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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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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
是想她兜里的银子吧。
赵花儿也没多说,直接掏出二百两甩在桌上,“这是我们爷给的,说是快过年了,拿着钱过个好年。”
“诶呀!”赵大娘瞬间瞪大眼睛,直接扑下去把银票搂在怀里,“咱们花儿真有本事,这个年好过咯。”
赵伯正好拿东西进来,看见赵大娘手上的银票,他激动地一把甩了东西,奔上来,“给我、给我,快给我……”
“急什么。”赵大娘抢不过他,又怕把银票撕坏,只好给他。
赵花儿嫌恶地撇嘴,却拔下头上的一只珠钗给赵大娘,“娘,听说我哥快说亲了?这只钗子你拿着,见亲家的时候总得有件像样的首饰撑场面。”
赵大娘失了银票正不开心呢,见花儿递过来一只珠钗,她嘴都要笑歪,“还是花儿好,会想着娘亲。”说罢,她摩挲着头发把珠钗插进去。
麻衣粗布配着精致珠钗,还是一张布满皱纹的黄黑脸,怎么看都违和。
不过赵花儿没啥说,淡淡说了句好看,随后把爹娘打发去厨房做饭,“……我饿了,快去做饭吧,烧点好吃的,别那么扣扣嗖嗖地不舍得吃,我如今可吃不得粗糠饭。”
“知道、知道,爹这就去买肉,今儿给你做一顿大餐。”赵伯得了好处自然对赵花儿毕恭毕敬。
等把二老支走,赵大力心领神会上前,“妹妹,那钱……准备好了吗?”
赵花儿咬着牙瞪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钱钱钱,你就知道钱,爹、娘,还有你,有想过我在陈府的处境吗?”
赵花儿嘴上伶俐,还是把钱拿了出来,她实在气不过,便直接把钱扔过去,一卷银票精准无误命中赵大力的头,“啪”的一声往下滑落。
赵大力手忙脚乱把银票接住,即使被妹妹砸了也不恼,反而一脸谄媚的上前,“好妹妹,你真是哥的救命恩人,哥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说什么呢?”赵花儿一记眼神横过去,乡下人是真听不得那个字,“听说我准备有嫂子了?你上点心吧,再不找份正经活计干,以后如何养家?难不成指望我天天在陈府打包点剩饭剩菜给你?”
“陈府的剩饭剩菜也比糙米粮好。”赵大力一副笑嘻嘻,满不在乎的样子。
赵花儿揉着额角,一副不想跟他多说的样子,真是看到他就头疼。
……
听到赵大力欠下永盛坊一万两时,秦安略微满意地朝来顺颔首,“还行,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你若再来扰我生意,我就把你扭送官府,还有,这件事我希望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明白,明白。”来顺看了看秦安脸色,见他面色无异,又道,“不过我听说他那一万两已经还上了,不知道……”
“无妨。”秦安毫不在意挥挥手,“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你多管了,你走吧。”
来顺几乎要喜极而泣,听到他赶人,赶紧脚底一溜烟,跑了。
秦安这两天心情好的太过明显,云荷没忍住问了他,秦安犹豫几瞬,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她。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云荷吃惊地睁大双眼,一双美眸直直瞪向秦安,“你心里没我了是不是?现在什么事都瞒着我做。”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秦安怕极了她的质问,“当时你还没出月子,我怎么敢让你为这种事担忧,再说,现在知道也来得及……”他声音越说越小,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直视她。
男人是个会心疼自己的人,他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云荷想了一下也就不再生气,只是仍有些担忧,“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们俩是夫妻,夫妻一体,荣辱共担。”
“知道的,知道的。”秦安圈住她的腰,连连保证。
云荷又道:“不过一万两,赵大力怎么有钱还?”
秦安想了想才说:“赵家有通天本事的也就赵花儿,这钱怕不是从陈府里拿的,但即便是陈府当家人随便用这一万两也多,不知道赵花儿是怎么拿到的?”
“一万两,确实够呛。”云荷悠悠叹了口气。
这不是自己家的事,小夫妻俩也就没再想那么多,直到半个月后,商队回城。
经过上次的教训,秦安干脆把存放货物的宅子设计成卖东西的铺子,前头开了两个铺面大的地方用于售卖商品,后头还是如往常一样,用来存放货物,这样也省得其他伙计在城里跑来跑去。
秦安亲自接了商队回来,正打算回家时发现陈府大门被人群围住,很是吵闹,他本不想凑热闹,许久不见的来顺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秦掌柜,我请你去看戏。”
秦安茫然了一瞬,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来顺却扯着他胳膊带他往前走。
刚进入陈府大门范围便听见尖锐的女声,“爷,我错了,花儿错了,你可千万不能赶我走,花儿没了你可怎么活?”
