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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王八见说到关窍处,在地下说道:“求王大叔救命。”
王诈鬼笑道:“我说你也是个憨砖,正经的爷不求,来求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二爷说话儿就要娶令爱,这是门割不断的亲戚,难道二爷就诚心为难你们不成。你两公婆与二爷多磕几个头,赔个不是儿,天大的事也完了。”
黄妈妈与王八跪在一处,只是朝着延舟磕头,口中说道:“老婆子糊涂,二爷抬抬手,就是老婆子一家子的造化。”
延舟又不是诚心讹诈,见他们两口子实在的可怜,也动了恻隐之心,说道:“不告官也成,你且说银姐儿的赎身银子到底多少。”
黄妈妈说道:“凭二爷给多少,老婆子不敢争竞。”
延舟道:“二爷我也不赖你们的,还是讲定的六百两银子。”说着叫六儿将匣子取进来,六儿赶着起身,出去抱进来一个匣子,递给延舟。延舟将匣子打开,整整齐齐两排十二锭细丝纹银。
延舟说道:“银子凭你去验看,咱们当面称清楚了,你把银姐儿的身契拿给我,当面交割明白。”
黄妈妈见了一匣子雪花银,心中有些动火,口中说道:“二爷的银子,都是足银,还称什么。”
延舟说道:“这是哪里话,叫你称你就称了,今日当着王兴的面儿,咱们就丁是丁卯是卯,日后若有纷争,他也可以做个证见。你们两个起来,先称银子,再将身契拿来。”
鸨子听了这话喜笑颜开,与王八两个一同拜了四拜才起身,黄妈妈叫王八取来戥子,就在几人面前将银子称了,十成的银子,六百两还高些。又自回后头,去了半晌,捧出来一张纸,递给延舟。延舟正与王诈鬼说话,见鸨子递过来一张纸,接来看了,正是银宝的身契。延舟仔细瞧了瞧,又叫人拿过笔墨,要立字据。
黄妈妈笑道:“二爷不知,立字据还要个证见才好,我们这儿一向是韩大叔管着这一门儿,等请过他来,再写不迟。”
延舟不曾经过这些,哪里知道内中道理,口中说道:“好,劳妈妈去请。”
待黄妈妈与王八出去,延舟先进里间看银宝。银宝躺在床上,见他进来,笑道:“外头有人,你不在外面坐着说话儿,又进来做什么,人多眼杂,还有银子在外头。”
延舟笑道:“怕怎的,左右有六儿看着,我来看看你。”说着,从袖子里将银宝的身契拿出来,递给银宝。银宝接过来细细看了一回,眼睛一酸就要落泪,又强忍着,笑道:“这辈子也算熬出了头,盼了多少日子,如今成了,倒像是在梦里一样。”
延舟笑道:“我问你,你妈为何要请个什么韩大叔才肯写字据。”
银宝擦了泪,说道:“你整日三瓦两舍的胡混,怎么连妓女从良,要保人作见证也不知道。字据上有了保人的落款,倘若日后见官,省了多少事。若是没这保人,那就麻烦了。她是看你话硬,不敢骗你,恐你日后知道放不过她。”说着又悄悄在延舟耳边道:“这事叫王诈鬼撞见,你少不得还要打发他几两银子,就当是看我面吧。”
延舟笑道:“我岂不知,你自安心,一切有我。”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延舟重又出去,王诈鬼正与金花说笑,见延舟出来,站起身笑道:“二爷这一向也不来,叫我们都望着眼儿干等。”
延舟笑道:“这一向忙着家事,哪里一天空闲日子。”
王诈鬼道:“我也是造化低,偏等不来二爷。前日得了一把扇子,要孝敬二爷,白等不来人,叫前街上的赵员外买去了。这也怨拙荆,那日我不在家,家里人寻来,说‘才有人来问扇子,来问爹价钱’,偏叫赵员外听见,一定要看。我只得取来叫他看了。他一见就爱,非要买,我却不过,只得三十两卖了。待明日寻得好的来,再来孝敬二爷。”
延舟笑道:“说起来扇子,家里乱丢了一堆,那日我侄儿见了,叫我送了一匣子给他。”
王诈鬼问道:“听说宅上大房里的小爷现做着庆林县的知县,好个俊秀公子,我也只会过一面。二爷想是不记得了,这还是上年的事儿,两位爷和二爷去小桂花儿家里,就是我伺候的。”
延舟想了一回,一些儿想不起来,正要拿别话岔开,忽然见鸨子领了一个瘦长身材,年纪四十上下,穿一领蓝直裰的人进来。延舟不认得,王诈鬼与金花早站起来了,王诈鬼朝来人拱拱手,说道:“久不见面,韩爷哪里发财。”
韩庆也朝王诈鬼拱拱手,眼睛却盯着延舟,心道:“早听说柳二爷家一位年青公子,惯会撒漫使钱,又且人才俊秀,果然不错。”口中说道:“托福,这一向跟着费大爷做些小生意。”说着,朝延舟道:“这位想就是柳二爷了。”说着早作了个揖。
延舟举了举手,说道:“不敢当。”
黄妈妈在旁说道:“二爷,这位就是韩大叔,但有赎身的事都需经他的手。”
王诈鬼说道:“黄妈妈,你也该沏壶热茶来,叫人对着这么一桌子残席也好看像。”
黄妈妈一拍手,笑道:“王大叔说得是,老婆子糊涂了。”吩咐人收拾了桌子,重沏一壶好茶,并四五样点心碟子呈上来,柳二爷上座,韩庆王兴陪着,黄妈妈与金花下头坐了,王八在旁边立着。
韩庆问道:“但不知二爷与黄妈妈可商定妥了?”
