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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可我只是只小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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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蓦地愣了一下,以为他是喝酒喝昏头了,一脸不可置信地打量着他。
他承认自己是不太明白人类的情感,但他并不是傻子,不至于连程易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毕竟他现在就在拍一个双男主剧,里面的情啊爱啊多到数不胜数。
“你还没出戏呢吧?”秦青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他伸出手在程易眼前晃了晃,“我是谁啊,你还认得吗?”
程易上一句话就已经把他的名字叫出来了,这次开口语气变得更加坚定:“秦青。”
秦青倒吸一口气,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因为他还是不太相信程易所说的话。
程易站着的位置正好把秦青卡在门框的一角,站位有些尴尬,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醉意而有些踉跄,还是故意向秦青靠近了一点,秦青察觉他在往自己这边靠,想往后退却又磕到门框,“你……”
“我喜欢你。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没有喝醉,我是喝了酒,但没有喝醉。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现在正在面对着谁。”程易言之凿凿,他的状态除了有些绯红的脸颊以及涟漪着水气的双眼,其他都和平时毫无差别。
秦青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短路了,他嗫嚅着想说什么,又没能从嘴里说出什么话来:“……”
秦青固然是相信酒后吐真言这个情况的,他现在的哑然失语,多半是因为程易这话来得太突然,打的他措手不及,这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因为他提取了人类脑海中关于演员工作的概念,觉得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这两个不能混为一谈。
而且虽然同性之间谈恋爱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秦青因为家族的原因,曾经还相亲过两个女孩,尽管没谈过,他潜意识里也是并没有把自己看作成一个同性恋的。
见秦青半晌不说话,程易仿佛清醒了一些:“……我吓到你了吗。”
秦青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确实很紧张的抿了抿唇,却又说:“……没有,这有什么好被吓到的。”
“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你可不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再来回答我。”程易说。
秦青脑袋里只有逃避这一个词。
他实在是不能那么快接受自己所认为的好朋友竟然是喜欢自己的。
“等等……你,你……”秦青酝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问:“你会不会是把…我们的友情,当做了……”
“不是。”程易义正词严,不容置辩。
秦青:“……”
他只觉得自己脑海嗡嗡的响,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拿现在的情况怎么办。
“你对我除了朋友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吗?”程易又向他靠近了一点。
秦青下意识的想退,整个人都磕在了门框的转角上,此时他被程易逼的在一个很窘迫的境地,程易有保持健身的习惯,体型要比他宽些,两个人的距离拉近程易就像罩着他一般,他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这种逼仄感让秦青心跳加快,连带着呼吸也加速了。
“……我觉得你得冷静一下,你可能是把这两个情感给弄混了。”秦青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特别没底,因为他才是那个搞不太清楚人类情感的人,一个半吊子水竟然教育起了真正的人类。
秦青用手抵着程易的胸膛,没用力,也不敢用力,他一时间已经忘了程易到底是哪边的肋骨受伤,所以不敢推开。
“我不会弄混,亲情,友情,爱情,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情感,我清楚。你为什么要回避我的视线,秦青,你看着我。”程易抬手捏住了秦青的下颌,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这是一个对于秦青来说非常有挑衅意味的动作,换做平时谁敢这样对他,那真的是活腻了,但现在秦青却脑袋短路,虽然有一些抵触,却又在在心里想着他只是喝醉了,不要一般见识。
秦青:“……你等你醒酒之后再说吧。”
程易:“我没醉。”
秦青喘了两口气,脑袋逐渐开始运转,反问:“你凭什么敢肯定你对我的感情是爱情?”
