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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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琢对于训练室内的暗潮涌动一无所知。他估摸着赵汝安差不多该往其他参赛学员的练习室走，带上慰问品，在镜头前笑道“给这群小朋友一个惊喜”。
他没料到，沉默不语的节目组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进门，展琢跟电子琴后慢悠悠收拾的赵汝安猝不及防对视，笑容和身形都有一瞬间的僵硬。
“哎哟，展老师！”赵汝安自然不能辜负这么好的节目效果，笑得非常灿烂，“你来啦。是不是准备指导他们演戏？”
展琢干笑一声：“给孩子们送点吃的。”
赵汝安笑眯眯：“展老师人真好。”
一瞬间，过电般的感觉遍布全身，展琢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仅存的一点职业素养使他没有临阵脱逃，而是继续假笑。
训练室内，安东尼闻声跑在最前面：“是展老师开小灶！我们有救啦！”
“这几天的伙食要给我吃出抑郁症了。”童释跟在他后面射出去，“不是节目组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两个人最先围在大礼包周围，频频发出惊叹：“这个巧克力饼干好好吃的！”
“展老师——为什么薯片买小袋的？都吃零食了，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了吧——”
“这个饼干特别香。”
“不是怕热量太高，影响你们上镜吗？所以没敢买多。”展琢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往赵汝安那边瞥去。
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一大堆练习生等着指导，因此赵汝安只是稍微凑近一点看了两眼，立马转身就走，甚至没有跟他说什么，像是只因为好奇。
展琢松了口气，继续道：“秋天到了，雪糕吃着太凉，所以给你们安排了几个特制热奶宝。”
随后工作人员走进门，安东尼和童释又是一阵感动的大呼小叫，已经每人小心翼翼手捧上一支，找准附近的镜头露出自己最好看的角度。
“咦，怎么感觉味道不对劲。”
“展老师，你把热奶宝的灵魂抽走啦！里面根本没有奶油！”
“这个热奶宝竟然没什么甜味，疯了……”
展琢面露无奈：“这可是展老师专门为你们做的，第一次尝试，请大家多多包容。”
“天哪，展老师纯手工制作，那必须吃干净了。”
“我要沾沾影帝的喜气～”
展琢：“沾喜气的同时也要好好训练啊，大家再坚持一下。”
“好——”
此时此刻，闻馥选择摄像机难以捕捉到的墙角站定，默默观察展琢的一举一动。
他确实是影帝，表面功夫做的很漂亮，但闻馥对厌恶很敏感，尤其是旁人对赵汝安的不欢喜。
再加上收手机前了解到的消息，闻馥对展琢的感想非常简单：不识趣，不识好，不适合。
前世，闻馥就和类似的男□□道。这样的男人，给赵汝安做侧室都是给她添麻烦。
——唯一不同的是，赵大人似乎很喜欢他。
秉持着“赵大人想要，赵大人得到”原则，最好的结局是对方在赵汝安的后宅安安分分一辈子，闻馥习惯这样的结局。但他仍控制不住感到失落，心口酸涩不已。
那般……喜欢吗？
“闻馥，你不吃饭吗？”
许以冬拿着两个热奶宝靠近，其中一支递给他：“你看上去有点难过——难道是因为担心热量？”他笑着拍了一下闻馥的肩膀，“不会长胖的，等下还要练舞，热量全都跳没了。”
许以冬说的是实话，以这个两人学习小组的练习强度，这点热量确实不值一提，反而能够给予他们能量。
“不是。”闻馥看了眼热奶宝，“我吃路边摊挺多的。”
咬下一口，躯体立马感受到了满足。
许以冬点头：“那你皮肤真挺好的，重油重盐还能这么光滑，纯天然帅哥。”
一句“纯天然”，把原本还在镜头前表演做作吃播的童释吸引过来。