延舟道:“已自商量妥当,我要娶黄妈妈女儿黄银宝做二房,讲定身子价儿六百两,银子都是现成的。”说着拿过匣子来,打开与众人看。
韩庆道:“二爷莫怪罪,不是我多事,银子事上不敢马虎,还得亲称过了才算。一来当我的面称过,叫我知道;二来,万一有些不妥,日后问起,我也有话回说。”
延舟说道:“自然该这么着。”
黄妈妈取来戥子,当着众人的面重称了一回,又验过银子。韩庆取来笔墨,当即写下一张字据,三家都签了画押,黄妈妈和延舟各一份,韩庆自留一份。
事已办妥,黄妈妈笑道:“还有杯水酒儿,与各位驱寒。”
韩庆笑道:“妈妈不说,我也要讨这杯喜酒吃。”
黄妈妈笑嘻嘻抱着匣子去了后边儿,不一时几人挪到前头房里,放了桌子,大鱼大肉铺满春台,金花在旁陪坐。
黄妈妈笑道:“还有一事要与二爷说知,女儿出嫁在即,老婆子还有些体己话儿要与她说,想求二爷多留她一日,容她后日出门。”
延舟情知这是鸨子要查看银宝箱笼的意思,笑道:“使得。”
黄妈妈喜得什么似的,又陪着吃酒说笑儿,闹了一阵子,往后边儿银宝房里来。走到里间,见银宝睡在床上,不敢惊动,正要出去,忽然听见银宝说道:“妈进来,怎么不叫醒我。”
黄妈妈回转身,笑道:“我看姑娘睡得正好,不敢惊动。”
银宝要起身,黄妈妈慌忙上前扶住,说道:“躺着罢了,又起来做什么。”
银宝说道:“我还有些事要与妈交代。”说着从床头箱子里拿出一本册子,对黄妈妈说道:“这是我这几年挣下的东西,连做的衣裳、头面首饰、香茶香饼一并都在这里头,妈看看。”说着递给了黄妈妈
黄妈妈接过来,笑道:“有什么事等明儿再说也不迟,二爷后天娶你过门儿,多少事明儿办不完的。”
银宝说道:“我这几日精神不济,事情即今日说定了,这箱笼交割干净,我心里的石头也卸了。明日一天,还想再请旧日姐妹坐坐说说话儿,那时也没有许多精神再来对这个帐。”
黄妈妈即听银宝这样说,也不再推辞,叫过几个丫头,将床后头的箱子都开了。银宝一一指着,黄妈妈对着册子,一一的看。所有东西都交割清清楚楚,黄妈妈也没得说。银宝忙了这半日,通没有一点精神,又加上婚姻大事已定,心中去了一块大石头,待黄妈妈一去,也不吃饭倒头就睡,连延舟何时走得也不知道。
第二日,银宝起来,重上了妆,换了颜色衣裳,叫过黄妈妈来,叫她预备一桌席面,要请几个姐妹。黄妈妈叫人四处去请人,众人都知道后日银宝要出去,都赶着来看。屋子里除去金花,也坐了七八个人。几个人说着笑着,又叹哭了一回,各家来人叫,也都回去了,只剩下金花一个坐着。
银宝叫人将残席撤了,重又上几样时鲜小菜,与金花对酌。
银宝举起酒杯,对金花说道:“自打我身上不好,一应事情都是姐姐替我打理,我敬姐姐一杯。”
金花笑道:“自家姊妹,何需如此客气。”见银宝一定要敬,只得接过来吃了这一杯。
银宝道:“自我入行,与姐姐相依为命,多少事都是姐姐替我担待。今后我走了,许多事情还要靠姐姐支应。姐姐不是外人,我就直说,妈这个人,眼里只有银子。我是她的亲女儿,尚且还要将我卖人,姐姐隔了一层,往后更是可想而知。我见赵员外有心要纳姐姐为妾,姐姐要拿定了主意,当断则断才好。”
金花勉强一笑,说道:“我不比妹妹,没有这样福气。赵员外虽然照应我,他家里事俱是奶奶做主,说起纳妾,谈何容易。妈才嫁了你,这时候儿断不肯放我出去。我前日听见他们说要再买一个丫头来顶你的窝儿,总要几年才能支持生意。赵员外又不比柳二爷,出手阔绰,我虽比不上妹妹,没有几百银子妈也一定不叫我出这个门儿。赵员外虽有此心久矣,但家里诸事都是赵奶奶操持,他如何能有这许多银子来赎我。”
银宝听了这话,心中也有几分凄惨。见金花低了头,只是绞缠手中手绢儿,猛然想起当初做女儿时候,两人同做活计,就像今日这等光景儿,过了今日,却不知何日才能再见。鼻头一酸,眼里落下泪来,怕金花看见,慌忙拿帕子擦了。
