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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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爸？”
元宝这阵子都是跟大爸睡在一个床，盖自己的小被子。
他已经习惯大爸戴黑压压的眼罩。
虽然以前从来没见过。
聂慎远朦胧中听见小小声的呼唤，很自然地发出“嗯？”的一声，抬手摘眼罩，眼前就是小幼崽放大的圆脸。
他顺势揽住抱进怀里揉了揉。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软软乎乎，的确抱着很趁手。
元宝推推大爸的手臂：“大爸，我们快点起床去找小爸吃早饭啊~”
他前两天都睡太晚，错过了呢。
天刚蒙蒙亮。
聂慎远道：“你小爸没有这么早起，别急。”
他拿过手机看时间，却看到一条未读消息，眼神一变，立刻坐直身体。
“唔？”
元宝窝在大爸怀里，探头探脑地望向手机屏，再观察大爸皱起的眉头。“小爸怎么了哦？”
聂慎远意外孩子竟知道是小爸的消息。
他点击查看后，抱起被子上的小幼崽：“我们先洗漱，去请你小爸过来吃早餐。”
关于微信内容，他准备早餐时当面谈。
“好哦~”
元宝兴冲冲地挥动小手，奶声奶气地哼唱，“元宝刷牙牙~牙牙牙~呀！”
父子俩收拾好，抵达1101门外敲门。
结果，无人应答。
父子俩面面相觑。
元宝惊得小奶膘凝固，表情都呆住了。“小爸呢？”
“可能还没起床。”
聂慎远换一只手抱孩子，取出手机准备发消息。
1103的门打开，姜管家露面，见状便道：“半小时前我听见右开门关门声，好像是裴先生已经出去了。”
“啊？”
元宝迷茫地望着大爸。
聂慎远先抱着孩子进门：“我们先吃早餐。”
元宝惶恐又紧张，小手揪住大爸的衣领拽拽。
“大爸，小爸是不是搬家了？是不是不喜欢元宝了？是不是……去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了么？”
小语气越说越难过，尾音呜呜咽咽。
可比昨天没有得到小猫，着急伤心一万倍。
“元宝。”
聂慎远的眼眸看着抬起脸的小幼崽，阻止他的胡思乱想，“你小爸应该只是有事提早出门。”
他拿起手机示意，“我已经在联系他，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你先不要担心。”
元宝听着大爸笃定的口吻，基于他与未来/现在大爸之间的信任感，暂且点了点头。
小小的身体软软地一歪，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般，贴在大爸胸膛上。
以往聂慎远若是遇到麻烦，自然是着手处理问题为主，鲜少产生负面情绪。
今日却反常，意外地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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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片场。
今日，裴景元跟男主演詹靖有一场对手戏。
好消息：是詹靖拍摄，不是替身；
坏消息：本人还不如替身。
张导先让排戏，詹靖排得嘻嘻哈哈。
正式开始后，詹靖非要调整摄影机位和角度。
外行指导内行，自然是一片混乱。
“这场戏，我肯定是坐在太师椅上，才更有气场。”
詹靖坐下去，仰头斜睨对戏的裴景元，皮笑肉不笑地问，“张导，你觉得呢？”
张导没什么话说，心里想着：还是替身好摆弄。
“就这样子吧！”
他另外在交代摄影师几句。
开拍后，四平八稳端坐的詹靖，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来处理裴景元临时惹出来的祸事。
裴景元垂着狭长的眼帘，看着詹靖脚上的黑色长靴，神色讳莫如深。
理论上，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早已经习惯。
但今天他心里格外不痛快。
一大清早急冲冲出门，的确是他故意的。
怕聂先生又碍于元宝的情面，来请他过去。
再想到以后可能无法继续与小元宝玩耍，他又有些遗憾。
也许是私人情绪有些重，裴景元在镜头推过来时，猛抬眼，眼眸里染着一层红，仿佛是添了一痕殷红的下眼线。
配上这张年轻气盛，飞扬恣意的脸，简直是神来一笔。
导演和摄影看着镜头里的古装美男子，简直是欣喜若狂。
唯独詹靖，一愣。
他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表演训练，是从人气偶像转古偶领域，自然没有招数可以接，直接粗暴打断。
