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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itre37平静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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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我打给你是想知道你是否想继续留在急诊，或是转为一名全科医生？”克洛伊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艾莎被从朦胧中瞬间惊醒。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艾莎心中猛然一沉。
“当初让你来急诊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或许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我在想如果我能给你选择的话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可以我的确想去全科…”
“每个人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只需要多多尝试就可以，你的耐心和共情能力会让你变得与众不同。”
“你同意了？”艾莎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欣喜。
“明天我们会在全科医生名录上添上你的名字。”
放下电话的艾莎猛然从床上起身攥紧拳头作出一个胜利的动作。
伊安侧身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嘴角微微上扬看向艾莎。“看来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我要去全科了！不知道这个一向铁面无私的带教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艾莎小声嘀咕着后半句。
“恭喜。看来我不用再在夜里去捉哭鼻子的魔法女孩了。”
艾莎鼻梁一皱，伸手在伊安的右肩猛锤了一下。伊安轻哼一声倒在床上。茶黑色的发丝在枕头上铺散着。眼中迷蒙而晶莹的闪着微光。
“痛吗？我有这么大力气？”
伊安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不痛，可能是还没吃早饭…哦不…此刻应该叫做午饭的缘故。”
【复生实验室】
“伊安，艾莎的最新血液样本分析结果已经做好了。”格雷拿着检验报告递给伊安。
“什么东西让你也做了这么久？”
“她的血液里带有特异抗体，与R细胞的反应就是先杀死而后进化。但研究了这么久这种进化细胞的作用还不清楚。它仍无法直接完成复生的过程。不过我们在她的DNA中有所发现。”
“DNA？”
“是的，只是觉得能与R细胞产生反应这件事应该不是凭空出现的。我们在她的DNA链条中发现了一段特殊的遗传物质，可以与R细胞拼合，使它如同拼完拼图的最后一块一般完整…我还以为这东西还是当年零号实验体身上的专利。”
“零号实验体…”
“就是当年缇灵坡实验室爆炸的时候逃走的实验体。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算来也要差不多70岁了。”
“你是说？R细胞有可能被复原？”伊安的眼中闪着难以置信，格雷并没有在他眼中看到预期中的欣喜，而是显然多了几分谨慎。
“是有这种可能性。”格雷拿来样本展示给伊安。
伊安凑近显微镜，看向其中的细胞。
“是不是很令人激动？”格雷看向伊安，眼中含着些许期待。
“把研究数据删掉。”伊安打断格雷，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可是…好不容易才…”
“你自己看看，它是怎么工作的？R细胞完全是巧取豪夺，拆散DNA链条只为了完整自身。”
“我们可以控制，这些过程没必要在体内进行。”
“但你也知道R细胞在体外的增殖速度有多慢。这种东西一旦面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虎视眈眈，我们不会把R细胞放进艾莎体内，不保证竞争对手不会。如果被发现，艾莎只会沦为R细胞的培养皿。比当年的零号实验体事件更惨烈。”伊安脑海中闪过两天前艾莎递给他血液样本时，眼中饱含期待和兴奋对他说：“要是能帮到你的研究那可太好了！”他心口忽然涌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不自觉地皱起眉深吸了一口气。
“伊安！你真的要在这里停止吗？”格雷似乎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我说删掉！就算是一只小白鼠也不能应用这种实验。”
【西达尼中心医院】
离开了生死时速的战场，全科医生的工作的确让艾莎如释重负。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多了。
“艾莎，别忘记五点钟的会议。”温斯洛医生从诊室门缝里探出头来，朝着艾莎眨了眨眼。
“嗯…还有一小时就可以下班了。”艾莎看了看时钟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拿着病例朝着走廊深处的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的位置虽然偏僻而安静，室内的灯光却格外冷白刺眼，像是生怕医生们会因为冗长的会议感到困倦。艾莎坐在会议桌边，漫不经心地翻动着的病例。时间指向五点四十分。艾莎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按你的要求预定了餐厅的位置。我准时来接你。店家说今天的菜单上有红水果雪葩。”
忽然，会议室的大门被重重撞开，随着金属把手撞击墙壁的噔噔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门口。一个男人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闯了进来，他穿着不和季节的厚重墨绿色外套，粗粝的手中握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铁青的脸颊紧绷，绝望与愤怒交错着爬满了眼球。
“是谁？谁是负责阿米莉亚手术的医生！”男人撕裂而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他大步跨进会议室，厚重的靴子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拖沓声。枪口随着步伐扫过每个人的脸。
艾莎心脏猛然一沉，呼吸瞬间凝滞。她不敢动弹，会议室里其他医生也同样僵住了，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男人一步步逼近，眼睛里燃烧着无法抑制的怒火。
“她是怎么死的？你们——你们这些医生，都得给我一个交代！”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用枪口重重地敲了敲会议桌，震得水杯中的清水乱颤。
