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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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十来天“创业小分队”群内又开始活跃，起因是有人在群内说了一句话。
正宗凉菜：我听说基地要被政府那群人整改了。
基地是群内对安防街空地的代称。
紧接群里的人一个个冒出来。
老张：怎么说？
正宗凉菜：马路那片好像会全部做成夜市，正规化运营。上面想要打造一个类似美食街一样的地方，作为城西博物馆这边旅游顺带的一个饮食景点。
群主：那感情好啊，人流会比之前要大，咱们又可以出摊了（龇牙）。
宝贝炒粉：政府那些人总算是做了件好事，我就说这破地早该改了（大拇指）。
正宗凉菜：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听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那里摆摊的，需要去申请，还得每个月缴纳摊位费。
一元一串钵钵鸡：这么坑？？？凭什么！（愤怒）
老张：对啊，凭什么！我们是最开始在那里摆摊的，现在这块地要被征用了，结果我们还得交钱。（愤怒）
好吃炒酸奶：我们要不集体去闹一闹，拿回属于我们的权益？！（愤怒）
群主：可以！你知道具体是哪个部门负责吗？@正宗凉菜
正宗凉菜：我可以再去问问。如果要去，算上我一个。
宝贝炒粉：还有我！
群主：#接龙#【 】
涉及到利益，群内意见瞬间达成一致。言俞还想观望一会儿，群公告弹了出来。
群公告：明日上午9:00，口口办门口集合，基地维权之战，兄弟们冲！
接龙的人热情高涨，言俞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这种去政府门口闹事的行为能起到多大作用，多加思考就心知肚明。群内的人不过是找个能宣泄，同时又妄图能够捞到一点好处。
小窗有新消息，言俞以为是陈述发来的。
这几天他们之间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
陈述时不时会发来消息，一些无关紧要的询问。有时会问言俞在干嘛，有时又会问言俞第二天有没有时间。
陈述永远都是主动的一方，不管言俞如何拒绝，他总是会隔段时间再次发来信息。
以至于有次让言俞差点动摇。
切出屏幕一看发现是那天在斑马线加他的摊贩。
狼牙土豆：群里的维权，你明天会去吗？
面对陌生人的突然询问，言俞下意识想拒绝。
对方接着发来第二条消息。
狼牙土豆：明天早上我得去送我女儿上补习班，去不了。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能单独和我说一声吗？群内聊天记录太杂，我怕没看到（龇牙）。
群里你一言我一语，大部分时候除了转发一些一直无关的视频号，剩下的时间的确都在抱怨。
抱怨警察、抱怨政府、抱怨这个世道、抱怨不公。
言俞想了想，现在闲在家中没产出，跟过去在旁边看一会儿也不会有损失。
狼牙土豆：你那个警察朋友，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他，看看能不能问到准确的消息。他知道的内部消息比我们多，说不定可以搞定摊位的事情。
原来私聊更重要的目的是想通过言俞攀上陈述的关系。
言俞：我和他不熟。明天如果有消息我会发你。
说到这份上，对面的人也不好再追问。
狼牙土豆：行行行，麻烦你了！(抱拳)(抱拳)(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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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九点十分，言俞到达群内说的那个地方，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扫一圈，全都不认识，但不妨碍一到场就有大妈拽着他。
“你就是那天受伤的那个小伙子吧？”大妈说道。
言俞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大妈没懂。
“他耳朵听不见，你问他做什么，”一旁的大叔插话道，“快点帮忙拿一下这个东西。”
“听不见呀？”大妈接过大叔手里的东西，用余光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言俞，“长这么俊，怪可惜的。”
手中的东西是一个红色卷布。
“达叔，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对那位大叔说道，他应该就是群主，也是本次活动的召集着。
群主显然也毫无头绪，闷头想要争取利益到头却发现政府的门都进不去。
