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糕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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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究找了个角落的试衣间，顺着门缝往外看，看着时晤与导购员谈笑风生，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自己养的猫对别人也展现了友好。
巫究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养人之路愈发艰难。
他低着头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本本子，慢吞吞地翻到了“社交篇”，准备在“人与人之间应该有恰到好处的交流”上打个钩。
但他刚画完一笔，试衣间的门突然打开，时晤拎着一堆衣服，冲着他明媚一笑。
巫究：“……”
莫名的心悸一阵。
他红着脸慌慌忙忙的收起小本子。
时晤显然已经看见了本子，并且很快就联想到了之前自己看过的几幕。
时晤转身把试衣间的门关上，随口道：“你…”
巫究神经敏感，几乎风吹草动就能触到他的情绪：“没什么！”
巫究在他还未开口前，就语气慌张地打断了他的话。
时晤：“……”
青年笑着摇头：“没打算问你那本神神秘秘的小册子，我是让你试试这几件衣服。”
巫究：“……”
他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的傻事。
于是毫不意外的，巫究的脸又烫了起来，耳廓泛红，神情局促。
时晤将衣服递过去：“先试试吧…”
巫究随意看了两眼，都是很休闲的款式，他随意举起一件比划了一下，开始牵起自己的衣角，准备依着时晤的话，脱了衣服上身试试。
他往上拎了一半，突然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
巫究抬眼对上时晤的眼神。
巫究：“？”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神充满了疑惑，末了突然想起什么，耳朵通红：“你看我干什么……”
时晤眨了眨眼，很疑惑：“室友之间，相互看看问题也不大吧。”
巫究：“……”
这是那门子的室友啊！虽然男生之间光膀子确实很常见，但是……
他红着脸，看不出是羞赧还是生气，或者两者都有：“我不傻！哪里有人会专门盯着室友看的！”
时晤遗憾叹气，坦诚摆手闭眼转身对门，还不忘委屈地为自己辩解：“我就想看看你的身材，你知道的，我们男生都这样。”
巫究的语气柔和下来，转身背对着时晤脱衣服：“…哦，不过我平时不怎么锻炼，你肯定比我的要……”
巫究话顿住了，带了一些迟疑：“…要好吧？”
时晤：“……”
你在迟疑什么？！
时晤百无聊赖地拨着门，心里虽然对巫究的反应很不满，但表面上一点也不显现，十分绅士地肯定自己：“我身材很好的。”
巫究：“哦。”
人，还挺注意身材管理。
看来饲养手册里的“为了身体健康，需要督促锻炼”可以先放一放了。
巫究心里想了很多，但回时晤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哦”。
时晤还在等巫究的下句话，结果只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时晤沉思：“真的只有‘哦’？”
他很想装不在乎，但终究还是没忍住：“你就只‘哦’一声吗？”
巫究拍拍换好的衣服，转过身：“唔，换好了……我也没见过，就只能‘哦’了——你想让我回什么。”
时晤回头对上少年无辜纯良的眼睛，还没出嘴的那些经直播间水友培养出来的各种“虎狼之词”咽回嗓子里。
时晤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脑子刚刚闪过的几个词，有些不太自在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夸夸我。”
巫究定定地看着他，苦恼地皱起眉：“那…你真棒——就算每天晚睡晚起，熬夜到凌晨三点，不吃早饭，晚饭外卖也能有这么好的身材。”
时晤：“。”
这不像是夸啊。
时晤嘴皮子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开始打量起巫究。
少年身形修长，原本那身白色近似病号服的衣服只能显出他的脸色过于的苍白，带着久之不散的病气。
而现在衣服一换，瞬间就把那股病气冲散了，少年面容白皙，头发随意翘着几根呆毛，衣服领口似乎是有些大了，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时晤满意地点点头，像是挑剔的导演指挥调动演员，自然而然地向巫究发号施令：“你先换另一件，我去把衣服包起来。”
巫究点点头，转过身动作很快地就把衣服脱下来。
时晤还没来得急转过去，就入眼了一片雪白。
时晤：“……”
青年有些僵硬，他默不作声转身，但脑子里依然在回放着刚刚看到的窄腰和高高耸起的肩胛骨。
