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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被抓包的高中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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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
宋晚秋刚刚迎来开门红，卖出自己的第一单，立刻被这黑压压一片的围观群众吓了大跳。
跑过来最快的是一个扎着双辫子的小姑娘，背着沉甸甸的大书包打头阵，看校服颜色便知道是旁边二中的学生。
“姐姐！我也要一份卤菜，麻烦给我个碗装一下！”
“我也要！老板，给我来个大点的！”
人群里另一个大汉冒出声来，一时之间一个个都抢着要点菜。
穿着蓝黑相间校服的高中生王若丹没好气地瞪了眼身侧挤过来的大汉，抱怨道：“挤什么挤，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啊！”
一旁被点名的陈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打哈哈。
“不好意思啊，刚刚有点激动了。”
宋晚秋扫了一眼人数，开口道：“麻烦大家往左边稍微排下队，咱们一个一个来，别把正街给堵住了。”
顾客们倒是也听劝，一个个自觉地朝着左边排起大队，只是移动的同时还不忘加快步伐，争取往前多排几个位子。
一行人全都抱着这想法，嗖的一下全都提溜着沿着街边排成一长串。
这条出摊的美食档口正位于小区后门入口的主干道，中间留着双向车道的马路以供过路。
毕竟是出摊晚的新摊主，大部分摊位都有固定位置，宋记卤味的摊子也便只能排在最后的街口。
考虑到通行问题，这条街上的夜宵摊也都基本顺着马路两边摆放，不敢越过太过。也是因为道路通行原因，这会必须得让这群客人去左面排队。
宋晚秋麻利地挑出五个纸筒，递给队伍最前面的五个人。
她看了看后面的顾客，提高声量解释道：“咱们一次按五个来，锅比较小一次给多了也不好等，大家稍等一下。”
排在第六位的年轻女生听到这话，看着前面男生的背影沉默不语。
第五位的男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今天穿少了，总感觉自己背后有些灼热得发烫，像是被许多盏聚光灯同时打光。
王若丹着急忙慌往自己的纸筒里塞着菜品，她刚刚离得近，林峰尝菜的时候她刚好在旁边买菜煎饼。
卤味锅盖一打开，她就成了最直接的受害人。
浓郁醇厚的卤水香气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细丝大网把她打捞起来。饭点时刻，本就因为学习一天有些饥肠辘辘的胃更是开始大闹天宫。
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刚刚林峰是拿到自己那份卤味大快朵颐时，那股子香味对他的杀伤力已经大幅下降。
但他的那股子吃样倒是把旁边的食客们馋得不轻，直接受害人王若丹更是被这股愈发强烈的卤香味吸引得抛下自己鏊炉上的菜煎饼，直达宋记卤味——倒也不必担心菜煎饼摊主不悦，菜煎饼摊主同样也过来排上了队，只可惜他因为关火耽搁时候，这会只能排在第三轮。
刚刚着急忙慌不小心挤到王若丹的陈非倒是没急着装菜，而是眼尖向小摊深处望去，对着宋晚秋道。
“老板，我瞅着你那后面还有个更大的纸筒，把我这个换成最大号的！”
宋晚秋点了点头，找出最大号的纸筒递过去，“好嘞，第一次吃咱们可以少来点试试味。”
围着摊位挑菜的前几位幸运儿也不反驳，只是手上的动作未曾放慢。这香味便是能骗人，难道刚刚那个男顾客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是演的？
有那本事不早进娱乐圈当老戏骨了！
王若丹率先把菜挑好递给宋晚秋。
“老板，我这份不用热，中辣不要葱，其他都正常！”
宋晚秋嘴上应了声好，拿过纸筒来数签算钱。
“二十四、二十六...一共二十七，扫码就行。您这份留着竹签直接穿着吃还是取下来拌？”
王若丹犹豫片刻，内心纠结着。
“还是取下来吧！”
她今天本来只是想买个菜煎饼垫巴下肚子，谁料突然被这家新开的卤味摊给勾住了魂。
家里再三嘱咐过王若丹，不准在外面的小摊贩买零食，她也是饿了才想先买个小号菜煎饼，不至于吃饭的时候吃不下被家里人发现。
这么香喷喷的热卤串串，要说串着直接吃那肯定是更方便，回去路上就能把这份卤菜给飞速解决了，还能顺手在楼下的垃圾桶毁尸灭迹。
可刚刚挑菜时，实在是食欲战胜理性，王若丹一不小心拿的还不少，全吃完肯定要被家里人给逮住马脚，劈头盖脸大骂一顿。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
