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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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导给了演员们一个很满意他们有悟性的表情，竖起了大拇指。
秦青虽然没有听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避免露馅还是装作自己好像懂了的样子。
这场戏是今天晚上的最后一场戏，明天晚上还是这个场地，他们要熬一个大夜等天光，剧组收工，导演让演员们早点回去休息。
程易和秦青坐着各自的保姆车回了酒店，秦青下车时没有见到程易的那辆车跟上，陈伦见他往地下车库入口的地方张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说：“在酒店旁边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们右拐了，可能是要去逛超市？”
秦青哦了一声。
陈伦道：“那哥我也回去咯？”
秦青点了点头：“好，路上注意安全。”
陈伦和谢航住的酒店就在这个酒店对门的那个酒店里，每天下班陈伦都会坐着保姆车把秦青送到地下车库的电梯厅门口才独自走路回去。
秦青一个人上了楼回到房间，找了换洗的睡衣，准备洗个澡睡觉。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一下。
秦青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程易发来的微信：【想吃宵夜吗】
秦青想了想：【不了】
程易：【好】
程易：【我看超市门口这里有摆摊卖烤串的，就想着问问你】
秦青：【我不喜欢吃那些】
程易：【好，我待会儿就回来了，你先洗澡吧】
秦青：【嗯】
秦青把手机扔在床上，拎着睡衣和浴巾走进浴室，他揉了揉胃，感觉胃里有点不舒服，热热的。
大脑怀疑是不是拍戏前他喝了一杯酒的原因，但秦青感觉应该是自己晚饭没吃多少东西饿着的。
他真的不喜欢吃人类吃的东西。
那些人们觉得非常美味的佳肴，对他来说都没有吸引力，唯一有吸引力的，大概是……各种鱼类菜品配点白米饭。
最近他胃口不怎么样的反应被很多人都关注到了，包括陈伦和金望舒，口味突然更变确实有些过于反常，所以他便借了导演那“是不是减肥啊”的解释蒙混过关了几天。
但他感觉如果自己再这样一天只吃那么一点下去的话，可能真的会因为摄入能量和支出能量不成正比而在某个工作时间里昏过去。
他脱下衣服，打开热水走进淋浴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热水的加持，他感觉自己的胃越来越热了，热得很不舒服，让他有一种作呕的恶心感。
于是他只能草草地洗一下澡，便关水出来，将浴巾裹在自己身上，抬头看上镜子里的自己，果然又是那一副有了猫耳朵和猫尾巴的样子。
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掉，秦青裹紧浴巾，细致地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
胃部的不适感由身体的缓慢降温而变得更不舒服。
他实在是难受，竖在头顶的猫耳朵抖了抖，整个人往下蹲，捂着自己的肚子，打算缓一缓。
反正等耳朵和尾巴收回去也需要一点时间。
程易回来的时候没见到人，进了卧室，看到秦青的手机扔在床上，转头见浴室的灯还亮着，估计是秦青洗完澡还没出来。
他问秦青想不想吃宵夜的时候，其实是自己有点饿了，但是最近他在身材管理，无法大大方方的说服自己吃那种热量很高的东西，所以才问秦青吃不吃，如果秦青吃的话，他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吃两串。
本来是想着解解馋。
但现在好像真的有点饿了。
想着平时秦青洗完澡还会在浴室里磨蹭一会儿，估计一时半会也出不来，程易便打算去下几个面条当做宵夜。
走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了浴室门口敲了敲门，“秦青，你吃面吗？”
秦青在里面的声音有点闷，听起来好似是有些意外他已经回来了，有些猝不及防：“……啊？”
程易道：“我下面，你吃吗。”
秦青在浴室里搀扶着马桶站起来，有些眩目，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猫耳朵还是没有变回去。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又加上猫的特征一直都没有变回去，他有些心烦，连带着脑袋的运转也变得有些缓慢。
下面？
下面是什么，吃什么？
大脑卡了一下，蓦地浮现出一句话：这真的不是在耍流氓吗？
程易在外面没有听到秦青的回应，奇怪地又敲了敲门：“秦青？”
秦青：“……”
这人真是太冒犯了！
今晚怎么回事？秦青是那样的人？
“我说我下面条，你吃吗。”程易道。
