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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   圆圆满满的满月酒在膳香阁摆了三天流水席,起初云荷觉着浪费,下意识想开口制止,第一个字刚蹦出,耳边蓦然响起王婆婆的话,思量片刻,她把劝阻的话咽回去。

      秦安察觉到她异样,凑过来问,“嗯?怎么了?”

      云荷摇摇头,别过眼,“没什么,想问问你酒席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妥当。”秦安笑道,“王婆婆说身弱的妇人可以坐四十二天月子,你真的不考虑吗?”虽然她现在精神头十足,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要了、不要了,王婆婆说我恢复的很好,一个月足够了。”想起一个月不能洗澡的日子,云荷打了个冷颤。

      秦安以为她冷着,马上从柜子里翻出件披风,“已入十月,天气彻底冷起来,你要多穿些,莫要着凉。”

      “会不会太夸张了?”云荷摸着披风厚厚的料子,道,“万一别人说我矫情……”

      “谁敢说你?”秦安手指摁在她唇瓣,制止她说这种话,“你刚出月子,身子虚弱很正常,再说,你也是主角之一,谁敢乱嚼舌根?”

      云荷一愣,转而笑道:“就你霸道。”

      考虑到天气冷和孩子太小,秦安和云荷只抱着孩子转一圈就回去,算是露个脸,讨个好意头。

      ……

      三天后,秦安来到商队放置货物的宅子,不用四处摆摊,伙计们都在清理货物,秦安把小刘叫来,又问了一遍货物被人推翻的情况。

      小刘心里委屈,抽抽嗒嗒讲了一炷香时间,“……掌柜,这可怎么办呀?”

      秦安拍拍他肩头,安慰道,“整理一批货物,把我们的摊子支楞起来。”

      小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茫然地“啊”了一声,“万一再被他们撞翻……”

      “我自有办法。”秦安打断他的话,“我们这样……”

      小刘听完,喜滋滋地叫伙计们整理出一批货物,又把推车拉出来。

      吃过午饭,两辆推车从宅子里出来,分别朝着相反方向而去,秦安来到后门,警惕环视四周,见无诡异动静才离开。

      另一边的小刘像之前那样把货物一一摆好,卖力吆喝。

      商队拿回来的小玩意儿都很精致,温县也从未有过这么多新奇样式,不稍片刻,不大的摊位上便挤满了人,大家头挨着头、肩挤着肩,眼睛来来回回四处看。

      “唉伙计,这个多少钱?”那是面巴掌大小的镜子,四周嵌满了各色珠子。

      伙计看了一眼,报价五十文。

      “才五十文?我要了,给我女儿买一个。”客人喜不自禁,马上掏钱。

      其他客人见状,纷纷挑选自己想买或想给家人买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小刘眼尖看见之前毁他们摊子的那群人,不同于之前的成群结队,这次他们分散在街头各个角落,相□□头应答之后,慢慢朝摊子走来。

      小刘瞬间头皮发麻,心中警铃大作,他朝其他伙计打了个手势,其他伙计也警惕起来。

      那群人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有两个伙计站到前面,打算挡一挡。

      他们三三两两的来,伙计们不好拦人,因为只要他们不闹事,就算是客人,再者,现在摊位上很多客人,要是东家毫无理由就把人拦住,其他客人肯定会多想。

      那几个人分散着站在摊位各处,随手把玩起桌上的小首饰,神情满不在意,就好像随意看看。

      小刘提防着他们,却没注意正有两个人勾肩搭背往这处来,脚步歪歪扭扭,站都站不稳,似乎下一步就会摔倒在地。

      “前面那堆人干嘛呢?快给我们哥俩让开,让开……”

      原来是两个酒鬼。

      俩人看起来醉醺醺的,脚步虚浮,行走路线却很明确地朝摊位走去,在离摊位还有一步之遥时,俩人突然踮起脚尖,把自己砸进人群里。

      小刘暗道不好,手下意识按住桌板,可潜藏在摊位各处的捣乱之人却一起把手伸向桌板下面,下一刻,桌板被掀起,所有东西飘向半空,再砸到地面。

      “啊——我的脚……”

      “什么东西砸我?好痛……”

      “……”

      “……”

      不少客人被桌板砸到,现场一片凌乱。

      几人见目的达到,对视过后便想撤退。

      脚步刚往后撤,左右肩头就被人摁住,耳边传来一声呵斥,“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许动——”

      几人瞪大双眼,明白这是露馅了,剧烈挣扎着要跑,身后钳制他们的人可是有两下子的,哪会让他们轻易挣脱,脚尖朝他们膝盖后面狠狠一踢,几人吃痛,不由自主跪下。

      这些人正是衙役。

      衙役领头一手扶着身侧剑鞘,一手指着被衙役摁住的几人,厉声道,“将闹事之人全部押回衙门,不得有误。”