直接把这份买多了的卤菜当成今天晚饭的加菜。
王若丹就不信。凭这道卤味，还能打动不了她妈铁石一般的心！
宋晚秋拿着剪刀，听着手机自动播报的微信收款声音，随着钱包入账，手上速度也被鼓舞地越发快起来。
调味盆里，金针海带苗混着其它的菜品随着其他料汁的介入不断翻滚。
本就诱人的色泽在精心熬制的红油辣椒的加持下更加透亮份量上毫不吝啬的白芝麻更是锦上添花。
左手微微一抖，多余的红油从豆皮表面溅出，保留了卤味整体的清爽。
宋晚秋快速扣上封口盖，往里放入一次性筷子后打上结。一只手提着带，一只手端着，把打包盒递到王若丹手上。
“谢谢惠顾，如果味道有什么需要调整的之后可以告诉我哦。”
王若丹接过手去，上扬的嘴角已经止不住，望向眼前这个清瘦白皙的漂亮摊主，忍不住冒出星星眼。
“谢谢姐姐，冲着你家这香味，味道肯定差不了！”
王若丹眼看着身后人越来越多，不再多耽搁，提着袋子溜出人群。摊位上依然络绎不绝，传来更多食客的声音。
“老板，我这份烫一下再加份方便面，其它配料都正常，最后装盒多浇点汤！”
“好的，一共五十六，怎么买这么多？”
宋晚秋疑惑地抬头，看向排在第二位的陈非，同时接过下一位客人的纸筒算价。
她这一元卤味的热卤生意本意是想主打单价便宜，薄利多销，怎么一个个的客单价还都不少？
陈非满心期待地看着那口煮着自己菜品的卤水汤锅，五十多块的菜品直接用了两个大号汤漏勺，并着方便面鼓鼓囊囊地挤满了这口小锅。
他可不是没见识的。
虽说香味不代表一切，可他吃过的卤味也不少，无论是连锁大品牌还是私人小作坊，也没见谁家能有这味道。
陈非乐呵呵笑道：“这要吃就得吃个爽，我还怕买少吃不够呢！”
以往从小吃街街尾走回楼下，也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
可这会王若丹倒是觉得这条路格外的漫长，对自己手上已经被完整密封好的卤味也是格外牵肠挂肚。
王若丹继续往前走去，手上的塑料袋系绳不自觉地紧了紧。
要不...就先尝个味？
王若丹咽了咽口水，她自制力要是有那么强，家里人也就不会对她三申五令了。
再说了，毕竟是第一次吃，她不也得先试试味道才好向家里两位太上皇献宝。
王若丹眼神越发坚定，快速扯开自己手上的包装袋，拆开筷子随机挑了块土豆。
盒子里的土豆片厚度均匀，大小也相差不大，不像有的小摊总喜欢用一些小的都当不了边角料的土豆来填缝。
只是，这土豆看着倒是有些奇怪。
经过红油辣椒和卤水的浸泡，这土豆片自然已经不是原始的模样，只是打眼望去，黄灿灿的表面像是单开了一层加深饱和度的滤镜。
若不说是卤味，这色泽的鲜艳程度，还有些像其他摊位上卖的黄金土豆饼，被炸得外焦里嫩的金灿灿模样。
土豆片上的浓郁芳香勾住了王若丹的魂，她迫不及待地咬下第一口。
好陌生的口感。
不管是自家餐桌还是学校食堂，土豆隔三岔五就会出现。
可大多数的土豆无非就是软糯和爽脆两种口感。
但这家卤味摊的土豆片，初咬断时的脆嫩和入口咀嚼的细腻质地却同时存在。
那股子缠人的卤香依然存在，鲜香麻辣的红油也宣示着自己的地位。
王若丹依依不舍地吞咽下肚，舌尖味蕾却依然缠绕着土豆片的甜味。
没错，就是甜味。
不是糕点的甜腻，也不是砂糖的浓郁，这份土豆自身的香甜在这串卤味里主打二号位。
如同品鉴香水一般，这股香甜在浓郁的麻辣卤香之后作为次调出现。
而这第二位的甜味便是由宋晚秋对食材进行二次处理时造就的结果。
宋晚秋的大舅公已经快七十了，现在仍在高山之上种地。
每年走亲戚时从他的灶屋带走的土豆永远是在外面买不到的品种。
即便是之前饱受食物杂味困扰的宋晚秋，也能从那份土豆里品尝到尖顶白雪的山腰处，由于高山严寒，昼夜温差所带来的高山土豆不同于常见品种的美味。
就像是边疆的独特气候所产出的哈密瓜格外香甜一样，高山土豆由于淀粉含量分泌更多，回味时的自然甜调也更加明显。
宋晚秋处理食材时特意操纵凝聚出的提纯粒子对土豆内部分子进行再加工，手动提纯模拟极端环境下的自然周期变化，同时对土豆的外部进行补充加厚。
也正是如此，才造就了宋记卤味这格外突出的土豆菜品，使其外脆内糯，回味无穷。
王若丹终于能理解上一位顾客吃到菜后表情为什么那么复杂。
她既想快速尝尝其他菜的味道。
却又舍不得这么快就把停留在嘴里的土豆咽下。
可随着牙齿的无情咀嚼，这声再见还是得说出。
王若丹盯着手中写着宋记卤味四个大字的打包盒。
再吃几口。
买了这么多呢，吃一点不会怎么样的。
心中的小恶魔不断地蛊惑着王若丹，小女生也没成功抵抗住诱惑。
第二筷子夹起海带苗，吞下一大口。
好吃！
爽脆的海带苗将卤汤和调味料更好地送入嘴中，王若丹大快朵颐，只恨没有一碗米饭下肚。
“丹丹！”
女人挎着斜挎包，大声喊人。
原本吃着卤菜的王若丹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僵住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