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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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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
虞景城在霍御的上方低低的笑,胸膛震荡,笑声越来越大。
他无视霍御那如同实质的狠辣视线,冰凉的手指不断在霍御的身上寻求温暖,指尖上移,指甲碾过霍御的胸前,在霍御不适的闷哼中他低声道:
“其实,你的意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
滔滔怒意压都压不住,霍御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可虞景城不过是简单几句话就让他险些卸下所有伪装。
霍御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如此,他不顾自己被虞景城扭住的手,一个翻身借力,猛然挣脱虞景城的桎梏,两人上下翻转,霍御膝盖顶住虞景城肚子,将对方狠狠压在床上。
虞景城浑身都是雨水,霍御这么一动作就连他的身上也沾上了那股湿意。
骨头被扭到,手腕火辣辣的痛,男人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被完全激醒,霍御膝盖死死压住虞景城,一拳就要打向虞景城,给这个突然发疯的人一个教训。
比起霍御,更快地是虞景城的拳风,他的速度在霍御眼中只能留下一道残影。
霍御被拳头掀翻,狼狈地躺在床上咳嗽。
他一边咳嗽,一边长腿一甩,鞭子般地向虞景城袭去,虞景城侧身躲过,猛然抓住霍御的腿以着一种根本不考虑霍御感受的角度将人狠狠压在床上,而他的整个身体重量都压了下来。
燥热的荷尔蒙在两人间弥漫,霍御腿上吃痛,却并没有放弃反抗,一拳再次打向虞景城。
虞景城包住霍御的拳头,将那本来就掌心受伤的手狠狠压在床上。
“我不喜欢暴力。”虞景城低声警告。
“妈的,最暴力的就是你。”
霍御肘部撞向虞景城脸部,虞景城下意识后退,又因为压着霍御并没有那么及时,肘部蹭过嘴角。
虞景城轻嘶。
霍御要的就是虞景城的身体后撤,重力后移,他趁着虞景城受创,毫不犹豫地利用另一只胳膊锁住虞景城脑袋。
虞景城握住霍御拳头的手施力,同时猛然身体翻滚。
随着翻转霍御锁人脖子上的手被迫松开,甚至因为两人翻滚动作太大,额头骤然撞上墙壁,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霍御眼前发昏,刚刚还锁虞景城脖子的人就这么被反掐住了命脉。
“松手。”霍御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虞景城嘴边挑起冷笑,不为所动。
淡淡的血腥味与沉重的呼吸在两人间弥漫,虞景城手中力度越来越重,像是要将霍御给活生生掐死。
同学们的排斥厌恶,母亲的责怪不喜,年幼的虞景城在失去母亲的爱后再也找不到温暖,所以哪怕霍御的暖和耀眼压根没照耀到他的身上,他依旧不自觉去关注这个学长。
他好像很爱笑,是因为有很多开心的事,他的朋友在他身边也很开心,他们都很喜欢他。
如果。
我也是他的朋友。
也会这么开心吗?
他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偷偷探出脑袋,窥视着别人的幸福生活。
他知道霍御喜欢吃甜食,知道霍御的母亲很爱霍御,会每天来接送他上学,知道全校女生有一大半暗恋霍御,男生一大半想和霍御做朋友。
幼年鼠鼠自觉没什么优势,只能藏着满身伤痕,悄悄从霍御身边经过,悄悄关注着他。
可被他当做太阳的人压根就不如他想象中那样,他的善意并不打算施舍给他,他可以接受无视,接受霍御不愿意做他朋友。
但不愿意接受他的霸凌中有霍御一份。
霍御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他疯狂拍打着虞景城的手,头脑发胀,只觉自己要命丧于此。
冰凉的水砸到霍御脸上,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那掐住脖子的手骤然松开。
霍御喉咙闷闷颤动着,大口大口呼吸。
昏暗的小夜灯打开,虞景城欣赏着霍御拼命呼吸,面色潮红的模样,像是被什么吸引,他蓦地俯身亲了下来,粗暴而又凶残的撕咬压根不算吻。
霍御连骂人的力气也没,任由口中血腥味弥漫,疯狂汲取虞景城口中的空气。
血腥很好燃起男人的欲望。
霍御在窒息与血腥中可耻的in了,等虞景城冰凉的手再次摸上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
冰凉的手指像是在冰水中泡了许久,就连虞景城的身上也冷得不行。
霍御被那冷意激得莫名兴奋,他闭上眼睛不愿面对。
冰凉的手指来到隐秘处,霍御刚要动作就被虞景城压住。
他的声音比起之前还要干哑,温热的吐息吐在霍御敏感的耳廓,“霍御,我不确定我下一次还能不能及时收手。”
“呵!”霍御被气乐了。
明晃晃的威胁让他恼怒,灯光点亮后那落到唇上的吻让他愣怔。
嘴角又一次被咬破,霍御忍不住问:“不能轻点。”
“嗯,不能。”
“艹!”
身体被一点点破开的疼痛让霍御难受得再次咬上虞景城的肩头,虞景城这次并不在意肩头的刺痛,或许他就是想痛才来招惹霍御。
虞景城一寸寸丁页入,在霍御闷哼时猛然咬上霍御的喉结,将那滑动的喉结死死含住。
汗水与血腥味交缠,他与他的仇人在爱欲中沉沦。
霍御真的很温暖,哪怕这温暖并不是属于他,哪怕这温暖对他充满厌恶。
霍御是真的痛,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拽住床单,青筋鼓起,羞辱感与怒火升腾不下,他甚至想过抓起桌头柜的杯子对着虞景城脑袋来一下,但在缓过来后他一直盯着虞景城的脸。
虞景城留意到了这样的视线,问:“怎么?”
“看你头发一直往下滴……嘶,慢点!不是……慢点,你故意的吧!”
虞景城瞧着霍御这满身狼狈,话都不能完整说完的样子,很轻地“嗯”了一声。
瞧瞧,还搁这理直气壮,霍御被虞景城气得胸口震荡,却没再咬虞景城一口,而是偏开了眼睛。
虞景城只当霍御是恨死了自己,不管不顾地发泄怒火。
等一切结束,已经到了凌晨两点过。
虞景城撩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他知道自己该去洗个澡,将头发吹干,可霍御的身体很温暖,温暖到他有那么一点不想离开。
就这么呆了好一会,虞景城慢吞吞地起来,突然被霍御拉住。
霍御起身,痛得面目狰狞,看向虞景城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难当,他身残志坚地打开玻璃罐子,从里面取出一颗粉红色糖球,硬塞到虞景城的嘴里。
“事后糖,老子嘴里全是伤口,你个傻逼玩意儿自己吃吧。”
虞景城用舌尖顶了顶那颗粉红色的糖球,甜甜的,是淡淡的草莓味,糖果的甜味似乎将那点苦涩也冲淡了许多。
他沉默无声地起来,去浴室,当灯光打开,虞景城看清了镜中的自己,满身潮湿,连唯一有血色的嘴唇都透着惨白冷淡的颜色,他身上唯一的亮色成了那嘴角的一点红肿,以及脸上过于明显的巴掌印。
甜甜的糖球有那么一点苦了起来。
霍御。
在施舍怜悯他。
像过去每一个叹息他没有父亲,生来就有这病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