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折翼的鸟儿,还能飞翔吗?
沈清秋将手中的折扇放到了桌子上,纤细修长的手中将琉璃杯举起。
清晨的阳光不算刺眼,通透的琉璃杯在光芒的照射下闪烁着暖融的光泽;琥珀般澄澈透亮的酒液在内部轻轻摇晃着,发出水流被墙壁撞击的泠泠声。
白皙的手指抵住杯沿,流光溢彩的液体将浅淡薄唇染上一抹绮丽色彩。
随着酒液从咽喉滑落内脏,一股钻心剧痛从脏腑深处袭来,沈清秋瞳孔骤缩,手中酒杯 “哐当” 坠地,在一片寂静中发出刺耳声响,砸起无数碎屑。
“有毒啊。”他叹了一句。
瞬间黯淡的眸子里,最下层的失望是那样的明显。灵台被朦胧的黑暗瞬间侵蚀,手指微微颤动,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身躯缓缓向一旁的桌面倒去。
“师尊,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吧。”洛冰河幽幽叹口气,魔气倾巢而出将周边全部封禁。一步跨过,将晕倒的佳人抱在怀里:“如果你不想出门,我们可以一直做师徒。”
魔尊不会允许修真界的战力重新回去;
魔族没办法看着杀伤那么多人的仙尊轻易逃脱;
修真界那些算计了他的人只希望沈清秋赶紧死在魔界。
所以师尊啊,你非要回去做什么呢。
洛冰河挥挥手,放置于桌边的手链被他收起。既然沈清秋不出门,这个‘礼物’就不需要送出去了。他储物袋里存有之前不敢放出来的东西,既然都闹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是给怀中人换上,又能如何?
————
沈清秋睁眼的时候,看到小腿上印有明显的火焰纹。
那为什么他能第一时间发现呢。
因为他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布料轻薄的纯白内衬,长度只到膝盖上方的裤子;腰线被收得极紧,前襟却松散的难以拉起。
以及,枕头旁被放置的,凤冠霞披?
这样的衣物,他应该是没见过的。但某人之前给他送过一次,被他丢掉后,又在衣柜底下翻出来,尝试着与对方做个交易。
很好。他现在真的是床奴了。
恭喜恭喜,他成功把事情玩脱了,好好的‘师尊’不当,愣是把自己搞成了需要以色侍人的存在。
经脉中的灵力再次一点不剩,而且因为增加了天魔血,想要再次将灵力凝结出来,需要费不少力气。
那个小畜生说什么来着?魔族能生白骨肉死人的,是魔族的血?
真好,魔族可真是,挺好的研究素材。
“吱呀——”
“师尊,睡得可好?”洛冰河站在门口,阳光倾泻而入,将人影拉得极长。
“...”沈清秋并不想和明知故问的玩意聊天。
殿门在沈清秋的视线里轰然闭合,洛冰河的身影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他面前。少年依旧穿着那套准备与沈清秋出门的服饰,只是脸上那个依旧明媚的笑颜,看起来极其刺眼。
“师尊啊,我们之前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吗?”洛冰河笑意温润,抬手扣住沈清秋的腕骨,恰到好处地压制住沈清秋刚费力幻化的匕首:“魔界的风景其实也很有特色,等弟子腾出手来,带您出去玩。”
“呵呵。”沈清秋甩开对方的爪子,开始提要求:“先将本尊的研究设备搬过来,再每天给本尊提供一碗天魔血。”
“哎。”随手被洛冰河取过来的木梳在他掌心发出细碎的呜咽,又很快被压下去。他认真的拿着梳子,坐在沈清秋一旁,仔细为他梳着:“一梳梳到尾——”
“滚!”沈清秋毫不留情的抬起胳膊肘,一记窝心肘狠狠敲过去:“龌龊!”
洛冰河顺着力道起身,额头纹印亮起:“弟子给您一个机会,您若是不想要自己穿,弟子可以代劳。”
“?”沈清秋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注意到那套大红的嫁衣。紧接着,是一旁书桌上,林林总总的金银配饰和一旁已经倒好两杯的,醉花眠月。
“你把我当玩物?!”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这畜生究竟发什么疯。这么说洛冰河还挺讲究的,收个床奴都要走流程。
“师尊啊。”洛冰河揽着沈清秋的纤细腰肢:“你我本就肌肤相亲,这次只是简单走流程,等弟子收复魔界、打下修真界后,弟子再为您昭告天下,办场众所周知的结亲仪式。”
鎏金酒樽递到沈清秋唇边,洛冰河的睫毛扫着沈清秋的脸颊,带来痒意。
沈清秋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其打翻,一脚将人踹走。期间眼疾手快的将洛冰河头冠上的银簪拔下来,对着自己咽喉:“本尊绝无可能做困兽。”
“是嘛。”洛冰河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暗红纹路如蛛网般爬满整座寝殿;空气里浮动着独属于血腥的甜香,他喉间发出意义不明的低笑,天魔印殷红寺血:“可是师尊,人这种东西呢,向来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比如您本来就是弟子的,却还敢算计弟子呢。”
沈清秋躺得床铺极其柔软,松软到——即便人猛地栽下去,也毫无声响。
“狗杂种——”沈清秋用右手将身体撑起,苍白的脸皮上全是冷汗。压下咽喉里涌出的血沫,冷声质问:“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师尊,你就是这样尊师?”
“哎。”洛冰河突然闪现在沈清秋一旁,右手轻轻的抚在对方咽喉,力道一点点加重,就在收缩到沈清秋喘不上来气时,瞬间化作轻柔的抚摸:“师尊总说我是杂种和畜生...”
左手揽在沈清秋的腰间,缠绵而粘腻的透过单薄的内衬轻轻揉捏:“怎么偏忘了,即便是最良善的兔子——”猛地翻身而上,将人压在自己身下,笑得开朗明媚:“也会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