他故意道：“你怎么回事啊？这里不是这么演的吧！”
裴景元收起脸上的神色，为难地看向导演：“张导，我演得不对吗？”
张导也不想伺候詹靖，直接摆手：“小裴的情绪没问题，继续往下演。”
詹靖收回视线，看向裴景元的眼睛里似笑非笑，开始说他的台词。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詹靖接不住裴景元的戏。
从入组开始，大家就知道裴景元的台词是可以现场收音的程度；
反观詹靖，气短气虚、平翘舌混用，实在是没有主角的气场。
詹靖有一个“御用”配音，所有角色都会请那位配音演员。
等拍完，詹靖在太师椅上换了几个姿势，很不爽地接过助理递来的水瓶，暗骂：“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裴景元被张导叫过去。
张导摘起头上军绿的鸭舌帽又带回去，远眺一眼詹靖，有些为难地说：“小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常裴景元和和气气的，自然不会轻易拿演技压别人。
裴景元想：为可能“失去”可爱小崽而感到悲愤而已。
对张导的询问动机，他心知肚明，但装傻充楞：“我演得不好吗？”
张导压低嗓音：“你的演技好，我知道。我这不是怕你惹了詹靖，回头这家伙又找理由缺席拍摄，耽误进度。”
这已经算是很推心置腹的对话。
裴景元也得为自己留一步余地：“可能我太想把这个角色演好了。下一场，我收着点。”
张导拍拍他的肩，真心实意地叮嘱：“你立刻就杀青了，顺顺利利最重要啊。”
裴景元感受到他的真诚：“嗯，是我太着急了。谢谢张导提点。”
转身时，他念念有词，快速让自己的心定下来：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慢慢地呼出一口浊气后，他想，要不主动去跟詹靖打个招呼？避免往后结怨？
视线一转，他就望见詹靖拽得上天的脸。
算了，结就结吧。
爱咋咋地。
裴景元坐到休息的椅子里，在化妆师过来补妆时，取出手机。
“等一下！”
化妆师吓一跳：“怎么回事？”
裴景元不自觉地眉开眼笑，“没，我收到个消息。先补妆。”
他闭上眼转过来，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手机。
——聂先生发了好长一段的消息！
化妆师结束后，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喜不自胜地点开手机。
小元宝爸爸：【裴先生你好，昨晚时间太晚，我已经休息，没有及时回复，请见谅。】
裴·先生·景元乐滋滋地加批注：
哪里哪里，聂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
【我担心元宝养猫受伤，和他商量制作一个小猫动画，由他来决定小猫形象。元宝也已经答应不会再要求养猫。谢谢你昨晚的关心。】
裴景元：哇！神仙爸爸！！
【今天早晨，元宝起床后和我去敲门，才得知你已经出门。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吗？】
裴景元大脑中立刻出现父子俩站在自己门外的画面。
尤其是小元宝，一定是充满期待地等他开门。
完蛋了！
他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聂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还在为“未及时回复一条微信消息”而胡思乱想。
还把聂先生设想得那么冷漠。
做人的格局，高下立见。
裴景元疯狂敲字：【聂先生别这么客气，谈不上见谅这么严重！】
【今早是我临时要跑剧组，所以没打招呼就出门了。】
【让您和元宝等我，实在是非常过意不去！】
【希望元宝没有因此而失望！】
手机屏幕都差点敲出火星子。
天啊，他简直是罪不容诛。
麻绳在哪里！
他要套自己脖子上！
小元宝爸爸：【裴先生没有遇到麻烦就好。我会同元宝说明。】
【今晚，裴先生还是来我们家里一起吃饭？】
裴景元正要说“好”，结果想起昨晚约了罗敏伊。
【谢谢聂先生的邀请。只是我今天晚上要跟一个朋友吃饭】
呜，早知道今早等一等再出门的。
一定是让小元宝伤心，让聂先生为难了。
他可真是影视城第一大罪人。
正当裴景元以为事情说清楚时，屏幕又跳出一条新消息。
小元宝爸爸：【裴先生是还有什么顾虑吗？或者我可以当面解释。】
【昨晚我的确已经入睡休息。】
“啊？”
裴景元懵，认真看看上下两句话。
聂先生是误会他在闹情绪故意找借口不去吃饭吗？
【不不不，我是真的有约。】
裴景元详细解释：【是昨天睡前和一位演员前辈约好的。她是从异地赶来影视城，所以比较匆忙。】