程易沉默了两秒,说:“因为我并不想和你拘泥于友情,我渴求能和你发展更多,我希望我可以和你深入更进一步的关系,那些是朋友关系做不到的事情,是朋友关系无法给予的东西。我喜欢你,我可以肯定。”
秦青依旧不太信,他不知道是在不信任自己还是在不信任程易,聪明的大脑突然想起一个可以测验的方法,于是信誓旦旦地说:“是,友情和爱情不一样,你要是说你没有弄混,那你敢牵我的手吗?敢亲我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股莫名的自信,笃定程易不敢。
这个自信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直到程易说:“只要你愿意,你同意,你提了,我求之不得。”
他的自信瞬间瓦解。
秦青的表情来不及转换,本就离他很近的程易忽然压身倾向他,就正好因为秦青的下巴被程易捏在手里,他就算反应较快,也一时间没能躲开。
他被程易抵在门框的一角,抵在程易胸膛的那只手被程易空着的那只握住了手腕,欲要说什么嘴被堵住。
严格来说,他们从这部剧开拍以来到现在亲过无数次,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和对方亲吻时的触觉,习惯了和对方的肢体接触。
但现在秦青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那不同于拍戏时的心情,他受惊一般咬了一下程易的嘴唇,将程易的手撇开,自卫反应让他在挣脱程易之后一手甩在程易脸上。
啪!
随着清脆的一身肉碰肉的击打声,程易结结实实被他扇了一巴掌,脑袋微微偏向旁边,秦青也愣住了,一时间卧室安静的针落可闻。
他们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听得到自己汹涌的心跳。
“……对不起,”秦青率先反应过来,明明是他让程易做这件事的,他反倒还给了程易一巴掌,“我吓到了……对不起。”
程易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刚被秦青扇巴掌的时候比巴掌先来到的是秦青身上的那股香气,然后才是被扇的疼痛,随着麻木感混合着痛觉,被打的那一边的脸有些充血,程易从嘴角那里抹下了一点血迹。
意料之中的事,程易并没有什么反应,秦青看清后却不淡定了。
程易道:“没事,不是你的错。这些都不重要……我做到了,你不会再质疑我幻想了我对你的感情吧。”
秦青用来扇他的那一只手也有一些发麻发胀,正轻微抖动着,程易注意到,把他的那只手牵起,一言不发地轻轻的按摩着他的手掌。
秦青感觉自己是因为吸入了程易带回来的酒气,这才有了喝二手酒的感觉,整个人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飘然,他看着程易仔细的揉捏着自己的手的模样,心里翻涌着,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我……可我只是只小猫。”复杂的情绪逐渐被低迷盖过,他始终觉得人猫殊途,他如果要和程易做好朋友,那也是有隔阂的,怎么还能往更深入的关系前进。
程易没想到他的回答会是这么一句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低声解释:“……猫也好,人也好,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也无所谓,我喜欢的是你,是你的灵魂,是你这个人。”
“……我无法肯定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对你有了别样的心思,可能是初见一见钟情,也可能是朝朝暮暮相处的日久生情,好感一点一点累积,我真的……不想再等,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不一定还会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这部戏眼见着就要拉上帷幕,我承认我借了酒精壮胆,但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我怕我再不快一点向你坦白我的心意,我们之后就没有可能了。你很优秀,同类相吸,你或许会遇到比我更优秀的人,所以我想尽早争取,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最起码我做到了向你坦白心意,往后我不会因自己的退缩而后悔。”
秦青欲言又止,他的心脏像是坏掉了,一直在疯狂的跳,“……我不知道。”
沉默片刻后,秦青继续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你的。”
程易没说话。
秦青把手从程易手掌里抽回,别开脸说:“……你不是要用浴室吗?赶紧去吧。”
他在回避这个问题,程易也没有逼他,更没有再废话些什么,安静了一会儿后转头进了浴室将门带上。
秦青靠在浴室门旁边的墙壁上,抬手轻轻捂着自己的胸膛,逐渐将气息喘匀,感觉刚刚心脏简直在胸腔里跑了一个八百。
程易说喜欢他。
是爱情。
是比友情更高一截的爱情。
友情可以有很多很多,可是爱情就只有一个,所以他对程易的感情是什么呢?
他把程易看作最好最好的朋友。
也是爱情吗?
他会想亲吻程易吗?会想牵程易的手吗。
秦青垂着眉眼,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是喜欢的。
……是的,如果程易那时再温柔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