艾莎脑海中一片混乱。才来全科一个星期，还从未参与过任何一场手术的她却无法抑制地感受到那股压力。她悄悄扫视了一眼四周，一向从容稳重温斯洛医生脸色苍白如纸，是她处理最疑难的手术时也未曾流露出的表情。没人敢轻举妄动。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一切都会彻底失控。
男人的脚步绕向桌子另一侧，艾莎悄悄摸向桌上的手机。
“放下！”男人的枪口瞬间转向艾莎，艾莎浑身一颤手里的手机“咚”的一声掉在桌面上。
手机屏幕在掉落的瞬间再次亮起。
“我到了。”
艾莎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忽然感到一股热流涌上眼眶，胸口也不受控制地起伏着。她伸手摸向左胸前口袋里的那支笔，但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在男人黑洞洞的枪口下获得胜算。或许还未曾触碰男人的身体，自己的脑袋就会爆裂成一朵绚烂的红色烟花。
男人似乎在她刚刚的行为之后将她看得更紧了。艾莎的手停留在胸口，手心里的心脏猛烈的撞击着胸腔，脉搏如鼓般在耳畔飞速鸣响。会议室里空气似乎也被这紧张的氛围逼得停滞下来，沉闷闷压在每个人的胸口。男人却对众人的沉默更加不满，嘴角的肌肉不断抽动着，手指颤抖扣在扳机上，几乎下一秒就要发出致命的枪响。
“住手！”一个冰冷声音将紧张的空气撕裂了一条口子，艾莎猛然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他的眼神是艾莎前所未见的凌厉，薄薄的长风衣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站定的脚步，下摆卷起一股压迫的气息。
男人先是一惊，而后升腾而起的愤怒让他的瞳孔微微一缩，他调转枪口指向伊安：“别过来，这是我的事，别逼我对你动手。”
伊安的眉头轻轻上扬了一下，像是对男人所谓的动手不屑一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恩怨情仇。”他的声音平静，脚下却又向前迈了两步，他比男人高出半头，自上而下的俯视让男人不得不仰起头以彰显自己的气势。与此同时男人的枪口几乎抵在了伊安胸口。
“伊安…”艾莎声音颤抖轻唤着伊安的名字，她害怕下一秒男人就要控制不住扳机上的手指。
伊安没有看艾莎，眼神犹如黑暗中的利刃，直刺人心。“我不干涉你的事情，但你得放我的女孩走。”
男人握枪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上愤怒与悲伤纠结在一起：“她也是医生！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凭什么她可以逃脱？”
艾莎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翻滚而出，她能感受到死亡如同暗夜阴霾，笼罩在头顶，手脚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麻，她把目光投向伊安，试图从他冷静的神色中寻找希望。
“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伊安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仿佛没有被枪口威胁那样，他看向男人的双眸中藏着一股猛烈的力量。
男人的眼神短暂挣扎了一瞬，指向伊安的枪口随着呼吸微微晃动，等待着他的最后决定。所有人的神经都已经如同被拉到极致的皮筋，空气中听得到即将断裂的咯咯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去死吧！”下一秒男人丧失了最后的理智，疯狂怒吼，就在他的手指在扳机上轻微发力的瞬间，伊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男人的枪口瞬间偏移，失去了瞄准的方向，子弹随着一声剧烈的枪响击中了会议室的玻璃门。玻璃瞬间四散崩裂，在门前的地面上散落出漂亮的晶花。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尖叫，艾莎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瘫软在椅子上，她的胸口似乎有什么暴裂无声。
她抬头只看见伊安把男人狠狠压在墙上，男人手中的枪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闹够了没有！”伊安的声音冷如冰霜，他死死扣着男人的肩膀，将他的手腕紧紧钳制住，男人在他的手下挣扎着，脸上的愤怒与痛苦纠结成一片。
“报警！”
“快打给安保部！”
不知是谁喊了两声，茫然中的众人方才如梦初醒，有人上前一起将男人压制在了地上。伊安脱身抓住艾莎的手腕，拉着她快速离开了会议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艾莎气喘吁吁地问。
“定位在会议室，静息心跳一百四十次，不回消息。系统早就发警报给我了。”
“系统…”艾莎低头看到了自己左胸前口袋里的那支圆珠笔，恍然大悟。
她踉踉跄跄跟在伊安身后，不断回头看向喧闹成一片的会议室，安保人员步履匆匆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怎么？想帮他们？”伊安放慢了脚步，回头看艾莎。“维护秩序，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情。”
“你也知道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情！你是觉得在这里倒下我们马上就能把你救活是不是！你看看他瞄准的位置！马上把你送去手术室都来不及！”艾莎的语速快得如同决堤的洪水，毫无停顿间隙，也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心中席卷而来的担忧与恐惧丝毫没有把伊安当作一个卡在生死之间的复活者。她的胸口迅速地上下起伏着，像一只气呼呼的麻雀。
“他手指明显发抖，眼神动摇，手腕松懈，不是个训练有素的枪手，在他开枪之前甚至还犹豫了几秒…”伊安一边说，一边向前迈着步子，把艾莎逼得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地撞在了墙上，却发现后脑勺不偏不倚的跌进了伊安的掌心里。
“啊…”艾莎轻叫着。
“不过，你在担心我啊。”伊安歪着头，眼中含着笑意。
艾莎忽然踮起脚尖双手揽住伊安的脖颈，下一秒，花瓣般柔软的双唇带着炙热的温度贴上伊安的嘴唇。
“你也在发抖啊？害怕了吗？”艾莎眼中藏着迷蒙而温柔的爱意，在伊安的视野中轻声呢喃。
伊安用鼻吸在艾莎的耳畔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将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以更加猛烈的攻势还了回去，热浪犹如涟漪在艾莎的唇间片片蔓延开来。她只感觉全身犹如触电般的酥酥麻麻，如果不是被伊安紧紧环住了腰，下一秒就要瘫软下去。
“晚饭还来得及吗？”艾莎喘息了一口气，身体终于在高度紧绷的环境中脱离开来，重新发出了饥饿的信号。
“来得及，我留了一整晚的时间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