细细回想，他突然感觉巫究的身材也差不到哪里去。
或许是想的太入神，巫究喊了他几声，都没听到，直到被拍了一下肩，对上巫究担忧的目光。
巫究皱眉：“你在想什么。”
时晤摸了把脸，正准备往后退一步，却意外地撞上了门上挂着的钩子。
门发出“砰”地一声，时晤出痛，向前迈了几步。
更衣间本就是供一人换衣服的，空间狭小，两人原来的站位就很局促，估量着也就三个手掌宽。
现在，时晤下意识向后扑去，巫究急急忙忙伸出手去扶，两力相撞，巫究被推着靠着了墙上。
时晤“嘶——”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打在巫究的耳边，巫究当即红了半边脸，连带着心也乱了点。
时晤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暖洋洋的皂角味，现在这种状况下，巫究嗅觉敏感而清晰。
他只感觉自己要被时晤身上的气息包围，在周边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在屏障内，巫究感觉空气都变热了，一缕一缕发酵成细细密密的暧昧。
时晤微微抽离，委屈巴巴：“好痛啊。”
巫究对上他虽有笑意但仍带难忍疼痛的黑色眼眸，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揉起他被撞到的背，忧心地张开嘴问询：“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青年又长长地“嘶”了一声。
巫究语速快了些：“你没事吧。”
时晤顺手拉住巫究的手臂，就着力坐到一边，自己拍了拍背，揶揄道：“小猫爪子似的，揉得我还有点痒。”
巫究又羞又气：“时晤！你……”
与此同时，服装店里的导购也听到了这声动静，急急忙忙赶过来，敲门：“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暧昧的氛围一下打破了。
巫究的话被打断，终于想起自己还能不满，于是把头偏到一边，双手怀胸，飘在一边，皱着眉一声不吭。
时晤回了一句导购：“没事，不小心撞到背了。”
导购放下吊起的心：“没事就好，先生小心点，我们的挂衣钩确实容易被碰到。”
时晤小声对生气的巫究说：“你先换，我再去找找别的衣服，你很适合这个风格。”
他想揉揉炸毛的巫究，但巫究飘高了，用行动真真正正地向时晤说明自己的生气。
时晤胡乱地给巫究顺毛：“别气了，回去给你买点心，我先出去了。”
巫究噘嘴，态度缓和：“嗯。”
时晤出门时，随手合上了门，迎上了导购小姐：“那个风格挺适合我朋友的，再多找几件吧。”
导购小姐自然心里高兴，找衣服更加认真，等到结账时脸上的笑容更是止不住。
时晤拎着一大袋衣服，陷入了沉默。
巫究嚼着团子，跟着他身后，心情已经平复，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开心。
他拍了拍手上的粉末，飘到时晤身前，伸出手：“我来拿吧。”
时晤挑眉回他：“那得去一个小角落——”
巫究“嗯”了一声，向前飘了一段，然后顺利接过购物袋，他看起来仍然是轻飘飘的。
作为交换，时晤拿了他的零食袋，重重的一袋，全是各种小糕点。
时晤明知巫究盯得紧，但还是晃了晃袋子，看着他脸上露出护食一般的紧张神情才安稳拎好，声音懒洋洋地问：“买这么多，你不吃饭了？”
巫究嘴里还在嚼糯米丸子，含含糊糊地回：“吃……”
他顿了顿：“外卖？”
这个点回去后就到了时晤直播的时间，确实没法做饭了。
时晤眼珠子转了转，翘起嘴角：“那我吃外卖，你吃这些点心？”
巫究面露犹豫。
时晤还是第一次看着巫究没有应着自己的话，便知道了他确确实实是对这些点心爱的紧。
时晤没有猫口夺食的爱好，只是喜欢看到巫究露出害羞以外的表情而已。
巫究飘了几步，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对时晤说：“你把它当晚饭吧。”
——
还没到直播的时间，水友挂在直播间里，随后突然响起了音乐。
水友看了一眼时间，整整早了半个小时，直播间内人还少，大部分都是温和的粉丝，在“父与子”的关系上没有追求，都是喊的“15”。
【15，上来补时长了？这个点，如果外卖没晚来，你应该在吃饭吧，怎么这么早开播？】
时晤举着一块绿豆饼在镜头前晃了晃，带着些挑衅：“看。”
【今天这么早？】
直播间又涌入一大堆“爹粉”，摸不着头脑地发弹幕，颇有一种“给我干哪里来了”的迷茫感。
时晤闭上眼睛，翘着嘴角，拿腔作调道：“这个时候就有人要问了，主播主播，你今天为什么不吃外卖。”
【儿子，没人问你】
【主播主播，你今天为什么不吃外卖（一条五毛）】
时晤咳了一声：“看到了吗，我室友给我的，他心疼我吃外卖，特意省给我的。”
直播间水友顿时发出“惊羡”的呕吐声。
【儿子，别恶心人，他要心疼你，直接给你买新的不就是了。】
时晤“啊”了一声，像是刚刚想起来：“这么说也对哦，但是他都转给我钱了，我这么好意思让他再买一盒呢~”
门发出轻响，巫究瞪圆眼睛看着时晤。
他显然对于时晤的话难以理解，歪着头，眼中的疑惑清晰可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