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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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以安和云御宸易容之后，伪装成保洁人员进入教育培训机构。
进来之前，他们提前调查了这里的建筑分布，一共有三栋楼，每一处差不多四五层高，修建在离市中心较远，但是距离别墅区和富人小区相对近的地方。
保洁也跟外面不一样，每一层楼配备的有固定的清洁人员，负责核心区域打扫的人，甚至每天都住在里面，就连节假日也很少见他们出来。
他们两个这次伪装的只是比较外部的保洁人员，每天早上六点多被公司开车送进去。
下午5点准时下班，最迟不超过下午5点15分离开。
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们两个随着保洁的车进来，停车之后，从车上面下来了四五个一样打扮的人，这些人现在算是他们的同事。
黎以安与云御宸来到放置清洁工具的楼道处，拿上清洁工具，开始打扫自己负责的区域。
黎以安打扫的是接待室这一层，云御宸打扫的是接待室上面一层楼。
两人在楼道处拿好工具，悄无声息对视一眼后，便恋恋不舍地分开了。
现在是早上6点多，这个地方还没有什么人在。
偌大一个空间内，只能隐隐约约听见扫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还有移动时的脚步声。
黎以安吞咽一下口水，强装镇定的压下心中的恐惧。
他进来到现在，每一根毛发都在叫嚣着危险，但是他无法寻找到危险的来源，身处于此，危险无处不在，像是紧紧包裹着鱼儿的水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盘算着逃跑的最佳路线，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应该不是这个东西的对手。
还是等到9点上班的时候再看看吧。
他默默扫着地，想着在楼上的云御宸会不会遇到什么情况。
云御宸那边和他这里的情况差不多，但不一样的是，2楼有锁着的办公室，云御宸抬头看了一眼楼道两端的监控，拿着扫帚的手指轻轻敲击。
监控那头闪烁了一瞬，便也只能看见保洁人员在默默扫地，然而在这边，云御宸分散出去的神识，正一寸一寸的办公室里面的查看着什么。
两张相对的办公桌，以及办公桌上的摊开的纸张，靠墙的位置还有一扇玻璃门的柜子，柜子里也放着大大小小的文件夹。
云御宸虽然修为进步飞速，但是他的神识也没能强大到能够查看如此庞大的资料群的地步。
正在他打算退出的时候。
控制扫帚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他强忍着疼痛拿着扫帚继续打扫起来。
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云御宸额头处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刚才，他分散进去探查情况的神识被切断了。
他心中暗道不好，是他大意了。
他不像黎以安，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瞬间，对于危机的感知，已经到达了一种恐怖的状态，他自己确确实实在这一方面存在着巨大的缺陷。
云御宸极力收敛自己的气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黏腻如潮水般的感觉，还是从他的身后涌现出来，试图将他吞噬。
完了！
云御宸“碰”的一下被什么东西攻击到，身体撞破窗户从二楼飞了出去很远，重重地摔在了大门面前的水泥地上。
而此时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没有谁关注到这边的情况，就像是两边处在不一样的空间。
雀小影一直伪装在大门口，瞧见云御宸被扔了出来，也是吓了一跳，他原本想上前一步，询问一下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就看见云御宸手中符纸燃烧，消失在了原地。
他刚想飞过去的动作停在了半空，盘旋一圈之后又落在了门口的大树上。
他也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他本能的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眼看着外面的行人来来往往，但无论他怎么飞，都飞不出这片空间。
他心里暗骂一声不好，又着了谁的道了。
但他现在比起担心自己，更担心还在里面的黎以安。
他重新回到树上，握着云御宸给他的符纸，狠狠一咬牙，扇着翅膀往培训机构里面飞去。
他也是知道黎以安会打扫的区域，径直朝那个方向飞去。
但很不幸的是，他不管怎么飞都飞不到楼里面去，只能不停的在外面徘徊。
雀小影试图从多个地方进去，他飞到了楼顶，才惊奇的发现，天台上贴着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仔细辨认的话，能够看出画符的颜料中掺杂得有人的血。
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
黎以安并没有听到刚才二楼玻璃破碎的声音，也对先前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尽职尽责的将一楼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收拾好一切，打算去二楼找云御宸的时候，发现通往二楼的楼梯处，放上了正在维修的告示牌。