“把横幅拉起来！”人群中有人忽然说了一句，只见红底白字的长幅紧接着从大妈手中甩出，大叔接到后拉至铁门的另一侧。
“强行收取摊位费不道德！还我自由摆摊权！”
一旦有人起这个头，群龙有首，后面跟着一波波追随的人。
“强行收取摊位费不道德！还我自由摆摊权！”
“强行收取摊位费不道德！……”
十几来人的和声足够吸引路人注意。不到五分钟，门口围满吃瓜群众。
“快点拍下来！”聚众的人中有人举着手机开始录像。
门卫刚开始没察觉到不对，当横幅架起，电话请示领导后，局内的保安齐刷刷来到大门。
“起什么哄！手机都给我放下来！”保安手指着人群，跟着走上来要扯掉横幅。
举起手机的观众听到凶狠的警告声陆续放下手机。
保安想强行逼进，扯着横幅的闹事者把横幅交给团体中的女人，自己伙同一群男人挡在横幅前。
言俞退到一旁，偷偷录象。
一边是门口的保安，另一边是大叔大妈。
起初保安只是用手指着威胁。
“给我收起来，再吵就报警了！”
接着，两方间不知道是谁先推了谁肩膀，形势变得焦灼，两边都开始上手推攘，嘴上不饶人。
“别推啊，我警告你，你们这是非法维权。”
“什么非法，看着我们好欺负是吧，你们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直到人群中有人喊了句：“打人了！”场面顿时混乱。
十来分钟后，警察驱车赶到，言俞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舒星。
舒星也一眼认出了他。
双眼对视，言俞面无波澜地关掉手机推进棉服袖子里。
三个警察强制分开扭打在一起的两波人。
“警察！他们先动手打人！”大妈扯着女警告状道。
“恶人先告状？门口监控都有记录的！”领头保安上前一步，眼神示意其他人去叫领导。
没两分钟，一个穿着深蓝色夹克衫，跨间系着锁头皮带的中年男人小跑到大门。
“辛苦警察同志跑一趟了。”男人迎上想握手，三个民警一动不动，他只得尴尬地收回搓了搓手。
“怎么回事？”舒星问道。
“前段时间安防街不是出了事不准摆摊了嘛，几个摊主聚众闹事，没什么大事。”小领导客客气气地说。
“什么聚众闹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想找个由头对那块地收费，什么夜市风景，合着就是想收我们的摊位费！”又是那位带头拉横幅喊口号的中年男人。
“怎么回事？”舒星问道。
小领导引导她到一旁，哈下腰在她耳边说道：“上面正在对安防街进行规划，但具体安排都没定呢。什么摊位费都是瞎说，八成是有人听了一星半点想挑事。您知道的，我们怎么会难为群众呢？”
“你看那些人的嘴脸，一看就是在和警察说我们故意找茬。”大妈侧身尖起耳朵往角落那边听，身前被其他保安挡着。
言俞用力闭了下双眼，需要来回集中盯好几人的唇形，眼角隐隐发痛。
“你们具体规划什么的，不在我们管辖范围内，我只关心你们双方聚众闹事能不能和解。”舒星先迈开一步和男人拉开距离，抬高声音。
“这是好警察啊！”人群中有人说道。
“是啊，警察叔叔，还有阿姨，你们得站在群众的角度办事呀！”
警察阿姨，什么破称呼，叫得舒星两眼一黑。
“你们也别急着给我们带高帽子，先出手打人的需要承担责任，你们双方谁先动手的？”另外一个警察问道。
“他们，是他们先动手。”大叔带头指着那群保安，一群人跟着喝道：“是他们先动的手。”
“谁动手，查监控就知道了。警察同志，我们去看监控。”保安队长建议道。
闹事的群众齐刷刷闭麦。
“查监控后判责，是要继续闹，还是全部回警察局再商量？”舒星语气严肃，宛如大人在教育小孩。
无一人回答。
舒星瞟了一眼言俞：“都不说话，你来表个态。”
“警察同志，他……”大妈刚想替言俞发声就被大叔扯住。
“他听不见，”还是有人说出了后半句，“警察同志，你找他表态，他听不见。”
“那他不行，你们谁行？”
最后还是有人带头表示了同意。毕竟，闹事可以，进局子还是罢了。
人散之前，警察一一交代拍摄的视频需要删除不得上传。
言俞紧握手机准备离开。
我叫舒星，陈述的同事。一台写了字的手机突然出现在眼前，言俞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点了点头后，女人又调出微信二维码。
这套操作把一旁的其他警察看得愣愣的，但言俞没多太大震惊，直接扫上添加。
“舒星，你加人家微信干嘛？难不成看上这小伙了？”回警局的路上，开车的民警边wink边弹了个舌。
“你这话最好别在局里面说。”舒星翻了个白眼，嫌男人油腻。
“哈哈，怎么，是怕大家调侃嘛？”
是怕你死太早，舒星心道。
车上，言俞收到舒星的消息。
Venus：你拍的视频不要上传到公开平台。
警察的观察力果然很敏锐，言俞心想。
为什么感觉身为队长的陈述观察力似乎要差一点。
Venus：涉及到安防街，如果再次出事，陈述估计又会被点名。
那又如何。
言俞是最不吃他人威胁这套的。
心中这样想，手上却暂停了视频的上传。
Venus：他们口中提到的摊位，与其来这里闹事，不如找陈述帮忙更有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