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踩他两脚 ...
-
甲:(暗戳戳指)“快看,有俩男的在亲嘴。”
乙:(调试相机)“有什么好稀奇的,这不一看就是情侣。”
甲:(皱眉,觉得事情不对劲)“感觉他们亲的挺痛苦。”
乙:(一脸感慨)“爬上长明山以后长长久久,明显是苦尽甘来,幸福的哭了。”
甲:(摸下巴)“可是……看眼神,他们好像并不熟悉。”
乙:(无语,塞相机)“你真是想多了,谁会大老远的爬长明山上找个陌生人亲嘴,闲得慌?还是脑子有病?别看了,走,去前面拍照,待会霞光没了。”
-
新年,冬日,长明山山顶,人群,日出,霞光……一切美好的词汇聚集在一起,本该向天空许愿、向云海呐喊的方让,此刻已经宕机了。
具象化的说,就是闲得慌还脑子有病的方让已经死了,活着的,是被人舔了一口不纯洁的方让。
如果不是脚下穿着鞋子,他已经抠穿地心,直达十八层地狱了。
然而此刻被人群挤着,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站在原地欲哭无泪,控诉道:“不是哥们,撞到就撞到了,顶多算个意外,咱俩都男的也没不用谁负责,但你,你特么伸舌头舔什么?”
谢羽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大声辩解,陈述道:“网上说天气冷的时候,舔电线杆舌头就会冻上,你刚好凑过来,我就试试了。”
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方让简直要气死了,想打人,但对方衣服太厚,打下去也没什么威力,只好狠狠踩了他一脚,道:“我他么初吻,就被你这么当电线杆舔没了。”
说完,男人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游离,四处寻找什么,紧接着朝人群外走去。方让愣住,很快反应过来他要逃跑,于是跟着艰难的逆流冲出重围。
等跨越人海再相遇时——那人站在路边,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小包湿巾,蹲下开始擦鞋。
方让嘴角抽了抽,他可算知道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什么感觉了。
察觉有人靠近,谢羽并没理会,只当这边风景好吸引了旁人,但头顶杀气越来越重,他终于注意到了那双有点眼熟的鞋,仰头看过去。
踩自己一脚的人怒气冲冲要揍人的架势,谢羽莫名其妙,“你跟着我干什么?”
方让无语到极点,指着自己的嘴唇,叫道:“你舔了我,还问我跟着你干什么?”
周围的目光变得热烈和探究。
方让已经在气头上了,管不了那么多。
快速擦干净鞋,谢羽站起来,复述道:“你说过,两个男人亲嘴不用负责。”
谁特么跟你亲嘴了。
“谁特么要你负责了,”底下就是万丈悬崖,这个男人要是再说一句冷不防让人发笑的话,方让铁定伸手把他推下去。
谢羽是个好说话的人,问道:“那你要干什么?”
方让深呼一口气,保持平静,道:“你严重伤害了我的嘴,我的大脑,我的心脏,我的灵魂,我要赔偿!!!”
“要多少?”谢羽从他长款羽绒服的口袋里又开始掏,掏出手机,利落的打开支付软件准备扫码。
看他这样,方让倒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他只是想揍人,可没想讹人。
但心里还窝着火。
“你简直有病!”
恶狠狠的骂完,又踩了男人一脚,方让才心情舒坦的溜没影了。
谢羽看着他下山,等人拐弯见不到了,收回目光,蹲下继续擦鞋。
心道:还好今天穿的是灰鞋。
-
前段时间长明山刚下了雪,空气清新,景色宜人,就算没有神秘的传说加持,也是个不错的游览圣地。
这个时间游客们正熙熙攘攘的围在山顶拍照,方让一个人慢悠悠的哼着歌,晃荡下山。
爬了一夜山,始终精神亢奋着,这会闲下来,周围安静的连鸟叫都听不到,方让听到了自己肚子在咕咕叫。
他最不会亏待自己了,当即决定下山立刻找家饭店吃饭。
山里小路多,方让也记不得从哪条路来的,岔路口一律掷硬币选择,两条腿跟无影脚似的,拨拉的贼快,海拔一点点降低,一双脚终于踩在平坦的大地上。
不过这里怎么这么荒凉?
一个人也没有。
方让左顾右盼,前后只见长长的马路,连车影都没,更别提饭店小摊了。
走岔路了?
方让边走边打开地图,险些喷了口老血出来,此地距离上山的入口,差了一整座山,他的方向完全走反了。
叫的车要一小时之后才到这里,还要价贼贵,是平常的三倍不止,简直趁火打劫,方让狠狠送司机一个投诉,继续往前走,打算碰碰运气,沿途拦辆车。
走了二十多分钟,一夜没合眼的方让有些坚持不住了,想着拐弯后再看不到车,就回头吃草,坐那辆该死的黑车。
许是天助他也,方让看到不远处路边停了辆车。
车主下了车,在电线杆前不知捣鼓什么,方让眼前一亮,提起十二分精神跑过去,气喘吁吁道:“哥们,帮个忙,让我搭下车呗。”
两手搭在膝盖上,方让喘成狗,他此刻又累饿,又冷又热,浑身难受的和发了四十度的高烧一样,还没抬头,就看到了车主的样子,不是方让眼睛长脑袋上了,而是车主他他他——
他把脸都伸到方让眼底下了。
好诡异的姿势。
好眼熟的一张脸,还有嘴。
嘴……
方让瞪大眼睛,一瞬间弹跳后退,指着那人道:“你有病啊!”
那个正常人会这么弯腰往人脸底下看,真当自己是好奇宝宝了。
谢羽漆黑的瞳仁动了动,他是个不在乎外界评价的人,所以被方让骂了两次,也没生气,解释道:“你很眼熟,我就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踩我两脚的人。”
“是又怎么样?”方让气急败坏,无差别攻击神经男的每一句话。
“是就很巧,不是就不巧,还能怎样。”谢羽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走回电线杆前。
他的语气真的很平静,平静到想让人把他狠狠揍一顿,把他揍的鼻青脸肿,看看他还能不能平静的拨打幺幺零。
方让气冲冲的走过去,刚想抓住人的后脑勺,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神经男伸出舌头,朝电线杆上舔了一下。
嗬!
这不仅仅是好奇宝宝了,这纯纯傻逼一个。
谢羽舔了一口,很快收回去,没粘上面令他有些遗憾,转头看了一眼方让,邀请道:“你要不要试试?”
方让扭头,“我又不是傻逼。”
谢羽大概是个空耳,递出湿纸巾,道:“舔一下,我让你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