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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明知故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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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笑着推开门：“大坐家，闭关成果如何？”
阿丑这才从书页间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怎么回答你呢，啊——新梗不断。”
小玲：“一个月只更新一两天的‘新梗不断’好新鲜，快给我们介绍一下？”
阿丑合上书，思考了片刻才开口：“新坑的主角人设很特别，是一个……怎么说呢……是一个明知道什么什么，却仍要什么什么的人。”
“哪个‘什么’，什么‘什么’呀？这个描述太过模糊了。”
阿丑比划着：“就是那个什么嘛。比如说，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但就是去偷……”
小玲听了，笑出声来：“我当是什么新鲜人设呢，控制不住冲动，这不就是偷窃癖嘛。冲动控制障碍，因为无法控制自身，导致偷窃行为。患者对偷窃物品本身往往并无需求，偷窃可能是为了满足心理层面的病理性需求。”
阿丑的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你下结论下得太早了，我才不会写这么无聊的人设呢。”
“那你具体说说？”小玲随即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阿丑想了一想，指责道：“你方才没有抓住重点，重点在于‘知道’——知道不对，却依然去做。我说了主角是一个‘明知道’，‘却仍要’的人。”
“当事人即使知道偷窃行为是错误的，但仍让偷窃行为反复发生，是吗？”小玲谨慎地重新表述。
“对对，”阿丑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重点在于‘知道’。”
小玲陷入思考，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下巴：“莫非那个人具有自毁倾向？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配’好生活或认为自己是个‘坏’人，于是通过偷窃这种错误的行为来验证并惩罚自己？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阿丑的反应，然后说：“哎呀，那你这个主角够可怜的。那TA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毁掉自己呢，总得给一个说法吧？”
阿丑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所以我要你帮我想啊。”
窗外，一片云彩遮住了太阳，室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小玲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你懂的，原生家庭问题。”她转过身，“悲惨的童年导致这个人产生了异常的满足需求或处理情绪方式。”
阿丑立刻摆手，连连摇头：“不要，太老套了，我可不想写‘悲惨童年毁一生’的设定。一个大活人，早早就把自己当死人看待？人是具有自我重塑的可能性的。”
小玲听闻，不免遗憾地说：“可‘原生家庭’很热啊，你真要放弃这个流量密码？”
阿丑看着小玲的眼睛，坚定地说：“是，我要写一个新鲜的人设，写个更复杂、更真实的人。”
小玲耸耸肩膀：“那好吧……”她拿起阿丑的日历本随意翻看着，上面满是涂改和箭头标记，显示出主人对人生规划的随意性。
阿丑催促道：“你别闲着啊，还没有抓住重点呢，你继续说呀。”
“还要我说？也不知道谁是作者……”小玲嘀咕，但还是认真地思考起来，“也许是认知失调或行为障碍？”阿丑忽然瞪大眼睛，这个反应让小玲感到有趣。小玲似乎进入专业讲解模式，语速不自觉地加快：“认知障碍是指由多种原因导致的大脑认知功能受损，表现为一个或多个认知领域的异常。”
阿丑重复道：“大脑认知功能受损，异常……”
小玲继续道：“行为障碍主要表现为个体在行为模式上持续偏离社会常规，并可能伴随认知或情绪功能的异常。”
阿丑重复道：“偏离社会常规，异常……”
空气变得凝重起来，小玲注意到阿丑的眉头紧锁。
小玲解释说：“认知障碍和行为障碍都可能引发你说的‘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但就是去偷’。但两者在事后的表现存在不同。”她停顿了一下，确保阿丑在认真听：“认知障碍患者在被抓到后，由于执行功能受损，可能出现行为与认知脱节，而行为障碍患者往往能清晰描述行为动机但缺乏共情。”
阿丑听了这番话，站起身来，望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说我怎么抓不到你的‘重点’呢，”小玲忽然笑道：“原来忽略了一个关键！你指的‘知道’是哪种知道？”
阿丑一愣，“就是知道啊……”
小玲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知道’与‘知道’也存在不同，区分‘知道’的层面至关重要。是像我们知道1+1=2那种确知，还是像减肥者知道蛋糕会发胖却忍不住伸手的知道？这个人是只知道‘偷东西不对’这个社会规则，还是说也知道偷窃带来的后果啊？”
阿丑显得有些困惑：“这……这有区别吗……”
“当然！‘忍不住伸手’就像清醒地看着自己跳崖。有的人虽然知道‘偷窃不对被抓会受罚’这个抽象概念，但在具体情境下，难以清晰预见被抓后的严重后果或低估其影响。”小玲放慢语速，确保每个字都清晰，“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无法预见自己要承担的后果，才‘仍要去偷’。”
阿丑低声地重复：“难以预见……被抓后……无法预见自己要承担的后果……”
小玲道：“是啊，受到法律的制裁，人际关系破裂，因此名誉扫地，这些不都是后果吗？”
阿丑重复小玲的话：“法律制裁、人际关系破裂、名誉扫地……”
小玲点了点头。
阿丑激动地喊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偷窃故事，而是一个关于认知与行为之间巨大鸿沟的故事。她不是简单的偷窃癖患者，也不是被童年阴影束缚的可怜人，而是一个在认知与行为之间存在深刻断裂的个体！”阿丑重新坐回书桌前，在满是涂改和箭头标记的日历本上找到一处空白，写下一行大字：“她知道偷窃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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