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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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乌云密布，天色阴沉，看起来将有大雨。
厚重交叠的云层后，隐约有雷声渐起。
学校里的人陆续离去，想着要赶在大雨落下之前回到家，脚步不免匆忙。
闻语被付遥叫住，一看就是要说点什么悄悄话的样子。
宋音音和杨之桃本来是想八卦一下，可奈何眼看着要下大雨了，家里没人来接，她们得抓紧时间回去，只能跟闻语打招呼说她们得先走一步，不能等她。
而闻语和付遥的事，她们打算在晚上或者是明天再跟闻语聊。
闻语站在走廊上，脚步朝旁边挪动，往下低头能看见快步离开的宋音音和杨之桃已经到了教学楼下，她们两个一路小跑着，带着些着急的意味，显然是想要在下雨前离开学校，回到家。
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闻语眨了下眼，随后转头看向付遥。
正欲开口时，身前有人经过，她只能暂时将话搁置，等人走远后再说。
九班和十班的教室陆续走出人，闻语和付遥心照不宣般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
大概几分钟后，十班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只剩下在走廊上站着的付遥。
闻语准备再次开口时，付遥抢先一步说道：“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一声“对不起”，让闻语愣住，继而疑惑。
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眼神不解：“为什么说对不起？”
付遥垂在身侧的手捏住衣角，不自觉用力捏紧，借此压抑住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她小心的看了闻语一眼，又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那天早上我和你说的那些觉得你最近言行有点奇怪的话，并不是讨厌你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困惑与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想要拉近和我的关系，我不是要指责你的行为，也不是想要和你保持距离，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知道原因。”
付遥眉心紧蹙着，紧张感在说完话后更为明显，心跳的很快，仿佛即将从胸膛中跳出来。
她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也因此泛起一层浅白，指骨微微发出些声响。
闻语看着付遥，眼神微动，有点意外。
但对于付遥说的话，她大概能理解，只是付遥想要知道的答案，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付遥解释。
她的行为是基于结果而做出来的，但那个结果对自己来说是事实，可对付遥而言却是此刻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如果说出来，付遥肯定觉得自己脑子不正常。
可要是不说，付遥似乎又很纠结的样子，觉得自己对她突然的靠近十分奇怪。
怎么办？
跟付遥说实话，还是撒个谎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闻语不擅长撒谎，可有时候撒个小小的谎也无伤大雅，对吧？
迟迟没听到闻语的回答，付遥心中紧张是之前的好多倍，剧烈跳动的心脏声好似就在耳边重力回响着。
她有些着急，慌张着再次言语：“那个，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喜欢你……不是，我是指你愿意和我说话，愿意主动靠近我，我很高兴，真的！”
“如果你觉得我的问题不好回答，那就不用回答了，我当时就是因为好奇，没有答案也无所谓的！”
她双手攥的更紧，眼神闪烁而又紧张担心的看着身前的闻语，像是害怕闻语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自己，更担心自此之后闻语会逐渐疏离自己，不再愿意和自己说话，也不再想要产生靠近自己的念头。
那样不好……真的不好！
好不容易闻语才看到自己的……
好不容易……
一想到以后闻语都有可能不再和自己说话，和自己变成见面不理会的那种陌生人，付遥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不是想要和闻语断绝关系和来往，她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可现在看来，那种好奇似乎不应该存在……
也怪自己为什么要说破，结果弄巧成拙了……
