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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扔垃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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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起爆炸案中的P<0.05是统计学的符号，在实验台上发现了铊元素的残留，疑似引起爆炸的源头。
监控电路被切断，加上□□，都可以归属到暴力行为中。
尸体呈蜷缩状，形成权力关系的隐喻，通过暴力来审判周明远学术造假。
那支钢笔尖则是道德审判。
前者简单粗暴，后者更像是一种心理审判。
跪尸案也一样，将死者反绑逼迫其下跪，是生理上的羞辱，现场的文献则是心理层面的，两起案子都展现出两种心理状态。
顾从宴沉默一会：“再查查陈莫。”
付邮带队去榆市政法大学了，商扶舟只能自己来，他来到技术部，拜托警员调出陈莫的资料。
陈莫身世比较坎坷，自幼父母离异，父亲也过世了，由于生活窘迫，在技校读了一年多就出来打工了。
两年前成为榆市政法大学的电工人员，看下来没什么问题，忽然他眼神一凝。
低头摆弄起手机来，陈莫跟宋蜻的户籍所在地一样。
商扶舟眉心一跳，虽说大概率是巧合，可他们的家庭经历大部分重合了，而且宋蜻也有个失踪的弟弟。
他当即给顾从宴发了微信。
两个小时后，商扶舟坐在办公室里，电脑上的文字密密麻麻，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顾从宴传了份文件给他，是陈莫的详细资料。
他心不在焉的接收，越看眉心越皱：“陈莫有偏执型人格障碍。”
顾从宴滑动鼠标：“没错，而且他是宋蜻的弟弟。”
这么一来动机就有了。
两人动身按照资料所写，访查了陈莫的成长足迹。
一连几天过去，付邮那边也有了突破性进展。
档案馆发出短信的电脑，使用者是前管理员沈升。
据他所说自己已经离职三年，无权访问系统，但后来发现他没有注销档案馆的门禁卡，还潜入过机房，并在键盘缝隙提取到了他的指纹。
经过审问沈升只承认自己知道林素华论文抄袭，别的一概不知。
他们回来当天，沈升还在审讯室，奔波数日，商扶舟早已疲惫不堪，顾从宴面容也有倦色，眼神却发亮。
他接过商扶舟手里的东西：“你先上去休息一下。”
商扶舟困意来袭：“好。”
顾从宴看着他上去，然后来到审讯室。
付邮看到他，有些惊讶：“顾教授，您怎么来了。”
顾从宴把文件放到桌上：“我来问。”
付邮跟旁边的警员对视一眼，两人迅速交换位置，警员走了出去，付邮坐到旁边。
顾从宴坐下后，却不看沈升，反而低着头翻着手中的纸，不紧不慢道：“你跟陈莫怎么认识的。”
沈升眼神闪了一下：“我不认识什么陈莫。”
顾从宴晃了晃手中的纸：“陈莫有精神病史，他很聪明，察觉到自己不对劲时，就去医院了。”
“他的病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看好的，加上没钱，根本负担不起医疗费用。”
“因此时常会在网上查找资料，在一个社交网站上，你们相遇了，不管是谁先开头，总归你们搭上了话。”
“后来陈莫辞去工作来到榆市，你们见面了。”
沈升打断道：“这位警官，你讲故事的能力实在很差。”
“好吧。”顾从宴冷冷的望向他，“那我们换个方式，提问，怎么样？”
说完，他快速切清晰的丢出一句话：“被剽窃论文的感觉怎么样？”
一股热流冲上大脑，沈升努力克制情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从宴很少参与审讯，但他的技巧不比专业人员差，只是眼前的人实在差劲，他的耐心也耗的差不多了。
因此一大段话又密又麻的砸向沈升，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精通心理学，发誓要做出一番成就，你确实有些天赋，可后来导师的诬陷，让你背上了学术造假的名头。”
“出于某种原因你留了下来，并遇见了陈莫，也许出于发挥自己余热的原因，你对他进行了专业的分析，劝导。”
“渐渐的，他对你深信不疑。长期的心理压抑扭曲了你的心态，因此得知陈莫的姐姐因为学术造假自杀后，你开始愤怒，失望，最后演变成兴奋。”
“你们经常见面。”顾从宴顿了顿，食指敲在桌面，“笃笃”的声音仿佛敲在沈升的心里。
“每一次会面，你都对陈莫进行心理暗示，诱导。”