黎以安看见那个告示，心中陡然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他佯装镇定的拿出手机，试图以这个方式跟外界取得联系，但是他发现，在这个里面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就像是高铁进入隧道时一样。
“居然都快9点了。”黎以安假装嘟囔了一句。
他将手机揣回兜里，心里面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这些念头不管是好是坏，都指向了云御宸那边出事了这个信息。
他知道自己现在暴露也无济于事，索性真的就像一个保洁人员一样，在这里面干活。
快到9点这个时间，一些上班的人陆陆续续的进来，进来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刚开始看见一两个，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人聚集的越多，那种诡异的感觉便越强烈。
黎以安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很突兀，嘴角也微微勾起，模仿起那些人的笑容。
他发现，这些人在楼外面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但只要踏进了楼内，所有人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行为举止逐渐诡谲。
大约再过了半个小时，有一些穿着华丽，打扮精致的美妇人走进了这里。
黎以安根据偷听来的消息得知，这些人是来学上午的剪纸课的。
一座城市再怎么纸醉金迷，但空闲有时间的富家太太还是很少，这里贵精不贵多，只要你给的钱到位，甚至可以一对一的进行辅导。
一般真正有钱的人都是在下午过来的，上午过来的这些人都是上的大班课，虽说是大班课，但一个班可能也就10多个人。
中午的时候，黎以安跟着其他保洁去到食堂吃了一个午饭。
吃饭期间全场安静，除了咀嚼和碗筷敲击的声音外，竟是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黎以安提心吊胆的吃完了这一餐。
想要离开的念头愈发明显。
去上厕所的时候，他找旁边的人，小声的询问，“能否借一下纸？”
但那人也没摇头，也没点头，看了一眼黎以安之后，自顾自地离开了。
黎以安也发现了这一点，所有人都在保持距离，或者说是维持一个规定。
或许是都不说话，或许是必须轻手轻脚。
黎以安早上彻底打扫过一遍之后，就只需要进行日常的保持。
这也给了他在一楼大厅溜达的机会。
等到下午，这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富太太险些撞了黎以安，好在都被他灵活的躲开。
而这个时候他也看见了几个男人，凭借黎以安为数不多的生活经验，他也能一眼看出这几个是什么人。
有三个0，其余几个或许是1，或许是富婆的小奶狗。
黎以安又去偷听。
然后他就后悔了。
三个0去上的“专业课”，1和小奶狗去上的伺候人的课。
怪不得一开始云御宸就没有打算让他报名混进来……这对他这个没有尝过荤腥的处猫来说，简直有点接受不了。
这里面果然有问题！
这个里面的人越多，黎以安越能感觉到问题所在。
当一个人处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多就是行为诡异了一点，但是当一群人处在教室里面的时候，黎以安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灵魂在被置换。
这种置换是很轻微的，难以察觉的。
每一个被置换过的人，都会惊讶的发现自己所学非常快速，刚进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插画小白，当他学完一堂课之后，已经到达了插画大师的水平。
从教室里面出来的人，脸色都有不同程度的变白。
烹饪课出来的人脸色最是苍白，或许是这个需要置换的灵魂最多。
“你，过来扫一下。”
正在黎以安出神之际，他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抬头看去居然是那插花课的助教。
“也不知道今天二楼打扫的人去哪了，找半天没找到。”
“你等我去二楼一趟。”
助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看上去只有20来岁，但是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那种气息，又让黎以安感觉她不止20来岁。
黎以安朝她走去，离得越近他越能感受到这个女孩身上的不对劲，她的灵魂残缺的很厉害，零零碎碎加起来算是少了接近1/10。
提溜着清洁工具的黎以安，乖乖巧巧的来到了二楼，而此时，是那个女孩带他坐的电梯，因此没有遇到像走楼梯时的阻拦。
他刚才不是不想坐电梯，而是他们保洁没有坐电梯的卡，除了走楼梯以外，坐不了电梯。
并且他以为楼梯都不让自己走，坐电梯还能上去吗？
“叮！”
电梯很快就停在了二楼，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郁到刺鼻的血腥味闯入黎以安的鼻腔。
我c！我还能顺利出去吗？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