      “是——”整齐划一的应答声响起,衙役们俩人压着一个,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回衙门。

      衙役领头转身,同站在他身后的男人道,“秦掌柜,被毁坏的是你家摊子,还请你稍后去衙门一趟,大人判决后可让他们赔你损失。”

      早猜到赵花儿会有动作,方才秦安出门正是去找衙役去了。

      他暗中观察,才助衙役抓住这帮人,现下听到领头这样说,他拱手道:“多谢大人。”

      领头摆摆手,道:“诶,大人称不上,维护治安是我们的职责,抓到了人,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现下时间紧迫,先不闲聊。”

      秦安微微鞠躬:“大人慢走。”

      等衙役一走,秦安马上去帮伙计们收拾东西,小刘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坏人抓到了,难过的是摊子又被毁了。

      秦安拍拍他肩头,安慰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若不让衙役亲眼看见他们闹一场,是没证据抓人的,等下我去衙门钉死他们的罪状,你们收拾好东西就回家歇息吧,辛苦了。”

      “我们不辛苦。”小刘抹了一把脸,勉强挤出一个笑,“掌柜你快去衙门吧,这儿有我们呢。”

      秦安看了看现场,伙计们手脚快,已经收拾好一大半,他也不在磨蹭,交代一下事情后便直奔衙门。

      衙役们押着那伙人回到衙门,县令正坐在前厅等着,只是普通事件,用不着升堂。

      秦安脚程快,随后就到,他朝县令行了个礼,“草民秦安,拜见大人。”

      县令赶忙起身,扶住他双手,让他直起身,“秦安你来了,听闻砸坏的是你家摊子,你放心,本官亲自审问,定会给你一个公正。”

      秦安:“多谢大人。”

      寒暄结束,县令转头看向被压住的几人,“你们,谁是领头之人?”

      几人面面相觑,却都不约而同看向一个高高瘦瘦的人,于是那人就被衙役单拎出来,“叫什么名字?”

      那人哆哆嗦嗦道:“草民……草名叫来顺,大人冤枉啊,摊子不是我们砸的,我们是压到了桌板,但那是有人砸到我,我不小心摔倒才扑下去的,绝非成心闹事,请大人明鉴。”

      县令摸了摸胡子,又指指两个浑身酒气的男人,“现场捉人的衙役说了,是你们两个砸的。”

      “大人明鉴,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撞到人而已。”那两个男人慌忙俯身磕头,哪里像醉了酒的样子。

      县令心生奇怪,走进两人转了两圈,一把拎起其中一人的衣领,鼻子在半空用力嗅了嗅,随后他一把扔下人,对衙役道,“来人,给我剥下这两人衣服。”

      “是。”衙役即刻动手,三两下便扒下两人外衣扔到一边,霎时间,空气中的酒味淡了许多。

      县令又让人把衣服移到门口处,这下酒味更淡了,近乎没有。

      “好啊,你们竟然敢装醉骗人。”县令勃然大怒,“看来你们是存心闹事了,说,为何要这样?”

      几人见计谋失败,皆面露惊恐,身体抖如筛子,跪地磕头求县令饶命。

      秦安站出来,道,“大人,先前我店里伙计就曾讲过,这伙人专门针对我的摊子袭击,今天衙役们也看到了,也是只有我的摊子受到毁坏,这群人是专门针对我而来,能否让我跟他们说两句?或许能尽快揪出幕后之人。”

      县令略微沉思,随后摆摆手,“行吧,你去问。”

      “多谢大人。”秦安转身,站定在来顺面前,沉声道,“你们三番几次来我摊位闹事,按照实际损失,你们这伙人要赔偿我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把他们卖了都没这么值钱!

      来顺张大嘴巴,良久才找回自己声音,“秦、秦掌柜,我们不是存心的,是有人指使我们这么做,有人指使……”

      “咳咳——”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其中一个醉酒的男人假装咳嗽打断话。

      秦安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想好了,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看你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想一下幕后之人有没有给你们五百两银子,再者,你们故意扰乱治安,扰得城内民众惊慌,按照律法是要蹲牢狱的。”

      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几人顿时哀嚎一片,来顺更是直接无视那人的暗示,直接道,“我说,我说,是赵大力,是赵大力让我们干的,他给了五十两银子,让我们兄弟专盯着你的摊子,只要你出来摆一次摊,我们就想办法毁坏,他要让你摆不成摊、卖不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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