金花见银宝伤心,心中凄惶,强笑道:“明日是你的好日子,咱们说这些做什么。也不知柳家奶奶品行如何,妹妹去了,凡事还要留意,做人妾室,不像自己家里自在。”
银宝道:“我只是敬她,凡事忍耐罢了。”
金花道:“与人做妾也胜似在这里迎来送往,只是我没造化。”
黄妈妈进来道:“银姐儿,柳家送嫁衣和头面来了,你去看看吧。”
银宝起身,与金花和黄妈妈一同到前头去看,果然见一身粉红衣裳,并许多首饰。众人看了一回,赞不绝口,银宝也高兴,心道:“他置办这许多东西,虽说是我自家的银子,到底也是妆的我的门面。”
金花笑道:“好鲜亮颜色,好新颖款式,我都不曾见过。”
黄妈妈见东西整齐华丽,也笑道:“我一生也没见这许多好东西,姑娘是有福的人,以后有了孩子傍身,更是了不得了。”
银宝嫌她妈的话粗鄙,也不搭理,众人服侍银宝穿上,果然合体。金花又将花翠戴在银宝头上,与她打扮起来,众人闹得喜喜欢欢。
第二日一大早,一顶轿子停在黄家门前,纳妾的规矩,不兴吹打。银宝换上衣裳,戴上头饰,将随身衣服用小包包了,去拜别她娘和金花。三人哭了一场,送出门,等银宝上了花轿,延舟骑马缓缓前行,银宝的轿子跟着往流水胡同来。银宝下了轿,进了新房,外头延舟几个朋友早早候着,单等着新娘来了开席。
前头热闹,银宝自己坐在新房里,只有一个小丫头陪伴,那丫头才十三四岁。枯坐半日,饥肠辘辘,银宝叫她拿些点心充饥。那丫头去了一回,带来两碟子糕饼,并一壶茶。银宝吃了一些,剩下的赏了那丫头吃。那丫头吃完,收拾了杯盘,重伴着银宝坐着。
银宝问那丫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回道:“小棋。”
银宝道:“这是谁给你起得名字?”
小棋道:“二爷与我起得。”
银宝道:“你见过你们家奶奶没有。”
小棋摇了摇头,说道:“不曾见过。二爷把我买来就来这宅子里了,从不曾见什么奶奶。”
“这院子里可有从柳家来的人?”
小棋摇了摇头。
银宝才知道这院子里的仆人都是新人,又问了些琐事,渐渐夜深,银宝当不住困,又不敢睡,只得硬挺着。延舟在外头吃酒,酩酊大醉来到新房里。小棋慌忙上前扶住,一步三晃送到喜床上。两人吃了合和酒,银宝和小棋服侍着延舟脱了衣裳躺下,不一时,延舟就梦会周公去了。
银宝卸了妆,也自睡下。小棋吹灭了灯,关上门,自去外间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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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大家好,关于这篇文章有几点需要向大家说明: 1.这篇文章是架空,可能有几个朝代的影子,其中官职与服饰等方面难免有错讹,这是因为作者才疏学浅,无法做详尽的考察,请见谅; 2.一篇小说人物的构造、情节的安排、行文的习惯是因人而异的,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无论哪一种作者都理解,只求口下留情; 3.三次元生活忙碌,无法保证日更,但尽量日更; 4.本文正常更新速度为2~3天一更。 欢迎留言评论,祝大家看文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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