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水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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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小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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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玄离三下五除二把手里的饼吃完时，我也顺利把那两块扰人清静的墓碑给挖坑埋起来了。玄离随意地抹了抹嘴，问我接下来要去哪。
我没犹豫，直言道：“燕京。”
玄离咦了一声，看过来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明天就是新朝的开国大典，你也要去凑热闹吗？”
这个“也”用得还真是玄妙啊。
我都不用再多想，立刻就明白过来玄离他十有八九也是要去看一看的。
于是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我以为在得到我的确认后，玄离就会说他要和我结伴上路前往燕京。
如果这算是给自己物色了个一起赶路的搭子，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在短暂的相处过后，我觉得玄离此妖虽然好斗又吵闹了些，但和这样的性格相处却让我感到刚刚好。
可能是因为我这人不太善于言谈，又或是因为……我早已习惯了自己的身边有这般性格的人来来往往和驻足。
所以……
嗡——
然而玄离压根儿就没有给我言明这个“所以”之后是什么的机会。
我只看到他朝我伸出一只手，并将其搭在了我的肩头，随后，我的眼前便划过了一道幽蓝色的光影，又伴随着一阵微妙且短促的嗡鸣声……
空旷无人的郊外原是寂静又辽阔的。
是以，在这顷刻间就毫无征兆出现在我身周的嘈杂声惹得我心头一惊，同时我从中听到了有人声在交谈笑骂、有陶瓷器物在相撞，还有铮铮鼓乐的齐鸣伴奏……
好不热闹。
而在下一刻。
“哦？玄离这是还带了位朋友过来吗？”
“狗哥！你总算回来了！”
在两道声音一并涌入耳中的瞬间，我上一秒还仿佛眼花到看不清事物的视线里就跃然蹦出了两个身影。
一个明眸女孩儿，一个披肩长发又一身蓝的男子。
我怔怔地连眨了两下眼睛，说迟也不迟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玄离带着进行了空间换位。
而在玄离随手将一块蓝色玉盘抛给那位男子时，我又明白了过来，原来方才眼前划过的那一道蓝影就是来自此物的，然后……我便看到男子莞尔将此等宝物悬挂在了一侧耳下，动作很是自然和娴熟。
我：“……”
竟然还能被当作饰品，稀奇。
“晚辈有思，见过老君，和……”
维持着拱手姿势的我迟疑地顿住话音，看向还在笑的女孩儿。
我能猜出蓝发男子就是玄离口中的神仙老君，但这个女孩子呢？也是神仙吗？还是妖精？或者是人？
女孩看出了我的犹豫，立刻笑道：“我叫李清凝，是师父的徒弟！”
狗哥是玄离，那师父应该就是老君了吧。——我快速地在脑海里捋顺了三人的关系。
“你好。”
“姐姐你是怎么和狗哥撞见的？也是来燕京看明天大典的吗？”
我先是谢过老君递来的茶水，然后回道：“嗯，有些好奇。”
“那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多谢邀请。不过我在燕京这边有认识的友人，所以……”
我下意识地看向正温柔关注着徒弟的老君，并与他像是出于不经意、又像是一举一动都早已被他预料到似的对上了视线，他微微朝我一笑，语焉不详道：“明王近来可好？”
“……挺好的，在我离开幽都前，阎王爷还在掰手腕大赛上让我输得很惨。”是真的很惨。
老君听后先是一愣，旋即就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老君道：“那确实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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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明王和老君应该是朋友吧。
虽然在幽都城时，也没听明王聊起过老君此神，但毕竟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死灵又不认识老君，和我聊也没什么可聊的，所以这没什么。而老君在见到我后，也仅仅是问了我明王过得咋样，语气熟络又诚意满满，再加上他并没有对我旁敲侧击与明王或幽都城有关的情报……聊到的话题也都分外地点到为止，像是真的在关心明王。
种种行迹，使我加深了些两位神明大人是关系不错的旧友猜测。
而在告别老君、玄离和李清凝后，我便趁着天色渐黑，就麻利地翻墙闯进了皇城中，准备去见我的旧友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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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师不利。
我前脚刚摸到一处小水榭还在郁闷这是哪儿，后脚一道寒芒剑光就朝着我的脖子袭来。
嘶，无限你真该庆幸我现在是死灵，而且比三年前的那个我反应得更快。
同时又不由得在心中暗骂，
这人位列在我的暗杀名单之首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冤枉他。
我闪躲不及，只好以灵化出一柄长剑，竭力挡下了这一剑。
哗——
在两道雪白剑刃死死相抵的瞬间，以我们为中心，一股似浪潮般的犀利气息便朝四周奔涌开来，又激得依傍水榭而流的这一滩池水飞溅于半空中，而生长在池中的荷花莲叶亦被迫跟着摇曳不停。
“无限！”
我连忙喊道。
再继续僵持下去的话，这个小水榭可就要遭殃了！
不说别的，我主要是心疼因各业都百废待兴而势必要亏空一阵子的国库啊！而万一毁了这处水榭，也不知又要掏出多少钱来维修再建了。
“……思思？”
震得我手都要麻了的剑气初停，而那不分青红皂白、都没看清来者是谁就要先给我一剑的家伙也随之愣在了原地。
此刻，笼罩在我们头顶上空的那多厚云刚好被风吹开了，也或许是它想赶紧避开我们这处咄咄逼人的对峙。
总之……
清如池水的月色依依洒在了我和无限的脸和身上，点亮了我们看向、审视彼此的眼眸，以及……
以及一些无法被言说的情绪。
无限颤着嗓音，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
“思思？”
我哽了哽发酸又发胀的喉咙，缓了口气，再清咳一声，随即才说：“嗯，是我。”
上一次无限对我露出这般震惊的表情时，还是我拉着他抹黑跑进我家的稻田里，那时我们的身边伴着夜色和虫鸣，而我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亲了口他，然后又说“我喜欢你”。之后，我就趁着澄澈的月光，看到了无限放大了的瞳孔，在摇晃，又傻愣愣地在看着我。
现在，他的表情就和当时差不多。
只是区别在于……
有一行泪，无声地从他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你不是……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我确实是死着的。”
我抿抿唇，又选择换了个说辞，“呃，我是说，我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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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是……女鬼入我梦？”
“……笨蛋无限，你当这是志怪故事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小水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