付遥紧锁着眉头，眼尾有点红，像是要哭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你就当我没有说过那些话，好不好？”
闻语震惊，全然没想到付遥会是这样的反应，会说出这些话。
眼看着付遥快要着急哭了，她连忙开口安抚：“没有没有，我没有生气。”
“我刚刚只是在想要怎么回答你，不是在生你的气。”
付遥眼睫被泪打湿：“真的？”
闻语连连点头：“真的。”
付遥眨了下眼，抿唇时情绪回缓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别开头看向旁边，然后抬起手将快要从眼中溢出的眼泪迅速抹去。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解释道：“风太大，眼里进沙子了……”
闻语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付遥，诧异又惊讶。
想不到付遥平时说话做事都停平淡的，可着急起来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个子高高的，穿着短袖显露出来的手臂上有着经常运动留下的肌肉线条，身形健硕，但看起来却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
“嗯，”闻语眨眼，回应着刚才付遥说的话：“现在确实风很大，会有沙子进眼睛也很正常。”
付遥转回头来，注视着神色温和的闻语，眼眸轻轻颤动着。
闻语也望着她，目光交汇间，朝她露出个笑容。
付遥微惊，肩膀轻抖了下，忽然间有点不好意思，眼珠转动着移开和闻语对视的目光，被头发遮掩的耳根上泛起一层浅浅的红。
乌云之后，雷声响动，轰隆隆接连而起。
头顶的天快要完全暗下来，仿佛要倾压下这座城。
大雨前的狂风随之呼啸起来，教学楼前成排的松柏树被大风吹着，感觉树枝都要被压倒。
见状，付遥回过神，赶忙开口：“变天了，我们快走吧，很快就要下大雨了。”
闻语点头：“好。”
两人一起朝校门口走去，闻语说：“我程姨在校门前等我，马上要下雨了，我请她帮忙送你回家吧。”
付遥愣了愣，又说：“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就行。”
闻语道：“这个时候，等公交车很难等的，万一要是公交车延误，你是准备冒着大雨等在公交车站吗？”
“我……”付遥抿了下唇：“我不知道。”
闻语笑道：“不用不好意思，程姨很好说话的。而且从你平时骑自行车上下学来看，你家离学校也不远，应该很快就能到。”
付遥还没来得及拒绝，闻语抓住她手腕，带着她一起走出校门，朝左侧书店前的停车位走去。
她低头瞥了眼被闻语抓着的那只手，又抬眼看向稍稍走在前面的闻语，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继而紧张。
然后，心脏不受控的跳得很快。
即使在风雷交加的这个时候，那怦怦怦地声响也仿佛回荡在耳边，她听的分外清楚。
她看着闻语的侧脸，心有情绪翻涌，眼神亦在闪烁着。
闻语带着付遥来到一辆白车前。
她习惯性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却发现闻瑾坐在里面，在她开门的瞬间朝她露出笑容，还摆了摆手：“嗨～”
闻语诧异：“妈妈？你今天怎么来了？”
闻瑾笑答：“今天工作结束的早，我就和清清一起过来接你啦。”
“这样啊～”闻语笑了下，转而打开后座车门。
她让付遥先坐进去，自己随后，继而关上后座车门。
大雨刹那而来，倾盆落下，啪嗒啪嗒砸在车子上。
闻语松了口气，还好她们走得快，在下雨之前上车了，不然可要淋雨了！
驾驶座上的程清和副驾驶座上的闻瑾一同转头看向后座，目光聚集在此前从未见过的女生身上。
被她们两个盯着看，付遥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呆的开口：“两位阿姨好。”
闻瑾笑得温柔：“你好你好～”
程清笑着：“小语，这是你班上的同学？”
闻语说：“她叫付遥，是隔壁十班的。”
她大大方方道：“程姨，妈妈，你们看这已经下雨了，她不好等公交车，可以麻烦送她回家吗？她家离学校不远的。”
程清点头：“没问题。”
她拿手机打开导航软件：“付遥同学，你家的地址是什么？”
付遥报出自家地址。
程清将地址输入导航后，导航自动规划最佳路线，并且显示因大雨天气，沿途可能会拥堵，所以预计时间至少十五分钟。
程清开车，闻语和闻瑾说着话。
付遥安静坐着，视线小心翼翼从车厢内转了圈，从她的视角能看到穿着雅致温柔的闻瑾。她记起之前姚可静说过，闻瑾身上的衣服都是品牌，要好几万。
不久前还紧张的情绪沉下去，心情经历了大起，又在此刻大落。
近距离接触下，她更为明了的知晓自己与闻语间的差距。
注意到付遥沉默的模样，闻语唤她：“付遥。”
听到闻语叫自己，付遥循声自动转头：“嗯？”
闻语看着她：“上次我说想要去你家玩的事……”
付遥眨眨眼，紧张再起，放在腿上的双手手指蜷起些许。
闻语笑了下：“等下次天气晴朗的时候，我可以去的吧？”
看着闻语带着笑意却认真的双眼，付遥心绪沸腾。
她忍住自心底翻涌而起的激动，重重点了下头：“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