沈升的嘴唇有些发干，但他仍然镇定道：“证据呢？”
“警官，人不是我杀的，就算是你说的这样，没有证据，就是扯大戏。”
付邮期待的看着顾从宴，希望他能拿出证据，怼的这人哑口无言，辩无可辩。
谁知他收了文件，示意付邮出去。
付邮满头雾水的跟了出去。
顾从宴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水，润润嗓子：“陈默应该是利用后勤电工身份，以维修电路为由进入实验室，然后通过切断总电源制造18分钟的监控盲区。”
“重新查一遍维修记录，还有搜查他的住所。”
“反绑林素华的尼龙绳检验到一种强性镇定剂，应该是沈升提供的，重点排查他的购买记录，以及有没有残留药物。”
行为分析是从痕迹入手，对证据没那么看重，因此搜查证据的事就落到了付邮身上。
他的脑海不断回响顾从宴低沉的嗓音。
“爆炸案当天，陈莫做好一切准备进入实验楼，他在实验台安装简易的□□，爆炸后大火没有立马烧起来。”
“或许他看到周明远要逃跑，于是从通风管道下来，将人逼到了实验台，将钢笔尖塞入他手心，确保火势开始蔓延，然后逃走。”
“付哥，到了。”
警员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付邮下令道：“进去搜。”
这回搜的很仔细，在墙角挖出了个工具箱，带回去检验，发现了铊元素残留。
沈升那里也被搜了个底朝天，最后陈莫先交代了。
父亲死后，他无依无靠，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有个姐姐，攒够钱来榆市找人，姐弟俩团聚没几天，姐姐就自杀了。
陈莫本就容易陷入偏执，发现姐姐的死另有蹊跷后，状态更不稳定了，恰好被沈升钻了空子，两人决定联手。
事后付邮查到了沈升的购买记录，他们重新排查时意外得知，有个学生当晚抄小路去约会，看到一个腿有点跛的人往西楼走。
沈升的腿早年受过伤，因为没得到及时的治疗，留下了后遗症，如果走的慢，倒也看不出什么。
但那天也许是心情亢奋，走路快了点，就露了端倪。
搜查证据，审讯，付邮比商扶舟他们在行，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很快就把人扒了个底朝天。
经过一天审讯，沈升最终招了。
晚上。
商扶舟回到家，举着手机听付邮在那里激动。
付邮：“沈升招了，这小子嘴可真硬，证据都摆面前了，还说跟自己没关系。”
“关键这家伙还真有一套，编的话不能自圆其说，但也有点歪理，还不是一听就很离谱的。”
商扶舟脱了衣服挂在衣架上：“他最后怎么开的口？”
付邮犹疑道：“他说要见你。”
商扶舟动作一顿：“我？”
付邮也困惑，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了，沈升咬死不开口，加上陈莫的证词，虽然可以把这人告上法庭。
不过证据链还是不够完整，请个厉害的律师，完全有空子可钻。
“他坚持要见到你才说，但那会儿你已经离开警局了，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他又改口了。”
“配合得交代了所有问题，最后让我给你句话。”
商扶舟：“什么话？”
付邮：“他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你不去见他，一定会后悔。”
说着，他困惑道：“师兄，你们之前认识？”
商扶舟肯定道：“不认识。”
付邮奇道：“那他为什么这么说？”
商扶舟片刻间就做了决定：“明天就知道了。”
“你要去见他？也行。”付邮走出警局，斜对面一辆车摁了两声喇叭，他认出车牌，挥了挥手，“我先挂了啊，回聊。”
“好。”
挂断电话后，商扶舟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没见过沈升，就当成是他死到临头的故弄玄虚。
他随意划两下手机，突然想吃烧烤了，尤其是鸭肠，虽然不顶饱，但味不错。
在网上搜了几家店，找到一家评分较高的，叫了外卖。
点完后把手机放在沙发上，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发现啤酒空了。
虽然天气凉了，不过家里空调开得足，屋里的温度跟夏天没什么区别，他随手拿了件羽绒服，准备去楼下便利店买提啤酒。
几乎是开门的瞬间，顾从宴也从对面出来，手上拿个袋子，看起来轻飘飘的。
商扶舟反手关门，笑道：“出去啊。”
顾从宴淡淡道：“扔垃圾。”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