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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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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陈述从沙发上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薄被。
一看时间，七点半。
坐起来后隐约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言俞在做早饭。
两碗面摆桌上，言俞一言不发。
陈述则边吃边偷看。
被子是什么时候盖在身上的？今天早上？昨天晚上？如果是昨晚，说明言俞偷偷来看过自己。
“你昨晚是不是帮我盖了被子？”陈述试探问道。
言俞停下筷子，有意躲避陈述的眼神。
看来真的是昨晚。
陈述在为自己的发现而沾沾自喜时，言俞起身准备去厨房，陈述立马从他手中端过碗筷。
“我来！”
说完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连同煮面的锅一起洗了。
言俞静静看着那个忙碌的背影。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和昨晚的瓢泼之势截然相反，今天一早就放晴了。
言俞同陈述一起到了一楼，政府连夜疏通排水系统，停车场内的车基本未受到重创。
陈述打开车门，言俞站在楼道口目送陈述。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去哪儿？】言俞问道。
陈述默了，半天才继续说道：“去医院。”
【你不舒服么？】言俞从楼道里走出，没顾上穿的是拖鞋，脏水浸湿了脚趾头。
“不是我，”陈述忍住想摸言俞头的冲动，“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耳朵，好不好？”
言俞退后一步拉开与陈述的距离，本能拒绝。
陈述无奈，只能再次劝说：“我们就检查一下，其他都不做。”
昨晚睡觉前陈述问了医生朋友关于失聪治疗的可能性。
“有一定概率”、“可能性较小”、“需要再次全面检查后才能确定”，是对方给出的答案。
只要有可能性，哪怕是1%，陈述也想试试。
“你不想再听听外界的声音吗？”
说实话，刚失聪的那几年言俞没有一天不在祈求，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或许某天一睁眼，他就能如以前那般正常。
终究是幻想，已经过去近十年，他再也不会做不切实际的梦。
何况，即使可以重拾听力，他也绝对负担不起高额的治疗费。
但他的确很想听听某人的声音。
“没关系，不想去就不去。”
没关系，还有机会。
“那我们出去走走？”
这次的提议没想到言俞没再拒绝。
抵达商场后，也没想到刚好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长发、耳钉、手上抽着电子烟。
“陈应嘉！”陈述话音刚落才意识到堂妹的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两人十指相扣，氛围一看就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陈述后悔叫了这一声。
“哥？”
陈应嘉转头，旁边的女生跟着转过头。
这一对视，陈述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站在陈应嘉旁边的不是舒星还能是谁？
“你......”
尴尬了。
“陈队......”同样支支吾吾的还有舒星。
“你们认识？”只有陈应嘉一人依旧云淡风轻，就连言俞都倍感意外。
“啊......怎么说呢......”舒星全然没有在警局那么从容。
这样想来，舒星的确是国外大学毕业的，那么陈应嘉之前说的那个交往的很多年的人也是......
陈述觉得自己不能再顺着这条线往下思考。
堂妹大概是看出了两人的尴尬，主动提出：“要不一起吃个饭？”
这个貌似更加尴尬的提议再度把几人架在了空中。
不过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餐厅内，四个人坐在餐桌上，陈应嘉和舒星坐一边，陈述和言俞坐另一边。
“你们想吃什么？”陈应嘉把另一本菜单递到陈述面前。
陈述没多想，直接打开菜单本摊开在言俞眼前。
互动中处处透露着照顾。
直觉让陈应嘉扭头看了一眼舒星，似乎在求证自己的猜想。
舒星耸了耸肩。
“哥，我要点贵的。”老哥在，陈应嘉当然要点最贵最想吃的。
“你点。”说着也给言俞指了指那个菜，照样给他点了一例。
“你们两个……”陈述说这话时刻意没看两个女生的脸。
“我们两个是情侣关系，”陈应嘉知道陈述想问什么，“过年那天提过的，从读书时候就开始交往的关系。”
舒星没有应声，比起在警局收敛了很多。
陈述只回了句“嗯。”
“那老哥，”陈应嘉从来都藏不住话，“你和旁边这位小哥是什么关系？”
陈述第一反应仍是害怕言俞看到陈应嘉问出的话。
还好，言俞低着头在研究菜单。
“什么关系？”陈述开始装糊涂。
“我不会和伯伯、伯母说的。”