闻馥立刻否认：“不能算百分百纯天然，我做了医美，上节目前专门做的。”
语毕，童释放心地退了回去。
展琢离开前让他们好好训练，他一走便露出原型，零食的消耗量远没有练习生们捧场的声量来得大。
金东尼和童释甚至是吃得最少的，虽然他们作为男人相当恶心泥塑粉的话术，但各自也为“团宠”“小食量妹宝”的标签作出努力。
“哥，你要不要吃？”
一句“不吃甜”帮宫驰阻挡了许多甜品，但因为跳舞消耗大，他还是在长椅上犹如一个辛勤的老汉默默解决不少。
此刻他挥汗如雨，顾不上安东尼，因而有些冷淡：“我已经吃饱了，你可以带回去在客厅吃完。”
“我知道哥不喜欢卧室里有味道。”安东尼做出有些失落的模样，对凑上来的镜头挥一挥手，像是强颜欢笑，“没办法，我哥是洁癖。”
安东尼一直如此，宫驰没思考太多，根本没有料想发酵到后面会变成他疑似霸凌嫌弃安东尼的场面，而这是对方想要看到的。
安东尼很清楚，很多cp粉偏向宫驰，或者干脆安东尼不发音，自己必须要采取措施见缝插针争取唯粉。
至于和安东尼路线相似的童释，他在被白辛辙笑着拒绝后很快瞄上闻馥。
“闻馥～～你要不要吃啊？我看你一直待在角落。”童释一副跟他很熟的模样，“以前在公司训练的时候，你就什么都吃。喏，我把我的给你。”
什么都吃是因为穷，这样的内情童释肯定不会说明白，万一真让闻馥虐到粉怎么办。
“好的，给我吧。”闻馥接过没有拆封的食物。比起丢掉或者放到变坏，还是吃掉更好，曾经饿过肚子的人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浪费。
童释还想借机开口，让许以冬和闻馥中的任意一位教自己舞蹈，也算是摸摸两个人的底，结果闻馥把零食塞进帆布包后回头，笑靥如花：“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我就很羡慕哥哥你的伙食。今天回到宿舍，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哥的口味。”
想炒cp？看来再不老实的人也会想要染指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靠，不是，此人在给他挖坑！
童释终于品味出来，闻馥在暗表他平时从不分享，只在镜头面前装好人！
一口老血顿时梗在喉咙，偏偏闻馥还是老实人的样子，像是真的因为他突然示好感到开心。
童释连忙：“都好说，你平时要是跟我说一句，哥肯定把最大的鸡腿给你。”
“不行，你也要吃饭。”闻馥腼腆道。
蔫坏蔫坏的，眼睁睁看他越描越黑。
闻馥可跟老实两个字沾不上边。
毕竟在等级分明、女男有别的女尊社会，他可是能够做出千里寻妻这等不本分的腌臜事情的男子，连浸猪笼都不怕，这种只敢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男人算得了什么。
许以冬的声音插进来：“闻馥，你现在还撑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马上就来。”
另一边，赵汝安指导普通练习生，从天亮指导到天黑。很多练习生间歇性练习，到了这个点也恨不得往地上一躺就睡觉，作为导师的赵汝安则精神奕奕。
“春河是吧？你可以对你的歌声适当做减法，就像我这样。仔细听。”
“你很不错啊，谭——宥——初，是这么读对吧？你在这里算是个小ace，后面谁要是跟你一组，我会说他很幸运。”
对于普通学员，赵汝安以鼓励为主，并对资料中提及的重点对象挨个夸一遍。
当然，这是导演组建议的，让她不要太过严格。星选之人本质上是个披着梦想外表、其实关系户横行的娱乐节目，对赵汝安如此建议也是为了这个大号关系户的名声着想。
这么一提醒，赵汝安忽然想起被自己忘到一边的粉丝群。
一切都在录制完主题曲舞台进行。这里的舞台并非指定地点里的考核录屏，而是在更加豪华的金字塔舞台上录制主题曲。
彼时，所有导师已经在考核阶段投完了各自手里的八票。导师的票数将以一定的比例和网络投票合流，共同决定主题曲排名。但直到练习生们开始投票选择主题曲C位，这一排名还无从知晓。
C位由展琢宣布。
