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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恢复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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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过来学习一下！”小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几分催促。
阿丑没有回头，只是皱了皱眉，指尖在鼠标上轻轻一点，发出“咔哒”声响。“我在忙正事呢。”阿丑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屏幕，手指时不时滑动滚轮，页面上的小说标题一行行地滚动着。
小玲听到“正事”二字，好奇地走了过来：“忙什么呢？”只见阿丑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她凑近一看，原来是在整理小说收藏夹。阿丑正把几本小说拖进名为“女人多多、我要全女世界”的分类里，下面还有“历史同人”“师生”“君臣”“青蛇白蛇”等子分类。
小玲看清那些分类名称，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在忙什么正经事呢，原来又在‘充足资料’啊——”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你这是想女人想疯了吧？按你这分法，世界人口得少一半……”
阿丑的手指顿了一下，继而快速滑动滚轮，“这叫爱女，不懂别乱说。”
小玲撇撇嘴，转身走向旁边的懒人沙发。她划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女儿国只存在于小说里。唯一女皇武则天不也养男宠吗？”
“不想听，不感兴趣。”阿丑的手指重重按下鼠标，屏幕上的页面猛地一跳，光标停在了一本小说的封面上，久久未动。
小玲的目光扫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夹，说道：“我看你写唐宋元明清哪个朝代都不落下，总说‘资料不足’要‘充足资料’。现成的历史知识送上门，你倒不感兴趣了？难道你的兴趣全在赚钱上……哦不，应该说关爱女性上面？”
“‘爱女’当然要只写女性角色了，”阿丑猛地点击右键，将一篇历史文拖进了标着五星重点的收藏夹，“这个世界就是太爱男了，写男人的小说还少么？我才不要和他们一样厌女呢。这是我的创作原则。”阿丑边说边滚动着鼠标滚轮，页面上的小说标题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小玲看向阿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这原则真特别，就像……先弄瞎一只眼，再看这世界。既然你已经有‘君臣’‘师生’题材，我再给你加一个‘偶像——粉丝’关系好了。你似乎倾向于将所有关系都解读为潜在的恋爱关系，给世人都装上‘恋爱脑’，这是为了打破传统伦理，消除身份差异，让你笔下的世界从有序走向失序？”
阿丑用力敲下回车键，回应道：“我写的是爱情小说，当然要让角色谈恋爱啊！”那声音有些发紧，随即阿丑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几下，又将“姐妹”也拖进了那个醒目的“全女世界”文件夹。
小玲拿着手机对阿丑说：“你看这篇文章说，武则天与男宠薛怀义的情感纠葛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资治通鉴》记载薛怀义火烧明堂后不到一月就被处死，但《旧唐书》显示他并未死于695年，而是活到了697年。这期间他为武则天重建了明堂，还……”
“谁要听这些臭男人的事！”阿丑突然暴躁地打断，“我不关心姓薛的什么时候死！”
小玲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手机屏幕自动熄灭。“就算我现在不说，你待会儿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点开的，早晚都是看，不如我现在直接告诉你。”
阿丑更加恼火了，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有这时间不如去研究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哪怕研究李隆基这个娶儿媳妇的变态也行啊！”
小玲注意到阿丑提到李隆基时眼中闪过的厌恶，笑着反问：“你这种能欣赏‘君臣’‘师生’‘姐妹’恋爱的人，应该更能理解他的行为才对啊，怎么反倒对玄宗的行为如此反感呢？”
阿丑不解地看着小玲。小玲继续说：“玄宗的所作所为需要放在特定历史背景下看待。唐代的伦理观念与现代社会有很大差异，受胡风影响，皇室中这类非常规婚姻并不罕见。你看，武则天最初是太宗的才人，后来成为高宗的皇后；上官婉儿也曾是高宗的才人，后来成为中宗的昭容。玄宗将杨妃纳入后宫，本质上展现了封建皇权的绝对性。这段关系最终导致他晚年怠政，引发安史之乱。我个人觉得，与其批评玄宗的私德问题，不如探讨……”
“停！”阿丑再次打断，“我才没兴趣研究这个一天杀三子的变态。”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反正不是变态！”阿丑抓起新键盘，手指在上面无意义地敲打着，键盘光随着敲击变换着颜色。
小玲点点头：“你每天发掘别人的小说装入收藏夹，自己为什么不写？”
阿丑敲打键盘的手忽然发抖起来，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突然站起身大声道：“我刚买的新键盘！虽然说打字不太适应，但是习惯两天应该可以恢复速度！”
“什么速度？是更新的速度吗？”小玲冷笑一声，“你都断更一个多月了，哪来的速度？买键盘需要一个月，还是习惯键盘要一个月？”
“我在恢复期，懂吗？”阿丑信誓旦旦，“我努力，我积极，我争取，行了吧？”
小玲摇了摇头，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走廊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投在阿丑身上。“别人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你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小玲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随你吧，继续给自己的人生和这个世界制造困难吧。”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房门关上了。
“瞧不起人是吧？”阿丑气得直点鼠标，光标在屏幕上疯狂跳动，“我这就把微博头像换成‘每日10000字’，写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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