秦青：？
他感觉大脑里有个灯泡，突然就亮了。
原来如此。
秦青问：“……什么面？”
程易想了想，说：“我刚才买了一点青菜，买了点鸡蛋，鸡蛋青菜面吃不吃？你好像更喜欢吃海鲜类的东西，我还买了点虾米。”
秦青听到他说虾米，喉结滚了滚。
不是鱼也行，反正是水里的东西应该味道也不差吧？
“我要吃。”秦青一边说一边搓着自己猫耳朵，企图让它赶紧变回去。
“好，那我去下面，你收拾好了就出来。”程易落下一句话离开了卧室。
买虾米是他逛到海鲜区的时候想到的，他本来还想买两条冻鱼，但是感觉应该没有新鲜的鱼那么好吃，所以没有买，打算下次有空的时候和秦青一起去超市买两条鲜活的鱼回来做。
程易撸起袖子，走到小厨房说干就干。
他很小的时候就会自己做点东西吃了，以前的手艺不怎么样，但熟能生巧，做了十多年，硬是给自己做出了一手可以去开饭馆的手艺。
煮面应该是最简单的烹饪之一。
十分钟分钟就拿下两碗卖相和味道都不错的面条。
程易将面条放在圆形的小餐桌上，洗了个手叫秦青出来吃饭，却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应。
他把手擦干，去卧室找人。
卧室还是那样，床上放着秦青的手机，浴室亮着灯，门紧紧的关着。
程易感觉有点不对劲，“秦青？”
他又敲响浴室的门，“面做好了，你还没好吗？”
秦青已经在里面换好了衣服，甚至猫耳朵和猫尾巴都有一点快要被自然风晾干了。
还是没有变回去。
他有些无语，双手撑着洗脸池，无声地叹了口气，前不久他还会因为程易来敲门而感觉紧张，现在他只有不尽的无奈，“我……”
程易问：“怎么了？”
秦青又叹了一口气：“……我胃不是很舒服，我刷个牙就出来。你先吃吧。”
秦青已经别无他法，只能用这种无法解决根本问题的借口拖一拖时间。
“胃不舒服？是因为你最近吃得比较少的原因吗？”程易问。
秦青说：“……我不知道。”
他抬手把洗脸池的水打开，用自己的水杯接了水，挤上牙膏开始刷牙。
“……那你快点出来啊，吃点东西可能胃会舒服些，面待会儿坨了。”程易叮嘱了一句，没有再继续逗留，再次离开。
秦青生无可恋地刷着牙，心里恨不得跪下来祈祷上天赶紧把他的猫耳朵和猫尾巴变回去。
不然人类的大脑告诉他，他如果真的被正常的人类发现了自己的秘密，那他可能会被关进小黑屋，遭受电击那种非人的虐待。
今天为什么变回去的时间那么长，秦青也在思考。
他严重怀疑就是因为那一杯酒，那一杯酒不仅让他的胃变得有点不舒服，还让他把耳朵和尾巴变回去的能力也变得笨拙。
坏酒！
他在脑海里拿自己的猫爪朝着那一杯白酒扇了无数个巴掌。
每一巴掌都拍的啪啪响。
把那一杯白酒掀翻！掀飞！摔烂！
秦青心里窝着气，把牙齿刷干净，喝了一口水，咕嘟咕嘟将泡泡全都吐出去。
他低着头掬着水将自己的脸洗干净，挂着一脸水珠抬起头。
干净的镜子里反射出他洁白无瑕的面庞。
——还有毛茸茸的头发。
没有猫耳朵。
秦青微微耷拉着的上眼皮微妙地睁圆。
他赶紧把脸擦干净，反手拍在自己的尾椎骨上，囫囵地摸了一把。
尾巴也没了。
太好了！！！
秦青激动地开门出去，带着掩饰不住的高兴一路走到客厅，吃面的程易抬头看了他一眼，将那一段面条吸溜进嘴里，察觉他心情好像有些好，但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心情那么好。
“……你尝尝合不合适你的口味。”程易鼓着腮帮子，示意他动筷。
秦青正襟危坐在圆桌旁，拿起了那双崭新的木筷，拌了拌面。
鸡蛋虾米面的香气扑鼻而来，秦青本来只有一点点饿的胃突然生出一股极度的饥饿。
好香，好饿。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悄咪咪地咽口水，挑了一段面送进嘴里。
程易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作为一个经常被夸做饭好吃的人，程易很期待别人第一次吃它做的东西使得反应。
秦青鼓着腮帮子嚼了嚼，程易屏息凝神的，等了他三秒，直至看到秦青将那一口面咽下、缓缓地抬起头，一双上翘的眼睛亮的比前不久他们拍那一场戏是灯光反射出来的反光还亮——
“好吃。”秦青说。
这一瞬间，程易仿佛从他本来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看到了一点上涌的气色。
程易笑了，“……好吃多吃，虾米还没有用完，明天晚上还送吃的话我再给你下……哦不对，明天有大夜，之后再说吧。我去逛超市的时候看到海鲜区有很多新鲜的鱼，你喜欢吃白鲢么？炖鲫鱼汤好像也不错。”
秦青根本就分不清什么鱼是什么鱼。
只是听到很多鱼就很开心，他埋头苦干，含糊地嗯着：“……吃。”
程易看着他吃面，目光被紧紧吸引，自己碗里的面一时都没动，只觉得秦青吃面吃的很香，把情绪价值给的很足。
秦青像曾经他在路边看到过的一只饿很了的小猫，骨瘦如柴地窝在路边吃着路人递给他的一个罐头，一边吃一边唔嗯唔嗯的叫。
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下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