系那边有这种效果吗？”燕明有些迟疑地问。
“当年不是没有从玫瑰星系回来的叛逃者，没见过有这种改变的。”刘然之说，“但是不能保证那边没有造成这种变化的东西。”
“可他们怎么知道陈兴看见了这些的？”容羿沉声问了一句，随即对陈兴道，“谁知道你出去买菜这件事？要知道具体时间的那种。”
“光之种实验室和句芒实验室里的大部分人应该都知道，因为我在离开前问了他们想吃什么。我是走4号电梯出去的，那就还有4号门的保安和那边的守卫。其他的……我是直接从随意科技内部的地铁走的，就还有地铁方面的工作人员。那时候人不多，应该不难查。”
“薛城是光之种实验室的吧？”燕明忽然问。
“不，他是西联院句芒项目组的老资历，句芒买过来以后就跟着蓝瑄继续在句芒项目组工作。”容羿摇头。
陈兴听到了燕明的话，问道：“怎么这里还有薛城的事？他做了什么？”
“他是丰收组织的间谍，代号大豆。”因为有外人在场，容羿不好说太多。
陈兴明显愣了一下，良久，他低下头叹了口气。
“人各有志。”陈兴说。
“别想太多，你好好恢复才是要紧事，”燕明安慰，顺便说点开心的事情缓解紧张的氛围，“正赶巧，明天你哥和我要办订婚仪式，赏脸开个视频会议出席一下？”
陈兴感觉自己昏迷几天仿佛外面过了几个世纪一般，但充分休息过的大脑让他再次捕捉到了燕明话语背后的问题：“哥，你是不是要去玫瑰星系？”
容羿是领教过陈兴的敏锐的，其他人都被他捕捉信息的能力给吓到了。
尤其是刘然之和燕明，他们可不记得自己把容羿和丰收组织领袖约定的事情告诉过陈兴。
“你是怎么知道的？”燕明忍不住问。
“因为这是我哥给你的一个承诺，他这种人，只有在要牺牲自己的时候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陈兴说。
燕明知道陈兴说得不假，可听在耳朵里心里总是闷闷的。
“是，”容羿握紧了燕明的手，点头，对陈兴道，“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只不过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陈兴想揉揉眉心，结果一抬手，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只能缩着身子道，“潼省袭击事件里，星际海盗、桫国和南方为什么选择不杀人，而是放任潼省人进行大迁徙，最后整场战斗下来只死了桫国的战斗员和星际海盗，这件事情你有想过吗？”
这件事的确奇怪，但容羿工作忙，除了上次在城中住宅和燕明闲聊时浅聊过这些，一直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些问题。
“没有，你发现什么了？”
陈兴把自己缩成一团，说：“那一炮下来，谁也看不清具体情况。我们能知道我们的人没死，他们的人是由他们进行公布的。但……他们真的死了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