“主题曲的C位是——宫驰！”
他坐在最上方，对镜头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主题曲录制只需要用到展琢，他得拿着台本说上一大段话，再用“It's show time”结尾，用不到赵汝安他们几个。
Iris当面调侃：“没办法，谁叫我们展老师是节目组请来的门面呢？我看展老师比好多练习生还帅，不带出去多亏。”
面对前辈，展琢尚能做到礼貌回答。一旦赵汝安开口，他能不花容失色都算镇定的。
“毕竟展老师不仅长得好，人也好。”赵汝安意味深长道，“我要是导演，巴不得把展老师装进口袋，到处晃晃，这样才回本。”
看好戏的钟思哲脸色微变，展琢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
他总觉得赵汝安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另一种层面的“不怀好意”。
赵汝安意犹未尽，继续揶揄：“展老师，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顿饭？我们胃口可大了，零食恐怕吃不饱。”
“……改天。改天。”
见好就收，赵汝安乐得清闲，在酒店舒舒服服泡上澡，给自己放个短假。
主题曲一发布，第一期刚放出来不久，大眼就挤满了热搜。
—Flower 5—
【Jade_Qi】@ruan 你还是别看热搜了
【Jade_Qi】怕你心脏不好受
【ruan】不会哦^^
【ruan】放心，后面几期我就收敛了，这两期就稍微忍一忍吧
【Flysheeeep】你还不如多开几场演唱会，现在全是骂你的
【ruan】但你必须得承认，我参演的综艺一开播确实包揽了话题度
【ruan】索要精神损失费去了
赵汝安窝在被子里翻看大眼热搜，合理怀疑里面有专业团队的功劳。不管是出自迫切需要热度的节目组，还是跟她有冲突的展琢，亦或者是已经被提出赵母公司的表哥一家在垂死挣扎，赵汝安都觉得无所谓，讨厌她的人太多了，虽然她从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公众的事情。
#赵汝安 好多镜头#
#没事找事也是一种境界#
#招笑天后今天又招笑了吗#
……
赵汝安往下翻，她的黑热搜中夹杂着几位选手的安利帖。里面没有看到闻馥，赵汝安忍不住落下一声幽幽的叹息，然而紧接着她眼睛一亮——
#星选之人 赵汝安初舞台#
点进去前，赵汝安以为是赵母买的热搜哄自己开心；点进去后，一看就是营销号的账号发了条“就我觉得赵汝安的初舞台很好看吗？比很多选手还要好看”，就差把唯恐天下不乱写在ID上。
【宫野池子只做①】不要放过这个初C即终C的帅哥［太阳］［花］赵辱暗也是个人
【白白白辛不辛苦［心］】都来看白辛辙的初舞台直拍［闪电］校园十佳歌手亚军+中国舞本当上手的全能艺人［闪电］确定不入股吗？这个赵辱暗也是似了［捂嘴笑］
也有稍微温和一点的：
【去更远的舞台】劝赵汝安还是早日换团队，这热搜实在招笑，得罪了男团丝刚积累的那点口碑马上浪没了［给力］［给力］
点进粉丝群，更是一连刷出无数99+，最频繁的词汇是“她怎么敢的”“这个标志不配”。
距离第一期放出还不到半个小时，都不够两倍速看完，自己就有如此强的号召力。赵汝安满意地熄屏，边换衣服边畅想自己的星途。
所谓黑子越多，粉丝出现的可能性越大，更何况持续不断的黑也是一种爱。赵汝安感动到上了车马上把大眼账号简介改成“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并且发布了最新一条原创微博：
【吃我软骨散】我觉得第一期那个叫闻馥的小哥哥很好看～tour的话有什么注意事项吗［星星眼］
耿薇显然看过热搜，很是担心：“赵老师，最近的热搜……”
“放着吧。”赵汝安笑道，“别急，有反转。”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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