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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Chapitre56暗夜序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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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实验室新址】
“这血清的成分就是变异R细胞，和我血液里的东西竟然没有一点区别。”伊安把护目镜往头顶一推。卡住了额前散落的发丝。“我早该想到的，怎么这病毒一出我血液里的东西刚好就能解…”
“伊安，怎么了？”伊安忽然转身背靠实验台的动作太大，奥罗拉从显微镜前抬起了头。
“不对…变异R细胞在从我身上拿到之前其他的地方应该不可能有啊。”
“伊安你到底在嘀咕些什么啊？”奥罗拉见伊安没回答，放下手中的实验器材走上前。
“奥罗拉，你看这血清里面除了变异R细胞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成分吗？”
奥罗拉凑近伊安的显微镜凝视片刻：“好像还真有…这里有一些和变异R细胞结构不太一样的东西。”
“能分离他们吗？”
“倒是可以试试，但是含量比较少，分离出来也不见得有用。不过你要等我先把疤痕修复细胞第五十三版研究完。”
“奥罗拉你每天都在干什么？”伊安歪着脑袋轻笑几声。
“当然是人类的美容修复大业。”奥罗拉压低声音伸长脖子凑近伊安的耳畔说。然后她又立刻退开身子，眼神在伊安脸上扫动。“修复你脸上那三条疤痕至少要花掉六块金砖。我这不是致力于让普通人也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吗，意外受伤已经够苦了，伤愈还要被别人使眼色简直双重打击。”
伊安用指尖轻触右侧眉弓和眼眶，忽而双眸一亮：“我父亲给我用的这种东西现在还有吗？”
奥罗拉摇摇头：“那是你父亲用你的DNA专门研究的修复细胞。”
“那你现在研究的这种呢？两年前那种陈旧利器割伤，缝过针的那种疤痕能治吗？”伊安双手撑在实验桌上，向奥罗拉的方向探着身子问。
“我这个还没研究好，如果完全合成完毕，应该可以修复。”奥罗拉低头笑笑。
安静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许久，伊安轻声说：“等你。”
【迪拉博岛精神病院】
“在我身后是迪拉博岛精神病院爆炸废墟的挖掘现场，根据西达尼警方的初步调查，这里可能与赫默拉病毒的起源密切相关。挖掘工作已经持续了48小时…”一位穿着荧光黄色马甲带着安全帽的记者正站在废墟前对着摄像机进行现场报道。
“你好，警官，请问能不能向我们透露一些挖掘现场的最新进展？”多莉打开车门脚还没落地，几位记者就冲上前来，将拿着麦克风的手臂伸得老长。
“不好意思，暂时无可奉告。”多莉从副驾驶完全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我们在工作，请让一让。”罗宾用手背抵住记者的麦克风，将多莉护在身后。拉开警戒线的瞬间总算从喧嚣和闪光灯中脱身，耳畔只剩下挖掘设备的轰鸣声。
“怎么样？温彻警探？”多莉手上在扣安全帽的带子，嘴上也没停。
“目前地上建筑部分没发现什么问题。即便这里曾经有过病毒残留，但这三个月的风吹雨淋，也已经消耗殆尽了。”
“温彻警探！哦，海斯警探也在。地质雷达发现这栋建筑的地下存在多个密闭空间，可能藏有尚未被发现的地下室。”一位警官气喘吁吁地单手拖着笔记本电脑，在多莉面前打开。“你们看，这是地质雷达刚刚回传的数据。”
“这条狭长的地下空间居然绵延了一公里，直抵海崖洞穴。”多莉自语道。
“深度挖掘，打开地下空间！”温彻警探提高声调命令。
【复生实验室新址】
“伊安，这一剂血清内只能提纯出这么一点。你就谢谢我吧，这种微量分离技术，全西达尼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能做到。”奥罗拉伸手扶了扶酸痛的腰背，直起了身。
“这么厉害？下次教教我。”伊安眼神一亮，接过奥罗拉手中的药剂瓶。“格雷呢？这些天一直没见过她。”伊安抬眼忽然意识到已经几天不见格雷的影子。
“哦，她回弗拉明索探望母亲去了。赫默拉病毒爆发的这一个多月，她母亲担心坏了，年纪大了，还是亲眼见见女儿更安心。”
“好。知道了。”
“不过，你要用这个做什么？”奥罗拉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残留的催化剂。布拉诺制药集团并没有选择L形抗体做催化，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如果这真的是催化剂的话，那就说明他们早就知道变异R细胞能拿来做血清，并且已经对血清有所研究。”伊安说着把提取出来的物质用滴管小心翼翼地转移到载玻片上。
“你是怀疑，那天是布拉诺的人从你身上拿了变异R细胞，从而制成血清获利的？”奥罗拉问。
“我是怀疑，赫默拉病毒本身就是布拉诺集团投放的。”伊安把变异R细胞样本也放在了载玻片上。
实验室内的空气骤然安静。
“没错，果然是催化剂！但…这种分裂速度…”伊安喃喃自语。
“伊安，我回来啦。”艾莎从实验室门前探出头。“今天吃汉堡！”
伊安闻声抬头：“已经六点半了吗？”
“嗯，你在搞什么研究废寝忘食的。”艾莎把汉堡挂在门把手上走进实验室。
“这次的病毒爆发事件可能真的有问题。”伊安说。
“什么问题？”艾莎朝着伊安身边挤了挤。
“你看，你带来的血清。”