陈闻钦和柳珍绝不会允许陈述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嗯。”陈述的这一声，变相承认自己与言俞超出普通朋友的关系。
“陈队，你和言俞真在一起了？”舒星还是没能忍住八卦的心。
“还没，”陈述心虚地看了一样言俞，“还没追到。”
哦～
对面两人心中一齐发出了声。
“哥，那你不行啊。”陈应嘉吐槽道。
还能这样说？舒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吃你的吧。”
仅存的兄妹间的温情也不复存在。
还好，氛围变得没那么尴尬。
“我们家肯定是有人隐瞒了同性恋偏好，”陈应嘉又开始想到什么说什么，“听说同性恋是基因问题，如果你我都喜欢同性，说明我们祖上肯定也有人是。”
“可我记得陈队有交往过女生？”舒星疑惑。
“我不是喜欢男人。”陈述更正了陈应嘉的说法。
不是喜欢男人，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言俞，也只喜欢言俞。
懂了的两女生同时打了个寒颤。
我哥原来是走这种风格的？陈应嘉心想。
刚想调侃，被走过来的一个女生打断。
“陈述？！”
邓晓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这里再次见到陈述。按理来这家网红餐厅只有女生会来打卡，今天她就是和coco一起来这儿拍照的。
“你怎么会来这里？”
期间邓晓雯也约过陈述几次，可无一不被他婉拒，如今两个女生坐在他对面，邓晓雯难免心里有些想法。
“这是我同事言俞和舒星，这是我堂妹陈应嘉。”陈述介绍道。
这是个什么组合？给表妹做介绍拉上自己另一个同事？
“你长得好漂亮啊！”一旁的coco在状况外，全然只看到了言俞的脸。
“不好意思，”陈应嘉一脸尴尬，“我朋友coco，在做mcn的运营，看到帅哥职业病犯了。”
“没事，只是我朋友耳朵不大好，可能听不到你们对他的夸奖。”
言俞记得这个女生，她曾和陈述一同去自己打工的电影院看过电影。
那个叫coco的人与陈应嘉均是一脸意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原本是想问下他有没有意愿考虑一下做博主，我们这边可以给他提供渠道和资源。”coco解释道。
“现在大博主应该挺赚钱的吧？”陈应嘉插话缓和气氛。
“只要是你能叫得出名字、粉丝量不少的博主都不会差。”
一来一回，冲淡了原本的尴尬。
“我们吃完了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出来玩。”邓晓雯摆了摆手。
待两人走后，陈应嘉问道：“哥，那个女生是谁啊？”
父母介绍的相亲对象，言俞在，陈述不想这么说。
“一个朋友。”
而言俞早就将几人的聊天内容看在了眼里。
吃饭结束后，走之前陈应嘉把陈述拉到一边。
“哥，无论家里怎么说，我都是站你这边的。”
陈述笑了笑，他知道陈应嘉在担心家里人的阻拦，但她不知道，他和言俞之间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嗯，如果到那一步，我会找你帮忙的。”
午饭结束后，四人各分两路。
陈应嘉和舒星准备去看个电影，陈述与言俞则准备回家。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陈述问言俞。
【年前。】言俞回答。
在年前遇到陈述不久后，言俞就迎来了自己第二十九个生日。没有家人的祝福，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在打工前醒来，在摆摊后回家。
陈述没急着说什么，只是帮言俞拉开了车门。
今年没能给言俞过上生日，但还有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他都会陪在言俞身边。即使他有了伴侣，即使他成了家。
到了言俞楼下，积水已被清理得差不多。
陈述想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言俞按住了锁口。
【今天的那个女生，是之前挽你手看电影的那个女生吧？】言俞早在备忘录上写下这句话。
挽手？陈述不记得与邓晓雯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是她，但我从来没有挽过她的手。”陈述忙着解释。
“她，是你的前女友？”言俞尽量咬字清晰，声带中依旧带着沙哑。
“不，不是，我和她只见过一次。”简单的询问却让陈述慌了手脚。
言俞没再说话，也不着急下车。
“我是有交往过一个女生。”言俞的沉默让陈述把自己的底一次性全交出来了。
他是谈过一个女生。女生从大一追陈述追到研究生毕业，毕业那天以自杀要挟与陈述试着交往。
陈述原本是想等对方冷静一段时间后逐渐脱。然而就在三个月后出勤扫黄的一天中，线人弄错房号，他无意撞见女生与曾经同班的另一名男生厮混在床上。
这件事，当时在场的警察都知道，后来也被传到了整个局里。
陈述不在乎无意义的面子，只要言俞不要误会就好。
“你以后会交往到很好的女生的。”
陈述以为言俞到了想谈恋爱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时内心有多苦涩，而言俞只是一直看着他，即没肯定也没有否定。
等到陈述再次准备下车，言俞终于开口。
“陈述，我喜欢的是男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