人群中央是一男一女在拉扯,男的是陈格韵,女的是赵花儿。
此时的赵花儿正紧紧扒拉陈格韵的腿,任凭陈格韵怎么踢打她就是不松手,头发肆意散落,身上的衣服也在拉扯中变得松松垮垮。
“放手。”陈格韵怒火中烧,看向赵花儿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般,“老子就没你这样的女人,三番几次拿我家产去填补你娘家,上次三千两,这次一万两,下一次,怕是我整个陈家都要被你拿去填窟窿。”
陈格韵简直要被这这个蠢女人气死。
他花了七八天才整好的税钱,高高兴兴让人抬着去衙门,结果县衙的人当场一点,发现少了一万二千两,县令勃然大怒,当场训斥他,“陈少爷,我这不兴漏税,若您不会算账,还是趁早让陈老爷拿这钱去看大夫吧。”
当时各行掌柜都在交钱,听到训斥,纷纷转头看向陈格韵。
陈格韵尴尬不已,只好陪着笑,“是我没仔细检查好,大人切勿怪罪,我立马让人补上,立马补上。”
县令“哼”了一声,“这漏税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说,你是忘记了,回头补上就行,往大了说,你这是藐视王法律令,是要蹲牢狱的。”
陈格韵脸色大变,忙拱手弯腰放低姿态,“大人息怒,我头回经手税钱一事,是有些生疏,请大人给我半个时辰功夫,我这就差人回家取来。”
念在他态度良好,陈家又是温县纳税大户,县令训斥两句也就罢了。
这是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也被前来交钱的各行掌柜当成饭后笑话谈论,不到半天时间,半个温县都知道陈公子不会算账。
陈家差点出事,陈阁韵怒不可遏,回家就吩咐全府彻查此事,“……给我查清楚了,哪怕是老鼠咬的,也要给我查出来,要真是哪个人偷的……”
陈格韵顿了顿,咬着后槽牙,话语从嘴里一字一句蹦出,“给!我!打!死!”
这件事惊动了陈老爷和陈老夫人,知晓儿子差点出事,他们也非常生气。
后来在书柜后面发现一股若无若有的香气,以及掉落在地上的头发丝,经过一通对比,发现香气是赵花儿的。
赵花儿死不承认,“白日……白日我有进过书房,我给爷了送银耳莲子羹,所以……所以书房里有我的香气是应该的,这并不能证明钱是我偷的。”
陈格韵攥着几条秀发,举到赵花儿面前,“你看清楚,这几根头发都是上黑下黄,整个陈府除了你的头发是这样,还有谁?”
赵花儿未入陈府前,吃穿都是家里最差的那一个,身体营养不够,头发自然也是枯黄枯黄的,后来进陈府才慢慢把身子养起来,所以后面新长的秀发便是黑亮柔软。
这头发一定是扯下面巾的时候扯落的,但赵花儿却不承认,“这头发怕不是白日我落在书房的。”
“放屁。”陈格韵一把扯起赵花儿的头发,让她面朝上对着他,“当时你在前头书桌,哪去过书柜后面,而且这头发就那么刚好出现在箱子里,你还说不是你?”
陈格韵不想再跟她废话,直接叫下人把她的东西扔出去,“……叫赵家来接人,他们家的女儿,我要不起。”
赵家人还以为陈家有什么好事叫他们去,不曾想,一到陈府就看见女儿在陈大少爷脚下抹眼泪,赵大力蓦然反应过来这是一万两的事被发现了,他脸色一白,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陈府管家看见赵家人来了,忙把人拽过去,“按照大少爷吩咐,请几位把赵姨娘接回家吧,我们陈府庙小,养不起这尊大佛。”
“别别别。”赵伯几乎要给他们跪下,他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花儿前段时间还回家跟我们说陈家大少爷对她好来着,怎么今儿就要把她赶回家了?”
管家三言两语就把赵花儿偷钱一事告诉他们,赵大力自知理亏,缩着脖子在一旁不出声。
“一万两?我女儿怎么会偷一万两?”赵伯惊叫出声,仿佛怕众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吓得赵大力一把上前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