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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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逐渐远去，顾易北站在停机坪边缘，黑色风衣被风掀起一角，他眯起眼睛看着从飞机舷梯上踉跄走下的两个身影。
"阿轩，子宸，这一个星期你们去哪了？"顾易北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这七天的担忧。当他看清慕子宸苍白的脸色和言北轩染血的袖口时，瞳孔骤然收缩。
言北轩架着半昏迷的慕子宸，银灰色头发此刻凌乱地散在额前。"易北，先别说了，去学生会大楼，我得先给宸哥处理伤口。"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个字都带着长途奔袭后的疲惫。
顾易北伸手想帮忙扶住慕子宸，却在碰到对方后背时感到一阵黏腻——是血。"子宸伤的严重吗，要不去医院？"他的指尖微微发抖，慕子宸的黑色衬衫已经被暗红色的液体浸透，。
"不行，现在去医院太危险。"言北轩摇头，突然警觉地环顾四周。停机坪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一群穿着S班制服的陌生面孔，他们眼中闪烁的好奇与探究让言北轩的后背绷紧。
"言北轩，你们怎么从飞机上下来？"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率先发问，他的视线在慕子宸身上来回扫视，"宸少为什么昏迷了？"
言北轩将慕子宸往自己身后带了带，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你们是大一S班的吧，新生不懂就别问。"
"言北轩，请回答我们的问题。"金丝眼镜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不合时宜的强硬。他身后几个学生也围了上来，形成半圆形的包围圈。
空气瞬间凝固。言北轩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我有什么义务回答你们的问题？"他左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你们是记者吗问这么多问题。"
人群骚动起来，但没人后退。金丝眼镜推了推镜框："言北轩，别以为宸少护着你你就能这么嚣张。"
"易北，"言北轩突然转头，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他们是S班的学生吗？怎么什么都不懂。"
顾易北快速扫视这群陌生面孔，眉头越皱越紧："我没见过。"
"那就送去联盟监狱。"言北轩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停机坪上回荡，"S班的人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随着顾易北一个简短的电话，校园安保人员迅速出现，将那群学生带走。但言北轩的神经并未因此放松。
果然，天空再次传来引擎的轰鸣。第二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直升机如秃鹫般俯冲而下，还未完全降落，舱门就已打开，数名全副武装的枪手对着停机坪就是一阵扫射。
"趴下！"言北轩一把将慕子宸推到地面，自己则翻滚到一旁的掩体后。子弹在水泥地面上炸开一连串火花，几个反应慢的学生尖叫着四散奔逃。
"竟然追到这来。"言北轩咬牙切齿，从后腰抽出那把银色的定制手枪，"大家快回教学楼，这里危险！"
顾易北敏捷地躲到一辆校园巡逻车后，子弹击碎车窗的玻璃雨般落在他肩头。"阿轩，这些人是冲你和子宸来的？"他的声音在枪声中几乎听不清。
"是，别问了。"言北轩一个侧身，精准地击毙了试图从侧面包抄的敌人。他甩手扔给顾易北一把枪，"你枪法怎么样？"
"还可以。"顾易北接住枪的瞬间仿佛变了个人，眼神锐利如鹰。他连续三发点射，远处一个正在换弹匣的枪手应声倒地。
两人默契地形成交叉火力网，将敌人压制在直升机附近。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慕子宸突然动了动，艰难地支起上半身："阿轩……"
"宸哥！"言北轩分神的刹那，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他顾不上擦拭，快速移动到慕子宸身边，"我们被袭击，在盛樱，来的人很多。"
慕子宸的瞳孔因为失血有些扩散，但思维依然清晰："现在什么情况？"
"我和易北现在已经消灭了大半。"言北轩换上新弹匣，动作行云流水，"这次和之前在机场那次，可能都是他派来的。"
慕子宸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终于要动手了吗？"
顾易北打空一个弹匣，退到他们身边："子宸，你没事吧？"他看到慕子宸背后已经晕开一大片血迹，声音不由发紧。
"我没事。"慕子宸强撑着站起来，从言北轩腰间抽出备用武器，"现在主要的是解决了他们，不然盛樱的同学会有危险。"
"阿轩，你带子宸去医院吧，这里我可以解决。"顾易北说着又击倒一名敌人。
言北轩摇头，银灰色的发丝沾了汗水贴在额前："不可以，我不能丢下你，你没有接触过反叛分子，你自己一个人会有危险。"
话音未落，慕子宸突然暴起："阿轩小心！"他用尽全力将言北轩推开，自己也快速跑开，却还是被余波波及。
"慕子宸！"言北轩的嘶吼划破长空。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席卷了言北轩的理智。他站起身，不再寻找掩体，就那么直直走向敌人，手中的枪每一声响都精准地带走一条生命。最后一个敌人惊恐地后退，却被言北轩一枪击中眉心。
"阿轩……”顾易北从未见过这样的言北轩。教学楼里偷看的学生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有人直接晕了过去。
言北轩面无表情地从一具尸体上搜出炸弹，拉开保险栓，精准地抛向那架黑色直升机。"轰"的一声巨响，冲天的火光照亮了他沾血的侧脸。风吹乱他的头发，露出右眼那道还在渗血的伤痕，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阿轩，快来看看子宸！"顾易北的呼唤终于让言北轩回过神来。他飞奔到慕子宸身边，颤抖的手指探向对方颈动脉——微弱的跳动让他几乎跪倒在地。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顾易北对着通讯器怒吼。当他回头时，看到言北轩正小心翼翼地托着慕子宸的头，那个平日里冷峻如冰的少年此刻眼眶通红，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为首的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内出血很严重，需要立即手术！"他环顾四周，"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他未婚夫。"言北轩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救护车门关上的瞬间，言北轩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恍惚中，他感觉有人扶住了自己，耳边是顾易北焦急的呼喊和媒体直升机嘈杂的报道声："盛樱学院遭到不明袭击，学生目前生死不明……"
当言北轩再次醒来时，刺眼的白光让他不适地眯起眼。消毒水的气味告诉他这是在医院。他想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
"先生您醒了？"护士连忙按住他，"您刚刚晕了过去，我给您打了点滴，现在您需要好好休息。"
"他……出来了吗？"言北轩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您放心，您男朋友已经脱离危险了。"护士调整着点滴速度，"您睡了整整两天。"
言北轩挣扎着要起身："我要见他……”
护士拗不过他，只好扶着他来到病房。慕子宸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连接在他身上，发出规律的"滴滴"声。言北轩坐在床边，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对方苍白的脸——从英挺的眉骨到薄薄的嘴唇，每一处线条他都熟悉得能闭着眼睛画出来。
"宸哥……”他轻轻握住慕子宸的手，声音哽咽，"我没想到你也是组织的人……这次的合作让我很意外……”他低下头，额头抵着两人交握的手，"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顾易北和威子然推门而入。"子宸怎么样了？"顾易北的声音里带着疲惫，显然刚处理完学校的烂摊子。
"没事了，就是不知何时会醒。"言北轩没有回头，视线依然黏在慕子宸脸上。就在这时，他掌心里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子宸的手动了！"威子然惊呼。在三人紧张的注视下，慕子宸的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流转。
言北轩猛地握紧他的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他没有掩饰，任凭那些滚烫的液体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慕子宸虚弱地勾起嘴角，用口型无声地说："别哭……”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