“这不就是…变异R细胞吗？他们…是从你身上偷来的？”艾莎惊讶地张大眼睛，整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很有可能，而且他们用了一种催化剂。解决了我们当时没有办法快速在体外增殖变异R细胞的问题。”
“有什么不对吗？”艾莎把披在肩头的发丝朝着脑后拢了拢。
“不对就在于，虽然加入催化剂能大大提升增殖速度，但并不足以在14天内生产50万剂。”
“那…应该是多少？”
“初步推算的话，四分之一。十四天内他们只能生产十几万剂的血清。正常的药剂十四天哪生产五十万剂毋庸置疑。但，变异R细胞不一样。按照他们自己公布的生产时间来看，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上市剂量。也就是说病毒甚至还没爆发他们就开始生产了。能准确预判接下来会有病毒爆发并提前做出准备的，只有投毒者自己。”
“可是这么明显的漏洞，为什么没人对他们提出质疑。”艾莎歪头看伊安。
“因为除了布拉诺没人了解变异R细胞特性，也没人能够分离他们用在血清中的催化剂。他们只能按照正常药剂产量估算，根本发现不了任何问题。”
【迪拉博岛精神病院】
天色渐暗，挖掘的废墟上的探照灯晃得多莉睁不开眼。
“快来人！发现人体遗骸了！”不知是哪位警员一声高呼，警戒线外的记者一股脑儿地围了上来，不断闪烁的闪光灯照得整个现场乱成一团。
“…迪拉博岛精神病院废墟中发现人体遗骸，现在由我来为大家带来现场最新情况报道…”
“别拍了别拍了…退后！”罗宾一边用手拉住即将被挤段的警戒线，一边用身子挡住前呼后拥的记者。
“地下室入口位置发现两具完整人体遗骸。”一位年轻警员抱着记录本对多莉说。
“死因是什么能看出来吗？”多莉问。
“初步判断都是头部中弹。”带着口罩和手套的安迪从强光照射中抬起头，眯着眼睛朝着多莉呼喊。
“有人把他们打死在这里，并且炸掉了实验室？”多莉眨眨眼眉头向下压了几分。
“这里本来是有两名安保人员上班的，就是轮番看管这栋空置的楼房。不过他们在实验室爆炸之后就失踪了。”年轻警员补充说。
“为什么现在才说？”多莉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因为当时并没有人报警，这两位安保人员都有妻子孩子，就住在小镇上，但我们当初调查爆炸去他们家里敲门的时候，房间里都没有人。看起来也有一小段时间没回来过了。我们都以为实验室爆炸了他们怕担责任举家逃走了。”
“抓紧时间确认遗体身份。看看是不是这两位安保人员。”多莉命令道。
话音刚落，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多莉。”
“怎么了伊安？”多莉压低声音走向废墟边缘一个无人的角落。
听筒另一端忽然传来少年的轻笑：“不愧是多莉警探，每次都能认出我。”
“你就算再换一百个匿名号码，一开口也就暴露了。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什么事你说吧。”多莉紧绷了一下午的脸上忽然有了笑意。
“还记得莱文这个名字吗？他可能和布拉诺制药有关。赫默拉病毒很可能真是布拉诺集团自导自演的。”
多莉觉得伊安的声音有些打颤，就像有风拂过的湖面。“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你们现在正挖掘的地方，地下确实有一间实验室，爆炸前两天，雷尼亚哥带人把我打伤抓进实验室，我差点死在里面。莱文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就是赫默拉病毒血清的原材料。这东西增殖的速度没那么快，想制成五十万剂，他们至少从病毒爆发前半个月就开工了。”
“多莉！这里还有些残缺的遗骸！”年轻警员朝着多莉呼喊。
怎么还有？多莉心中嘀咕着。“伊安，你说的事情我会参考，不过你身上的的东西不能直接透露出去。千万当心，不要给自己惹上麻烦。”
“好。”
“是伊安打给你的？”罗宾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多莉身后，多莉一转身吓得差点跳起来。
多莉抬手在罗宾肩头重锤了一拳：“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这里太乱了，你站的这个地方没人，我担心你有危险。他和你说了什么？”罗宾抬手揉肩膀，一脸委屈。
“他说赫默拉病毒很可能是布拉诺集团自己投放的。”
“多莉，事情还没有定论，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他知道你在调查。万一他是故意放出消息干扰我们的调查方向呢？他可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他当初炸死麦杰，杀了黛比除了那辆绿色老式轿车什么线索都没给我们留。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可能我们一辈子也证明不了真凶是谁。”
“你别先入为主，探案要看证据。”多莉说着向年轻警探说发现人体遗骸的方向走去。
【复生实验室新址】
“艾莎，你外公多大年纪了？”伊安拿着汉堡抬头问。
“他…十年前就过世了。如果还在世的话，大概已经快70岁了。”艾莎一只手指点在脸颊上，眼珠骨碌碌地转。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本日记吗？”伊安问。
“嗯…就是可能放在老宅一本？不知道还能不找到，你问他干什么？”
“只是好奇，能带我去看看吗？”
“可以啊，明天刚好是休息日，我看看船票，明早就出发怎么样？”艾莎拿起手机在订票界面翻阅起来。
“好。”伊安咬了一口手中的汉堡，轻轻点头。嗯，没有酸黄瓜，还是汉堡比较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