【是我下一步戏的对手戏演员，吃饭时可能要聊一下戏】
思索一番，裴景元输入：【聂先生，别误会，我不是故意不去的。】
他迫切地希望对方相信自己：【晚点，我可以发照片证明】
小元宝爸爸：【好，那晚上我给元宝看。】
裴景元：【好的好的。】
小元宝爸爸：【那你先忙，不打扰了。】
裴景元发个“拜拜”的表情包。
呼~
误会解除，心情明朗！
此时，詹靖刚好经过他，却见他突然满脸堆笑地看向自己：“……”
裴景元其实压根没注意视线内的“活物”，沉浸在自己的快乐时光里。
老祖宗不欺他也：
以诚待人，心愉悦之！
面前浮现小元宝软嘟嘟的小脸蛋，他心里就格外暖和。
“有了！”
裴景元连忙搜索去过的一家玩偶品牌店，打开他们的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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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
元宝整天都闷闷不乐，窝在沙发床里茶饭不思。
好不容易得知小爸并不是“搬家”，而是“临时有事”，才再次开朗活泼。
元宝绕着沙发床中央的大熊猫，又蹦又跳，发出稚嫩可爱的小奶音。
聂慎远见状，就先隐去无法一起吃晚餐的事情。
到下午。
姜管家送来一个卡通礼盒。
元宝盯着盒子，好奇地问：“伯伯，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小少爷，是裴先生让人送来的礼物。专门给你的。”
“裴先生？哇！”元宝扑过去抱住盒子，“呜呜呜……”
聂慎远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坐在沙发上，陪小幼崽一起拆礼物盒。
打开盒盖，元宝惊呼：“哇，是白色的小猫猫！”
一只纯白的毛绒猫咪玩偶，立体设计，可以稳稳地站在沙发上。
元宝抱进怀里又贴又亲，忙不迭举高高：“是元宝喜欢的蓝眼睛小猫哦~呜~~~”
聂慎远查看说明，发现这是一款可移动小猫。
他取出另一个大盒子里的配件——彩色牵引绳和猫猫头形状的遥控。
元宝看到大爸一阵操作后，小猫居然摆动短短的小腿走动起来。
竟然是会走的小猫！
聂慎远将小猫摆上沙发，让元宝握住牵引绳。
随着元宝往前走，小猫就跟着走，发出奶呼呼的喵喵叫。
元宝激动地走了一圈，随后将牵引绳摘掉：“大爸，元宝的小猫不会乱跑的，我们不要给它戴绳子好不好？”
“嗯。”聂慎远将绳子放进盒子，揉揉小幼崽的头发，“这是小爸送给你的小猫，以后你来照顾。”
“嗯！”元宝用力地点头，小刘海荡漾。
他抱着小猫，研究“衣物”，发现竟然还有各种颜色的猫猫袜。
元宝趁着大爸转过去喝水，悄悄地将猫猫袜往自己脚上套。
唔，有点点小哦。
元宝对着乖巧的小猫咪吐吐舌头：“对不起哦，元宝还是不抢小猫猫的袜子了~”
聂慎远端着水杯过来时，就见元宝正低头认真地给小猫穿四个袜子，嫩白的小奶膘鼓起，奶萌可爱。
“你给小猫起个名字？”
元宝兴奋地点点头，抱起穿好小袜子的猫猫，搂进怀里贴贴：“是小爸送元宝的哦，要不然叫——”
聂慎远及时阻止：“不能叫小爸。”
“才不会呢！”
元宝嘀咕，他哪有那么笨哦？
他拍拍自己：“元宝是小爸的宝贝哦，小猫咪是元宝的宝贝……就叫元宝宝吧~”
聂慎远将杯子递到他的小嘴边，等他咬住吸管喝点温水，才揶揄道：“不叫笨笨了？”
“咦？”元宝侧目，眼底流露诧异，“笨笨是大爸的名字哦。”
聂慎远捏他的小脸：“以后别跟你小爸这么胡说八道。”
他真担心如果父子相认，小崽子说什么，裴景元都会信。
元宝嗷呜嗷呜地要咬大爸的手，气咻咻：“才不会呢~等晚上小爸到我们家吃饭，我就要跟小爸说，大爸叫笨笨。”
聂慎远抬手，弹了下他小小的耳朵尖。
“诶呀！”元宝捂住耳朵，哼~
过了一会，聂慎远取过手机，点开拍摄，对准小幼崽。
元宝意外地说：“现在的大爸怎么也跟原来大爸一样，对着元宝拍拍拍。”
聂慎远问道：“也是发给你小爸？”
元宝点点头。
他噘嘴嘀咕：“有的时候小爸去外面的话，大爸就拍照片发给小爸，让小爸早点回家哦~”
这话让聂慎远放下手机，看着面前天真懵懂的幼崽和猫。
不失为一个无法之法。
几分钟后，聂慎远发出照片和消息。
【感谢裴先生的礼物，元宝很喜欢】
【元宝说，希望晚点可以看到裴先生吃饭的照片】
消息发出后，聂慎远就听见沙发床上的小幼崽打了个喷嚏。
他抽湿纸巾递过去擦擦小脸。
元宝按住大爸手腕，欣喜：“一定是小爸在想元宝！”
“嗯。”
聂慎远将手机翻过去，盖住屏幕。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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